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中的百合

Posted 2023-04-25

篇首语：心境是可以把地狱变成天堂，也可以把天堂变成地狱。本文为你选取作文深谷中的百合四篇，希望能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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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中的百合

深谷中的百合冬季的城市流行着一个传说：春暖花开之日，附近山谷中有一株百合花绽放；百合芬芳馥郁，清纯欲滴，谁要是把它采摘到手中，就会获得一生的幸福；要是把它移植到家中，还能让家中的女性获得十年的青春。这是真的吗？没有一个动植物学家出面辟谣，这个传说就像流感一样传播了整个冬天。终于到了春天，年轻人开始蠢蠢欲动了。夏瑶就是其中一个，她动心了，也想去山谷寻找百合。她是一个女高中生，风华正茂。多出十年的青春有什么用呢？她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对了，把它送给妈妈，让妈妈年轻十岁，那多好啊！夏瑶是个懂事的女儿，察觉到这两年妈妈老了许多，不然会和自己非常相像的。“我妈妈年轻时可漂亮呢！”夏瑶对小仲说。小仲是她的邻居家的男孩，也是她的同班同学，正在夏瑶的房间里，拿着夏瑶妈妈年轻时的黑白照片端详着。“看得出，”小仲说，“她那时比你还瘦呢！”“当然啦，那年代的营养跟不上嘛！”夏瑶笑说。“那你天天吃得好，还有零食，怎么还这么瘦呢？”“因为我是夏瑶。”夏瑶骄傲地说，从小仲手中接回妈妈的照片，凝视着，“如果妈妈年轻十年，你一定会分不清我和她哪个是夏瑶。”“我相信。”小仲也笑了笑，“我还记得她十年前的样子呢。那时候我家刚搬来不久，我爸爸常常因为多看你妈妈几眼而被我妈妈骂呢。”“呵呵„„你还挺早熟的，这事还记得呐！那时候才七岁吧？很多事情到现在已经不记得了。”“我爸爸当年还是美男子，”小仲说，“年轻的他一直是家乡年轻姑娘暗恋的对象，现在他看上去也比他的同龄人年轻啊„„可惜他不是女的，不然我一定会为他找到百合花！”“你和你爸却不太像呢„„”夏瑶说这句话原是打算把话题扯开，不让小仲想到他已经去世的妈妈，说完就后悔。“我像我妈„„”小仲有些伤感，“爸爸很爱她，所以至今还没„„改嫁。”夏瑶想笑，鼻子里却酸酸的：“好啦好啦，我答应你，星期天和你一起去山谷，行吧？”“真的？你真的同意和我一起去？！”小仲惊喜地看着她。“嗯！”夏瑶认真地点点头，“一起去，就咱们俩。”柳芽刚刚有点树叶的样子，暗红的杨花撒落满地，蒲公英已经在野外盛开，闪亮金黄。无论城市和郊区，大地被春天笼罩。走出城市，路边泥土野花散发芳香；鸟语不绝，虫鸣稀少，偶尔往来的车辆轰鸣着尘土疾掠而过。夏瑶和小仲从汽车上跳下，发现车中好多人都下车了，原来大家全是到山谷中寻找百合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大家三五成群，合起来有一个排的兵力，向山谷挺进，成了不谋而合的旅游团。来客中有许多大学生，花枝招展的，给山谷带来一片繁华。“他们都是大学生哎？”夏瑶悄声对小仲说。小仲四下里看了看，发现确实找不到比他俩还年轻的人。小仲原打算只和夏瑶两个人到山谷的，见来了这么多竞争者，心里不大高兴。天气即使是在初春时节也是出奇的晴朗。入谷寻花的人们陆续从山坡走下去，走进幽深的山谷丛林；新生的叶片零散遍布在头上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的蓝天，漏下的光影在地面枯叶上点点斑驳。四周顿时冷起来，混着既有尘土又带潮气的氛围。“像原始丛林似的！”有人说。“是啊，想不到咱们市区附近还有这种人迹罕至的山林！”小仲和夏瑶也下到了谷底，夏瑶抱起双肩说“冷”，小仲替她把背包里的外衣拿出来，一边帮她穿上，一边说：总觉得奇怪，这儿环境怎么保持得这么好？”“这林子已经划为自然保护区啦，当然保持得好啦。”夏瑶把马尾辫甩到脑后，用双手撩了撩额边的头发。“自然保护区？„„也不该一点儿人的痕迹也没有！”小仲犹疑着说，“前些天看电视上报道，四川省的大熊猫保护区里还有熊猫被人毒死了呢！这里却好像从来没有人来过。”山谷中没有路，连最浅的小径也没有，有的只是野草地和树丛的交错重叠。似乎有山泉的流响，却总是找不到。“是啊，”夏瑶想了一会说，“也没听说过有人到这里砍伐或是采山菜，也没听说谁到这里郊游„„”她忽然停下来。“怎么啦？”小仲问。“好像，这树叶底下，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小仲示意让夏瑶站到一边，他伏下身子在枯叶丛中搜索半天，对夏瑶说：“夏瑶，你怕不怕死人头骨？”“啊——”夏瑶吓得紧紧躲在小仲身后，“你可别吓我！”“哈哈，是块石头„„”小仲把石头拿出来给夏瑶看，夏瑶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打了小仲一拳：“你要是把我吓坏，以后看谁还肯陪你出来玩！”“哟，小弟弟小妹妹也来采花了！”说话的是一个体态肥胖的戴着眼镜的大学生，丰满的脸颊笑着，他身边的女友却瘦得像棵竹子似的。“你们好！你们是大学生吧？”夏瑶大大方方地向他们问候道。“是啊，小妹妹，一看你们就是中学生。”胖子的女友说道，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小仲却是一声不响，似笑非笑地向两位大学生行了注目礼。四个人一道边走边留意草间的野花。夏瑶的衣裳是鲜红色的，那位大学生姐姐的却是一种柔软单薄的如浅黄色菜粉蝶般的衣衫，看上去由一种很精致特别的布料制成。夏瑶记得妈妈最近买过一件很贵的礼服就是这种料子。渐渐走到幽谷深处。寻花之事原本都是为了各自的愿望，所以大家力图避免集体行动，行到此处队伍已经极为分散，大都是一个人两个人地，沿着各自选定的方向寻去了。夏瑶却和那位大学生姐姐聊得很投机，觉得她谈吐大方，圆通老练，该是一位学生干部吧，一问果然是，连那个胖子也是系内的工作骨干；夏瑶顿生敬佩。小仲还是一直板着脸孔。胖子对女友说：“杨媚，咱们还是到那边去看看吧，你看你拖住小妹妹谈个没完，这小弟弟都不高兴了。”小仲笑笑说：“哪有的事？听你们说话也让我们很长见识呢！”“不打扰你们啦，呵呵„„”名叫杨媚的女友扯着胖子的手，向另一边走远了。在山谷林间的另一个方向上，林木繁茂，笑语喧哗。“找到了！我找到了！！”忽然有人喊道。真的找到了吗？听到他喊的人纷纷赶来，看到喊话的人是一个身穿运动服的高大男生，有人说他是学校的足球队长。足球队长手里捧着一只白色的蘑菇，举起来给大家看，“你们看，被我找到了！”“得了吧哥们儿，”在场的人中有一个声音说道，“不就是个蘑菇吗？这我也能„„”“你敢说我的百合是蘑菇？！”足球队长脸色突变，感到自己的热血在身体里沸腾，猝然扑过去，说话那人叫了一声就倒下了，身下全是鲜血。在山谷的这一边，对那一边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松鼠！——快看，松鼠！”夏瑶高兴得直跳，把手伸向树枝，松鼠果然听话般地跳到她的手掌里。“是啊，它们每次见到我都会飞快逃走，”小仲说着，一边也伸出手来，试着去抚摸夏瑶手中的小东西；松鼠尖声吱吱叫了两声，突然从夏瑶手中跳到地上，开始逃跑。“看我这次不追上它！”小仲把背包甩给夏瑶，撒开大步去追赶。松鼠先是在谷底的空地的短草丛间跑直线，在小仲追到近前时猛然转向，蹿到树丛里的深草，小仲并不死心，一直追到丛林里，从夏瑶的视野里消失了。“喂，小仲！你快回来！别追了——你追不上它！”夏瑶急得在原地直跳，心想小仲两条腿怎么会是松鼠四条腿的对手，现在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夏瑶正感到不知所措，忽然听到脑后传来大鸟拍动翅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笃实而轻逸，伴有粗重的鼻息声。这些声音把夏瑶吓坏了，她觉得心脏快跳出来了，狠狠心猛然转过身去看个究竟，竟然是一匹马！在这一边的另一个地方，胖子把女友带到一处幽静的所在，两个人焦急地亲吻着，泥土一般摊倒在草丛里；胖子开始扯女友的衣裳，竟像蚕蜕一般轻易煺去，剥露出女友光洁的肩膀；女友的眼睛无法张开，任由胖子在她的身上摸索，润滑的男性汗水和唾液，涂在肩上手上还是冷冰冰的，鼻口里的热气轻轻推动皮肤掀起涟漪，像被蛇缠住，挣扎在草丛里已没有逃生的可能。胖子的手开始去解她腰间的带子，“不要„„这样„„这里„„”茫茫深谷没有任何人倾听她的祈求，“已经很多天没有„„了„„”胖子把她举起又重重地摆放在地上，端起她的身子，猛烈地重压下去，带来谷底快乐的颠峰，还是熟悉极乐的一再重复，没有人给她答复，还有什么答复会比这个更有用？没有，绝对没有，没有„„女友睁开眼睛，热辣浪荡的情潮却转瞬停滞下来，一团让心窝里发堵的白色影子像坚硬的石块朝她飞过来了，不！她用尽力气把一动不动的胖子身体掀翻，站起身逃走，要躲开那团白影，白影却呼啸而来，让她无路可走。她转身去抓，下意识地寻求保护，却哪还有男友的影子？那白影已经逼到眼前，分明是一团含糊不清的人形！一股苦涩的恐惧刺激从胃里传上来，眼前呜咽着，几乎昏蹶，却还有意识存在：往事如放电影一般在脑子里浮现。围在足球队长四周的人躁动起来，女生尖声叫着，把树上的鸟儿成群地惊飞起来。“你们听着，百合已经属于我，一切花都属于我！”“你杀人了！”人们对他喊道，却看不出他手中有任何凶器，倒下的那人身下的血水像泉水一样流淌着，也许就是他的同窗好友，或是赛场上的队友，或是他昨天还受用过的女友，谁也看不出来究竟是谁。这时候不等人们反应过来，他再度扑上去，那个说他杀人的人也倒下了。“住手，你快清醒吧，别作傻事，你还是个大学生！”有位年龄稍长的男人对他喊道。“哈哈哈，大学生怎么了？现在的大学生一块钱能买好几个！”话音刚落，他已经到了那男人近前，男人倒下了。“他疯了，咱们一起上！”在场的几位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不顾各自女友的阻拦，一起向足球队长扑去，把他摁倒在地，白蘑菇从他手里掉在地上，变成了一株百合花。是一匹白色的，长着翅膀的和角的“马”。夏瑶心中“格登”一声，惊喜之情压过了惶恐，扑上去抱住“马”的脖子，似乎是拥抱一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似的。“马”眨着眼睛，用鼻孔轻轻喷出热气，把夏瑶的马尾辫末梢的碎发吹起来。“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夏瑶伸手去摸“马”额头正中长着的尖角，硬撅撅的，像支粗大的改锥。“马”不舒服似的在原地踏了几步，尾巴不停地用来甩去，像只小狗；夏瑶抚摸着它，精致的鼻头，秀气的耳朵与鬃毛，光滑柔软的长颈；它背上那双神奇的翅膀，比天鹅的还要宽大，摸起来坚韧温暖，不像鸟羽的材质，更不像是人造的塑料像胶，究竟像什么？夏瑶觉得从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质地。在“马”背后翅膀上摩挲几下，“马”忽然低下身子，跪在草地上，张开嘴轻轻叫了一声“咴”，夏瑶问：“是让我爬上去？”“马”似乎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阵眩晕的快感，夏瑶发现自己已经骑在了“马”背上，确切地说是它的脖子上，因为那双大翅膀在她双腿后扇动起来，带起一阵风雾，把夏瑶带离地面。“真的飞了！”夏瑶忘情地呐喊，“飞啦！太刺激啦！”“夏瑶，你在干嘛？”追赶松鼠失败而返的小仲回到空地，仰头大声问夏瑶。“它是我的新朋友！”夏瑶在空中炫耀道，“一头真正的独角兽——aunicorn！”“什么？！——”“独角兽！——就是长角的马，还有翅膀。”“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心地纯洁的人才能看到，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别开玩笑了夏瑶，你快下来吧！”“我要和我的朋友到天上去了„„”小仲眼睁睁看着夏瑶浮在半空越来越远，心中无奈，只好叹叹气，弯腰把两个人的背包拾掇起来，一个人背着，垂头丧气，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怎么啦小仲？”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多熟悉的声音啊！小仲转头一看，一个中年女人，站在对面，从面容、体态、声音各方面看，她都无疑正是他死去的妈妈。“妈妈！”小仲失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小仲„„”那女人温柔安详，“我就是妈妈啊。”“不，不是！”小仲歇斯底里地跺着脚，“我妈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你是幻觉，我知道这都是幻觉！是山谷底的瘴气！„„”女人走过来，软软的手轻轻抓住小仲的两腕，熟悉的气息带来童年的感受，让小仲力气全无，任由她抱在怀中：“你是我的孩子，是我把你带到这世界来的。”“不！„„你不是„„”小仲的眼泪早已经滴沥在草地各处，声音哽咽。“孩子，别说傻话，如果不是妈妈，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你不是，你是幻觉„„我妈妈她„„她不在了„„”“我不是在这儿吗？我就是妈妈啊！„„”“妈妈„„”小仲已哭得眼前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又突然亮了起来，夏瑶就站在他面前，姿态整齐，马尾辫上的橡皮筋已经不在，黑发披散着，双手里捧着一朵洁白的百合花。杨媚躺在自己的回忆里：„„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娇柔虚荣，撒娇哭着，动不动就得病，让妈妈买糖果和布娃；每一只布娃娃，她们的漂亮衣服，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日子是多么的快乐！还有那时候看过的童话书，公主吻了又丑又凉的青蛙，把它变成了英俊的王子，一起幸福的生活„„上小学了，一转眼又是中学，青春期刻骨铭心的剧变，从前的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男同学的有意无意的侵扰，如到第一封求爱信时的恐慌；„„日复一日的功课，辅导班外噪热的蝉声，老师的钢琴声，演讲比赛台下千万双眼睛和暴雨一般的鼓掌声„„高考场上父亲的汗水和太阳伞，毕业时与姐妹们抱头痛哭的离别；大学，父母期望的眼神依依不舍，„„第一次接受求爱的神魂动荡，像大病一场又像彻底痊愈：快乐，烂漫斑斓，幸福苦涩，期待不安与满足，那一夜流了多少泪水啊！被男友的臂弯紧紧锁在牢不可破的幸福，那暖热的深春幸福，灵魂飘走了，小姑娘恋爱了，除了父母第一次属于另一个人，却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中，期待几世的陶醉却在平凡的生活中渐渐衰竭，„„到了大三，以复习考研的名义和男友租住在校外的房子里，也是在那里有了与男人的第一夜，那快乐耻辱屈服奉献与虚无杂揉一处，爱情的真相真正揭晓的一夜，又是怎样的动荡折磨永无止息，这一切值得吗？终于可以成为真正的女人去生活，烦恼却比从前还要真切，浪漫也具体化为固定的程式，自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世故的需要越来越让她像个男人般精于谋算，衰老就这样开始了吧？„„而自负的感觉却被类似于疾病的妊娠反应打破，瞒着朋友老师同学家长，在男友的陪同下去医院坠胎的路像是用棉花做的，女人终究是女人，生育的徭役从来也没有因为她的快乐而遭豁免，那天剧痛折磨的恍惚中，分明眼前就是这团白色的影子，挥赶不走，直到失去知觉„„如今在这幽寂阴冷的山谷中，它又追来纠缠什么？走开！快走开，走啊！！„„“我是你的孩子。”白影告诉她，用听不见的声音，“我是你的孩子，现在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胖子在繁重的喘息中如同游水一般在女友冷润的身体上起伏起伏起伏；在窒息的关头飞身起来向半空抓抢转瞬即逝的流星；流星般的快乐；极乐的体验不过是一枚细小的针，从脚掌穿过，渗出点微不足道的血，身体重重死在女人的身体上面，这一切就算结束了„„胖子慢慢睁开眼睛，汗水来不及从眼睛里甩出来，眼前的景象却已经让它宽大肥胖的脸颊上点血色也没有，他惊骇地看到，自己赤裸着下身的身体下面，分明是一具秀美纯白的白骨。百合花带着水滴，正开放在白骨的眼眶里。足球队长集起生平使用过的最大的力气，把最后一位对手踢倒在地，踏成碎片。“女人到哪里去了？！你们快给我出来！！”他发现遍地的身体中没有任何让他真正感到统治快乐的形态，“快出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足球队长，你们没听说过吗：校花都是足球队长的免费妓女，你们快出来，如果我满意，我会让你们在心满意足中与你们的贞操说再见。”„„“今天的人全都是猎人的后代，因为只有先天矫健的猎手、战士才有资格在这世界上生存、获得繁衍的优先权利；你们这些懦夫，还有你们这些女人，全都是我的部下，只有我有权给你们幸福，你们快出来，快出来啊！百合已经到了我的手里，你们不想得到它吗？你们不想得到延长十年的青春吗？十年的青春，十年的快感，只有我有这个权力！„„”他挥动着双手，展示着，这狩猎本能的杰作，战斗型人类的杰作，直接决定存在与否的优越本能，可惜已没有人会活着为他作证。只有地上的百合，把所有鲜红的流液变成清水，淙淙流躺。身形矫健的男人喊累了，也躺倒在同类的身边，安然沉睡。夏瑶像变了个人似的，表情庄重，一丝笑意也没有。“你回来了„„”小仲擦拭着干爽的眼睑，呓语般说着，疲惫地走过去，紧紧抓住夏瑶的双臂，把她紧搂在双臂里，“你终于回来了„„”夏瑶还是一动不动，百合花在他们身体中间被挤压变形。小仲轻吻着夏瑶的已经松散开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疲乏，“夏„„瑶„„回家吧。„„”“我刚刚见到你妈妈了。”夏瑶说。小仲像睡着了似的，把下颏搭在夏瑶的肩上，呼吸微弱。“她说，你让她感到伤心，她不会再来看你了。”夏瑶说。“瑶„„”小仲说。“她说，你不爱她，你爸爸已经背叛了她，又欺骗了你，你却不爱她。”“我只爱你。”“你说什么？你又对她说了些什么？小仲„„？”“我爱你，我说我不再爱她，因为我爱你，夏瑶，我爱的是你„„”玻璃破碎的声音。小仲和夏瑶同时感到胸怀的刺痛，百合花在两人之间破碎，带着他们的血，变成草地上的一堆红色的碎碴。独角兽把昏睡中的夏瑶轻轻放在草地上，把嘴里衔着的花放在她的手心里，用舌头整理好她额边的头发，转身飞起，像鸟儿一样飞走了。小仲一边埋怨着该死的天气，一边背起夏瑶和两个人的背包，历尽艰辛把两个人带出了山谷，雨水已经把路边的泥土冲下山谷，终于从山洪的威胁中逃离，小仲把夏瑶放下，自己也跪倒在路边的砂石积水。茫然之中，终于有一辆运载木材的卡车，在雨帘里开着车灯缓缓驶来，发现了两个浑身湿透的孩子，男孩还清醒着，只是已经说不出话来；女孩安静地睡着，手里还攥着一株被雨水打湿的花。夏天到了，小仲的爸爸又结了婚，邻居们都说新娘长得可真像夏瑶的妈妈。小仲在暑假里找了个时间，到夏瑶家和夏瑶的父母谈了大半天，虽然夏瑶的父母不同意女儿在大学毕业之前谈爱，却最终同意小仲作夏瑶最好的朋友。春天里到山谷里去过的女大学生们也毕业了，都找到了理想的工作，一年后都结了婚。杨媚还入了党。姐妹们时常聚会，一起记念那次有惊无险的山谷之行，庆幸救援人员的及时赶到；缅怀逝去的岁月，和她们似乎略带遗憾却圆满无缺的青春时代。完２００４０４２９后记：这一篇是在昨天课堂上动的笔，几度停顿，到晚上八点钟放学后才有空闲到一间安静的教室整理，写在本子上的只是一些零星片断。五一放假，我明天返家度假的车票都买好了。为了赶在周五之前把它发出来，趁今天全天没课，带上小说本子、五笔光盘、软盘和两张新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喜多郎《曼陀罗——美国演奏会》的VCD,到学校图书馆的机房里在线整理，后半部分完全是在机器上写的，没有书面底稿，这在我的小说作品中还是第一篇（诗歌中只有《早恋》是在线写的），也是第一篇一边欣赏音乐会一边创作的稿子。说来惭愧，这一次动笔的时候，心中设想的原是一篇“直接讴歌生活”的像《生活的宝藏》那样的小文章，不料竟写出了这样的东西！距离前一篇《怀念一场雷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我也是在流感中度过了一个星期，而且还抱病坚持参加了班长组织的郊游，是我“闭关”多年的第一次宝贵的远足经历；前天才看到一坡兄的评论，感到那“虚无”二字总不让人感到振奋，于是想写些真实可赞美的东西，生活中毕竟有一半是处于温暖阳光的保佑之下。创作究竟是为了升华还是为了发泄呢？这个问题就在我再一次“讴歌”的信念落空之后浮现出来了，难道我就不能写一篇可以在青春杂志上露脸的那种以郊游为题材的文章吗？也许今后会写的。一坡兄说过“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也许现在真不是我该安于现状的时候。现实中也许有许多美的、有希望的东西，而希望常常含有诱惑；面对诱惑，我一刻也不敢放松警觉。因为我知道，我是最经不起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