大学的他们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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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语: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本文为你选取作文大学的他们散文四篇,希望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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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他们散文
【何馆长】
我们现在还叫他馆长。他是上海奉贤县人。馆长这个名字的来由,要追溯到大学时代了。我们都是经济系的,住一个寝室,先是八个人住,后来走了一个,剩下我们七个。他是我们的舍长,当时我们想将寝室叫得雅点,就管它叫公馆,所以他就成了馆长。大学时代我们一个寝室的都相处得不错,也发生了不少的趣事。
何馆长刚进学校不久,就表现出了经商的天分,课余时间不中断倒腾些东西叫卖,赚点零花钱。我记得有一次,他搞了一批红色的运动衣来卖,没几天,我的妈呀,上课或者去打饭,走在学校的路上,就看见到处都是他卖出的红色运动衣。我们都开玩笑说,看看,这都是我们何馆长的手笔。他听了大笑不已,有点骄傲说,遍地开花啊。多年后再说起,大家还记忆犹新,会大笑一番,特别是老唐,也买过一件的,当然是打过折头的。
何馆长除了经商有天分外,体育方面也表现凸起,他是大学田径队的中长跑运动员,常常在课余时间参加练习,回来就是一身的汗水,当然,还会奉献给寝室一阵臭袜子的味道。他还挺逗的,有点小孩子的顽皮和调皮,常做出些让你又气又可笑的事情来。有次我们搞远足流动,目的地是上海郊外的淀山湖。大家说好了,就骑自行车去。他本来是有车子的,可临出发前,他却说不要车子。你猜猜他想干吗?他说他跑步去!他想看是他快,仍是我们的车子快。我们给他的设法主意搞得苦笑不得,努力做了一番挽劝,力陈利弊,说好几十公里呢。可好说歹说也没能扭转他的设法主意,只好说随他了。
我们一路骑车子走,他呢,一路跟了我们跑,开始还真的佩服他,他没拉下,一路上在我们左右跑动。后来跑了十几公里后,哈哈,他开始叫苦了,说他不行了。他给我们臭了一整理,才给他一辆车子,由于少了一辆车子,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就只好坐车了。大家说那个子小的坐车。大家都盯上了我,我于是由骑手转变为坐车者。他一上车子就来劲了,将车子骑得呼呼跑。途中我又换搭过几辆的车子。我的妈呀,坐车比骑车难熬难过多了。我可惨了,屁股都给颠得生疼和难熬难过,又只得忍了。当然,这一切的后果,都是祸首罪魁何馆长造成了。这次经历,我至今还记得。
大学毕业后,何馆长携夫人老杨去了青岛大学教书。我们都笑说,这小子在学校时就不是个好学的学生,他教书,还不误人后辈吗。可他仍是成了一位人民教师。当时他除了教书,还办公司。后来还混了个副教授的头衔,让我们都跌了眼镜。有一段时间,大家叫他何教授。但我们看他大部门时间和精力,都是用在办公司上。他常常从青岛跑去上海,捣腾自己的生意经,每每跌倒了又爬起来,继承革命,后来越发地见成绩了,就像其他的大款一样发了起来。
1999年,我们班的同学搞了个毕业十周年聚会。大多同学都去了上海,当时许多同学都有了指点山河的苗头或趋势,所以大家显得兴高采烈的。何教授当时混得不错了,开了一辆红色的跑车,气势地一路从青岛开到上海,让大家着实羡慕了一番。大家在吃喝玩乐确当中,彼此交换各自的信息。何教授说,他给学生开了一门课,是马克思的《资本论》。当时我们就笑坏了肚子,说怕他自己也没将《资本论》看完呢。何教授当时是任我们笑,一点也不气愤,后来也随着我们笑,哈哈地大笑。
说到何馆长的婚姻,应该说是个幸福糊口的榜样。夫人老杨是山东人,两人能谈恋爱,实在都是体育做媒,老杨读的是心理系,但也是学校田径队的中长跑队员。有一阵子两个人闹别扭。老杨同道嘛,是我们寝室几个公认的好同道,我们们以为,老杨正好能管管这小子,省得他日后作犯,惹事生非。要是换了给哪个小女子逮了,看来不是他害人,就是人家害了他。所认为他的将来着想,大家出主意,说得找个人去老杨那说说,拯救一下即将堕落的何馆长。也真可笑,结果是我和老唐出马做说客。实在在恋爱方面,我们俩就是个生手,没有任何成绩可言,却要去担当如斯重要的游说任务,而且是去游说心理系的女同胞,现在想想还真是笑死人了。不外,当年我们仍是不虚此行的。我们对老杨说,何馆长对你是真心的,你不拯救他,他就会一路堕落下去的。应该说我们比较精彩地完成了任务。没多久,两人就和好了。不外这小子倒没请我们吃一整理,还大言不惭地说是自己有魅力,是老杨主动找他的。我当时就说,你还欠我和老唐一整理,什么时候请,你看着办吧。不外这整理就似乎历史遗留问题一样,总拖着没解决。
近年来,我们的何馆长或者说何教授,越发混得可以了,全家从青岛迁居回了上海,自己也当过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现在又是一家海内在香港上市的公司的总裁。我没见过他工作的情形是如何的,2004年四月的一天,他因公事来深圳,我们见了面,他也请我和老唐,以及广汉等几个吃饭,但没说明是为了解决历史遗留问题。
我们在谈笑之间,又回忆起大学的时光,那些夸姣的时光又再次复活了。谈及以前的事,他的脸上又挂起那种孩子气的笑脸。这让你很难想像,就是这样一个人,是一个治理着上市公司上亿资产的总裁。我们在一起玩,也住在一个房间,他没有什么架子,他还像大学时一样,依照大学时兄弟们的喊法,他喊我大哥。我是寝室里年纪最大的嘛。这个叫法让我感到亲切,不生分,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
我们同学呢,仍是喊他何馆长,或者喊他何教授;他呢,都笑嘻嘻地允许。
【格非教授】
大家一提到格非,大概都会将他放在作家的行列。实在我熟悉他的时候,他合法老师呢。说他是教授或作家都没错,他是个学者型的作家。我在华东师大读书那会,常去河东中文系的宿舍窜门,和我混在一起的,大多是八五级的中文系学生,当中有许多是我的好朋友,而格非是他们的辅导员,因而也会遇见他,他正处于精力旺盛,斗志昂扬的年纪,写小说也已申明鹊起,听说张艺谋曾想将他的一个小说改编成片子,固然最后没成事,但我想,这个事件至少给他,给我们这些文青,都有极大的刺激和鼓舞,由于当时,张艺谋导演的《红高粱》正红遍海内外。
当时我虽读经济系,却和夏雨诗社的诗人混,用诗歌描绘我们的白日梦,但说内心话,我与那些走红的校园男诗人有点“隔”,总觉得他们过于邋遢或癫狂,我反而比较赏识写披发文或小说的,觉得他们斯文得体,有如谦谦正人,不像诗人那样,一惊一乍的,显得小气。但当时我几乎不读小说,偶尔听格非和他的学生胡侃,我也只有悄悄听的份。
毕业离开师大后,我就没了他的动静。听他的学生说,他还在师大做老师。直到我开始写小说,我才在翻阅杂志时,看他的小说,那时候他已红得发紫。后来我们再次见面,是在199年的4月,《特区文学》杂志社搞笔会,请了格非、苏童、余华等作家来深圳,而我作为市里的作家,也受邀参加座谈会。期间我们做过简朴的交谈,还送了一本我的诗集《光阴的故事》给他。我们互留了通信方式,但之后却没联络。等到我要出小说集《温柔与狂暴》的时候,我想请他写序,但心里有点忐忑,才打电话征询王为松。王为松说应该没问题的。还给我格非在北京的电话,当时他正在岳父家度假。我给格非打电话,说了这个意思。没想到他很爽快地允许了,还很快就写好寄来了,对我的作品,他有弹有赞,让我受益菲浅。而后,我们偶有电话联络,加上我每年都有出差机会,就常绕道拐去上海,住在学校的招待所,走在林荫大道,伺机做个怀旧的梦。小住的日子,我会请格非吃个饭,听他侃侃写作,他口才出众,真是做老师的料。那段时间,他在读博士,写得少了,但读了许多书。
大概1999年前吧,我又去上海和他见了一面。饭局上,问起他的写作,他说动了笔,写了几万字就停下了,一直没继承下去。他说起他可能要离开上海。当时我有点惊讶,但过后没在意,心想他要走的话,大概他会去北京的,我这样想的理由,一是他夫人是北京人,二来嘛,也只有北京这城市,最适合他这段位的作家。果真,后来一联络,他真的是在北京接我的电话了,谈到自己的状态,他说很享受教师这份职业,可读可写可授业,他说这份工作比较适合自己。
一晃又五六年过去了。我的工作岗位也调整了几处,没了出差的机会,我几乎没再出去走动了。2004年4月,我从单位辞职后,只呆在家里写东西,也少出外跑动。满满地写了一年,有天看报,忽然看到一则动静,说格非蛰伏十年,写就了一部接近经典的长篇《人面桃花》,于是赶快跑书店买回一本细细赏识。之后,又在《南方都市报》上看到动静,他获得华语传媒文学大奖,照片上的他,满脸笑脸,但头发也白了许多。我忽然感触起来,发觉自己也该出去逛逛了,于是才有了蒲月的京沪远游。
这次我们是在“万盛书园”见面的。那离我暂住的北大不远,离他任教的清华大学也近。那天下雨,诗友刘晓芳驾车和我一起去的。格非一早就到了,坐在楼上咖啡馆的中心。我发觉他更壮实了,头上的白发多了,但仍是精神抖擞。格非给我的感觉,一直有领导的风度,这会也真是做领导了,他现在是清华大学中文系的副主任。我们点了饮料,边喝边聊,话题大多集中在学校方面,原因是我这人嘴拙,起不了话题,加上刘晓芳博士毕业,正四处找分配的学校。格非就给了他不少的意见。
后来谈到写作的问题,格非针对我的状态,也给出了意见,他说我出道算早的,也有基础,但老这么晃不行,要么找人想想办法,要么干脆再找个工作,在没有经济压力的情况下,将现在所拥有的,统统抛却,闷头写它个十年再闹红,这话将我说得浑身冒汗。后来想想我又释然了,他对我说这样的话,一来他是我敢于求助的师兄(另一个是李洱),所以我愿听实话,但我是个脸皮薄的人,要我主动求人,大概是比较难办。二来我们的处境不同,想问题的起点也不同,但我知道,他的意见很重要。我应该重新厘定一个新的起点。
离开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都争着付钱结帐,都拿了钱出来,服务员先要了我递过去的一百元钱,但后来又说要零钱,我正低头在钱包里找,他们其中一个将帐结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晓芳仍是格非。我的那一百元又回到了茶几上,最后回到了我的钱包里。我们离开前,三个人合了照,就在咖啡馆的门口。下楼一看,雨越发下大了。我们钻进晓芳的车子,将格非送回寓所。
回深圳后,我将照片冲出来,一看,我和晓芳的脸,都绷得紧,太严厉,格非站在中间,神态很放松,显出自信的笑脸来。
【老文青】
老胡是H省人,中年,个子不高,一米六多点,但很壮实,微胖,笑脸可鞠,来深圳几年了,在我家小区的大门口经营一间小报亭,卖些报纸杂志,当然也兼卖汽水零食等。我开始没怎么留意,心想,这地方能做什么买卖呢,大概只能生活罢了。
一天,我经由,顺便想买瓶汽水。站那随便一聊,说有动静说,报亭都要竞标呢。他说是呀,有人出价20万呢,但这有点扯淡。不外,他说真有人找他谈过转让的事。我就问他,想做这生意有点难吧?他说是的,他每次承包,得花点钱买个人情。不外他说,也值得,是小钱嘛。我有点惊讶,问他一个月收入多少。他有点神秘,让我猜猜。我说,一千多吧?他说再猜。我说,两千多?他仍是说不合错误。我说猜不出。他自得地说,不比白领差多少。他还告诉我,某个车站边的报亭,有月入万元的呢。
这让我感到很吃惊,我也才发现,他与其他报亭的老板不一样,和他聊天很痛快。他忽然问我是否姓谢。我说是啊,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似乎报纸先容过的。我笑了问他怎么称呼,他说姓胡。
我见书架上摆满了《收成》、《十月》等文学刊物,就有点担心,我说你这能卖出去吗?老胡说,卖不出去,就自己看。他告诉我,他进这些刊物,是给自己看的,能否卖出去,他才不管呢。我说希奇啊。他笑了说,他也算个文青呢。这倒吊起了我的瘾来了。一聊才知道,他早年也做过文学梦,时至今天,心里还有文学情结。
话题扯到当今文坛,东拉西扯一番后,他告诉我,他也蛮有些经历的,和我一样,也干过银行,搞过材料,编过内刊,还做过主任呢,后来行长假公济私,任人为亲,挤兑他,发生冲突后,他将行长的手打折了,买段工龄走人了事。他说他还去四川闯荡过。他说他就看不惯一些忘八的霸道行为。他说前几天,一个警察来买烟,要了一包,撕启齿了却说不要。老婆怕事,没敢吭声。他可不干了,问那警察,你撕开了,我卖给谁?那个警察自知理亏,只好掏钱买了。他说前天更逗,有个人猛冲进来,要拉他的抽屉。他一见急了,猛地抽出寻常防抢的刀子就要干他。吓得那家伙半死,逃出去跌倒在地上。随后赶到的领导解释说,他烟草公司的,来检查的。老胡质问他们干吗不亮证件。那领导解释说,他是个新来的。老胡说,要是伤了,可怪不得我啊,做事得有做事的程序。对这个行为,老胡是这样辩解的,我怎么知道他不是抢劫犯呢?伤我还不如伤他,大不了我赔几个钱。老胡说,我是个穷人,怕什么,大不了,有事就跑。我说你真厉害呢。他笑了说,连小姨子都说他身上兼有匪气和狗气。我大概知道匪气什么意思,但不明白什么叫狗气。他说,就是说翻脸就翻脸。他这话把我给惹笑了。又聊了一会,我肚子饿了,才回家去。
以后,我经由,有时间,我就停下来,站了聊天,翻翻报纸或杂志,向他打听一下报纸杂志的行情。他呢,站在只能收留下一人回身的亭子里,一边和来买东西的顾客打交道,一边和我聊天。有时候太入神了,顾客就不满意了,说生意都不做了?他反问人家,说不做有什么要紧的?有意思的是,他是H地人,却说最讨厌H地人做生意。我问为什么。他说连一块钱的报纸都要杀价。他说一份《南方都市报》,进货价是七角五分,卖价是一元。我说难怪呢。
他常会问我,最近有什么新作?然后我们常就这么聊上了。当然,我们也不一定只聊文学。有时候,他谈起想买房,想买个二手房,但老婆想买新居;他也谈到他的小孩。他说现在最开心的事,就是能赚到钱给小孩上学。他还说以后赚到0万的话,也不用在这买屋子了,干脆回H地去养老,这笔钱可以在那过得很惬意了。说完,他又很遗憾地说,仍是造作家的好啊,自由!我笑了说,自由是自由,可还没你赚钱多呢。他就笑了,说,可你们有可能让自己的作品流传下来啊。我说,谁知道呢。
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的夫人有时候在外面给他帮忙,有时候是他出来,和我坐在外面的凳子聊天。他收养的小飘流狗旺旺在我们四周走来走去,嗅我的裤脚,大概上面留有我家金毛辛巴的气息。
他知道我不时会收到一些杂志社的赠阅刊物,大前天,我经由的时候,他叫住我,问我要《莽原》杂志,由于每期上面都有一个好看长篇。他解释说这几天要进的其他杂志没来,中断档了,想借我的顶顶瘾,他想看书了。老婆在旁边数落他说,昨天晚上看一个通宵了。他红了眼睛说,上一期那篇真不错呢。
两天一过,他看完了我借给他的杂志,说不错不错。他还告诉我,说近期的纯文学刊物十分好卖,凡是有长篇的,顾客一看,丢下钱就走了。连去年没卖完的,都被人买走了。我表示怀疑,说出版社的编纂都说,长篇不好卖呢。老胡说,他们能比我懂?他还说某某报亭的老板也说了,进的纯文学刊物都卖完了。
他还特意提到,那本刊有我长篇《文身师》的《莽原》杂志,有人想买,但被他婉拒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由于是我送给他的,他要留来做纪念的。我说别人要,你就卖吧,那期杂志我还有几十本呢。他说还认为借我的那些刊物,我要珍藏的,所以没卖。我说卖好了,我不珍藏。他说那好,以后你看完了,就放我这里卖掉。我说好啊,这样不铺张。
我临走的时候对他说,要是你有前提,做做书商,那多好啊。老胡就笑笑,说现在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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