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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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文]:tragedy从对戏剧中的悲剧进行研究上升到一般美学意义而形成的范畴。又称“悲剧性”或“悲剧”。它作为审美对象,反映人的社会实践暂时遭受到失败,暂时被客观现实所否定,并由此使人产生内含感奋兴起、激发崇高情感、激发伦理道德情感力量的畏惧和怜悯之情。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把产生的这种情感称为悲。各历史阶段的悲剧冲突悲剧作为戏剧类型起源于古代希腊酒神祭祀时的“酒神赞歌”。历史上各种悲剧艺术,反映了各个历史阶段的悲剧冲突。希腊悲剧多属“命运悲剧”,反映在古代奴隶制社会中,社会历史必然性和自然威力作为一种不可理解、不可抗拒的神秘命运与人相对立所导致的悲剧结局,如《俄狄甫斯王》等,同时反映出人抗拒自然和社会恶势力的英勇行动,如《普罗米修斯》等。在封建社会中,封建制度和宗教迷信压制着具有人文主义和民主主义思想萌芽的新生力量,如《罗密欧与朱丽叶》、《哈姆雷特》以及《红楼梦》等,其中的主要人物代表历史发展的进步要求,却在封建势力的摧残下遭到悲剧性的灭亡。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成了冷酷的金钱关系,个人与社会的矛盾尖锐化,造成悲剧冲突,正直的人在与社会抗争中又常常陷入内心的矛盾,如易卜生的《人民公敌》所表现的。只有反抗资本主义的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才具有真正英雄悲剧的现实基础,如巴黎公社留下的诗篇、M.高尔基的《母亲》、A.A.法捷耶夫的《毁灭》等等,就是在此基础上创造出的英雄悲剧。西方美学中的悲亚里士多德第一次给悲剧下了定义,他认为:悲剧“借引起怜悯与恐惧来使这种情感得以净化”。他的悲剧论奠定了西方美学史上悲剧这个范畴的基础。17世纪法国古典主义剧作家P.高乃依指出,悲剧表现的是“崇高的、不平凡的和严肃的行动”,也是“人所遭遇的巨大的危难”。18世纪德国启蒙运动的剧作家莱辛认为,“悲剧的这种净化只存在于激情向道德的完善的转化中”。G.W.F.黑格尔提出悲剧不是个人的偶然的原因造成的,而是两种实体性的伦理观念的必然性的冲突,矛盾双方作为两种伦理观念的体现者,都是合理的,但都有片面性,必然由一方损害另一方。黑格尔的悲剧论实质上反映了近代西方戏剧的“性格悲剧”中的冲突。他主张“抛弃有罪和无罪的错误观念”,认为“更高的悲剧的和解却是一些明确的伦理上的实体性因素摆脱矛盾对立所达到的真正的和谐”,即通过双方矛盾冲突以至毁灭,显示了“理念的客观必然性”、“永恒正义”的最后胜利。这种客观必然性是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作为实体性的理念,而不是在社会势力的冲突和斗争中所体现的历史的本质规律和必然。这种“和解”的悲剧论是黑格尔哲学中“存在就是合理的”调和主义和德国资产阶级的妥协本性的表现,抹煞了美与丑、善与恶、正义和非正义的区别,因此,没有充分重视悲剧所引起的道德情感上的昂扬奋激,而偏于理智主义地对必然性的领会和认识。在他之后,A.叔本华与F.W.尼采则从意志哲学、超人哲学出发,强调悲剧快感来自对生之意志的逃避,即痛苦的现实化为艺术意象,将黑格尔认识因素较重的“和解”变为情感因素较重的对个人意志、英雄死亡的膜拜。Н.г.车尔尼雪夫斯基用L.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观点对黑格尔的悲剧论进行批判,他反对把悲剧与必然性联系起来,认为这是希腊悲剧命运论的变种,希腊悲剧的实质是对偶然性的宿命迷信。悲剧的“和解”是古代希腊哲学中的中庸伦理思想在黑格尔客观唯心主义体系中进一步的发展。他从革命民主主义的思想立场出发对此进行批判,指出要在每个灭亡者身上找出过失来的这种思想,是残忍到使人愤恨的思想。他认为“悲剧是人的伟大的痛苦或者是伟大人物的灭亡”,“至于痛苦和灭亡的原因是偶然还是必然的呢?那反正是一样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悲剧论含有事在人为、勇敢进取的乐观精神,否定了建立在绝对理念上的必然性。但由于他没有掌握社会历史本质的必然,不能理解偶然和必然的辩证关系,因而抛弃了黑格尔关于悲剧必然性的合理内核,这就削弱甚至丧失了悲剧所特有的审美意义和巨大价值。马克思恩格斯论悲剧马克思、恩格斯从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立场出发,从人类历史辩证发展的客观现实进程中揭示悲剧冲突的必然性。他们认为,悲剧是新的社会制度代替旧的社会制度的信号,是社会生活中新旧力量矛盾冲突的必然产物,一切伟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第一次是作为悲剧出现的。在评论F.拉萨尔的悲剧《济金根》的通信中,他们批评拉萨尔以黑格尔的抽象绝对理念来解释他的剧本中悲剧冲突的根源,忽视了16世纪德国社会中的现实阶级矛盾。深刻指出悲剧主角济金根必然灭亡的原因在于:一方是坚决反对解放农民的贵族,另一方是起来反对封建主压迫的农民群众,企图站在两者之间。这就构成了历史的必然要求和这个要求的实际上不可能实现之间的悲剧性的冲突。马克思、恩格斯批判了黑格尔唯心主义的悲剧论,吸收了其必然性的合理内核,指出悲剧冲突根源于两种社会阶级力量、两种历史趋势的尖锐矛盾,这一矛盾在一定历史阶段上不可解决,因而必然地导致其代表人物的失败和灭亡。由于矛盾的主导方面不同,悲剧冲突大体有两种:一种是新事物、新生力量的悲剧,通过丑对美的暂时的压倒,展示美最终和必然的胜利;另一种是旧事物、旧制度的悲剧,马克思指出:“当旧制度本身还相信而且也应当相信自己的合理性的时候,它的历史是悲剧性的。当旧制度作为现存的世界制度同新生的世界进行斗争的时候,旧制度犯的就不是个人的谬误,而是世界性的历史谬误。因而旧制度的灭亡也是悲剧性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5页)。此外,旧事物的悲剧也可能产生在旧世界的内部的矛盾对抗中。马克思、恩格斯严厉批评拉萨尔把全部同情与兴趣集中在济金根的骑士起义的悲剧上,而没有看到当时德国农民运动的真正革命的悲剧。中国美学中的悲在中国美学传统中,对悲剧这个美学范畴总的把握与西方有所不同,很少有希腊那种神秘可怖的命运悲剧和近代欧洲资本主义的那种令人畏惧的、悲惨的“性格悲剧”和“罪行悲剧”。屈原的《离骚》、杜甫的诗、关汉卿的杂剧、古典小说《水浒全传》和《红楼梦》以至鲁迅的《狂人日记》和《药》等,所包含的悲剧因素多属雄浑壮烈、坚贞高洁、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在悲剧性中崇高这个美的形态更直接地体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