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文化李清照词里的生离死别

Posted 2022-12-02 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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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曾在以下两首词里，尽诉她与夫婿赵明诚生离死别之情，感人腑肺。近千年来传诵一时，至今不衰：《凤凰台上忆吹箫》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李清照25-35 岁间，她和夫婿赵明诚曾经退隐在青州乡间十年左右。在宋徽宗宣和三年（1121 年），赵明诚出任莱州太守，李清照并未同行，《凤凰台上忆吹箫》这首词就是当时离别之作。〝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慵自梳头〞：狮型的香炉里，香早就烧完，红色的锦缎被，就让它掀翻在床上，她起来之后

　　，慵懒的梳头。这上阕前半，就把她没心情的情境寄托在事物和行动上表现出来。「慵」是这三句的意思中心。香烧完了不理；锦被翻在床上不理；散乱的头发也没心情去梳理。为什么呢？因为丈夫要出远门，在这离别之时，她的心情沉重，什么事都不想做。〝任宝奁尘满，日上帘钩。〞：她虽然想起来打扮送行，但对着灰尘遍布的妆镜，已经无心去擦拭，而太阳已经升到了帘钩，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生怕离怀别苦，多少事，欲说还休。〞首六个字是说明她今天反常的原因，因为离别的心情实在叫她伤心啊！更点出主题和心里有许多事想对夫君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开不了口，怕增加丈夫的负担，不如就不说罢也！如此愁更愁了。以上种种慵懒的姿态，

　　表现出她对夫君远行，内心的挣扎与痛苦。〝新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她发现自己消瘦了，想想这阵子并不是酒喝多了不舒服，也不是因为无端的闲愁而不开心。上阕到此结束，不清楚的交代消瘦原因，但却由上两句的侧面说明出她早已为离情所苦的用意，用句委婉含蓄、不着痕迹来表达她的不胜离情。〝休休，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相当有节奏感的写出「休休」二字，即是说：「罢了！罢了！」。唱遍阳关也难留夫君啊！于是，离别的事实便无可奈何的去面对了。〝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武陵人」，出自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是此文的主角，意即离家远行人。而「秦楼」，则是弄玉与萧史的住所，

　　用来代称恩爱夫妇的住所。透过这两个典故，来说她想到明诚离家之后，(www.cha138.com) 自己便孤寂的守在空闺之中。「烟锁」两字更是给人寂寥朦胧之感。〝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是对丈夫说，你离家之后，要知道我会每日整天倚在高楼前凝眸远望，盼望你归来。〝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凝眸」和上文对应，「添」、「新」二字，是愁中又更添愁，如此，尽诉心中情！《武陵春。春晓》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祗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这一词写于作者晚年避难金华期间，时在绍兴四年（1134 年）。距上述的《凤凰台‧‧‧ 》一词之作已十多年矣。此时

　　，丈夫既已病故，家藏的金石文物也散失殆尽，作者孑然一身，在连天烽火中飘泊流寓，历尽世路崎岖和人生坎坷，因而词情极为悲苦。清吴衡照《莲子居词话》评曰：〝悲深婉笃，犹令人感伉俪之重。〞　　　首句用笔极为细腻：其意不过是说风吹花落，却不从正面着笔，而落墨于「风住」、「花已尽」的结局。尘土因花落而香，说明落花遍地，而这又反照出风之狂暴。一句中有三层曲折，确是匠心独运。次句写日色已高，而犹「倦」于梳头，从侧面揭示情怀之苦，心绪之乱，笔法略同于上述《凤凰台上忆吹箫》中的「起来慵自梳头」，但一为生离之愁，一为死别之恨。巨细深浅均有所不同，作者在遣辞上易「慵」为「倦」，正显示了二者之间的差别。三、四两句是直抒胸臆之笔。之所以一改含蓄风格

　　，当是因为汹涌澎湃的情潮已漫出心堤，无法遏制，只好任其自由渲泄。「物是人非事事休」，说明她生活中原有的美好东西已尽皆丧失，无一留存。过片后「闻说」二句宕开一笔，写自已有意泛舟双溪，观赏春光，精神似稍振起。但「只恐」二句复又折回，跌衬出更趋深重的丧夫之愁之恨。「愁」本无形，难以触摸，而今船载不动，则其重可知、其形可想！总括来说，第一句截取「风住尘香」的场面表现春尽，眼前的景色与词人的厄运相似，美好的春色被恶风扫荡无余，幸福的生活被战乱全部断送。第二句含蓄地表现了女词人情绪的恶劣。三四句则是纵笔直抒胸臆，以极其精炼的语言高度概括了自己悲苦的心情。景物依旧，人事全非，这是一切愁苦的缘由

　　，因此以「事事休」来表现自己的心理状态。接着又以「欲语泪先流」这一外部形象来表现无法倾诉的内心痛楚; 下阕宕开，写泛舟春游的打算，然后又转到「愁」。「祗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将无形的愁化为有分量的形象，是传诵千古的名句。这两首哀怨的词作使我回忆起她们夫妇相处时恩爱缠绵的情景，和这首描述当年闺房情趣的《采桑子》：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窗枕簟凉！即是说：傍晚时份的一阵风和雨，洗尽了白天炎热的阳光。吹完了一段笙簧后，对着菱花镜补上淡妆。透过红色的薄纱衣，雪白肌肤隐约可见，还带着酥腻人心的香味。带笑向爱郎说：今夜的枕席真是凉快啊！可是，歴来都有人说这首词太露骨，

　　不合李清照素来含蓄的作风，应是后人伪托之作。诸君以为然否？

传统文化 李清照词里的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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