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风中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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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语:人生要事在于树立一个伟大的目标,并决心实现它。本文为你选取作文爱在风中留下的痕迹四篇,希望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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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在风中留下的痕迹(1)

爱在风中留下的痕迹

好久没有提笔了,于是打开那早已干涸的笔头,煞有介事的写下了这篇《爱在风中留下的痕迹》。原本是想叫《悲情三部曲》,因为三个故事是独立的且结局以悲剧告终,但写完后才知道,三部曲的水平远不止这,看看巴金先生的《激流三部曲》便一目了然,坦率的说,这篇东西给“三部曲”当鞋垫都不够,如真的用了《悲情三部曲》的话,那就是对《激流三部曲》、《爱情三部曲》等众多“三部曲”的亵渎和不敬,于是,写下了现在这个题目。这是我第一次写爱情,算是一个尝试,没什么经验,对一个先天、后天均不足的爱情弱智而言这无疑是挑战,有种无中生有的尴尬。曾一直高傲的称:琼瑶的小说皆是没有深度的东西,但当我在写这几个故事时,才知道要把人错综复杂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是多么的不易。看来,以后应该读一些琼瑶的书了。故事中的人物多取材于现实,前两篇是写我的同学,后一篇则是听一个同学谈及了她的同学故事后写的。当然,都是在现实的基础上加入了艺术夸张。写完后,才发现与事实相去甚远,但这也正是我想要的,小说就应高于生活,何况是此类难登大雅之堂的爱情小说呢,取材于现实并无它意,只是希望我的同学以及我同学的同学不要像故事中的人物那样,过早地踏上“爱情”号列车,以为自己已是车上的乘客,其实手里只有一张站台票,补票的时候才发现乘务员已经不见了,这列车会驶到哪里?没有人知道。年轻的我们在面对情感时应少一份感性,多一份理性,爱情毕竟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承担的。青春期的迷惘与困惑是青春的一种基本冲动,我只是将这种冲动由抽象而具体化、形象化了,并且都以回忆的方式展开的,因为彩色的现实远没有黑白的记忆那样美好。也许多年以后,当我们回首年轻,不难发现:自己曾这样生活过!“雪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世事已如轻烟飘散,惟剩那穿梭于岁月之中的一烛袅袅轻烟和着一段岁月的痕迹让我们努力去追忆尘世间的那些零星已飘泊于风中的往事„„一爱缺寒冷的夜里,车窗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远的近的,红的白的,五彩缤纷的灯火在窗外时隐时现,这已是五年后的初春了。晔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低头看了看表,时针正指着零点,分针指着一刻的位置。她理了理额头的散发,将长长的刘海顺到耳后,然后揉了揉有些发红的微布着血丝的双眼,转身从挂在窗口的挎包里,掏出一方小镜。她掉过头来,让面庞罩在车厢里淡白的灯光下,映在方方的小镜里。这是一张方正、白嫩、丰腴的面庞:端正的鼻梁,小巧的嘴唇,各自嵌在适中的部位上:下巴颏微微向前突起,淡黑的眉毛下,是一对深潭般幽静的眸子,那间或的一滚,便泛起道道微波的闪光。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细致地审视过自己青春美丽的容貌了。可是,看着看着,她却发现镜子里自己黑黑的眼珠上滚进了点点泪光。她神经质地一下子将小镜抱贴在自己胸口,慌张地环顾四周,见人们都在这些湿热的车厢酣睡近似,这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将小镜重新放回挎包内。她曾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想五年前的事,但在内心深处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晔那时的天空又高又远,如同祖给她的爱那般清澈透明。她和祖是同学,祖的才华吸引了她:他弹了一手好吉它,还有一副近似JAMESBROWN沙哑的嗓音,因为那晚在“夜色”的一首《撕夜》。他注意到那位叫晔的女生一直在角落里,无论她的朋友们怎么闹,她总是那么安静,不时的轻轻地鼓鼓掌,就如同一个观众。唱完阿杜那首《撕夜》,他走向了她,因为她的安静和温柔。他们开始交往了,因为彼此的吸引,于是,校园中又多出两颗火热的心。认识祖的人都知道全系最漂亮、最热情的芊也喜欢祖,祖自己也知道,可是他喜欢的是晔„„车窗外已经可以看见一些东西了。晔没有勇气再回忆下去,她只想从往事中遁逃出来,但大脑似一部机器,一旦开动,就很难停下来。她被回忆再次无情的拉回。五年前,那是一个寒假刚过的初春的傍晚,晔如约来到江堤上,祖在等她,经过了一个寒假,(尽管他们天天煲电话粥)还是有那么多的话题,恋爱中的男女都是如此。他们聊得正高兴,芊来了,站在远处看着,站在远处看着。祖过去和芊说了几句话,芊跑开了,祖回来对晔说:天晚了,该回去了。一路上,祖的心情似乎不好,一句话也没有。几天后,晔听同学说,芊失踪了,晔很害怕,芊失踪的那天正是她和祖见到她的那天。一个月后,芊的父母从江下游的一个村庄带回了她的骨灰——她本来已经被当地人掩埋了„„从此以后,祖似乎变了一个人,不再理晔,终于有一天,晔忍不住了,把祖从被窝里拉起来,直视祖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祖没有回答,自芊死后一直未理的头发已经盖住了大半个脸,晔不知道,长发下躲着一双怎样无神、绝望的眼睛。“你说呀!”晔用力地推祖,祖仍然没有说话,任晔随便怎么推。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多了一滴水,不!不是水!因为它是那么灼人,然后是侵骨的凉!祖知道,那是晔的眼泪。“我们分手吧”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连他自己也听不见,可是晔却听见了。“你!„„你!!„„”“喂,那个女生,你怎么乱闯男生宿舍啊!”原来,门卫的阿姨追上来了。“啪!”刚要说话的阿姨嘴已张了老大,然后看见晔夺门而出,边跑边哭。阿姨回头看祖,祖似乎没有反应,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听声音份量不轻,祖的知觉在这几个星期早已被酒精和烟草麻木了。晔走了,去了北方,她说北方的冬天就像她的心。在那所著名的大学里,晔从新开始她的生活,但无论怎样,她始终挥不去在她心里的影子,她终日以近乎疯狂的学习来麻痹自己,那个过程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就在快完全麻痹的时候,一个男生出现在她的世界,他竟成了她心里的又一个痛。半个学期快结束的一天下午,晔匆匆地往宿舍赶,经过百花园的时候,一个男生拦住了她。“你好,我是航,可以认识你吗?”晔看着那满脸的稚气与认真,没有出声,白了他一眼,走了,只剩下那个男孩在百花园门口挠后脑勺。几天后,晔正在看书,“咚、咚„„”响起了敲门声,晔起身,开门,晔又看见那张稚气的脸,晔猛地关门,几乎同时,那男孩已把手放在门缝里了,“啊!”那只手被重重的压了一下,估计不轻,晔又拉开门:“你到底想干„„”话没说完,一盆芦荟已递到她面前。“对不起,那天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快放假了,我要回家,这盆芦荟没有人照顾,我听你们同学说你放假不回家,所以,我想„„我想请你帮我照顾它,可以吗?”晔的左手想接过来,但是右手却把门给关上了。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北方的冬天特别长,北方的冬天因为雪而美丽,这已是晔在北方过的第二个冬天了。晔二十一岁的最后一晚。“我会在一种孤独中,在一个寒冷的季节度过我的生日了”晔如是想,没有人知道第二天是她的生日。那晚的夜特别漫长,似乎太阳已被雪浸湿一般,那晚雪很大,沸沸扬扬,把冬夜装点得更凄冷„„终于熬到天亮,第一个出门的室友发出一声惊叫:“大家快来看啊,好美的风景!”哗她们一起涌向站外,那一刻,晔顿感眼一片海洋„„对面那幢楼几乎所有的墙和窗被雪覆盖着,唯独有一扇窗口,系着无数条蓝围巾,湛蓝湛蓝的,耀眼夺目!像沉默的尽头那再生的希望,在风雪中摇曳跳跃,这是北方之冬中唯一生动的舞蹈。晔她们整幢女生楼喧动了,女生们全涌出来,瞧着这奇景,一条、二条、三条„„大家数着蓝围巾的多少,猜着下面将要发生的故事。“有二十一条吔!”不知谁说了一句。与此同时,校广播台“每周一歌”节目开播了,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今天,是709室晔的生日,我把这份礼物送给她,祝她生日快乐,还有一首歌„„”广播里响起了刘德华的《练习》:“我已开始练习„„”几乎所有的女孩子都欢喜地的呼叫着,对面男生也闹了起来,所有的目光都投向晔,有两行热乎乎的东西滑下了晔的脸颊。晔知道,那是航,就是那个被她拒之门外的航。航已到操场中央,脖子吊着一条极长的蓝围巾。晔在女生们的挟持下走到操场,看到航已成“雪人”。航一脸的认真与专注,将那条蓝围巾细细给晔围上,笨拙地打了个死结,竟很美。从那天起,航走进了晔的世界。他很单纯,像小孩子一样,晔把他当弟弟,航竟看出了晔眼里的意思,于是拼命装成熟、扮老练。一天,他告诉晔:“女人的心思都好躲在美丽的眼中,眼里的内容深厚了,自然就会动人,就像你一样”。晔笑了,笑航的煞有其事,故作深沉,航以为自己的深沉博得了晔的欣赏,自鸣得意唱起了歌:“我把梦撕了一夜,不懂明天该怎么写„„”“别唱了!”等航回过神来,晔已捂着耳朵跑开了。航哪里知道,那一首《撕夜》又使晔想起了尘封已久的往事,不仅如此,在晔看来,仿佛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所以她才会那么大反应。已经几天没见航了,晔已习惯有弟弟的日子,但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去原谅航,她也知道那与航无关。那几天太平静了,令晔感到不安,她觉着会发生什么„„果然,就在那天夜里,航为了向晔道歉,企图从邻楼天台跳到晔那幢,因为有雪,航没跃过来„„像雪一样落在大地的怀抱,融化了„„当晔再次从回忆中走出的时候,她已站在了生她、养她,留下深刻记忆的土地上。晔从火车上走下来,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很长,宛如航离开后的日子,晔终日超负荷的学习,她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错误。“对不起,航!”这句话她不知道在心里说了多少遍,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正是如此努力学习,她竟以优秀的成绩获得了留校任教的资格,但是,晔没有留下,而是离开了她生活五年的北方校园,回到南方。五年了,整整五年,这座曾那么熟悉的城市如今已是那样陌生,“熟悉的陌生人”大抵如此吧。晔独自走在街上,欣赏着钢筋混凝土浇灌的城市森林,不知不觉,她已来到昔日的“夜色”,只不过现有没有“夜色”酒吧了。而改成了咖啡吧,名字叫“逃吧”。晔觉得这个名字挺有趣,怀着好奇走了进去,灰暗的灯光下正在播放一首《天黑》:“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小姐,欢迎光临,这边请”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笑着把她领到吧台边,然后笑一下,走开了,晔看到一个长头发男子正在吧台内煮东西,晔觉着那个背影很熟悉。“小姐,要喝什么?”那长发男子边走边问,近了,她认出他了,是他—祖!几年不见,他变黑了,瘦了,深陷的眼睛里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忧郁。“是你?!”“怎么,不欢迎?”“不是,欢迎!”“不问问我的情况吗?”“哦,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年过得好吗?”“刚回来。无所谓好不好,对付着活呗”“这年头能对付着活着已经不容易了。”“你呢?这几年怎么样?”“„„”祖无奈的摆头笑笑,不语。“喝点什么?”“咖啡吧,卡布其诺。”“不加糖?”“对,不加糖。”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晔喜欢喝不加糖的咖啡。“要加‘眼泪’吗?”“加‘眼泪’?有什么特别吗?”祖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当一杯热气腾腾的卡布其诺递到晔面前时,晔习惯性用勺子拌了三圈,然后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苦苦的,涩涩的,但在苦涩后便是浓浓醇香,从喉咙沉到小腹,仿佛尝尽了人生那种大悲大喜的沧桑。晔此刻也终于明白祖那句“要加‘眼泪’吗”的意思。“嗯,很好,很有味道。”“是在夸我吗?”“你可以这样认为。”“谢谢。”“有名字吗?”“叫爱缺。”“爱—缺—,好名字,像你一样。”“也像你。”沉默无语。这时响起了一首叫《永远》的韩国歌曲,是改编过的,很蓝调的感觉,也很怀旧,往事就像放电影一幕一幕的出现在晔和祖的脑海„„“好了,我该走了,我还有事。”最终还是晔打破了沉默。“多少钱?”晔问。“5块„„”祖想再说什么,晔已迅速把钱递到祖的面前,祖咽下那没说完的话,迟疑了一会,但还是伸出手,还没等祖接稳,晔已松手,转身离去,那张5元的人民币飘落在那杯留有余温“爱缺”旁,如此安静,如此从容,祖的手抖了一下,收拾起人民币走向里屋„„这时,又响起了刘德华的《续集》:“有没有续集„„”二风语芸无法确知风是否拥有生命,但她已开始嫉妒风的气度,因为她自己无法如此潇洒地对待生命中去与来,尽管她也可以引用“人生不能两次涉足同一条河流”这样的箴言,但她无法制止自己的思想回到从前的日子,试图从精神上追溯源头——她不能判断这是回归还是逃亡„„“芸,我们换个位子,好吗?”不知有多少女生这样问芸,得到都只有一个报歉中略带倔强的摆头动作。为什么大家都想和芸换位呢?不为别的,就因为阳坐在了她前面,也难怪,谁叫阳是整个高三年级公认的“级草”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才气四溢的“级草”。他的那首《倾听风的语言》在学校已是广为流传,特别是那句:“倾听风的语言/是你呼吸的温柔”早已印在了女生心里那块最软的地方。对于阳的诗,芸也知道,只是不是那么很理解,更让芸不理解的是以前的黑板为什么换成了一颗后脑勺,可想而知,1.60的女生前坐一个1.78的男生她还会看见什么?!还会看见一头乌黑的头发。“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发型。”芸心里想,但是芸又是一个倔强的女生,总是用自己的方式与众不同,以致她还没和阳说过一句话,在她眼中,阳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不就是发表过两首什么诗吗?她恨诗人,诗人在她眼里就是骗子,把人们都懂的话写成鬼都不懂,并以此来欺骗读者的感情。阳的读者就是那些纯情小女生,芸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小女生。一天历史课上,阳突然回头,吓了芸一跳(她正看着他的发型发呆呢),本能的向后让了让,只见阳在芸桌放了一张字条后转过去了,芸打开字条:芸: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总是对我那么冷„„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我觉得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我没有其它意思,只想和你做好朋友。   阳芸想都没想,提笔在那张字条上写到“无聊!幼稚!!没创意!!!”丢到阳桌上。阳看字条,怔了怔,然后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后脑勺,芸用余光看在眼里,用众人不易察觉的神情笑了笑。时光荏苒,就在高三快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正是因为那件事,芸居然真的接受了阳这个朋友。那天早上,阳光灿烂,但是芸心里却乌云密布,眼睛红红的,一进教室,就伏在了桌子上,芸的同桌好友岚来问她,刚一开口,芸的眼泪已如黄河决绝堤般连绵不绝,全班同学的读书声都被震住了,回头看着她,静悄悄地,只有哭声。后来才知道,是芸的父母离婚了„„第二天,芸一坐下,发现桌上有个画了张笑脸的熟鸡蛋,其实也不是脸,就简单的三笔,鸡蛋下还有一张字条:芸:你的哭好难看咯,送你一张笑脸,戴上吧!大人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帮不上忙,也帮不了忙,他们都是成年人,思考方式与我们不同,他们都只会骗人,说过的话不算数,从这点上说,我可怜他们,你不是为别人活,而是你自己,十八岁只能做十八岁的事情,希望你快些好起来!阳芸眼眶又湿了,这次不是伤心,而是感动,泪眼朦胧中,她看见两张笑脸„„跟阳成了朋友之后,芸才知道,阳真的很有才华,并且很幽默,况且,他们俩有一个惊人的相似:都喜欢流行音乐,不过芸偏喜欢爵士,而阳更喜欢蓝调,阳说:听蓝调仿佛就在听人讲故事,仿佛是自己的故事。(也许,阳心里真的有很多故事)。而芸说:爵士有一种很怀旧的感觉,在节奏感强的时候,你会发现,躲在里面很安全。从此,阳开始听爵士,芸也开始听蓝调了,顺子的《回家》是他们是喜欢的歌曲。因为芸的个性,高中阶段落下很多课,但是在阳的帮助下,芸的成绩提高很快,班上同学说,阳和芸谈恋爱了,阳偶尔会脸红,但是,芸没有。她知道,事情并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一天,岚给芸看了一首诗,那是登在一本知名杂志上名为《风语》的情诗:风语——致那朵快乐的云飘人风拥有生命吗云知道但是,云不知道风是多么孤独云的波浪,每一次来到风的额头就剖开上千的伤口仿佛风的思潮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互相亲吻,互相离开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风期待着云带着细腻的雨的慷慨而神秘的芳香滋润风的胸膛风在言语风在歌唱云,让我倾听你欢快的心跳岚问芸:“知道谁是‘飘人‘吗?”芸若有所思的摇摇头。岚接着说:“那肯定是一个渴望回家的人!”“渴望回家的人?”芸自语,芸在想:“会是他吗?„„紧张的高考结束了,芸考上了一所师范类本科院校,而阳则考上了全国重点大学,芸欣喜若狂,她知道,她应该感谢阳,于是给阳打了电话,阳在电话里说:这是你努力结果„„芸的爸爸也很高兴,决定带芸出去旅游,芸说,给我钱吧!我自己去!芸的老爸是大款,给了芸五千块钱,让芸独自去了,他知道:女儿长大了,应该让她自己飞了„„芸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她只想让自己体验一下独自远行的滋味,她一直向往三毛似的流浪,但她自己不知道,这已不是流浪了,而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转折,不为别的,就因为她遇到了小黑。那天,她到一个小站上,因为口渴,她去买汽水,芸拿出一张一百的,递给一个小贩:“有鲜橙多吗?”小贩:“有!哎呀!一百啊!找不开!”芸收回钱,走到不远处一个小贩那儿,小贩见她拿着一张一百的,也摇头说找不开,让她找人破一下钱。捏着那就一百的,芸已走到了站台的尽头,芸焦虑的看着四周,见对面站台旁有一家商店,可能是太高兴,她居然没看见那块写着“严禁横穿铁路”的牌子,当她站在另一条铁道上时,只觉得脚下的铁轨在颤抖,等她发现了迎面而来的火车时,已经来不及,就在那一刹那,她只觉得被人推了一下,然后是一阵风的声音,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芸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了,四周白色的墙壁。床边站着许多不认识的人,芸认出其中一个穿着铁道员的制服。“醒了,醒了,她醒了„„”“姑娘,没事了吗?”穿制服的人说。好半天,芸这才想起发生的一切。芸摇摇头,头痛得厉害,轻声说:“没事了。”“唉,可惜小黑呀„„”几个妇人喃喃到,芸这才知道。当天救她的是一个叫小黑的小男孩,因为他是个孤儿,又常在铁道边捡破烂,所以大家叫他小黑。为了救她,小黑永远的躺在铁轨上„„芸掩面哭起来,她恨自己,为什么要去买汽水,为什么要连累别人,他才15岁啊!„„时光如梭,又过了一年,芸还经常回忆起一年前的事,经常潸然泪下,为那个勇敢的小男孩——小黑。这一年中,芸的变化很大,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疯疯颤颤的小女孩了。她感受了人世间最珍贵的情谊,体验了死里逃生的滋味,也遭遇到了生与死的不期而遇,知道了人不能左右未来,只能把握现在,她不知道,以后在她的一生中还会发生什么。寒假到了,阳从遥远的地方回来,打电话给芸,电话里约芸见面在当年的学校。芸早早的来到以前的高中,芸看着曾郁郁葱葱的校园变得如此孤寂,那棵老槐树把干裂的手伸向天空,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就是人生的写照么?阳来了,踏着冬日的黄昏。“芸,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嗯,还好。”眼睛打量着眼前的阳,应该说,阳跟以前比更成熟了,也许是过去的长发理成了板寸吧,芸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点失望。之后,他们谈了许多,从大学校园到布莱妮,从以前的同学谈到现在的同学,芸也随着他,不时敷衍着,阳突然转过头说:“芸,你变了。”“是吗,也许是吧!”芸说。“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喜欢你,以前是,现在仍然是!”“„„”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汽车站。“我该走了。”芸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有希望吗?”阳问。芸上了车,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阳,黄昏的灯光令他看起来有点陌生,阳也正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等她的回答,一脸认真。芸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头,不愿再见阳的表情,这时,窗外已开始刮风、夹着雨。也许,阳前永远都不会知道,芸为什么会摇头,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他哪里知道,芸在经过一年那次死里逃生后,再不敢给人以承诺,她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况且,她已从爸爸的抽屉里发现了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病例,妈妈就是因为这离开了她和爸爸。芸看着窗外的雨,芸想:雨也许就是风的语言吧,永远那么轻柔、冰冷„„三、屐痕夕阳西下,黄昏的乡间有农夫牵着牛儿经过。高梁在夕阳的照耀下发出温暖的色调。远处的平房有炊烟飘起,菁站在乡村的风景中,在这思绪变得立体,深远的季节,菁总能想起许多人,许多事„„那是一张岩石般严肃的脸,嗓音低沉冷漠,与菁那张青春无忌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张脸属于菁的物理老师——安陶。你体验过什么是大学阶梯教室的大公共课吗?这儿就是了。教室里黑压压一大片,只见低头不见抬头的脸,安老师在讲台上已经开始讲课,他身后的黑板上是几个坐标和物理公式,他的普通话带着浓重的四川地方口音,难以听懂,难怪有人说中国的博士生一般都是带家乡的地方口音的,安老师就是证明了。安老师的穿着如同他的脸,一丝不苟;里面的衬衫纽扣扣到第一颗扣上,扒开第一颗扣子你能看见里面的小翻领还有一颗整整齐齐扣好的扣子,外头套了件过时的夹克衫,扣子也是合缝的,头发梳得一板一眼,裤子洗得发白,安陶的整体风格是整洁严谨的,不用说,他是缺少他的年龄应有的活力和明快。门口响起女孩的声音——“报告”,菁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安老师看着菁,菁也看着安老师,对视一会儿之后,安老师的眼神狼狈的逃走了。自然,菁也进了教室。刚坐下,菁拿出Walkman,放入周杰伦的《八度空间》,欣赏着《最后的战役》,台上的安老师在菁的眼里嘴一张一翕,仿佛在演一出哑剧,看得菁直发笑„„安老师上课从不看台下的学生,他只顾自己讲,眼睛看着虚无的地方,语速是那种催人入眠的频率,讲的内容也相当厉害:动力学研究了物质基本属性的状态量,包括动量,角动量和能量,它们在系统不受外界作用时是保持不变的恒量。这一性质导致了三条基本守恒定律,这三条定律一切自然现象和一切物理过程所必须遵守的客观规律„„安教师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公式,然后说:“这就是动量守恒定律,角动量守恒定律,能量守恒定律„„!”菁讨厌这些,真不知道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就在她这样想的同时,她却惊奇地发现:在安老师写字时,他的脚跟竟然可以离地,像只小天鹅,并长时间顶着水泥地,这显然不符合安陶自己所讲的物体质量原理。这让菁看得发呆。对此,菁总显得那么好奇。于是有意无意的遇到安陶。那一日,菁来食堂打饭,竟也看见安老师端着个大搪瓷盆,站在队伍的尽头,时不时地用脚尖着地,向前望,菁想,他一定很饿,要不能这么着急?能拎个大盆来吗?菁轻轻地走到安陶后面,看着眼前这位身高168厘米的安老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不时地吸引着她。好半天,终于轮到安老师了,只见他把头探入窗内,跟那胖师傅说:“要一份小白菜,一份毛豆,有没有什么饼啊!葱油饼没有啊?”菁一听到葱就恶心,心想这该不会就是藏在他身上的东西吧。胖师傅轮起大勺,把菜盛好:“一共是二块八毛”,只见安老师上下掏口袋,掏出的是什么身份证,教师证的,就是没有饭卡,胖师傅握着勺有点急。菁赶紧递上饭卡,“安老师,我这有。”安老师回头看菁,好像不认识,又好像认识,不肯接:“不用,我记得我带了来着。”仍然在身上找饭卡。菁:“先拿着吧,没关系的。”安教师迟疑了一下,只好接过:“我一定还你”。胖师傅又喊了一遍:“一共是二块八毛!”菁:“没事儿,不用还。”她想了一下,说不定考试时要他高抬贵手呢,忙说:“我是您的学生,电气工程的宋菁。“安老师:“哦,哦。不还不行啊,有借有还嘛,有一定还你,多谢了。”一脸感激地撞出队伍,端着搪瓷盆,装着葱油饼,走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星期六的下午,菁在公汽上竟看到了安陶,安陶却没有看见她。一站又一站,没见安老师下车。眼见着文化宫大楼要到了,售票员也喊着文化宫站,菁越过众乘客的肩头,看见人缝中的安老师准备下车。“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来文化宫的?”菁心想,菁从小就在文化宫练架子鼓。安老师已下车,走进文化宫,菁也忙挤下车,进了大厅见到安老师拐过一个楼梯,走进一个房间,那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成人业余芭蕾班。怀着好奇菁轻轻推开那扇门。只见安老师从一个更衣室走出来,还是戴着那副瓶底似的眼镜,但身上竟换上了一身标准的黑色的紧身练功衣,他上身没什么胸肌,紧身弹力裤把他的体形都裹了出来。脚下是一双平头舞鞋,他一边与几个舞者打招呼,一边叮嘱他们做热身,而那几位舞者的造型更是令菁惊愕,有一个头发银白的老大妈穿着紧身练功衣显得肚子很大,但是很认真地练习踢腿,旁边的一男一女中年人,也再踉踉跄跄地练习转圈。菁站门口,嘴张开老大。眼前的芭蕾演员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一阵洪大的柴可夫斯基交响乐《天鹅湖》组曲响起,只见安老师走了过来,打着节拍让大家跟着旋律跳起来。装饰着整整一面墙的大镜子里,反射着这些业余芭蕾舞者的身影,菁靠在门边,就这样看看镜子,又看看真实的舞者,起先,她为他们做不到位的动作发笑,可是,渐渐地,她笑不起来了。虽然他们的舞姿蹩脚,动作不够专业,但却是如此陶醉而认真。安老师在前作着示范,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流畅,时不时用手扶一下他那厚厚的眼镜。就在那一刻,在菁的感性字典中,一直物质化的“感动”冒了出来,细腻而柔软。就这么呆呆地,菁竟忘了自己的架子鼓练习,直到结束时,安老师发现了她。“你是宋„„宋”安老师努力地想菁的名字。“安老师,我叫宋菁”菁回过神来答到。“你怎么会在这儿?”安老师回到。“哦,糟了,”然后,菁飞快地跑开了,这才想起自己是来练架子鼓的。等菁练完架子鼓出来,已经傍晚了,菁走在文化宫大厅,老远便见安老师站在门口。“安老师,你怎么还不走啊?”“等你呢。”“等我?”“对,上次借用了你的饭卡,现在想把钱还你。”“哦,就这事儿啊。”“是的”说着他把三块钱递给菁,“上次多亏你了”一脸感激。“算了吧,安老师,学生请老师吃顿素不影响老师的名声吧。”菁开玩笑道。“不是这个问题,是有借有还嘛。”见安老师这么执拗,菁把钱接过来,“可是我现在没有两毛啊,还应找你两毛呢。”“没事的,以后再说吧。”车来了,他们上了车,城市里不知疲倦的灯火通明,不知道过了几站,安老师说:“我到了,要不要上去坐坐?”“我看下次吧,现在很晚了,怕父母担心。”“那你路上小心。”“好的,安老师再见!”“再见!”回到家里,父母正在看重播的《艺术人生》,那是一期关于表演艺术家田华老师的节目。菁很高兴,坐下来和父母有说有笑的看着电视。从那以后的物理课上,菁都认真的听课,偶尔也会有不懂的地方,她会问安老师,要是在以前,这是绝对没有的,菁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一天,菁来到教师宿舍幽暗狭窄的过道,声控灯泡明明灭灭,肉味菜味洗衣粉味尿布味,总之是扎扎实实的现实生活味。她敲开了安老师的门,开门的是安老师。“噢,是你?”语气中充满了不相信,“请进!”菁刚要跨进去顿感眼前一片晃眼!闪亮洁净的窗!闪亮洁净的地板!屋子里的光亮跟过道的情形形成鲜明对比。这时,菁发现,原来,只有一双拖鞋,安老师忙把拖鞋脱下来,“不好意思,只有一双拖鞋,给你吧。”菁的小脚在四十二码的拖鞋有种怪怪的感觉,有一种电流从脚底的神经传遍全身。菁打量着这间小屋,一切都是那样整齐,一张单人床,被角床单整齐得没有一丝褶子,书架上书摞得很高,却是整整齐齐,并且每一栏都整齐贴着“力学类”、“光学类”、“音乐类”等小纸笺,书架旁边一个橱窗,也整齐的放着《天鹅湖》、《睡美人》《胡桃夹子》等柴可夫斯基的作品,还有一些磁带,旁边立了一个大奖状,上面写着“第六届业余裁缝师二等奖”。“安老师,你还喜欢裁缝这活儿啊?”菁问。“玩玩儿,玩玩儿,”满脸的不好意思。“安老师,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好,请说。”“能告诉我你的初恋吗?”新新人类的话总是那么惊人,一句话就让安老师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安老师支支吾吾。“如果为难就算了吧。”菁略有遗憾地说。“也不是为难,只是这事儿过去好几年了„„”安老师想了想,好象在想一个遥远的故事。“从大学到研士,一共七年,我跟一个女孩一起学习,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做实验,一起写论文,我坦率地说,我很喜欢她,但是七年中没有陪她看过一场电影,逛过一次街,毕业了,我问她想不想结婚,她没说话。一个星期后,她打电话给我说:“你能陪我逛一次街吗?”我答应了,我们先去逛街,后来又看电影,那是一部叫《装在鞋子里的爱情》的韩国电影,很幽默。看完后,我们走出电影院,她忽然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她说,她不想和我这种没有情趣,没有美感的男人过一辈子,说完,就走了。后来我知道她去了加拿大„„说到这里,安老师眼红红的,有些伤感。菁说:“安老师,其实我认为她说错了,你有美感,你懂柴可夫斯基,你„„““也许是对那段感情的弥补吧”,安老师打断菁的话。菁:“安老师„„你喜欢哪一类的女孩子?”安老师:“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不喜欢哪类女孩?”“哦,是哪类的女孩?”菁又问。“虚荣的!”安老师答道。“那你认为我虚荣吗?”菁一针见血的问道。“不,你不虚荣,我觉得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安老师回答说。菁听了这话,甭提多高兴了,“我也觉得你跟别的老师不一样。”两人几乎同时地:“为什么?”话一说完,两人愣了一下,继而都笑了,笑完之后,一时有种彻骨的静默。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安陶家里多出了一双小号的女士拖鞋,一个单身房间里有了两双拖鞋走动。可是,不久之后,菁在父母的安排下转到了另外一所大学,而那双小号女士拖鞋也永远的留在了那里,那个留下菁屐痕的地方,而那双大号的拖鞋陪同它受处分的主人常在锅炉房里出现„„菁将自己从回忆中拔出来,收起思绪倦飞的翅膀,凝视着眼前这片火红的高梁地,突然想起,该回家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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