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大全 吕氏春秋・纪・仲夏纪原文及翻译,吕氏春秋・纪・仲夏纪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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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仲夏纪原文及翻译

  纪·仲夏纪

  作者:吕不韦 主编

  【仲夏】

  一曰:仲夏之月,日在东井,昏亢中,旦危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蕤宾,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小暑至,螳螂生,鸡始鸣,反舌无声。天子居明堂太庙,乘朱辂、驾赤骝,载赤旗,衣朱衣,服赤玉,食菽与鸡,其器高以,养壮狡。是月也,命乐师修鼓,均琴瑟管箫,执干戚戈羽,调竽笙埙篪,饬锺磬。命有司为民祈祀山川百原,大雩帝,用盛乐。乃命百县雩祭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以祈谷实。农乃登黍。是月也,天子以雏尝黍,羞以含桃,先荐寝庙。令民无刈蓝以染,无烧炭,无暴布,门闾无闭,关市无索;挺重囚,益其食,游牝别其群,则絷腾驹,班马正。是月也,日长至,阴阳争,死生分。君子斋戒,处必,身欲静无躁,止声色,无或进,薄滋味,无致和,退嗜欲,定心气,百官静,事无刑,以定晏阴之所成。鹿角解,蝉始鸣,半夏生,木堇荣。是月也,无用火南方,可以居高明,可以远眺望,可以登山陵,可以处台榭。仲夏行冬令,则雹霰伤谷,道路不通,暴兵来至;行春令,则五谷晚熟,百时起,其国乃饥;行秋令,则草木零落,果实早成,民殃於疫。

  【大乐】

  二曰:音乐之所由来者远矣。生於度量,本於太一。太一出两仪,两仪出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合而成章。浑浑沌沌,离则复合,合则复离,是谓天常。天地车轮,终则复始,极则复反,莫不咸当。日月星辰,或疾或徐,日月不同,以尽其行。四时代兴,或暑或寒,或短或长,或柔或刚。万物所出,造於太一,化於阴阳。萌芽始震,凝氵寒以形。形体有处,莫不有声。声出於和,和出於适。和适先王定乐,由此而生。天下太平,万物安宁。皆化其上,乐乃可成。成乐有具,必节嗜欲。嗜欲不辟,乐乃可务。务乐有术,必由平出。平出於公,公出於道。故惟得道之人,其可与言乐乎!亡国戮民,非无乐也,其乐不乐。溺者非不笑也,罪人非不歌也,狂者非不武也,乱世之乐有似於此。君臣失位,父子失处,夫妇失宜,民人呻吟,其以为乐也,若之何哉?凡乐,天地之和,阴阳之调也。始生人者,天也人,无事焉。天使人有欲,人弗得不求;天使人有恶,人弗得不辟。欲与恶,所受於天也,人不得与焉,不可变,不可易。世之学者,有非乐者矣,安由出哉?大乐,君臣、父子、长少之所欢欣而说也。欢欣生於平,平生於道。道也者,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不可为状。有知不见之见、不闻之闻、无状之状者,则几於知之矣。道也者,至精也,不可为形,不可为名,强为之,谓之太一。故一也者制令,两也者从听。先圣择两法一,是以知万物之情。故能以一听政者,乐君臣,和远近,说黔首,合宗亲;能以一治其身者,免於灾,终其寿,全其天;能以一治其国者,奸邪去,贤者至,成大化;能以一治天下者,寒暑适,风雨时,为圣人。故知一则明,明两则狂。

  【侈乐】

  三曰:人莫不以其生生,而不知其所以生;人莫不以其知知,而不知其所以知。知其所以知之谓知道;不知其所以知之谓弃宝。弃宝者必离其咎。世之人主,多以珠玉戈剑为宝,愈多而民愈怨,国人愈危,身愈危累,则失宝之情矣。乱世之乐与此同。为木革之声则若雷,为金石之声则若霆,为丝竹歌舞之声则若噪。以此骇心气、动耳目、摇荡生则可矣,以此为乐则不乐。故乐愈侈,而民愈郁,国愈乱,主愈卑,则亦失乐之情矣。凡古圣王之所为贵乐者,为其乐也。夏桀、殷纣作为侈乐,大鼓、钟、磬、管、箫之音,以巨为美,以众为观;诡殊瑰,耳所未尝闻,目所未尝见,务以相过,不用度量。宋之衰也,作为千锺;齐之衰也,作为大吕;楚之衰也,作为巫音。侈则侈矣,自有道者观之,则失乐之情。失乐之情,其乐不乐。乐不乐者,其民必怨,其生必伤。其生之与乐也,若冰之於炎日,反以自兵。此生乎不知乐之情,而以侈为务故也。乐之有情,譬之若肌肤形体之有情性也。有情性则必有性养矣。寒、温、劳、逸、饥、饱,此六者非适也。凡养也者,瞻非适而以之适者也。能以久处其适,则生长矣。生也者,其身固静,感而後知,或使之也。遂而不返,制乎嗜欲;制乎嗜欲无穷,则必失其天矣。且夫嗜欲无穷,则必有贪鄙悖乱之心、淫佚奸诈之事矣。故强者劫弱,众者暴寡,勇者凌怯,壮者傲幼,从此生矣。

  【适音】

  四曰:耳之情欲声,心不乐,五音在前弗听;目之情欲色,心弗乐,五色在前弗视;鼻之情欲芬香,心弗乐,芬香在前弗嗅;口之情欲滋味,心弗乐,五味在前弗食。欲之者,耳目鼻口也;乐之弗乐者,心也。心必和平然後乐。心必乐,然後耳目鼻口有以欲之。故乐之务在於和心,和心在於行适。夫乐有适,心亦有适。人之情:欲寿而恶夭,欲安而恶危,欲荣而恶辱,欲逸而恶劳。四欲得,四恶除,则心适矣。四欲之得也,在於胜理。胜理以治身,则生全以;生全则寿长矣。胜理以治国,则法立;法立则天下服矣。故适心之务在於胜理。夫音亦有适:太巨则志荡,以荡听巨则耳不容,不容则横塞,横塞则振;太小则志嫌,以嫌听小则耳不充,不充则不詹,不詹则窕;太清则志危,以危听清则耳溪极,溪极则不鉴,不鉴则竭;太浊则志下,以下听浊则耳不收,不收则不抟,不抟则怒。故太巨、太小、太清、太浊,皆非适也。何谓适?衷,音之适也。何谓衷?大不出钧,重不过石,小大轻重之衷也。黄钟之宫,音之本也,清浊之衷也。衷也者,适也。以适听适则和矣。乐无太,平和者是也。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平也;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也;亡国之音悲以哀,其政险也。凡音乐,通乎政而移风平俗者也。俗定而音乐化之矣。故有道之世,观其音而知其俗矣,观其政而知其主矣。故先王必托於音乐以论其教。清庙之瑟,朱弦而疏越,一唱而三叹,有进乎音者矣。大飨之礼,上玄尊而俎生鱼,大羹不和,有进乎味者也。故先王之制礼乐也,非特以欢耳目、极口腹之欲也,将以教民平好恶、行理义也。

  【古乐】

  五曰:乐所由来者尚也,必不可废。有节,有侈,有正,有淫矣。贤者以昌,不肖者以亡。昔古朱襄氏之治天下也,多风而阳气畜积,万物散解,果实不成,故士达作为五弦瑟,以来阴气,以定群生。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一曰载民,二曰玄鸟,三曰遂草木,四曰奋五谷,五曰敬天常,六曰达帝功,七曰依地德,八曰总万物之极。昔陶唐氏之始,阴多,滞伏而湛积,水道壅塞,不行其原,民气郁阏而滞著,筋骨瑟缩不达,故作为舞以宣导之。昔黄帝令伶伦作为律。伶伦自大夏之西,乃之阮之阴,取竹於溪之谷,以生空窍厚钧者,断两节间--其长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吹曰舍少。次制十二筒,以之阮之下,听凤皇之鸣,以别十二律。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以比黄锺之宫,适合;黄锺之宫皆可以生之。故曰:黄锺之宫,律吕之本。黄帝又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钟,以和五音,以施英韶。以仲春之月,乙卯之日,日在奎,始奏之,命之曰咸池。帝颛顼生自若水,实处空桑,乃登为帝。惟天之合,正风乃行,其音若熙熙凄凄锵锵。帝颛顼好其音,乃令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乃令先为乐倡。乃偃寝,以其尾鼓其腹,其音英英。帝喾命咸黑作为声,歌九招、六列、六英。有作为鼙、鼓、钟、磬、吹苓、管、埙、篪、鼗、椎、锺。帝喾乃令人,或鼓鼙,击钟磬、吹苓、展管篪。因令凤鸟、天翟舞之。帝喾大喜,乃以康帝德。帝尧立,乃命质为乐。质乃效山林溪谷之音以歌,乃以麋各置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致舞百兽。瞽叟乃拌五弦之瑟,作以为十五弦之瑟。命之曰大章,以祭上帝。舜立,命延,乃拌瞽叟之所为瑟,益之八弦,以为二十三弦之瑟。帝舜乃令质修九招、六列、六英,以明帝德。禹立,勤劳天下,日夜不懈。通大川,决壅塞,凿龙门,降通水以导河,疏三江五湖,注之东海,以利黔首。於是命皋陶作为夏九成,以昭其功。殷汤即位,夏为无道,暴虐万民,侵削诸侯,不用轨度,天下患之。汤於是率六州以讨桀罪。功名大成,黔首安宁。汤乃命伊尹作为大护,歌晨露,修九招、六列,以见其善。周文王处岐,诸侯去殷三淫而翼文王。散宜生曰: “殷可伐也。”文王弗许。周公旦乃作诗曰:“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以绳文王之德。武王即位,以六师伐殷。六师未至,以锐兵克之於牧野。归,乃荐俘馘于京太室,乃命周公为作大武。成王立,殷民反,王命周公践伐之。商人服象,为虐于东夷。周公遂以师逐之,至于江南。乃为三象,以嘉其德。故乐之所由来者尚矣,非独为一世之所造也。

  文言文翻译:

  仲夏

  仲夏五月,太阳的位置在井宿。初昏时刻,亢宿出现在南方中天,拂晓时刻,危宿出现在南方中天。仲夏于天干属丙丁.它的主宰之帝是炎帝,佐帝之神是祝融,应时的动物是凤鸟一类的羽族,相配的声音是徵音,音律与蕤宾相应。这个月的数字是七,味道是苦昧,气味是焦气,要举行的祭祀是灶祭,祭祀时祭品以肺脏为尊。这个月,小暑来到了,螳螂出现了,伯劳鸟开始鸣啭.百舌鸟寂然无声。天子住在南向明堂的中间正室,乘坐朱红色的车子,车前驾着赤红色的马,车上插着赤色的绘有龙纹的旗帜,吃的食物是豆子和鸡,用的器物高而且大。供养力大勇猛的人。

  这个月,命令乐师修整鼓鼓,调节琴瑟管箫,营造干戚戈羽,调和竽笙埙篪,整饬钟磐。命令主管官吏为百姓祈求雨水,祭祀名山大川及众水之源,并且举行盛大的雩祭,使用众多的舞乐,演奏隆重的乐曲,向天帝祈求风调雨顺。命令天子领地内的各县大夫同时举行雩祭,祭祀前世有功于百姓的君主公卿,向他们祈求五谷丰登。农民在这个月要进献黍子。

  这个月,天子就着雏鸡品尝黍子,连同樱桃一起,先敬献于祖庙。帝令百姓不要制刈蓝草来染东西,不要烧木炭,不要晒布匹,城门和闾门不要关闭,关日和集市不要征税,宽缓重刑的囚犯,增加他们的饮食。放牧时,把怀孕的母马与其他马群分开,要拴住公马,免得他们踢伤母马。要颁布有关养马的政令。

  这个月,夏至到来,阴阳相争,死生相别。君子整洁身心。居处必深邃,身体要安静禁止女色,不许嫔妃进御,减少羹味,不要使它齐和,去掉一切嗜欲,安定心气,各种器官安静无为,作事不要盲动,以待确定阴阳的成败。这个月,鹿角脱落了,知丁开始呜叫,半夏长出苗,术槿开了花。

  这个月,不要在南方用火,可以住在楼阁,可以眺望远方,可以登上山陵,可以呆在台榭。

  仲夏如果实行应茌冬天实行的政令,那么,雹霰就会伤害五谷,道路就会毁坏不通,贼兵就会到来;如果实行应在春天实行的政令,那么,五谷就会晚熟,虫害就会时时发生,国家就会遇到饥荒,如果实行应在秋天实行的政令,那么,草木就会零落,果实就会过早成熟,百姓就会因疫病流行而遭受灾祸。

  大乐

  音乐的由来相当久远了,它产生于度量,本源于太一。太一生天地,天地生阴阳。阴阳变化,一上一下,会合而成形体。浑浑沌沌地,分离了又会合,会合了又分离,这就叫做自然的永恒规律。天地象车轮一样转动,到尽头又重新开始,到终极又返回,无不恰到好处。日月星辰的运行,有的快,有的慢。日月轨道不同,都周而复始地运行在各自的轨道上。春夏秋冬更迭出现,有的季节炎热,有的季节寒冷,有的季节白天短,有的季节白天长,有的季节属柔,有的季节属刚。万物的产生,从太一开始,由阴阳生成。因阳而萌芽活动,因阴而凝冻成形。万物的形体各占一定的空间,无不发出声音。声音产生千和谐,和谐来源平合度。先王制定音乐,正是从这个原则刖出发。

  天下太平,万物安宁,一切都顺应正道,音乐才可以制成。制成音乐有条件,必须节制嗜欲。只有嗜就不放纵,寸可以专力从事音乐。从事音乐有方法,必须从平和出发。平和产生于公正,公正产生于道。所以只有得道的人,大概才可以跟他谈论音乐吧!

  被灭亡的国家,遭受屠戮的人民,不是没有有音乐。只是他们的音乐并不表达欢乐。即将淹死的几年是不笑,即将处死的罪人不是不唱,精神狂乱的人不是不手舞足蹈,但是他们的笑、他们的唱,他们的舞蹈没有丝毫的欢乐。乱世的音乐与此相似。君臣地位颠倒,父子本分沦丧,夫妇关系失当,人民痛苦呻吟,以此制乐,又会怎样呢?

  凡音乐都是天地和谐、阴阳调和的产物。最初生成人的是天,人不得参与其事。天使人有了欲望,人不得不追求,天使人有了憎恶,人不得不躲避。凡的欲望和憎恶是从天那里禀承下来的,人不能自己做主,不可改变,不能移易。世上的学者有反对音乐的,他们的主张是根据什么产生的呢?

  大乐是君臣、父子、老少欢欣、喜悦的产物。欢欣从平和中产生,平和的境界从道中产生。所谓道,看它,看不见,昕它,听不到;也无法描绘出形状。有谁能够懂得在不见中包含着见,在不闻中包含着闻,在无形中包含着形,那他就差不多懂得道了。道这个东西是最精妙的,无法描绘出它的形状,无法给它命名,勉强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它“太一”。

  所以。一”处于制约、支配的地位,“两”处于服从、听命的地位。先代圣人弃“两”用“一”,因此知道万物生成的真谛。所以,能够用“一”处理政事的,可以使君臣快乐,远近和睦,人民欢悦,兄弟和谐;能够用“一”修养身心的,可以免于灾害,终其天年,保全天性;能够用“一”治理国家的,可以使奸邪远离,贤人来归,实现大治,能够用“一治理天下的,可以使寒暑适宜,风雨适时,成为圣人。所以懂得用“一“就聪明,持“两”就惑乱。

  侈乐

  人无不依赖自己的生命生存,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赖以生存的是什么?人无不依赖自己的知觉感知,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赖以感知的是什么。知道自己能够感知的原因,就叫懂得遭,不知道自己能够感知的原因,就叫舍弃宝。舍弃宝物的人必定遭殃。世上的君主,大多把珍珠,玉石,长戈和利剑看作是宝物。_这些宝物越多,百姓就越怨恨,国家就越危险,君主自身就越忧患,那就失掉了宝物的本来意义了。动乱时代的音乐与此相同。演奏木制,革制乐器的声音就象打雷,演奏铜制、石制乐器的声音就象霹雳,演奏丝竹乐器的声音、歌舞的声音就象喧哗。如果用这样的声音惊扰人的精神,震动人的耳目,摇荡人的性情,那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把这样的声音作为音乐,那就不能使人快乐了。所以音乐

  越是奢侈放纵,人民就越是抑郁不乐,国家就越是混乱,君主的地位就越是卑微,这样,也就失去音乐的本来意义了。

  古代圣王之所以重视音乐,是因为它能使人快乐。夏桀、殷纣制作奢侈放纵的音乐,随意增大鼓、钟、磐,管,箫等乐器的声音,把声音巨大当作美好,把乐器众多当作壮观,他们的音乐奇异瑰丽,人们的耳朵不曾听到过,眼睛不曾看到过,他们的音乐务求过分,不道法度。宋国衰敝的时候,制作千钟,齐国衰微的时候,制作大吕,楚国衰微的时候,制作巫音。这些,盛大是够盛大了,然而在有道之人看来,却失去了音乐的本来意义。失去了音乐的本来意义,这样的音乐不能使人快乐。音乐不能使人快乐的君主,他的人民必定生怨,他的生命必定受到伤害。他的生命遇到了这种音乐,就象冰遇到炎热的太阳一样,反倒伤害了自己。产生这种后果是由于不懂得音乐的本来意义,而致力于奢侈放纵的缘故啊。

  音乐有真谛,就象是肌肤身体有本性一样。有本性,就一定有生长、保养的问题了。寒冷、炎热、劳累、安逸,饥饿、饱足,逸六种情况都不是适中。大凡保养,是指要看到不适中的情况,并使生命处于适中的环境。能够使生命长久地处于适中的环境,生命就长久了。生命这个东西,自身本是清静无知的,感受到外物而后才有知觉,这是由于外物的影响啊!如果放纵其心而不约束,就会被嗜欲所牵制,如果被嗜欲所牵制,就必定危害身心了。再说,嗜欲无穷无尽,那就必然会产生贪婪、卑鄙、犯上作乱的思想,产生淫邪放纵、奸佞欺诈的事情了。所以,强横的劫掠弱小的,人多势众的侵害势孤力单的,勇猛的欺凌怯弱的,强壮的悔辱幼小的,诸如比类的事情就都由此而产生了。

  适音

  耳朵的本能想要听声音,如果心情不愉快,即使音乐在耳边也不听,眼睛的本能想要看彩色,如果心情不愉快,即使彩色在眼前也不看,鼻子的本能想要嗅芳香,如果心情不愉快,即使香气在身边也不嗅,口的本能想要尝滋味,如果心情不愉快,即使美味在嘴边也不吃。有各种欲望的是耳、眼、鼻、口,而决定愉快或不愉快的是心情,心情必须平和然后才能愉快。心情必须愉快,然后耳、眼,鼻,口才有各种欲望。所以,愉快的关键在于使心情平和,使心情平和的关键在于行为合宣宜中。

  愉快有个适中问题,心情也有个适中问题。人的本性希望长寿而厌恶短命,希望安全而厌恶危险,希望荣誉而厌恶耻辱,希望安逸而厌恶烦劳。以上四种愿望得到满足,四种厌恶得以免除,心情就适中了。四种愿望能够获得满足,在于依循事物的情理。依循事物的情理来修身养性,生命就保全了;生命得以保全,寿命就长久了。依循事物的情理来治理国家,法度就建立了,法度建立起来,天下就服从了。所以,使心情适中的关键在于依循事物的情理。

  音乐也有个适中问题。声音过大就会使人心志摇荡,以摇荡之心听巨大的声音,耳朵就容纳不了,容纳不了就会充溢阻塞,充溢阻塞,心志就会摇荡。声音过小就会舍使人心志得不到满足,以不满足之心听微小的声音,耳朵就充不满,充不满就感到不够,不够心志就会不满足。声音过清就会使人心志高扬,以高扬之心听轻清之音,耳朵就舍空虚疲困,空虚疲困就听不清,听不清,心志就会衰竭。声音过浊就会使人心志低下,以低下之心听重浊之音,耳朵就拢不住音,拢不住音就专一不了,专一不了就会动气。所以,音乐的声音过大、过小、过清、过浊都不台宜。什么叫合宜?声音大小清浊适中就叫合宜。什么叫大小清浊适中?钟音律度最大不超过均的声音,钟的重量最重不超过一石,这就是小大轻重适中。黄钟律的宫音是乐音的根本,是清浊的基准。合乎基准就是合宜。以适中的心情听适中的声音就和谐了。音乐各方面都不要过分,平正和谐才合宜。

  所以,太平盛世的音乐安宁而快乐,是由于它的政治安定,动乱时代的音乐怨恨而愤怒,是由于它的政治乖谬,濒临灭亡的国家的音乐悲痛而哀愁,是由千它的政治险恶。大凡音乐,与政治相通,并起着移风品俗的作用。风俗的形成是音乐潜移默化的结果。所以,政治清明的时代,考察它的音乐就可以知道它的风俗了,考察它的风俗就可以知道它的政治了,考察它的政治就可以知道它的君主了。因此,先王一定要通过音乐来宣扬他们的教化。宗庙里演奏的瑟,安着朱红色的弦,底部刻有小孔;宗庙之乐,只由一人领唱,三人应和,其意义已经超出音乐本身了。举行大飧祭礼时,只献上盛水的酒器,俎中盛着生鱼,大羹不调和五味,其意义已经超出滋味本身了。所以,先王射定礼乐的目的,不仅仅是用来使耳目欢愉、尽力满足口腹的欲望,而是要教导人们端正好恶、实施理义啊。

  古乐

  音乐的由来相当久远了,定然不可废弃。其中有的适中合宜,有的奢侈放纵,有的纯正,有的淫邪。贤人用它而发达昌盛,不肖的人用它而国灭身亡。

  古代,朱襄氏治理天下的时候,经常刮风,因而阳气过盛,万物散落解体,果实不能成熟,所以士达创造出五弦瑟,用以引来阴气,安定众生。

  古时葛天氏的音乐,演奏时,三人手持牛尾,踏着脚歌唱舞乐八章:第一章叫作“载民”,第二章叫作“玄鸟”,第三章叫作“遂草木”,第四章叫作“奋五谷”,第五章叫作“敬天常”,第六章叫作“达帝功”,第七章叫作“依地德”,第八章叫作“总万物之极”。

  古时阴康氏开始治理天下的时候,阴气过盛,沉积凝滞,阳气阻塞不通,不能按正常规律运行,人民精神抑郁而不舒畅,筋骨蜷缩而不舒展,所以创作舞蹈来加以疏导。

  古时,黄帝叫伶伦创制乐律。伶伦从大夏山的西方,到达昆仓山的北面,从山谷中取来竹子,选择中空而壁厚均匀的竹子,截取两个竹节中间的一段一一其长度为三寸九分——而吹它,把发出的声音定为黄钟律的官音,吹出来的声音是“舍少”。接着依次共制作了十二根竹管,带到昆仓山下,听凤凰的呜叫,借以区别十二乐律。雄凤鸟叫有六个声音,雌凤鸣叫也有六个声音。把根据这些声音定出的乐律同黄钟律的宫音相比照,都适度和谐,这些声音都可以由黄钟律的宫音派生出来。所以说,黄钟律的宫音是乐律的本源。黄帝又令伶伦和荣将铸造十二口钟,用以和谐五音,借以展示华美的声音。在仲春的月份,乙卯这天,太阳的位置在奎宿的时候,开始演奏它们,奏出的乐曲命名为“咸池”。

  古帝颛顼生在若水,住在空桑。他登上帝位,德行正与天台。八方纯正之风按时运行,它们发出熙熙、凄凄、锵锵的声音。颛顼喜好那些声音,于是就叫飞龙作乐,摹仿八方的风声,乐曲命名为“承云”,用以祭祀上帝。颛顼就叫先给乐曲领奏。就仰面躺下,用尾巴敲打自己的肚子,发出和盛的乐声。

  帝喾令咸黑作乐,咸黑创作了“九招”、“六列”,“六蔓”。又制作了鼙、鼓、钟、磬、吹苓、管、埙、篪、鼗、椎、锺等乐器。帝喾就让人演奏这些乐器,有的击鼙,有的敲钟、磐,有有吹磬,有的演奏管、篪;于是就让凤岛、天鸟随乐舞蹈。帝喾非常高兴,就用这乐舞来宣扬天帝的功德。

  尧立为帝,便令质作乐。质于是摹仿山林溪谷的声音而作歌,又把麇鹿的皮蒙在瓦器上敲打它,井敲打石片。以摹仿天帝玉磐的声音,用以引来百兽鞋舞蹈。瞽叟在五弦瑟的基础上制成十五弦瑟。演奏的乐曲命名为“大章”,用它祭祀天帝。

  舜立为帝,令延改造乐器。延就在替叟创制的十五弦瑟的基础上,增加了八根弦,制成二十三弦瑟。舜还让质研习“九招”、“六列”、“六英”,用以彰明天帝的美德。

  禹立为帝,为天下辛勤撮劳,日夜不怠。疏通大河,决开壅塞,开凿龙门,大力疏通洪水把它导八黄河,并疏浚三江五湖,使水流人东海,以利于百姓。在这时,禹争皋陶创作“夏”九章,来宣扬他的功绩。

  殷汤登上君位,这时夏桀胡作非为,残暴虐待百姓,侵害掠夺诸侯,不按法度行事。天下人都痛恨他。汤于是率领六州诸侯讨伐桀的罪行。功名大成,百姓安宁。汤于是令伊尹创作了“大护”乐、“晨露”歌,并研习“九招”、“六列”、“六英”.用以展现他的美德。

  周文王住在岐邑,诸侯纷纷叛离罪恶累累的殷纣而拥戴文王。散宜生说:“殷可以讨伐啊。”文王不答应。周公旦于是作诗道:“文王高高在上,德行昭明于天。岐周虽然古老,天命却是崭新。”用这首诗称誉文王的德行。

  武王即位,率领军队讨伐殷纣。大军还没有到达殷的都墟,就凭精锐的士兵在牧野一举打败殷纣。回到京城,就在太庙中献上俘虏,禀报斩杀人数,就令周公创作了“大武”乐。

  成王即位,殷的遗民叛乱,成王令周公去讨伐他们。商人役使大象在东夷为害。周公于是率领军队追逐他们,一直追到江南。于是创作了“三象”乐,用以赞美他的功德。

  所以,音乐的由来相当久远了,不单单是哪一个时代所创制的啊。

文言文翻译

汉书原文及翻译

家藏宋笺原文及翻译

宋史·庞籍传原文及翻译

东坡题跋之《斗牛图》原文及翻译

聊斋志异·柳氏子原文及翻译

细柳营原文及翻译

吴起列传之《吴起者,卫人也》原文及翻译

项羽本纪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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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孟冬纪原文及翻译

  纪·孟冬纪

  作者:吕不韦 主编

  【孟冬】

  一曰: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其日壬癸,其帝颛顼,其神玄冥,其虫介,其音羽,律中应钟。其数六,其味咸,其臭朽,其祀行,祭先肾。水始冰,地始冻,雉入大水为蜃。虹藏不见。天子居玄堂左个,乘玄辂,驾铁骊,载玄旗,衣黑衣,服玄玉,食黍与彘,其器宏以。是月也,以立冬。先立冬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冬,盛德在水。”天子乃斋。立冬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大夫,以迎冬於北郊。还,乃赏死事,恤孤寡。是月也,命太卜祷祠龟策,占兆审卦吉凶。於是察阿上乱法者则罪之,无有蔽。是月也,天子始裘,命有司曰:“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不通,闭而成冬。”命百官谨盖藏。命司徒循行积聚,无有不敛;附城郭,戒门闾,修楗闭,慎关龠,固封玺,备边境,完要塞,谨关梁,塞蹊径,饬丧纪,辨衣裳,审棺椁之厚薄,营丘垄之小大、高卑、薄厚之度,贵贱之等级。是月也,工师效功,陈祭器,按度程,无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必功致为上。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工有不当,必行其罪,以穷其情。是月也,大饮蒸,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大割,祠于公社及门闾,飨先祖五祀,劳农夫以休息之。天子乃命将率讲武,肄射御、角力。是月也,乃命水虞渔师收水泉池泽之赋,无或敢侵削众庶兆民,以为天子取怨于下,其有若此者,行罪无赦。孟冬行春令,则冻闭不密,地气发泄,民多流亡。行夏令,则国多暴风,方冬不寒,蛰虫复出。行秋令,则雪霜不时,小兵时起,土地侵削。

  【节丧】

  二曰:审知生,圣人之要也;审知死,圣人之极也。知生也者,不以害生,养生之谓也;知死也者,不以害死,安死之谓也。此二者,圣人之所独决也。凡生於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孝子之重其亲也,慈亲之爱其子也,痛於肌骨,性也。所重所爱,死而弃之沟壑,人之情不忍为也,故有葬死之义。葬也者,藏也,慈亲孝子之所慎也。慎之者,以生人之心虑。以生人之心为死者虑也,莫如无动,莫如无发。无发无动,莫如无有可利,则此之谓重闭。古之人有藏於广野深山而安者矣,非珠玉国宝之谓也,葬不可不藏也。葬浅则狐狸之,深则及於水泉。故凡葬必於高陵之上,以避狐狸之患、水泉之湿。此则善矣,而忘奸邪、盗贼、寇乱之难,岂不惑哉?譬之若瞽师之避柱也,避柱而疾触也。狐狸、水泉、奸邪、盗贼、寇乱之患,此之大者也。慈亲孝子避之者,得葬之情矣。善棺椁,所以避蝼蚁蛇虫也。今世俗大乱,之主愈侈其葬,则心非为乎死者虑也,生者以相矜尚也。侈靡者以为荣,俭节者以为陋,不以便死为故,而徒以生者之诽誉为务。此非慈亲孝子之心也。父虽死,孝子之重之不怠;子虽死,慈亲之爱之不懈。夫葬所爱所重,而以生者之所甚欲,其以安之也,若之何哉?民之於利也,犯流矢,蹈白刃,涉血抽肝以求之。野人之无闻者,忍亲戚、兄弟、知交以求利。今无此之危,无此之丑,其为利甚厚,乘车食肉,泽及子孙。虽圣人犹不能禁,而况於乱?国弥大,家弥富,葬弥厚。含珠鳞施,玩好货宝,锺鼎壶滥,舆马衣被戈剑,不可胜其数。诸养生之具,无不从者。题凑之室,棺椁数袭,积石积炭,以环其外。奸人闻之,传以相告。上虽以严威重罪禁之,犹不可止。且死者弥久,生者弥疏;生者弥疏,则守者弥怠;守者弥怠而葬器如故,其势固不安矣。世俗之行丧,载之以大,羽旄旌旗、如云偻以督之,珠玉以佩之,黼黻文章以饬之,引绋者左右万人以行之,以军制立之然後可。以此观世,则美矣,侈矣;以此为死,则不可也。苟便於死,则虽贫国劳民,若慈亲孝子者之所不辞为也。

  【安死】

  三曰:世之为丘垄也,其高大若山,其树之若林,其设阙庭、为宫室、造宾阼也若都邑。以此观世示富则可矣,以此为死则不可也。夫死,其视万岁犹一瞬也。人之寿,久之不过百,中寿不过六十。以百与六十为无穷者之虑,其情必不相当矣。以无穷为死者之虑,则得之矣。今有人於此,为石铭置之垄上,曰: “此其中之物,具珠玉、玩好、财物、宝器甚多,不可不,之必大富,世世乘车食肉。”人必相与笑之,以为大惑。世之厚葬也,有似於此。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国也;无不亡之国者,是无不之墓也。以耳目所闻见,齐、荆、燕尝亡矣,宋、中山已亡矣,赵、魏、韩皆亡矣,其皆故国矣。自此以上者,亡国不可胜数,是故大墓无不也。而世皆争为之,岂不悲哉?君之不令民,父之不孝子,兄之不悌弟,皆乡里之所釜<鬲瓦>者而逐之。惮耕稼采薪之劳,不肯官人事,而祈美衣侈食之乐,智巧穷屈,无以为之,於是乎聚群多之徒,以深山广泽林薮,扑击遏夺,又视名丘大墓葬之厚者,求舍便居,以微之,日夜不休,必得所利,相与分之。夫有所爱所重,而令奸邪、盗贼、寇乱之人卒必辱之,此孝子、忠臣、亲父、交友之大事。尧葬於谷林,通树之;舜葬於纪市,不变其肆,禹葬於会稽,不变人徒。是故先王以俭节葬死也,非爱其费也,非恶其劳也,为死者虑也。先王之所恶,惟死者之辱也。发则必辱,俭则不发。故先王之葬,以必俭。必合,必同。何谓合?何谓同?葬於山林则合乎山林,葬於阪隰则同乎阪隰。此之谓爱人。夫爱人者众,知爱人者寡。故宋未亡而东冢,齐未亡而庄公冢。国安宁而犹若此,又况百世之後而国已亡乎?故孝子、忠臣、亲父、交友不可不察於此也。夫爱之而反危之,其此之谓乎!《诗》曰:“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此言不知邻类也。故反以相非,反以相是。其所非方其所是也,其所是方其所非也。是非未定,而喜怒斗争反为用矣。吾不非斗,不非争,而非所以斗,非所以争。故凡斗争者,是非已定之用也。今多不先定其是非,而先疾斗争,此惑之大者也。鲁季孙有丧,孔子往吊之。入门而左,从客也。主人以收,孔子径庭而趋,历级而上,曰:“以宝玉收,譬之犹暴骸中原也。”径庭历级,非礼也;虽然,以救过也。

  【异宝】

  四曰:古之人非无宝也,其所宝者异也。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数封我矣,吾不受也。为我死,王则封汝,必无受利地。楚、越之间有寝之丘者,此其地不利,而名甚恶。荆人畏鬼,而越人信。可长有者,其唯此也。”孙叔敖死,王果以美地封其子,而子辞,请寝之丘,故至今不失。孙敖叔之知,知不以利为利矣。知以人之所恶为己之所喜,此有道者之所以异乎俗也。五员亡,荆急求之,登太行而望郑曰:“盖是国也,地险而民多知;其主,俗主也,不足与举。”去郑而之许,见许公而问所之。许公不应,东南向而唾。五员载拜受赐,曰:“知所之矣。”因如吴。过於荆,至江上,欲涉,见一丈人,刺小船,方将渔,从而请焉。丈人度之,绝江。问其名族,则不肯告,解其剑以予丈人,曰: “此千金之剑也,愿献之丈人。”丈人不肯受,曰:“荆国之法,得五员者,爵执圭,禄万檐,金千镒。昔者子胥过,吾犹不取,今我何以子之千金剑为乎?” 五员过於吴,使人求之江上,则不能得也。每食必祭之,祝曰:“江上之丈人!” 天地至大矣,至众矣,将奚不有为也?而无以为。为矣,而无以为之。名不可得而闻,身不可得而见,其惟江上之丈人乎!宋之野人耕而得玉,献之司城子罕,子罕不受。野人请曰:“此野人之宝也,愿相国为之赐而受之也。”子罕曰: “子以玉为宝,我以不受为宝。”故宋国之长者曰:“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今以百金与抟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抟黍矣;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其知弥精,其所取弥精;其知弥粗,其所取弥粗。

  【异用】

  五曰:万物不同,而用之於人异也,此治乱、存亡、死生之原。故国广巨,兵强富,未必安也;尊贵高大,未必显也:在於用之。桀、纣用其材而以成其亡,汤、武用其材而以成其王。汤见祝网者,置四面,其祝曰:“从天坠者,从地出者,从四方来者,皆离吾网。”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其孰为此也?”汤收其三面,置其一面,更教祝曰:“昔蛛蝥作网罟,今之人学纾。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取其犯命者。”汉南之国闻之曰:“汤之德及禽兽矣。”四十国归之。人置四面,未必得鸟;汤去其三面,置其一面,以网其四十国,非徒网鸟也。周文王使人池,得死人之骸。吏以闻於文王,文王曰: “更葬之。”吏曰:“此无主矣。”文王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也;有一国者,一国之主也。今我非其主也?”遂令吏以衣棺更葬之。天下闻之曰:“文王贤矣!泽及骨,又况於人乎?”或得宝以危其国,文王得朽骨以喻其意,故圣人於物也无不材。孔子之弟子从远方来者,孔子荷杖而问之曰:“子之公不有恙乎?”搏杖而揖之,问曰:“子之父母不有恙乎?”置杖而问曰:“子之兄弟不有恙乎?”戈步而倍之,问曰:“子之妻子不有恙乎?”故孔子以六尺之杖,谕贵贱之等,辨疏亲之义,又况於以尊位厚禄乎?古之人贵能射也,以长幼养老也。今之人贵能射也,以攻战侵夺也。其细者以劫弱暴寡也,以遏夺为务也。仁人之得饴,以养疾侍老也。跖与企足得饴,以开闭取楗也。

  文言文翻译:

  孟冬

  孟冬之月,太阳的位置在尾宿。初昏时刘,危宿出现在南方中天。拂晓时刻,星宿出现在南方中天。孟冬于天干属壬癸,它的主宰之帝是颛顼,佐帝之神是玄冥,应时的动物是龟鳖之类的甲族,相配的声音是羽音,音律与应钟相应。这个月的数字是六,味道是咸味,气味是朽气,要举行的条祀是行祭,祭祀时祭品以肾脏为尊。这个月水开始结冰,地开始封冻,雉钻起家淮水变成了蛤蜊,彩虹消失不再出现。天子住在北向明堂的左侧室,乘坐黑色的车,车前驾着黑色的马,车上插着黑色的绘有龙皱的旗帜,天子穿着黑色的衣服,佩带着黑色的饰玉。吃的食物是黍米和猪肉,使用的器物宏大而敛口。

  这个月有立冬的节气,立冬前三天,太史向天子禀告说;“某天立冬,大德在于水。”于是天子斋戒,准备迎冬。立冬那天,天子亲自率领三公九卿大夫,到北郊去迎接冬的降临。迎冬回来,赏赐为国捐躯的大臣的子孙,抚恤救挤这些大臣遗留韵孤儿寡妇。

  这个月,命令掌管卜筮的太卜,祈祷于龟策,看兆象,算卦数,来考察吉凶。这时候,要察访那些曲意逢碰上司而扰乱法制的人,判他们的罪,不得有所隐藏。

  这个月,天子开始穿皮农。命令主管官吏说。“天气上腾,地气下降,天地之间不再相通,封闭而形成冬天。”命令百官谨慎对待仓虞府库之事。命令司徒击各地巡视积聚的情况,不得有没积聚的谷物。要加高加固城墙,警戒城门里门,维修门栓门鼻,小心钥匙锁头,加圈印封,守备边境,修葺要塞,谨慎关卡桥粱,堵塞田间小路,饬正丧事的规格,分别随葬的衣服,营建坟墓的大小,高低、厚薄的标准,都要按照贵贱的等级。

  这个月,俞夸工师献上百工制作的器物,考核工效,摆出他们制作的祭器,看是否依照法度程式。不得制作过于奇巧的器物来摇动在上位者的奢侈之心,一定要以精密为佳。器物要刻上工匠的名字,以此来考察他们是否信诚。如果有不精细之处,一定要给予处罚,来追究他们的诈巧之情。

  这个月,天子诸侯与群臣在蒸祭之后,举行盛大的宴饮,排列次序。天子向包月星辰等在天之神祈求明年五谷丰登。大杀牺牲,在官社及门闾祈祷,然后飨先祖,五祀,慰劳农夫,使他们好好休息。天子命令将帅讲习武事,教军士练习射箭、驾车,比试体力。

  这个月,命令掌管水利水产的官吏向百姓收缴水泉池泽的赋税,但不得擅自加税来侵犯百姓的利益,给天子在百姓中结下怨恨。敢这样做的人,一定要处罚而不得宽赦。

  孟冬实行应在春天发布的政令,那幺,冰封地冻就不牢固,地气就会宣泄散发,百姓就会多所流亡。如果实行应在夏天实行的政令,那么,国家就会多暴风,正处冬天而不冷,蛰伏的动物就会重新出来。如果实行应在秋天实行的政令,那么,霜雪就不能按时气而来,小的战争就会不断发拄生,外寇就会侵扰边境。

  节丧

  职察生命是圣人的要事,明察死亡是圣人的急务。明察生命,目的在于不以外物伤害生命,即为了养生。明察死亡,目的在于不以外物损害死者,即为了安死。这两件事唯独圣人才能知晓。

  凡生活于天地闻的事物,它们必然要有死亡,这是不可避免的。孝子尊重他们的父母,慈亲疼爱他们的子女,尊重,疼爱之心深人肌骨,这是天性。所尊重、所疼爱的人,死后却把他们抛入沟壑,这是人之常情所不忍心做的,因而产生了葬送死者的道义。葬就是藏的意思,这是慈亲孝子所应慎重的。所谓慎重,就是说活着的人要为死者考虑。活着的人为死者考虑,没有比不使死者被移动更重要了,没有比不让坟墓被掘开更重要了。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没有比让坟墓中无利可图更保险的了,这就叫作大闭。

  古代的人有葬于广野深山之中而平安至今的,不是说由于有珠玉国宝,而是说葬不可不隐蔽埋藏。葬浅了,狐狸就会掘开它;葬深了,就会与泉水相接。所以,凡葬一定葬在高高的土山之上,以便避开狐狸的危害、泉水的浸渍。这样做好是好,但是如果忘了恶人、盗贼、匪乱的祸害,岂不是糊涂吗?这就象盲乐师躲避柱子一样,虽然避开了柱子,却用力撞到了尖木桩上。恶人、盗贼、匪乱的祸害,这是大大的尖木桩啊!慈亲孝子埋葬死者能够避开这些,就获得葬的本义了。

  使棺棹坚实,是为了避开蝼蚁蛇虫。如今社会风气大坏,君主行葬越来越奢侈,他们心中不是为死者考虑,而是活着的人借以彼此夸耀,争出人上。他们把奢侈浪费的行为看作光菜,把俭省节约的行为看作鄙陋,不把利于死者当回事,只是一心考虑话着的人的毁谤、赞誉,这不合于慈亲孝子之心。父母虽然死了,孝子对父母的尊重不会懈怠;子女虽然死了,慈亲对他们的疼爱不会减弱。埋葬所疼爱、所尊重的人,却用活着的人十分想得到的东西陪葬,想靠这些东西使死者安宁,其结果会怎么样呢?

  百姓对干利,宁肯冒着飞箭,踩着利刃,流血残杀去追求它。不知礼义的野蛮之人宁可残忍地对待父母、兄弟、朋友而去追求利。如今,刨坟掘基没有这种危险,没有这种耻辱,而得利十分丰厚,可以乘车吃肉,思惠延及子孙。这种情况即使是圣人尚且禁止不住,更何况昏乱之君呢?

  国越大,家越富,葬物就越丰厚。死者口含的珍珠、身穿的玉衣,赏玩、嗜好的物品,财贷珍宝,钟鼎壶鉴,车马衣被戈剑,数也数不尽。各种养生之器无不随葬。椁室用大木累积而成,好似四面有檐的屋子,里面棺椁数层,并堆积石头、木炭,环绕在棺椁之外.恶人闻知此事,互相传告。君主尽管用严刑重罚禁止他们,仍然婪止不住。再入,死者死去的时间越久远,活着的人对他的盛情就越疏远,感情越疏远,守墓人就越懈怠,守墓人越来越懈怠,可是墓中随葬的器物却同原来一样,这种形势本来就不安全了。

  世俗之人举行葬礼,用大车载着棺柩,各种旗帜、画有云气的偻相随,棺柩之上点缀着珠玉,涂饰了各种花纹。灵车左右执绋进葬的有万人,牵引灵车行进,这么多人得用军法指挥才行。举行这种葬礼给世人看,那是够美的了,够盛大的了,但是用这种葬礼安葬死者,那是不行的。倘若厚葬真有利于死者,那么即使这样做会使国家贫困、人民劳苦,慈亲孝子也是不会拒绝做的。

  安死

  世人建造坟墓,高大如山,坟墓上种树,茂密如林,墓地修建墓阙、庭院,建筑宫室,建造东西石阶,象都邑一样。用这些向世人夸耀财富,那是可以的,但是用这些安葬死者却不行。对于死者来说,看待一万年就象是一瞬。人的寿命,长的不超过百岁,一般的不超过六十岁。根据百岁或六十岁寿命的需要替无限久远的死者考虑,它们的实际情况必定不相适合。根据无限久远的需要替死者考虑,就掌握葬死的本义了。

  假如有这样一个人,埋葬死者时在墓上立一块石碑,上面刻写道:“这里面的器物,有珠玉、玩好、财物、宝器,十分丰富,不可不发掘,掘开它一定大富,可以世世代代乘车吃肉。”人们一定一起嘲笑他,认为这个人太糊涂。世上的厚葬与此相似。

  从古到今,没有不灭亡的国家;没有不灭亡的国家,这就没有不被挖掘的坟墓,就人们耳闻目睹来说,齐、楚、燕曾经灭亡过,宋,中山已经灭亡了,赵、魏、韩都灭亡了,它们都成了古国了。从它们再往前,灭亡的国家数也数不尽,因此,大墓没有不被掘开的。但是世人却都争着造大墓,难道不可悲吗?

  国君的刁滑之民,父亲的不孝之子,兄长的忤逆之弟,他们都是被乡里一致驱遂的人。他们害怕耕种、打柴之苦,不肯从事各种劳役,却追求享受锦衣玉食之乐;当智谋巧诈用尽,仍无法得到时,于是就聚集起很多人,凭惜深山、大潮、树林和沼泽,拦路打劫,又探察葬器丰厚的大墓,想办法住到坟墓附近便于盗墓的住所,暗中挖掘,日夜不止,一定要获得其中的时物,一起瓜分。如果所疼爱、所尊重的人,死后却肯定要遭到恶人、盗贼,匪寇的凌辱,这是孝子、忠臣,慈父,挚友当忧虑的大事。

尧葬在谷林,墓上处处种上树,舜葬在纪市,市上的作坊,店铺没有任何变动,禹葬在会稽,不烦扰众人。由此看来,先王以节俭的原则安葬死者,不是吝惜钱财,也不是忧虑耗费人力,完全是为死者考虑。先王所忧虑的,是惟恐死者受辱,坟墓如果被盗掘,死者肯定要受到凌辱,如果俭葬,墓就不会被盗掘。所以,先王安葬死者,一定要做到俭,一定做到合,一定做到同。什么叫合?什么叫同?葬于山林就与山林合为一体,葬干山坡或低湿之地,就与山坡或低温之地环境相同。这就叫作爱人。想爱人的人很多,但真懂得爱人的人很少。所以,宋国还没有灭亡,东冢就被盗掘。齐国还没有灭亡,庄公的墓就被盗掘。国家安定尚且如此,又何况百世之后国家已经灭亡了呢?所以孝子、忠臣、慈父、挚友对此不可不阻察。原本是敬爱死者,结果却反而害了他们,大概指的就是厚葬一类事吧。《

》中说:“不敢徒手搏虎,不敢徒涉黄河。人们只知此一端,不知还有其它祸,”这是说不知类推啊!

  所以,忽而翻转过去加以反对,忽而翻转过来表示赞同。他们所反对的正是他们所赞同过的,他们所赞同的正是他们所反对过的。是非尚未确定,而喜怒斗争反倒都用上了。我们不反对斗,也不反对争,但是反对驱使人们糊里糊涂斗、糊里糊涂争的根源。因此,凡争斗,都是是非确定以后才采用的手段。如今人们大多不先确定是非,却先急急忙忙地争斗,这是最糊涂的。

  鲁国季孙氏举办丧事,孔子去吊丧。进门之后,站到左边,立于宾客的位置。主丧的季桓子用鲁国的宝玉殓死者。孔子从西阶下穿过中庭快步向东,登东阶而上,说:“用宝玉殓死者,就象是把尸体暴露在原野上一样。”穿过中庭,登阶而上是不合于宾客礼仪的,虽然不合礼仪,但孔子仍然这样做了,这是为了阻止过失啊!

  异宝

  古代的人不是没有宝物,只是他们看作宝物的东西与令人不同。

  孙叔敖病了,临死的时候告诫他的儿子说;“大王多次赐给我土地,我都没有接受。如果我死了,大王就会赐给你土地,你一定不要接受肥沃富饶的土地。楚国和越国之间有个寝丘,这个地方土地贫瘠,而且地名十分凶险。楚人畏惧鬼,而越入迷信鬼神和灾祥。所以,能够长久占有的封地,恐怕只有这块土地了。”孙叔敖死后,楚王果然把肥沃的土地赐给他的儿子,但是孙叔敖的儿子谢绝了,请求赐给寝丘,所以这块土地至今没有被他人占有。孙叔敖的智慧在于懂得不把世俗心目中的利益看作利益。懂得把别人所厌恶的东西当作自己所喜爱的东西,这就是有道之人之所以不同千世俗的原因。

  伍员逃亡,楚国紧急迫捕他。他从事登上太行山,遥望郑国说:“这个国家,地势险要而人民多有智慧,但是它的国君是个凡庸的君主,不足以跟他谋举犬事。”伍员离开郑国,到了许国,拜见许公并询问自己宜去的国家。许公不回答,向东南方吐了一口唾沫。伍员再拜接受赐教说;“我知遭该去的国家了。”于是往吴国进发。路过楚国,到了长江岸边,想要渡江。他看到一位老人,撑着小船,正要打鱼,于是走过去请求老人送他过江。老人把他送过江去。伍员问老人的姓名,老人却不肯告诉。他解下自己的宝剑送给老人,说:“这是价值千金的宝剑,我愿意把它奉献给您。”老人不肯接受,说;“按照楚国的法令,捉到伍员的,授予执圭爵位,享受万石俸禄,赐给黄金千镒。从前伍子胥从这里经过,我尚且不捉他去领赏,如争我接受你的价值千金的宝剑做什么呢?”伍员到了吴国,派人到江边去寻找老人,却无法找到了。伍员每次吃饭一定要祭祀那位老人,祝告说;“江上的老人!”天地之德大到极点了,养育万物多到极点了,天地何所不为?却毫无所求。人世间,做了有利于别人的事,却毫无所求,名字无法得知,身影无法得见,达到达种境界的恐怕只有江边的老人吧!

  宋国一个农夫耕地得到了一块玉,把它献给司城子罕,子罕不接受。农夫请求说:“这是我的宝物,希望相国赏小人脸而把它收下。”于罕说;“你把玉当作宝物,我把不接受别人的赠物当作宝物。”所以来宋德高望重的人说;“子罕不是没有宝物,只是他当作宝物的东西与别人不同啊!”

  假如现在把百金和黄米饭团摆在小孩的面前,小孩一定去抓黄米饭团了;把和氏之壁和百金摆在鄙陋无知的人面前,鄙陋无知的人一定拿走百金了。把和氏之壁和关于道德的至理名言摆在贤人面前,贤人一定听取至理名言了。他们的智慧越精深,所取的东西就越珍贵,他们的智慧越低下,所取的东西就越粗陋。

  异用

  万物对任何人都是同样的,但人们使用它们却各有不同,这是治乱、存亡、死生的根本所在。所以,国土广大,兵力强盛,未必安定,尊贵富有,未必显赫,关键在于如何使用它们。夏桀、商村运用他们的才智却造成了他们的灭亡,商汤、周武王运用他们的才智而成就了他们的王业。

  商汤在郊外看见个猎人四面设网,并祷告说:“从天上坠落的,从地上生出的,从四方来的,让它们都坠落到我的阿上。”汤说;“真这样的话,禽兽就被杀光了。除了桀那样的暴君,谁还会做这种事呢?”汤收起三面的网,只在一面设网,重新教那人祷告说:“从前蜘蛛籍网,现在的人也学着织。禽兽想向左去的就向左去,想向右去的就向右去,想向高处去的就向高处去,想向低处去的就向低处击,我只捕取那些触犯天命的。”汉水以南的国家闻知这件事说:“商汤的仁德连禽兽都顾及到了。”于是四十个国家归附了汤。别人在四面设网,未必能捕获到鸟;汤撤去三面的网,只在一面设网,却由此得到丁四十个国家的归附,不仅仅是捕捉飞鸟啊!

  周文王派人掘池塘,挖出个死人的尸骨,官吏把此事禀告文王,文王说:“重新安葬他。”官吏说:“这具尸骨是没有主的。”文王说:“抚有天下的人是天下之主,抚有一国的人是一国之主。现在难道我不是它的主人吗?”于是让官吏用衣棺把那具尸骨改葬在它处。天下人闻知这件事说:“文王真贤明啊!连死人的尸骨都受到他的恩泽,又何况活着的人呢?”有的人得到宝物却使自己的国家陷入危难,文王得具朽骨却能借它表示自己的仁德,所以,在圣人看来,物是没有没用的。

  孔子的弟子凡是从远方来的,孔子就扛着手杖问候他说。“你的祖父没灾没病吧?”然后持杖拱手行礼,问候说:“你的父母没灾没病吧?”然后拄着手杖问候说:“你的哥哥弟弟没灾没病吧?”最后拖着手杖转过身去,问侯说,“你的妻子、孩子没灾投病吧?”所以,孔子仅用六尺长的手杖,就让人知道了贵贱的等级,辨明了亲疏的关系,又何况用尊贵的地位、丰厚的俸禄呢?

  古代的人重视善射的技艺,用来抚养幼者,瞻养老人。现在的人重视善射的技艺,却用来攻战侵夺。那卑微的小人更凭惜善射的技艺掠夺弱小的人,欺侮势孤力单的人,把拦路抢劫当作职业。仁爱的凡得到饴糖,用来保养病人,奉养老人。跖与庄(足+乔)弄到饴糖,却用来拔闩开门,盗窃他人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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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季秋纪原文及翻译  纪·季秋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季秋】  一曰:季秋之月,日在房,昏虚中,旦柳中。其日庚辛,其帝少,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无射。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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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仲春纪原文及翻译  纪·仲春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仲春】  一曰: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其日甲乙,其帝太,其神包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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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季秋纪原文及翻译  纪·季秋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季秋】  一曰:季秋之月,日在房,昏虚中,旦柳中。其日庚辛,其帝少,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无射。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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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仲春纪原文及翻译  纪·仲春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仲春】  一曰: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其日甲乙,其帝太,其神包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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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季秋纪原文及翻译  纪·季秋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季秋】  一曰:季秋之月,日在房,昏虚中,旦柳中。其日庚辛,其帝少,其神蓐收,其虫毛,其音商,律中无射。其数九,其味辛,其臭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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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仲春纪原文及翻译  纪·仲春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仲春】  一曰:仲春之月,日在奎,昏弧中,旦建星中。其日甲乙,其帝太,其神包芒,其虫鳞,其音角,律中夹钟,其数八,其味酸,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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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孟夏纪原文及翻译  纪·孟夏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孟夏】  一曰:孟夏之月,日在毕,昏翼中,旦婺女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仲吕,其数七,其性礼,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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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孟冬纪原文及翻译  纪·孟冬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孟冬】  一曰: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其日壬癸,其帝颛顼,其神玄冥,其虫介,其音羽,律中应钟。其数六,其味咸,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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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氏春秋·纪·孟夏纪原文及翻译  纪·孟夏纪  作者:吕不韦主编  【孟夏】  一曰:孟夏之月,日在毕,昏翼中,旦婺女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仲吕,其数七,其性礼,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