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大全 梦溪笔谈・技艺原文及翻译,梦溪笔谈・技艺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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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溪笔谈·技艺原文及翻译

  技艺

  作者:沈括

  贾魏公为相日,有方士姓许,对人未尝称名,无贵贱皆称“我”,时人谓之“许我”。言谈颇有可采。然傲诞,视公卿蔑如也。公欲见,使人邀召数四,卒不至。又使门人苦邀致之,许骑驴,径欲造丞相厅事。门吏止之,不可,吏曰:“此丞相厅门,虽丞郎亦须下。”许曰:“我无所求于丞相,丞相召我来,若如此,但须我去耳。”不下驴而去。门吏急追之,不还,以白丞相。魏公又使人谢而召之,终不至。公叹曰:“许市井人耳。惟其无所求于人,尚不可以势屈,况其以道义自任者乎。”

  造舍之法,谓之《木经》,或云喻皓所撰。凡屋有三分:去声。自梁以上为上分,地以上为中分,阶为下分。凡梁长几何,则配极几何,以为榱等。如梁长八尺,配极三尺五寸,则厅堂法也,此谓之上分。楹若干尺,则配堂基若干尺,以为榱等。若楹一丈一尺,则阶基四尺五寸之类。以至承拱榱桷,皆有定法,谓之中分。阶级有峻、平、慢三等,宫中则以御辇为法:凡自下而登,前竿垂尽臂,后竿展尽臂为峻道;荷辇十二人:前二人曰前竿,次二人曰前,又次曰前胁;后一人曰后胁,又后曰后,未后曰后竿。辇前队长一人,曰传倡;后一人,曰报赛。前竿平肘,后竿平肩,为慢道;前竿垂手,后竿平肩,为平道;此之谓下分。其书三卷。近土木之工,益为严善,旧《木经》多不用,未有人重为之,亦良工之一业也。

  审方面势,覆量高深远近,算家谓之“軎术”,軎文象形,如绳木所用墨斗也。求星辰之行,步气朔消长,谓之“缀术”。谓不可以形察,但以算笋缀之而已。北齐祖亘有《缀术》二卷。

  算术求积尺之法,如刍萌、刍童、方池、冥谷、堑堵、鳖、圆锥、阳马之类,物形备矣,独未有隙积一术,古法:凡算方积之物,有立方,谓六幂皆方者。其法再自乘则得之。有堑堵,谓如土墙者,两边杀,两头齐。其法并上下广,折半以为之广以直高乘之,以直高以股,以上广减下广,余者半之为勾。勾股求弦,以为斜高。有刍童,谓如覆斗者,四面皆杀。其法倍上长加入下长,以上广乘之;倍下长加入上长,以下广乘之;并二位,以高乘之,六而一。隙积者,谓积之有隙者,如累棋、层坛及洒家积罂之类。虽似覆斗,四面皆杀,缘有刻缺及虚隙之处,用刍童法求之,常失于数少。余思而得之,用争童法为上位;下位别列:下广以上广减之,余者以高乘之,六而一,并入上位。假令积罂:最上行纵横各二罂,最下行各十二罂,行行相次。先以上二行相次,率至十二,当十一行也。以刍童法求之,倍上行长得四,并入下长得十六,以上广乘之,得之三十二;又倍下行长得二十四,并入上长,得二十六,以下广乘之,得三百一十二;并二位得三百四十四,以高乘之,得三千七百八十四。重列下广十二,以上广减之,余十,以高乘之,得一百一十,并入上位,得三千八百九十四;六而一,得六百四十九,此为罂数也。刍童求见实方之积,隙积求见合角不尽,益出羡积也。履亩之法,方圆曲直尽矣,未有会圆之术。凡圆田,既能拆之,须使会之圆。古法惟以中破圆法拆之,其失有及三倍者。余别为拆会之术,置圆田,径半之以为弦,又以半径减去所割数,余者为股;各自乘,以股除弦,余者开方除为勾,倍之为割田之直径。以所割之数自乘倍之,又以圆径除所得,加入直径,为割田之弧。再割亦如之,减去已割之弧,则再割之弧也。假令有圆田,径十步,欲割二步。以半径为弦,五步自乘得二十五;又以半径减去所割二步,余三步为股,自乘得九;用减弦外,有十六,开平方,除得四步为勾,倍之为所割直径。以所割之数二步自乘为四,倍之得为八,退上一位为四尺,以圆径除。今圆径十,已足盈数,无可除。只用四尺加入直径,为所割之孤,凡得圆径八步四尺也。再割亦依此法。如圆径二十步求弧数,则当折半,乃所谓以圆径除之也。此二类皆造微之术,古书所不到者,漫志于此。

  蹙融,或谓之蹙戎,《汉书》谓之格五,虽止用数棋,共行一道,亦有能否。徐德占善移,遂至无敌。其法以已常欲有余裕,而致敌人于。虽知其术止如是,然卒莫能胜之。

  予伯兄善射,自能为弓。其弓有六善:一者性体少而劲,二者和而有力,三者久射力不屈,四者寒暑力一,五者弦声清实,六者一张便正。弓性体少则易张而寿,但患其不劲;欲其劲者,妙在治筋。凡筋生长一尺,干则减半;以胶汤濡而梳之,长一尺,然后用,则筋力已尽,无伸弛。又揉其材令仰,然后傅角与筋,此两法所以为筋也。凡弓节短则和而虚,“虚”谓挽过吻则无力。节长则健而柱,“柱”谓挽过吻则木强而不来。“节”谓把梢裨木,长则柱,短则虚。节若得中则和而有力,仍弦声清实。凡弓初射与天寒,则劲强而难挽;射久、天暑,则弱而不胜矢,此胶之为病也。凡胶欲薄而筋力尽,强弱任筋而不任胶,此所以射久力不屈,寒暑力一也。弓所以为正者,材也。相材之法视其理,其理不因矫揉而直,中绳则张而不跛,此弓人之所当知也。

  小说:唐僧一行曾算棋局都数,凡若干局尽之。余尝思之,此固易耳,但数多,非世间名数可能言之,今略举大数。凡方二路,用四子,可变八十一局,方三路,用九子,可变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局。方四路,用十六子,可变四千三百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一局。方五路,用二十五子,可变八千四百七十二亿八千八百六十万九千四百四十三局;古法:十万为亿,十亿为兆,万兆为秭。算家以万万为亿,万万亿为兆,万万兆为垓。今且以算家数计之。方六路,用三十六子,可变十五兆九十四万六千三百五十二亿八千二百三万一千九百二十六局。方七路以上,数多无名可纪。尽三百六十一路,大约连书“万”字四十三,即是局之大数。万字四十三,最下万字是万局,第二是万万局,第三是万亿局,第四是一兆局,第五是万兆局,第六是万万兆,谓之一垓,第七是万垓局,第八是万万垓,第九是万亿垓。此外无名可纪,但四十三次万倍乘之,即是都大数,零中数不与。其法:初一路可变三局,一黑、一白、一空。自后不以横直,但增一子,即三因之。凡三百六十一增,皆三因之,即是都局数。又法:先计循边一行为“法”,凡十九路,得一十亿六千二百二十六万一千四百六十七局。凡加一行,即以“法”累乘之,乘终十九行,亦得上数。又法:以自“法”相乘,得一百三十五兆八百五十一万七千一百七十四亿四千八百二十八万七千三百三十四局,此是两行,凡三十八路变得此数也。下位副置之,以下乘上,又以下乘下,置为上位;又副置之,以下乘上,以下乘下;加一“法”,亦得上数。有数法可求,唯此法最径捷。只五次乘,便尽三百六十一路。千变万化,不出此数,棋之局尽矣。

  《西京杂记》云:“汉元帝好蹴,以蹴为劳,求相类而不劳者,遂为弹棋之戏。”余观弹棋绝不类蹴,颇与击相近,疑是传写误耳。唐薛嵩好蹴,刘钢劝止之曰:“为乐甚众,何必乘危邀顷刻之欢?”此亦击,《唐书》误述为蹴。弹棋今人罕为之,有谱一卷,尽唐人所为。其局方二尺,中心高,如覆盂;其巅为小壶,四角微隆起。今大名开元寺佛殿上有一石局,亦唐时物也。李商隐诗曰:“玉作弹棋局,中心最不平。”谓其中高也。白乐天诗:“弹棋局上事,最妙是长斜。”长斜谓抹角斜弹,一发过半局,今谱中具有此法。柳子厚《叙棋》用二十四棋者,即此戏也。《汉书注》云:“两人对局,白、黑子各六枚。”与子厚所记小异。如弈棋,古局用十七道,合二百八二九道,黑白棋各百五十,亦与后世法不同。  算术多门,如求一、上驱、搭因、重因之类,皆不离乘除。唯增减一法稍异,其术都不用乘除,但补亏就盈而已。假如欲九除者,增一便是;八除者,增二便是。但一位一因之。若位数少,则颇简捷;位数多,则愈繁,不若乘除之有常。然算术不患多学,见简即用,见繁即变,不胶一法,乃为通术也。

  版印书籍,唐人尚未盛为之,自冯瀛王始印五经,已后典籍,皆为版本。庆历中,有布衣毕,又为活版。其法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每字为一印,火烧令坚。先设一铁版,其上以松脂腊和纸灰之类冒之。欲印则以一铁范置铁板上,乃密布字印。满铁范为一板,持就火炀之,药稍,则以一平板按其面,则字平如砥。若止印三、二本,未为简易;若印数十百千本,则极为神速。常作二铁板,一板印刷,一板已自布字。此印者才毕,则第二板已具。更互用之,瞬息可就。每一字皆有数印,如之、也等字,每字有二十余印,以备一板内有重者。不用则以纸贴之,每韵为一贴,木格贮之。有奇字素无备者,旋刻之,以草火烧,瞬息可成。不以木为之者,木理有疏密,沾水则高下不平,兼与药相粘,不可取。不若燔土,用讫再火令药熔,以手拂之,其印自落,殊不沾污。死,其印为余群从所得,至今保藏。

  淮南人卫朴精于历术,一行之流也。《春秋》日蚀三十六,诸历通验,密者不过得二十六、七,唯一行得二十九;朴乃得三十五,唯庄公十八年一蚀,今古算皆不入蚀法,疑前史误耳。自夏仲康五年癸巳,至熙宁六年癸丑,凡三千二百一年,书传所载日食,凡四百七十五。众历考验,虽各有得失,而朴所得为多。朴能不用算,推古今日月蚀,但口诵乘除,不差一算。凡大历悉是算数,令人就耳一读,即能暗诵;傍通历则纵横诵之。尝令人写历书,写讫,令附耳读之,有差一算者,读至其处,则曰:“此误某字。”其精如此。大乘除皆不下照位,运筹如飞,人眼不能逐。人有故移其一算者,朴自上至下,手循一遍,至移算处,则拨正而去。熙宁中撰《奉元历》,以无候簿,未能尽其术。自言得六七而已,然已密于他历。

  医用艾一灼谓之一壮者,以壮人为法。其言若干壮,壮人当依此数,老幼羸弱量力减之。

  四人分曹共围棋者,有术可令必胜;以我曹不能者,立于彼曹能者之上,令但求急;先攻其必应,则彼曹能者其所制,不暇恤局;则常以我曹能者当彼不能者。此虞卿斗马术也。

  西戎用羊卜,谓之“跋焦”,卜师谓之“厮乩。”必定反。以艾灼羊髀骨,视其兆,谓之“死跋焦。”其法;兆之上为神明;近脊处为坐位,坐位者,主位也;近傍处为客位。盖西戎之俗,所居正寝,常留中一间,以奉鬼神,不敢居之,谓之神明,主人乃坐其傍,以此占主客胜负。又有先咒粟以食羊,羊食其粟,则自摇其首,乃杀羊视其五藏,谓之“生跋焦。”其言极有验,委细之事,皆能言之。“生跋焦”土人尤神之。

  钱氏据两浙时,于杭州梵天寺建一木塔,方两三级,钱帅登之,患其塔动。匠师云:“未布瓦,上轻,故如此。”方以瓦布之,而动如初。无可奈何,密使其妻见喻皓之妻,赂以金钗,问塔动之因。皓笑日:“此易耳。但逐层布板讫,便实钉之,则不动矣。”匠师如其言,塔遂定。盖钉板上下弥束,六幕相联如箧。人履其板,六幕相持,自不能动。人皆伏其精练。

  医者所论人须发眉,虽皆毛类,而所主五藏各异,故有老而须白眉发不白者,或发白而须眉不白者,藏气有所偏故也。大率发属于心,禀火气,故上生;须属肾,禀水气,故下生;眉属肝,故侧生。男子肾气外行,上为须,下为势。故女子、宦人无势,则亦无须,而眉发无异于男子,则知不属肾也。

  医之为术,苟非得之于心,而恃书以为用者,未见能臻其妙。如术能动钟乳,按《乳石论》曰:“服钟乳,当终身忌术。”五石诸散用钟乳为主,用术,理极相反,不知何谓。余以问老医,皆莫能言其义。按《乳石论》云:“石性虽温,而体本沈重,必待其相蒸薄然后发。”如此,则服石多者,势自能相蒸,若更以药触之,其发必甚。五石散杂以众药,用石殊少,势不能蒸,须藉外物激之令发耳。如火少,必因风气所鼓而后发;火盛,则鼓之反为害,此自然之理也。故孙思邈云:“五石散大猛毒。宁食野葛,不服五石。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为含生之害。”又曰:“人不服石,庶事不佳;石在身中,万事休泰。唯不可服五石散。”盖以五石散聚其所恶,激而用之,其发暴故也。古人处方,大体如此,非此书所能尽也。况方书仍多伪杂,如《神农本草》最为旧书,其间差误尤多,医不可以不知也。

  余一族子,旧服芎。医郑叔熊见之云:“芎不可久服,多令人暴死”。后族子果无疾而卒。又余姻家朝士张子通之妻,因病脑风,服芎甚久,亦一旦暴亡。皆余目见者。又余尝苦腰重,久坐,则旅距十余步然后能行。有一将佐见余日:“得无用苦参洁齿否?”余时以病齿,用苦参数年矣。曰:“此病由也。苦参入齿,其气伤肾,能使人腰重。”后有太常少卿舒昭亮用苦参揩齿,久亦病腰。自后悉不用苦参,腰疾皆愈。此皆方书旧不载者。

  世之摹字者,多为行势牵制,失其旧迹,须当横摹之,泛然不问其点画,惟旧迹是循,然后尽其妙也。

  古人以散笔作隶书,谓之散隶。近蔡君谟又以散笔作草书,谓之散草,或曰飞草。其法皆生于飞白,亦自成一家。

  四明僧奉真,良医也。天章阁待制许元为江淮发运使课于京师。方欲入对,而其子疾亟,暝而不食,欲死,逾宿矣。使奉真视之,曰:“脾已绝,不可治,死在明日。”元曰:“观其疾势,固知其不可救,今方有事须陛对,能延数日之期否?”奉真曰:“如此似可,诸脏皆已衰唯肝脏独过。脾为肝所胜,其气先绝,一脏绝则死。若急泻肝气,令肝气衰,则脾少缓,可延三日。过此无术也。”乃投药,至晚乃能张目,稍稍啜粥,明日渐苏而能食。元其喜。奉真笑曰:“此不足喜,肝气暂舒耳,无能为也。”后三日果卒。

  文言文翻译:

  算术中求物体体积的方法,如刍萌、刍童、方池、冥谷、堑堵、鳖、圆锥、阳马等,各种形状的物体都具备了,只是没有隙积术。古代的算法:凡计算物体的体积,有立方体,是指六个面都是正方形的物体,其计算方法是把一条边自乘两次就可以求得了。有堑堵,是指有点像土墙形状的物体,两边是斜的,两头的面是垂直的。它的截面面积的算法是:先把上、下底的宽相加,除以二,作为截面的宽,用直高与它相乘就求得了一个值;再将直高作为股,用上底面的宽减去下底面的宽,所得之差除以二作为勾,用勾股定理算出弦,就是它的斜边长。有刍童,是指有点像翻过来的方斗形状,四侧都是斜面。它的计算方法是:将上底面的长乘二,与下底面的长相加,再与上底面的宽相乘;将下底面的长乘二,与上底面的长相加,再与下底面的宽相乘;把这两个数值相加,与高相乘,再取其六分之一(就求得了它的体积)。隙积,是指堆累起来而其中有空隙的物体,像堆叠起来的棋子、分层建造起来的土坛以及酒馆里堆累起来的酒坛子一类的物体。它们虽像倒扣着的斗,四侧都是斜面,但是由于边缘存在着一定的残缺或空隙,如果用刍童法计算,所得数量往往比实际的要少。我想出了一种计算方法:用刍童法算出它的上位、下位数值,另外单独列出它的下底宽,减去上底宽,将所得之差乘高,取其六分之一,再并入前面的数目就可以了。假设有用酒坛子累成的堆垛,最上层的长、宽都是两只坛子,最下层的长、宽都是十二只坛子,一层层交错堆垛好。先从最上层数起,数到有十二只坛子的地方,正好是十一层。用刍童法来计算,把上层的长乘二得四,与下层的长相加得十六,与上层的宽相乘,得三十二;再把下层的长乘二得二十四,与上层的长相加得二十六,与下层的宽相乘,得三百一十二;上、下两数相加,得三百四十四,乘高得三千七百八十四。另外将下层的宽十二减去上层的宽,得十,与高相乘,得一百一十,与前面的数字相加,得三千八百九十四;取它的六分之一,得六百四十九。这就是这堆酒坛的数量。运用刍童法算出的是实方的体积,运用隙积法算出的是空缺部分拼合成的体积,也就可以算出多余的体积。丈量土地的方法,方、圆、曲、直的算法都有,不过没有会圆的算法。凡是圆形的土地,既能够拆开来,也应该能让它拼合起来恢复圆形。古代的算法,只用中破圆法把圆形拆开来计算,它的误差有达三倍之多的。我另外设计了一种拆开、会合的计算方法。假设有一块圆形的土地,用它的直径的一半作为弦,再以半径减去所割下的弧形的高,用它们的差作为股;弦、股各自平方,用弦的平方减去股的平方,将它们的差开平方后作为勾,再乘二,就是所割弧形田的弦长。把所割的弧形田的高平方,乘二,再除以圆的直径,所得的商加上弧形的弦长,便是所割弧形田的弧长。再割一块田也像这样计算,用总的弧长减去已割部分的弧长,就是再割之田的弧长了。假如有块圆形的土地,直径是十步,想使割出的圆弧高二步,就用圆半径五步作为弦,五步自乘得二十五;又用半径减去弧形的高二步,它们的差三步作为股,自乘得九;用它与弦二十五相减得十六,开平方得四,这就是勾,再乘二,就是弧的弦长。把圆弧的高二步自乘,得四,再乘二得八,退上一位为四尺,用圆的直径相除。现今圆的直径为十,已经满了整十数,不可除。只用四尺加下圆弧直径,就是所割圆的弧长,共得圆弧直径八步四尺。再割一块圆田,也依照这种方法。如果圆直径是二十步,要求弧长,就应当折半,也就是所说的要用圆弧的半径来除它。这两种方法都涉及精确的算法,是古书里没有说到的,随笔记录于此。

  关于屋舍的营造技术,有一部专门讨论的书籍叫做《木经》,有的说是喻皓所撰。此书将屋舍建筑概括为“三分”:自梁以上为“上分”,梁以下、地面以上为“中分”,台阶为“下分”。凡是梁长多少,则梁到屋顶的垂直高度就相应地配多少,以此定出比例。如梁长八尺,梁到屋顶的高度就配三尺五寸,这是厅堂的规格。这叫做“上分”。柱子高若干尺,则堂基就相应地配若干尺,也以此定出比例。如柱子高一丈一尺,则堂前大门台阶的宽度就配四尺五寸之类,以至于斗拱、椽子等都有固定的尺寸,这叫做“中分”。台阶则有“峻”、“平”、“慢”三种;皇宫内是以御辇的出入为标准的:凡是抬御辇自下而上登台阶,前竿下垂尽手臂之长,后竿上举也尽手臂之长,这样才能保持平衡的台阶叫做“峻道”;(抬辇的共有十二人:前二人称前竿,其次二人称前绦;又其次二人称前胁,其后二人称后胁;再后二人称后绦,最后二人称后竿。御辇的前面有队长一人称传唱,御辇的后面有一人称报赛。)前竿与肘部相平,后竿与肩部相平,这样才能保持平衡的台阶叫做“慢道”;前竿下垂尽手臂之长,后竿与肩部相平,这样就能保持平衡的台阶叫做“平道”。这些叫做“下分”。其书共有三卷。近年土木建筑的技术更为严谨完善了,已多不用旧时的《木经》,然而还没有人重新编写一部这样的书,这也应该是优秀的木工信得留意的一项业内之事。

  毕用雕版印刷书籍,唐朝人还没有大规模采用。至五代时的冯瀛王才开始用雕版印制五经,从那以后的各种典籍和图书都是雕版印刷本了。庆历年间,有位叫毕的平民又创造了活字印版。他的方法是用胶泥刻字,字的厚薄像铜钱的边缘一般,每个字制成一个字模,用火烧烤使它变得坚硬。先设置一块铁板,上面用松脂、蜡混合纸灰这一类东西覆盖住。想要印刷时,就拿一个铁框子放在铁板上,然后密密地排列好字模。排满一铁框就作为一个印版,拿着它靠近火烘烤;等松脂等物开始熔化时,就拿一块平板按压它的表面,于是,排在板上的字模就平整得像磨刀石一样。如果只印制三两本书,(这种方法)不能算很简便;如果印刷几十乃至成百上千本书,(这种方法)就显得特别快捷。印刷时通常制作两块铁板,一块正在印刷,另一块已经另外排字模;这一块刚印完,另一块已经准备好了。两块交替使用,极短的时间就可以完成。每一个字都有好多个字模,像“之”、“也”等字,每个字有二十多个字模,用来防备一块板里面有重复出现的字。(字模)不用时,就用纸条做的标签分类加以标示,每个韵部做一个标签,用木格把它们储存起来。遇到平时没有准备的生冷之字,随即把它刻出来,用草火烧烤,很快可以制成。不拿木头制作活字模,是因为木头的纹理有疏有密,沾了水就会变得高低不平,加上容易与药物互相粘连,不能(重新把字模)取下来。不如用胶泥烧制字模,使用完毕后,再次用火烘烤,使药物熔化,用手一抹,那些字模就会自行脱落,一点也不会被药物弄脏。毕死后,他的字模被我的堂房兄弟和侄子们得到了,到现在还珍藏着。

  淮南人卫朴精通历法,在这方面是不亚于唐僧一行的人物。《春秋》一书中记载了三十六次日食,历代历法学者通加验证,一般认为所记与实际天象密合的不过有二十六七次,只有一行证明有二十九次;而卫朴则证明有三十五次,只有庄公十八年的一次日食,与古今学者对日食发生日期的推算都不合,怀疑是《春秋》记错了。从夏代仲康五年癸巳岁到宋代熙宁六年癸丑岁,凡三千二百零一年,各种书籍所记载的日食共有四百七十五次,以往各种历法的推考检验虽各有得失,而卫朴所得出的合乎实际的结论要较前人为多。卫朴不用计算工具就能够推算古今的日月食,加减乘除都只用口算,却一个数都不会错。凡是正式制定的历法书,全都是一大堆计算程序和数字,卫朴叫人在耳边读一遍,就能够背下来;对于历表和各种年表,他也都能纵横背诵。他曾让人抄写历书,抄写完毕后,叫抄写的人贴着他的耳朵读一遍,有哪个地方错了一个数,读到那地方时,他就说“某字抄错了”,他的学问竟能精湛到这样的程度。他用算筹运算时,很大数字的乘除都不用一步一步摆下去,只照着数位运筹如飞,人的眼睛都跟不上。有人曾故意移动了他的一只算筹,他从上到下用手摸了一遍,到被移动的地方,又随手拨正而离开。熙宁年间制定《奉元历》,因为没有实际的观测记录,卫朴未能全部发挥他的才能和知识,他自己也说这部历法的可靠性大约只有六七成,然而已比其他历法要精密一些。

  钱氏王朝统治两浙时,在杭州梵天寺修建一座木塔,才建了两三层时,钱帅登上木塔,嫌它晃动。工匠说:“还没有盖瓦,上面轻,所以才会这样。”于是在上面盖了瓦,但是木塔还是像当初一样晃动。实在没有办法了,工匠就暗地里让妻子去见喻皓的妻子,给她送了金钗,求她向喻皓打听木塔晃动的原因。喻皓笑着说:“这个容易啊,只要逐层铺上木板,用钉子钉牢,就不会晃动了。”工匠按他说的(去做),塔身于是稳定了。因为钉牢木板以后,各层上下更加紧密连接,上、下、左、右、前、后六面互相连接,就像一只箱子。人踩上去,上下及周边四面互相支撑,当然不会晃动。人们都佩服喻皓技艺精熟。

文言文翻译

汉书原文及翻译

古诗词大全 梦溪笔谈・权智原文及翻译,梦溪笔谈・权智原文及翻译

  梦溪笔谈·权智原文及翻译

  权智

  作者:沈括

  陵州盐井,深五百余尺,皆石也。上下甚宽广,独中间稍狭,谓之杖鼓腰。旧自吉底用柏木为,上出井口,自木垂绠而下,方能至水。井侧设大车绞之。久,井摧败,屡欲新之,而井中阴气袭人,入者辄死,无缘措手。惟侯有雨入井,则阴气随雨而下,稍可施工,雨睛止。后有人以一木盘,满中贮水,盘底为小窍,酾水一如雨点,设于井上,谓之雨盘,令水下终日不绝。如此数月,井为之一新,而陵井之利旧。

  世人以竹、木、牙、骨之类为叫子,置人喉中吹之,能作人言,谓之“颡叫子”。尝有病者,为人所若,烦冤无以自言。听讼者试取叫子令颡之,作声如傀儡子。粗能辨其一二,其冤获申。此亦可记也。

  《庄子》曰:“畜虎者不与全物、生物。”此为诚言。尝有人善调山鹧,使之斗,莫可与敌。人有得其术者,每食则以山鹧皮裹肉哺之,久之,望见其鹧,则欲搏而食之。此以所养移其性也。

  宝元中,党项犯塞,时新募万胜军,未习战陈,遇寇多北。狄青为将,一日尽取万胜旗付虎冀军,使之出战。虏望其旗,易之,全军径趋,为虎翼所破,殆无遗类。又青在泾、原,尝以寡当众,度必以奇胜。预戒军中,尽舍弓弩,皆执短兵器。令军中:闻钲一声则止;再声则严阵而阳却;钲声止则大呼而突之。士卒皆如其教。才遇敌,未接战,遽声钲,士卒皆止;再声,皆却。虏人大笑,相谓曰:“孰谓狄天使勇?”时虏人谓青为“天使”钲声止,忽前突之,虏兵大乱,相蹂践死者,不可胜计也。

  狄青为枢密副使,宣抚广西。时侬智高昆仑关。青至宾州,值上元节,令大张灯烛,首夜燕将佐,次夜燕从军官,三夜飨军校。首夜乐饮彻晓。次夜二鼓时,青忽称疾,暂起如内。久之,使人谕孙元规,令暂主席行酒,少服药乃出,数使人勤劳座客,至晓,各未敢退。忽有驰报者云,是夜三鼓,青已夺昆仑矣。

  曹南院知镇戎军日,尝出战争小捷,虏兵引去。玮侦虏兵起远,乃驱所掠牛羊辎重,缓驱而还,颇失部伍。其下忧之,言于玮曰:“牛羊无用,徒縻军,若弃之,整众而归。”玮不答,使人侯。虏兵去数十里,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遽袭之。玮愈缓,行得地利处,乃止以待之。虏军将至近,使人谓之曰:“蕃军远来,几甚疲。我不欲乘人之怠,请休憩士马,少选决战。”虏方苦疲甚,皆欣然,严军歇良久。玮又使人谕之:“歇定可相驰矣。”于是各鼓军而进一战大破虏师,遂弃牛羊而还。徐谓其下曰:“吾知虏已疲,故为贪利认诱之。此其来,几行百里矣,若乘锐便战,犹有胜负。远行之人若小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阑,吾以此取之。”

  余友人有任术者,尝为延州临真尉,携家出宜秋门。是时茶禁甚严。家人怀越茶数斤,稠人中马惊,茶忽坠地。其人阳惊,回身以鞭指城门鸱尾。市人莫测,皆随鞭所指望之,茶囊已碎于埃壤矣。监司尝使治地讼,其地多山,不可登,由此数为讼者所欺。乃呼讼者告之曰:“吾不忍尽尔,当贳尔半。尔所有之地,两亩止供一亩,慎不可欺,欺则尽覆入官矣。”民信之,尽其所有供半。既而指一处覆之,文致其参差处,责之曰:“我戒尔无得欺,何为见负?今尽入尔田矣。”凡供一亩者,悉作两亩收之,更无一得隐者。其权数多此类。其为人强毅恢廓,亦一时之豪也。

  王元泽数时,客有以一一鹿同笼以问:“何者是,何者是鹿?”实未识,良久对曰:“边者是鹿,鹿边者是。”客大奇之。

  濠州定远县一弓手,善用矛,远近皆伏其能。有一偷,亦善击剌,常蔑视官军,唯与此弓手不相下,曰:“见必与之决生死。”一日,弓手者因事至村步,适值偷在市饮洒,势不可避,遂曳矛而斗。观者如堵墙。久之,各未能进。弓手者忽谓偷曰:“尉至矣。我与尔皆健者,汝敢与我尉马前决生死乎?”偷曰:“喏。”弓手应声之,一举而毙,盖乘其隙也。又有人曾遇强寇斗,矛刃方接,寇先含水满口,其面。其人愕然,刃已胸。后有一壮士与寇遇,已先知水之事。寇用之,水才出口,矛已洞颈。盖已陈刍狗,其机已泄,恃胜失备,反受其害。

  陕西因洪水下大石,塞山涧中,水遂横流为害。石之大有如屋者,人力不能去,州县患之。雷简夫为县令,乃使人各于石下穿一穴,度如石大,挽石人穴窖之,水患遂息也。

  熙宁中,高丽人贡,所经州县,悉要地图,所至皆造送,山川道路,形热险易,无不备载,至扬州,牒州取地图。是时丞相陈秀公守扬,绐使者欲尽见两浙所供供图,仿其规模供造。及图至,都聚而焚之,具以事闻。

  狄青戍泾原日,尝与虏战,大胜,追奔数里。虏忽壅遏山踊,知其前必遇险。士卒皆欲奋击。青遽鸣钲止之,虏得引去。验其处,果临深涧,将佐皆侮不击。青独曰:“不然。奔亡之虏,忽止而拒我,安知非谋?军已大胜,残寇不足利,得之无所加重;万一落其术中,存亡不可知。宁悔不击,不可悔不止。”青后平岭寇,贼帅侬智高兵败奔邕州,其下皆欲穷其窟穴。青亦不从,以谓趋利乘势,入不测之城,非大将军。智高因而获免。天下皆罪青不入邕州,脱智高于垂死。然青之用兵,主胜而已。不求奇功,故未尝大败。计功最多,卒为名将。譬如弈棋,已胜敌可止矣,然犹攻击不已,往往大败。此青之所戒也,临利而能戒,乃青之过人处也。  瓦桥关北与辽人为邻,素无关河为阴。往六宅使何承矩守瓦桥,始议因陂泽之地,潴水为塞。欲自相视,恐其谋泄。日会僚佐,泛船置酒赏蓼花,作《蓼花游》数十篇,令座客属和;画以为图,传至京师,人莫喻其意。自此始壅诸淀。庆历中,内侍杨怀敏踵为之。至熙宁中,又开徐村、柳庄等泺,皆以徐、鲍、沙、唐等河、叫猴、鸡距、五眼等泉为之原,东合滹沱、漳、淇、易、白等水并大河。于是自保州西北沈远泺,东尽沧州泥枯海口,几八百里,悉为潴潦,阔者有及六十里者,至今倚为藩篱。或谓侵蚀民田,失边粟之入,此殊不然。深、冀、沧、瀛间、惟大河、滹沱,漳水所淤,方为美田;淤淀不至处,悉是斥卤,不可种艺。异日惟是聚集游民,乱碱煮盐,颇干盐禁,时为寇盗。自为潴泺,奸盐遂少。而鱼蟹菰苇之利,人亦赖之。

  浙帅钱时,宣州叛卒五千余人送款,钱氏纳之,以为腹心。时罗隐在其幕下,屡谏,以谓敌国之人,不呆轻信;浙帅不听,杭州新治城堞,楼橹甚盛,浙帅携寮客观之。隐指却敌,佯不晓曰:“设此何用?”浙帅曰:“君岂不知欲备敌邪!”隐谬曰:“审如是,何不向里设之?”浙帅大笑曰:“本欲拒敌,设于内何用?”对曰:“以隐所见,正当设于内耳。”盖指宣卒将为敌也,后浙帅巡衣锦城,武勇指挥使徐绾、许再思挟宣卒为乱,火青山镇,入攻中城。赖城中有备,绾等寻贩,几于覆国。  淳化中,李继捧为定难军节度使,阴与其弟继迁谋叛,朝廷遣李继隆率兵讨之。继隆驰至克胡,度河入延福县,自铁茄驿夜入绥州,谋其所向。继隆欲径袭夏州。或以夏州贼帅所在,我兵少,恐不能克,不若先据石堡,以观贼势。继隆以为不然,曰:“我兵既少,若径入夏州,出其不意,彼亦未能料我众寡。若先据石堡,众寡已露,岂能进?”乃引兵驰入抚宁县,继捧犹未知,遂进攻夏州。断捧狼狈出迎,擒之以归。抚宁旧治无定河川中,数为虏所危。继隆乃迁县于滴水崖在旧县之北十余里,皆石崖,峭拔十余丈,下临无水,今谓之罗瓦城者是也。熙宁中所治抚宁城,乃抚宁旧城耳。本道图牒皆不载,唯李继隆《西征记》言之甚详也。

  熙宁中,党项母梁氏引兵犯庆州大顺城。庆帅遣别将林广拒守,虏围不解。广使城兵皆以弱弓弩射之。虏度其势之所及,稍稍近城,乃易强弓劲弩丛射。虏多死,遂相拥而溃。

  苏州至昆山县凡六十里,皆浅水,无陆途,民颇病涉。久欲为长堤,但苏州皆泽国,无处求土。嘉中,人有献计,就水中以蘧刍为墙,栽两行,相去三尺。去墙六丈又为一墙,亦如此。漉水中淤泥实蘧中,候干,则以水车畎去两墙之间旧水。墙间六丈皆土,留其半以为堤脚,掘其半为渠,取土以为堤,每三四里则为一桥,以通南北之水。不日堤成,至今为利。  李允则守雄州,北门外民居极多,城中地窄,欲展北城,而以辽人通好,恐其生事,门外旧有东岳行宫,允则以银为大香炉,陈于庙中,故不设备。一日,银炉为盗所攘,乃大出募赏,所在张榜,捕贼甚急。久之不获,遂声言庙中屡遭寇,课夫筑墙围之。其实展北城也,不逾旬而就,虏人亦不怪之,则今雄州北关城是也。大都军中诈谋,未必皆奇策,但当时偶能欺敌,而成奇功。时人有语云:“用得着,敌人休;用不着,自家羞。”斯言诚然。

  陈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县日,有人失物,捕得莫知的为盗者。述古乃绐之曰:“某庙有一钟,能辨盗,至灵!”使人迎置后祠之,引群囚立钟前,自陈不为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职,祷钟甚肃,祭讫,以帷帷之,乃阴使人以墨涂钟,良久,引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唯有一囚无墨,讯之,遂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此亦古之法,出于小说。

  熙宁中,濉阳界中发汴堤淤田,汴水暴至,堤防颇坏陷,将毁,人力不可制。都水丞侯叔献时其役,相视其上数十里有一古城,急发汴堤注水入古城中,下流遂涸,急使人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汴流行,而堤陷已完矣,徐塞古城所决,内外之水,平而不流,瞬息可塞,众皆伏其机敏。

  宝元中,党项犯边,有明珠族首领骁悍,最为边患。种世衡为将,欲以计擒之。闻其好击鼓,乃造一马,持战鼓,以银裹之,极华焕,密使谍者阳卖之入明珠族。后乃择骁卒数百人,戒之曰:“凡见负银鼓自随者,并力擒之。”一日,羌酋负鼓而出,遂为世衡所擒,又元昊之臣野利,常为谋主,守天都山,号天都大王,与元昊乳母白姥有隙。除日,野利引兵巡边,深涉汉境数宿,白姥乘间乃谮其欲叛,元昊疑之。世衡尝和蕃酋之子苏吃曩,厚遇之。闻元昊尝赐野利宝刀,而吃曩之父得幸于野利。世衡因使吃曩窃野利刀,许之以缘边职任、锦袍、真金带。吃曩得刀以还。世衡乃唱言野利已为白姥谮死,设祭境上,为祭文,叙除日相见之欢。入夜,乃火烧纸钱,川中尽明,虏见火光,引骑近边窥觇,乃佯委祭具,而银器凡千余两悉弃之。虏人争取器皿,得元昊所赐刀,乃火炉中见祭文已烧尽,但存数十字。元昊得之,又识其所赐刀,遂赐野利死。野利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猜贰,以至不能军。平夏之功,世衡计谋居多,当时人未甚知之。世衡卒,乃录其功,赠观察使。

  文言文翻译:

  陵州有一口盐井,深五百多尺,井壁都是石头。其上部和下部都很宽敞,唯独中间稍微狭窄,俗称“杖鼓腰”。以前从井底立柏木为井干,上出于井口,自木干垂汲绠而下,才能送汲器至井底取盐水,井旁设一大绞车把汲器绞上来。年深月久,井干折坏,屡次想换新的,而井中阴气袭人,下井的人往往会丧命,没有办法着手。只能等到有雨的时候下井,这时阴气随雨水下落,稍可以施工,雨过天晴就又停止。后来有人用一个大木盘满满地盛上水,盘底穿许多小孔,用它洒水一如雨点落下,置于井口上,叫作“雨盘”,使盘中的水终日洒个不停。这样几个月,井干又全部更新,而陵井盐又像从前一样获利。

  人们用竹、木、牙、骨之类的材料做成哨子,放在喉咙里吹,能够模仿人讲话的声音,这种哨子就叫“嗓叫子”。曾有人得了哑症,被人坑害,烦恼与冤情没有办法自己说出来。负责审判的官员试着拿来“嗓叫子”让他放在喉咙里,这人发出来的声音就像傀儡戏演员模拟人物声音一般。约略可以听懂一些他要说的意思,他的冤情因此得以申雪。这件事情也是值得一记的。

  宝元年间,西夏进犯边塞,当时新招募的万胜军还不习于战阵,遇敌接战多败北。狄青为将,一日尽取万胜军的旗帜付与虎翼军,令虎翼军出战。敌人望见虎翼军的旗帜而轻视之,全部人马都直趋冲过去,结果为虎翼军所破,几乎全军覆没。又狄青在泾原路守边时,曾以少量人马遭遇大批敌兵,自思必须用奇计才能制胜。因此预先命令军中全部舍弃弓箭弩机,都只带短兵器。又令军中听到一声锣响就停止前进;听到锣声再响起来则严阵以待而佯装退却;锣声停止即返身大呼而突击敌人。士卒都听从他的部署。其军刚与敌人相遇,还没有接战,他就立即下令击锣,士卒都停了下来;锣声再次响起,士卒都退却。敌人大笑,相互说道:“谁说狄天使是勇武的将领?”当时敌人称狄青为“天使”。等到锣声停止,士卒忽然转身勇往直前,突入敌阵,敌兵顿时大乱,相互践踏而死者不可胜计。

  王元泽才几岁大的时候,有个宾客把一头獐子和一头鹿关到同一个笼子里,然后问王元泽:“哪个是獐子,哪个是鹿?”王元泽确实不认识这两种动物,过了好一会儿回答说:“獐子旁边的那个是鹿,鹿旁边的那个是獐子。”宾客觉得他的回答实在奇妙。

  陕西因洪水冲下巨石,堵塞到山涧中,水遂横流而造成祸患。巨石有像房子那么大的,靠人力不能移走,州县都为此忧虑。雷简夫为县令,于是让人各在巨石下挖一坑穴,估计坑穴已像巨石那样大,就拉动巨石填入坑穴而窖起来,水患遂平息。

  苏州到昆山县共有六十里,都是浅水洼而没有陆路,老百姓苦于涉水行走,早就想修筑二条长堤。可是苏州一带是低洼积水之地,没有地方可以取土。到了嘉年间,有人想出妙计,在水中用芦席、草把子扎成墙,栽成两行,中间相距三尺。在相距六丈的地方,也用同样的方法扎一道墙。捞起水中淤泥填到芦席草墙中,等泥干了,用水车把两墙之间的积水排掉,就露出了六丈宽的泥土。将这六丈土留一半作为修堤的基础,将另一半挖成水渠,挖出来的土正好用来筑堤。每隔三四里便造一座桥,用来沟通南北的水流。没有多久堤就修好了,直到今天,这些大堤还在给人们以行路之便。

  枢密院直学士陈述古任建州浦城县令时,有人家中被盗,抓到了一些嫌疑人,但是不知道究竟谁是盗贼。陈述古就骗他们说:“某某庙里有一口钟,能够辨认盗贼,非常灵验。”他派人把那口钟抬到后室供奉起来,把那些嫌疑人带到钟前站好,对他们说:如果不是盗贼,摸了钟,钟不会响;如果是盗贼,摸了钟,钟就会响。陈述古亲自带领县衙的官员们十分严肃地向钟祈祷,祭祀结束以后,用布幔将钟围起来,又暗地里派人用黑墨涂抹钟壁。过了好一会儿,带来嫌疑人让他们逐一把手伸进帷幔里摸钟,出来以后便查验他们的手,发现众嫌疑人手上都有黑墨,只有一个嫌疑人手上没有。于是对这个嫌疑人进行审讯,他承认自己是盗贼,因为害怕钟会发出声音,所以不敢去摸它。这也是古代就已经有的方法,出自于小说的记载。

文言文翻译

汉书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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