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踏皮草烫伤还原(似水流年--中国之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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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踏皮草烫伤还原(似水流年--中国之金朝)
金(1115~1234年)
金朝是中国历史上由女真族建立的统治中国北方和东北地区的王朝,共传十帝,享国一百一十九年。
女真人以“金”为国号,一说是源于生产黄金的按出虎水(今哈尔滨市东南阿什河);一说是以“金”克辽国的“镔铁”;还有一种就是“阴谋论”了,说是宋朝欺负当时的女真人没文化,建议其以“金”为国号,因为宋以火德自居,以期望用“火”克“金”。
女真人的主体发祥于吉林长白山。其主体本源可以追溯到商、周时期的肃慎,战国、秦、汉时期的挹娄,魏、晋时期称为勿吉,隋、唐时期称为靺鞨,辽、金、元、明时称女真,清太宗皇太极时始改称满洲。
靺鞨是自“勿吉”音转而来,意思是林中人。肃慎和女真在满洲语中是同一个词汇,意思是森林。
靺鞨分为七部,其中的黑水靺鞨部,居靺鞨的最北面,生活在松花江流域和黑龙江下游两岸一带。黑水靺鞨又分为十六部,女真人的第一代祖先就源起于黑水靺鞨。粟末靺鞨部居靺鞨的最南方,与高句丽连年征战。
唐高宗李治总章元年(668年)九月,唐军灭高句丽。曾依附于高句丽的粟末靺鞨中的一个部落首领乞乞仲象及其部众迁居到当时唐朝卢龙节度使治下的营州(治柳城,今辽宁朝阳),其子大祚荣出生在营州。
武则天统治的万岁通天元年(696年),契丹大贺氏部落联盟首领李尽忠与妻兄、归城州刺史孙万荣不堪营州都督赵文翙的欺压,将其斩杀,史称“营州之乱”。
大祚荣与父亲一起加入到反唐的队伍之中。后来李尽忠病死,孙万荣兵败被杀。大祚荣父子率部及部分高句丽人取道天门岭(今辽宁北镇境内,一说在今辽宁清源境内)东渡辽水(今辽河),踏上了回归故乡的道路。
圣历元年(698年),大祚荣在东牟山(今吉林敦化敖东)筑城定都,这就是粟末靺鞨的最初都城,后来被称为“旧国”。
圣历二年(699年),大祚荣自立为靺鞨国王,并以尊称“大”自创其姓大氏(大,古通古斯语即酋长),因其父曾封震国公又对外称“大震国”。此时的黑水靺鞨与大祚荣为邻,却不归其管理。
唐中宗李显复位后,对大祚荣进行招抚。
唐玄宗先天二年(713年),刚刚即位的唐玄宗正式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以其地置忽汗州(治今吉林敦化),大祚荣又成为唐朝的忽汗州都督。大祚荣去国号,改称“渤海”,渤海国名义上作为唐王朝设在东北地区的一个最高军政机构。
开元十年(722年),黑水靺鞨首领倪属利稽至唐朝贡,唐玄宗封其为勃利州刺史,治所在黑龙江与乌苏里江汇合处的伯力(今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
开元十三年(725年),唐玄宗设置黑水都督府,以其首领为都督,管理黑水靺鞨,唐朝派驻长史进行监控。
唐代宗宝应元年(762年),李豫下诏令将渤海升格为渤海国。
唐宪宗元和十年(815年)前后,随着唐政权控制力下降,存在了约九十年的黑水都督府解体,黑水各部分别役属于渤海国。
契丹天显元年(926年),耶律阿保机灭渤海国。契丹人称黑水靺鞨为女真(辽朝又因避讳改写作女直),从此,女真这一名称代替了靺鞨。部分女真人随渤海人南迁辽阳府,编入辽籍,称为熟女真,黑龙江长白山一带的就称为生女真,不在辽籍。
黑水靺鞨后裔是生女真的主体,其中的完颜部原生活在鸭绿江上游及图们江流域,其后辗转迁移至完达山,后来又迁居按出虎水之侧。乌古乃任首领时,完颜部征服和联合十几个部族组成部落联盟。乌古乃成为部落联盟长,并被辽授予节度使称号。乌古乃死后,其子继任联盟长,并将部落联盟扩大到包括30个部落了。
辽朝统治者对女真人长期压榨,不断索要珍珠和狩猎用的“海东青”(鹰,满语称“雄库鲁”,意为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有“万鹰之神”的含义)。契丹贵族还经常到榷场中用“低值”去强购女真人的土产(如人参、貂皮等),还得意洋洋地称为“打女真”。
辽天庆二年(1112年)二月初十日,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到春州(今内蒙古兴安盟突泉县宝石镇)游猎,召集附近的女真族酋长来朝,这时完颜部的首领是劾里钵的长子乌雅束。乌雅束的弟弟就是完颜阿骨打,他代兄长朝见耶律延禧。
在混同江(松花江)举行的“头鱼宴”(吃松花江第一批打上来的鱼)上,醉酒的耶律延禧令诸位酋长为他跳舞,性情刚烈的完颜阿骨打坚决不肯,耶律延禧非常生气,当即下令要杀掉阿骨打,阿骨打的同母弟吴乞买以随从的身份当场表演了赤手空拳擒熊缚虎好戏才让阿骨幸免一死。
此后,从九月开始完颜阿骨打不再奉诏,并开始对其他不服从他的女真部落用兵。
天庆三年(1113年)十月,阿骨打继任联盟长,称都勃极烈。
天庆四年(1114年),完颜阿骨打定制以三百户为谋克,谋克十为猛安的军民一体的组织制度(“猛安者,千夫长也,谋克者,百夫长也”),正式起兵攻辽。完颜宗翰(粘没喝,汉语讹误为粘罕,他是完颜阿骨打的堂弟)和完颜希尹等向阿骨打建言立国称帝。
天庆五年(1115年)正月元旦,阿骨打称帝,国号大金,立年号收国。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1115-1123年,汉名完颜旻)是金朝开国皇帝,在位九年。
收国元年(1115年)七月,完颜阿骨打确立了由皇帝朝政和少数高级核心官员共议国事的勃极烈制度。皇帝的权力受到各个高级核心官员的牵制,类似集体领导。
九月,金军攻占了辽朝北边的重镇黄龙府。受到巨大震动的辽天祚帝亲率大军讨伐,结果在护步答冈被打得大败,天祚帝仓皇逃跑。经此一战,辽国统治被彻底动摇了。
收国二年(1116年)闰正月,渤海人杀死辽东京留守起事,高永昌据东京(今辽宁辽阳),自称大渤海皇帝,建国号大元国,建年号隆基,攻占辽国东京道五十余州。天祚帝派萧韩家奴、张琳率军讨伐高永昌。高永昌向完颜阿骨打求援,金军乘机进攻辽军,取得大捷。
四月,阿骨打命令高永昌取消帝号,高永昌拒绝,金军擒斩高永昌,将东京州县全部夺取。
天辅元年(1117年),金兵一路猛攻,势如破竹。
天辅二年(1118年),北宋使臣马政、呼延庆自山东登州(今山东蓬莱)乘船渡海抵达金地,商谈共同攻辽。面对宋使提出的灭辽后归还汉地的提议,完颜阿骨打的回答是“所请之地,今当与宋夹攻,得者有之”。
天辅四年(1120年)四月,完颜阿骨打亲率金军向辽都城上京临潢府进发。五月,金军进抵上京城下,辽军企图据城固守。金军早晨发起攻击,不到半天功夫就攻破外城,天祚帝再次逃跑。
同年,金宋双方缔结“海上之盟”,从南北两个方向对辽形成夹击之势。双方商定:金取辽中京大定府,宋取辽南京析津府,辽亡后,宋将原给辽之岁币转纳于金国,金同意将燕云十六州之地归宋朝。
天辅六年(1122年),金军攻下辽中京(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天义镇),进据泽州。辽天祚帝先逃往鸳鸯泊,后又逃往西京(今山西大同)。金兵攻占西京后,天祚帝又逃入夹山。在这次追击辽军的作战中,完颜阿骨打的四子完颜宗弼(金兀术)初次参战就显示出超人的勇猛。
为了安定人心,坚持抵抗,耶律大石拥立耶律淳在南京(今北京西南的广安门一带)即位,称天锡皇帝,后世称北辽。此后,北宋军向辽发起攻击。辽军虽是金国的手下败将,但在宋的面前却依然是“战神”般的存在,两次都把宋军虐得体无完肤。
十二月,完颜阿骨打统率完颜宗望、完颜娄室等部向辽燕京进发。辽守军打开城门,不战而投降,完颜阿骨打以胜利者的姿态进入城中。北宋使者赵良嗣厚着脸皮要求金履约,完颜阿骨打极尽奚落,“我闻中国大将独仗刘延庆将十万众,一旦不战,兵散而溃,中国何足道,我自入燕山,今为我有,中国安得之。”这诛心之语让宋使颜面尽失。
天辅七年(1123年)四月,在将燕京的工匠和财宝等掳掠一空后,金朝按约将燕京六州之地分给宋朝。在撤离燕京时,阿骨打轻蔑地表示二三年里必再夺回来。
同月,金军俘获耶律大石,耶律大石后从金营逃脱,投奔天祚帝。
这年八月,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在返回上京的路上病死,时年五十六岁。完颜阿骨打的四弟完颜吴乞买即位,改元“天会”。
金太宗完颜吴乞买(1123-1135年,汉名完颜晟)在位十三年,是金朝第二位皇帝。
完颜吴乞买在位期间,金朝迅速发展,不仅完善了金朝的各种典章制度,还一举实现了灭辽、灭北宋的壮举,对推动金朝的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据说完颜吴乞买曾经以金使的身份奉命出使宋朝,宋廷臣子见到他的相貌惊讶万分,因为实在像极了宋太祖赵匡胤。所以在民间的传说中,向来有完颜吴乞买是赵匡胤转世,灭赵光义一系以报夺位之仇的传说。
完颜吴乞买还是中国历上唯一的因偷用国库财物喝酒而被群臣打过屁股的皇帝,不仅空前,亦是绝后了。吴乞买登基时,金朝的国库仍不充盈,阿骨打生前曾与群臣定下誓约:国库中的财物,只有打仗时才能动用。如果有人违反,不论是谁,都要打二十大棍。
吴乞买继位后每天守着这些财物,时间长了,不免心思荡漾。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耐不住诱惑的吴乞买监守自盗,用取用的财物美美地享受了一餐美酒佳肴。听到汇报的完颜宗翰铁面无私,马上在朝上揭发。
虽然贵为皇帝,但群臣商议后,还是把吴乞买连扶带架请下宝座,打了二十棍子。随后众大臣把他搀回宝座,一齐跪下请罪,吴乞买也只好捂着屁股恕众臣无罪。
完颜吴乞买即位后,以弟完颜杲(完颜阿骨打的同母弟)为谙班勃极烈(皇储),以阿骨打的庶长子完颜宗干知国政,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阿骨打次子)总理军事。为了巩固政权,完颜吴乞买又下令将辽朝降臣和燕京居民远徙东北,已经降金的原辽将张瑴(jué)感到不满,乘机叛金投宋。
天会元年(1123年)十一月,完颜宗望率金军队讨伐张瑴, 张瑴兵败逃往北宋,进入燕京城。完颜宗望以纳叛的事实指责北宋并索要张觉,宣抚王安中先杀了一个相貌类似张觉的人代替张觉,被金人发现后,王安中把张觉带出来,数落他的罪状,张觉大骂宋人不容人讲话,王安中竟杀死张瑴“函首送金”,此举的冷酷与无情让那些降宋的郭药师等辽人看在眼里,心里一片“拔凉”。但此时金朝正忙于扫荡辽的残余势力,一时无暇去理会北宋。
天会二年(1124年)正月,完颜吴乞买把下寨以北、阴山以南的辽地割给西夏,这是分化辽、夏的“舅甥”关系所采取的手段同,西夏从此对金朝称藩。
同年,辽天祚帝耶律延禧准备出兵与金兵做最后一摶。耶律大石苦劝无果,率二百人出走。这年终天,耶律延禧从夹山出兵,又被金军打败。
天会三年(1125年)二月,金将完颜娄室在应州新城(今山西省怀仁县西)俘获耶律延禧。八月,耶律延禧被解送金上京。至此,存在了二百零九年的辽国灭亡。
同年十月,再无后顾之忧的完颜吴乞买以北宋纳叛败盟为由,分兵两路从山西、河北南下攻宋。西路军由完颜宗翰率领,进展缓慢。东路军由完颜宗望率领,攻城掠地,一路顺利,已降宋的原辽将郭药师等又改投金朝,金军直逼开封。
宋徽宗赵佶闻讯后吓得魂飞魄散,先是“忽气塞不省”,苏醒之后便急着逃跑,被李纲阻拦后,赵佶决意“甩锅”给太子赵桓。
十二月二十四日(1126年1月19日),赵佶将赶来觐见的儿子一把按在龙椅上,马上又给他披上一件皇袍,强行传位。赵桓当即哭得昏天黑地以至晕厥,但一切都已成事实。
天会四年(1126年)正月,完颜宗望率军渡过黄河,包围汴京(今河南开封)。此时完颜宗翰所率西路军受绊于山西,又拒绝完颜宗望提议,未能隔断宋朝最精锐的驻西夏的边防军,以至种师道率十万西军顺利赶到开封,汴京幸免而未能破城。赵桓命康王赵构与张邦昌与金谈判。
二月,在宋廷答应割让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之后,完颜宗望率金军撤退。软弱的宋廷只敢远远地跟在屁股后头“护送”,不敢下令乘势袭击。
此后,金国派萧仲恭出使宋朝,萧仲恭原是辽人,宋钦宗以为有机可乘,就让萧仲恭带蜡丸见耶律余睹,意图策反其起兵,然而萧仲恭表面答应,回金国后就将蜡丸献给完颜宗望。
八月,宗望以此为由集合军队重新伐宋,进攻的主帅仍是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与第一次进攻相比,此次金军要从容许多,尤其是完颜娄室所率金军南渡黄河后,西趋洛阳,封锁了潼关,把宋朝最精锐的西军关在潼关以内,断绝了其东来的勤王之路。
这年闰十一月,两路金军会师汴京。面对危局,愚蠢的赵桓君臣竟把希望寄托在骗子郭京所请的六甲神兵身上,结果金兵击败其“六甲神兵”,郭京趁乱逃之夭夭。
闰十一月三十日,赵桓投降,亲自至金人军营议和。金人提出了索要金银、布帛、美女的无比苛刻的条件,赵桓全盘答应。三天后,赵桓被释放回宫。此后赵桓再去金营时被囚禁。
天会五年(1127年)二月六日,金太宗下诏废宋钦宗赵桓为庶人,次日,宋徽宗赵佶也被迫前往金营,父子两人被当场剥下龙袍。赵桓的随从李若水骂不绝口,被完颜宗翰的手下割裂咽喉而死。至此,北宋政权灭亡。
三月丁酉日(4月20日),金国立张邦昌为帝,国号“大楚”。
随后,金国押着赵佶、赵桓父子、皇亲国戚及一些北宋官员分两路北返。金军刚刚离开,张邦昌便把赵煦的废后孟氏(元佑皇后)请出来,请她垂帘听政。四月十日,张邦昌以孟皇后之名,下诏书立赵构为帝,自己退位成为太宰。此时,距其称帝仅三十三天。
五月初一日(1127年6月12日),赵佶子赵构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称帝,这就是南宋政权。
九月,金军按照与“大楚”的地界划分,逐渐分兵占领河北、河东州县。同月下旬,张邦昌被南宋小朝廷处死于贬地潭州。赵氏的残余死灰复燃,还公然处死金朝所立的“小弟”,这还了得!吴乞买愤而决定讨伐赵构。
十月,赵构一路飞奔逃到扬州,美其名曰“巡幸”。
十二月,金军奉诏进攻南宋。完颜娄室率西路金军,进取陕西;完颜宗翰(粘罕)率东路金军,作为进攻南宋的主力。
天会六年(1128年)七月,镇守开封的宋将宗泽病逝。赵构任命杜充接替宗泽镇守汴梁。同月,吴乞买下诏追击逃在扬州的赵构,阿骨打的四子完颜宗弼(金兀术)率其部作为金军先锋。
十一月,完颜宗弼(金兀术)率金军连克濮州(今山东鄄城北旧城)、相州(今河南安阳)。杜充听闻后被吓破了胆,慌忙在李固渡(今河南滑县西南)西决开黄河入清河,以期能阻截金军前进。
同年冬,济南知府刘豫杀死部将关胜后献城投降金朝。
天会七年(1129年)二月,金军前锋近逼扬州,赵构慌忙渡江南逃,经镇江府到达杭州。六月,杜充放弃汴梁南逃建康。
十一月,完颜宗弼率军强渡长江,在马家渡击败杜充所率宋军,攻下建康。杜充闻讯后率部出逃,不久就投降金军。完颜宗弼逼近临安,赵构又奔往明州(今浙江宁波),后在此登船逃入海上。完颜宗弼的部将阿里、蒲卢浑泛海至昌国县(今浙江舟山岛),捉获宋明州太守赵伯谔,得知赵构已取道温州逃往福州,又入海追击,但不习水战的他们被张公裕击退。
在追击赵构的过程中,完颜宗弼率孤军深入宋境内,一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展现了惊人的军事才能,一战名震天下。但即使以完颜宗弼的出众本领,使出浑身解术,穷尽“搜山检海”的手段,仍是无法追赶赵构逃跑的脚步,而此时无后方支援的金军也已面临被韩世忠切断后路的危险。
天会八年(1130年)二月,完颜宗弼无奈地声称搜山检海已毕,带着从江南各地掠夺的大量金银财物沿运河北还。
三月,完颜宗弼军至镇江,遭到宋将韩世忠的阻截,无法过江。金军不善水战,损失惨重。完颜宗弼只好溯江西上,开往建康,但不谙长江水道的金军驶入建康东北死水港黄天荡。韩世忠乘机封锁荡内唯一入长江水道,此时的金军陷于绝境。
完颜宗弼重金悬赏求计,经当地人指点利用老鹳河故道,连夜开渠三十余里,通到秦淮河,侥幸得以逃回建康。韩世忠追至建康,以战船封锁江面。完颜宗弼再出重金从福建人王某处求得破宋军战船的计策,在舟中填土,上铺平板,以防止轻舟在风浪中颠簸及宋军用铁钩钩船,并在舟之两侧置桨,以加快行船速度,便于机动作战;有风勿出,息风则出,并以火箭射宋军船篷。完颜宗弼随后在建康西南白鹭洲开掘新河,率船队迂回至宋军上游。
四月二十五日,金军发起突袭,猝不及防的宋军大败,韩世忠经长芦(今六合西南)崇福禅院僧人普伦等接应才脱险,退守镇江。金军追击七十里后收兵,完颜宗弼率军退回建康。
五月,完颜宗弼自静安镇(今南京西北)渡江北归,北返时放火焚烧了建康城。黄天荡之役让金军着实出了一身冷汗,从此不敢轻易渡江。赵构返回临安,南宋半壁江山终于得以保全。
七月二十七日,完颜吴乞买立投降的刘豫为新代理人,国号“大齐”,定都北京大名府,管辖黄河故道以南的河南、陕西地区,史称“伪齐”。
九月,完颜杲去世,完颜吴乞买原本想让自己的儿子为储嗣,但在遭到诸宗室、大臣的反对后,迫于形势只能立阿骨打的长孙完颜亶继承人。
鉴于在黄天荡的教训,此时的金军主要进攻的方向转向陕西,意图是由陕西入川,继而东下,迂回灭宋。
九月二十四日,金军以完颜娄室率左翼、完颜宗弼率右翼,分兵两路向陕西富平(今陕西渭南)地区的宋军进攻。交战中,宋军一度占据上峰,但完颜娄室率领精锐骑兵直扑宋将赵哲所部。赵哲临阵脱逃,其它几路宋军随即争相逃遁。张浚败退秦州(今甘肃天水),斩杀赵哲。
吴玠与其弟吴璘死守大散关以东的和尚原(今陕西宝鸡西南),阻止金军入川。在随后的富平之战中,金军以少胜多,击败二十七万宋军,取得了辉煌的战果,从而基本控制了战略重地陕西。
富平之战后不久,完颜娄室病故。
同年十月,留守淮南的完颜昌率金兵进攻山阳(今江苏淮安),被俘的秦桧作为“参谋军事”也随军同行。途中,秦桧脱离金人控制取道涟水军水砦回到临安(今杭州)。据秦桧所言,他是杀敌夺船而归。
天会九年(1131年)十月,完颜宗弼率军自陕西进攻四川,在和尚原(今陕西宝鸡西南)遭吴玠、吴璘军顽强抵抗,吴玠一面派兵断敌粮道,一面派遣吴璘在原北的神岔沟设伏。因粮道被袭,完颜宗弼只得率军撤退,在神岔沟完颜宗弼身中流矢,甚至要“剃其须髯而去”,这是完颜宗弼从军以来前所未有的惨败。此后金与南宋在此展开了长期的拉锯战。
天会十一年(1133年)正月,南宋襄阳镇抚使李横率军攻伪齐。刘豫向金朝告急,金朝派兵增援,李横一路败退,接连丢失襄汉六郡,对南宋构成巨大威胁。
天会十二年(1134年)五月至七月,宋命岳飞率军收复襄阳等六郡。九月,完颜宗弼与伪齐军联合向两淮地区发动攻势,与韩世忠、岳飞的宋军作战。
这年的十二月,完颜吴乞买病危,金军、伪齐收兵北撤。
天会十三年(1135年)正月,一代雄主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病死于金上京(哈尔滨市阿城区)明德宫,享年六十一岁。
金熙宗完颜亶(1135-1150年)在位十五年,是金朝第三位皇帝。
完颜亶是位汉化程度很深颇深的皇帝,史书上称其“能赋诗染翰,雅歌儒服,分茶焚香,弈棋象戏”,女真贵族甚至称他“宛然一汉户少年子也”,这全部得益于一位燕云汉人的悉心教导,他的老师就是那位曾痛斥童贯的辽使--韩昉。
完颜亶即位后,女真贵族派系斗争激烈,他长期依赖养父完颜宗干。在完颜宗干等人的主导下,完颜亶废除勃极烈制,改行三省制,命完颜宗翰入朝为相,削除其兵权,将其架空。
天会十五年(1137年),完颜亶杀完颜宗翰的亲信尚书左丞高庆裔等。完颜宗翰愤郁而死,时年五十八岁。
这年十一月,金假称助刘豫攻宋,派兵到开封府正式废除了存在八年的伪齐政权,废刘豫为蜀王。金在汴京设立行尚书台,由完颜宗弼直接治理河南、陕西地区。
天眷元年(1138年),金朝内部的主和派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主持朝政,向宋廷呼吁和谈,以归还黄河以南故宋地,放还高宗生母韦氏、归还已死的宋徽宗的梓宫为条件,诱使南宋纳贡称臣。
天眷二年(1139年),主战派完颜宗弼、完颜宗干、完颜希尹等,先后诛杀完颜宗磐、完颜宗隽、完颜昌等人,掌握金朝军政大权。完颜亶命令百官详定仪制,开始向中原的汉化制度的过渡改革。
天眷三年(1140年),完颜宗弼率军南下攻宋,仅一月之间,金军重新夺取河南、陕西大部。随后完颜宗弼趁热打铁进攻江淮,但先后遭到刘锜、岳飞的重创,由其是在郾城之战中,完颜宗弼受挫于岳飞,还险些被俘,只好退回开封。岳飞乘胜追击,进逼开封。
形势严峻,完颜宗弼甚至做好了放弃开封、渡河北撤的打算,幸好岳飞被赵构召回,完颜宗弼才缓过一口气。
皇统元年(1141年),金军再次南下,双方激战,各有胜负。眼见取胜无望,金宋双方只能再次议和。对岳飞恨之入骨的完颜宗弼写信给秦桧,信中说“尔朝夕以和请,而岳飞方为河北图,且杀吾婿,不可以不报。必杀岳飞,而后和可成也。”
这年底,赵构满足金的要求,将岳飞杀死。
皇统二年(1142年)二月,双方正式签约,史称“皇统和议”(时为宋绍兴十二年,宋称之“绍兴和议”):两国东以淮水,西以大散关为界,淮水上游的唐邓二州和西面商、秦二州的一半割让给金朝。南宋向金称臣,输纳岁币银、绢二十五万两、匹。此后二十年间金宋边界几无战事。
这年十二月,皇太子完颜济夭折,由于皇后裴满氏的干预,皇嗣始终无法确立。完颜亶开始酗酒,经常乘醉杀人。
皇统八年(1148年)十月,叱咤一生的金国名将完颜宗弼病逝于上京会宁府,由于出生年无考,其年龄也就无从得知。
此外还有一种说法是,完颜宗弼是逝于开封。在今天的河南汝州市纸坊乡的完庄有生活在这里的完颜姓的村民,据说他们就是完颜宗弼的后裔,已在此繁衍生息了八百多年。
随着完颜宗干、完颜宗弼先后去逝,过贯了舒服日子完颜亶没有了依靠,裴满氏更是肆无忌惮的干预政事。
皇统九年(1149年)十一月初五日,完颜亶对裴满氏长期积压的怒气爆发,将裴满氏杀死。完颜亶的滥杀无辜早就引起朝臣的不满与恐惧,现在居然连皇后都干掉了,这让底下人更是惶惶不安,对皇位早有野心的完颜亮(金太祖之孙、完颜宗干次子)找到了机会。
这年十二月丁巳(初九)日(1150年1月9日),金熙宗完颜亶被完颜亮、驸马唐括辩等合谋刺死,年仅三十一岁。完颜亮自立为帝,改元天德,是为金海陵王。
金废帝海陵王完颜亮(1149-1161年)在位十二年,是金朝第四位皇帝。
完颜亮为人残暴、行事淫恶,但另一方面却又励精图治、志向远大,他曾对大臣高怀贞说他的志向:“吾有三志,国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帅师伐远,执其君长而问罪于前,二也;无论亲疏,尽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完颜亮还是一位才华出众的文学大家,时人称其赞:“一吟一咏,冠绝当时”。
天德三年(1151年),完颜亮罢世袭万户职,改变了女真贵族“子孙相继”的陋制,不分寒贵,大胆起用渤海、契丹、汉各族人才。
完颜亮效仿古中原王朝制度设国子监、改革科举考试,并创立监考院,用于监督科举。完颜亮甚至屡次亲自监督殿试,并自身上台出题乃至解题,其思颇妙,每言及国家大事尝自感慨而言语恳切,一时也传做佳闻。为了进一步巩固统治基础,他决心将政治重心南迁中原。
天德五年(1153年),完颜亮将国都迁中都(北京丰台),这是北京第一次成为中国首都,成为政治中心的开始。此举加速了女真的封建化及与汉族的融合。
正隆二年(1157年)八月,完颜亮罢掉会宁府的上京称号,并将原有的旧宫殿、宗庙、诸大族宅第及皇家寺院储庆寺夷为平地,其立足中原的决心可见坚决。与此同时,完颜亮加紧厉兵秣马,决心南下征宋,一统天下。
正隆五年(1160年),完颜亮不加掩饰的对宋使虞允文等说“我将看花洛阳”,其狂傲与轻蔑态度让南宋提高了警惕。完颜亮还遣使征西北路招讨司全部契丹丁壮从军攻宋,这让契丹人无比愤恨,转而杀死金招讨使完颜沃侧,起兵反金。
正隆六年(1161年)十月,完颜亮兵分四路,对南宋发动全面进攻。
战争初期,金兵进展迅速,很快攻下扬州。
在这里,完颜亮写下了那首著名的《题临安山水》:万里车书一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整首诗大气磅礴、豪迈雄浑,即表达了完颜亮一统天下的抱负又可见其飞扬出众的文采。
随后完颜亮亲率主力越过淮河,到达长江沿岸的采石矶一带(在今安徽马鞍山),此时的宋军军心涣散,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南宋赵构吓得本能的又想拔腿逃跑。
在此危局关头,虞允文挺身而出,以不足两万的宋军与强大的金军周旋,多次使金军船毁人亡,金军始终无法靠岸。
也是在这一刻,完颜亮的好运用尽了。完颜亮的堂兄弟完颜雍乘大军南下征宋空虚,竟在东京(辽阳)称帝,改元大定。
完颜雍被任命为东京留守前,完颜亮让其妻乌林答氏入京为质,深知完颜亮好色成性的乌林答氏在离中都七十里附近时自杀身亡。为了消除完颜亮的戒心,完颜雍没有前去乌林答氏的死身地亲自操办后事,此后忍辱负重,最终等来了复仇的时刻。
政变消息让金军军心动摇,而面对滚滚的长江,金军更是一愁莫展。于是,投奔新皇帝的“将士自军中亡归者,相属于道”。进退两难的完颜亮听信了身边亲信红人李通的建议,决定孤注一掷:先攻下宋,然后再回师。
完颜亮下令:“三日内若无法渡江,尽杀诸将。”此举让兵部尚书耶律元宜等人的心中一片冰凉:要么被杀,要么淹死在长江,左右都是完蛋。
十一月廿七日,耶律元宜与其子王祥和都总管徒单守素、猛安唐括乌野等联兵反叛,哗变的金兵一拥闯入完颜亮的中军大帐———瓜州渡的龟山寺,乱箭齐发,将海陵王完颜亮射成了刺猬。随后,金军北返。
金世宗完颜雍(1161-1189年)在位二十九年,是金朝第五位皇帝。
完颜雍是金朝历史上很有作为的皇帝,一方面他击退南宋的反扑,保持了金朝国家的安全,另一方面励精图治,革除弊政,使得民间富足与国库充盈。完颜雍因此享有“小尧舜”之称,其治理的时期史称之“大定之治”。
刚刚继位的完颜雍一面安抚、笼络女真宗室贵族,稳定内部,一面采用招抚和镇压两手,来对付契丹起义军,对南宋则暂时采取守势。
大定二年(1162年),南宋的赵构传位于养子赵昚,赵昚意图收复失地并开始作北伐作军事准备。完颜雍派主将仆散忠义进驻汴京、纥石烈志宁镇守前线,准备夺回淮南地区。
同年秋,金平定契丹叛乱。
大定三年(1163年)五月初七,宋军分两路北上。
南宋军一路在李显忠率领下进展顺利,攻取灵璧,另一路由邵宏渊指挥攻取虹县(今安徽泗县)却遇阻。李显忠遂派灵璧降卒前去劝降,虹县守将这才放弃抵抗。邵宏渊对此引以为耻,对李显忠非常不满,两将矛盾却趋于激化。
宋军攻克宿州后,纥石烈志宁率金国大军赶到。双方激战数日,面对越来越多的金兵和孤守危城的局面,李显忠放弃宿州,从北城撤出。
金军乘胜追击,追到古符离集(今安徽省宿州北20里)时,宋军崩溃(史书记载:宋军“器甲资粮,委弃殆尽。士卒皆奋空拳,掉臂南奔,蹂践饥困而死者,不可胜计。”),史称“符离之溃”。此次南宋北伐,历时仅十八天,以惨败而告终。
大定四年(1164年),完颜雍为了达到“以战促和”的目的,发兵先后攻占楚州、濠州,滁州等地,并准备渡江南下。迫于形势,赵昚同意议和。
这年十二月,宋、金正式签定和议:宋朝皇帝对金朝皇帝改称臣为称侄;改“岁贡”称“岁币”,并将“绍兴和议”商议的银、绢各减五万,为二十万两、匹;南宋归还唐、邓、海、泗四州外,再割商(今陕西商县)、秦(今甘肃天水)二州予金国。这就是历史上的“隆兴议和”。此后,金、宋两国维持了四十多年的和平。
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正月二日,金世宗完颜雍病逝于中都宫中的福安殿,享年六十七岁。由于太子完颜允恭早逝,金朝立允恭的儿子完颜璟即位,是为金章宗。
金章宗完颜璟(1189-1208年)在位十九年,是金朝第六位皇帝。
完颜璟堪称一代明君,其执政时期政治清明、社会安定,各项制度趋于完善,国家的人口更是达到惊人的五千六百万,由此金朝的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这一段时期被史家评为“宇内小康”,又被称为“明昌之治”。
同时,完颜璟是金朝历史汉化最深的一代文人雅士型的皇帝,元人燕南芝庵将其与历史上的唐玄宗、后唐庄宗、南唐后主、宋徽宗并成为“帝王知音者五人”。
完颜璟诗文成就极高,其《宫中》:“五云金碧拱朝霞,楼阁峥嵘帝子家。三十六宫帘尽卷,东风无处不扬花。”让后人赞叹不已。
完颜璟书法偏好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其字体神形兼备,足以乱真,让后人都无法辨别。而巧合的是完颜璟所宠爱的李师儿与宋徽宗所恋的李师师只有一字之差,所以有后人说完颜璟是宋徽宗赵佶的转世灵童。
明昌五年(1194年)七月,赵扩即南宋皇帝位,成为金的新“侄儿”。不同以往的是,赵扩一心要北伐,建功立业。
明昌六年(1195年),北方的鞑靼已逐渐壮大起来,并开始侵扰金朝边界。完颜璟派夹谷清臣率军北征,大军接连攻下敌人十四个营地,所获颇丰。一切看来都很顺利,但就在此时,配合金军作战的北阻珝部首领斜出却见财起意,突然袭击金军,将羊马等战利品抢劫一空。
本来是要平息叛乱,结果反而增加了叛乱,完颜璟下旨命右丞相完颜襄去代替夹谷清臣统军平叛。
完颜襄不负重望,给以叛军重创。同时,他还亲督军士民夫在临潢(今内蒙古巴林左旗东南)至泰州(今黑龙江洮安东北)一线,开凿绵延九百里的界濠。这就是著名的“金长城”。据考古勘测,界濠深三至四米,宽十余米,内侧还筑有墙堡,这是一项规模浩大的防御工事。七百多年后,日本人打进中国,在华北等地的解放区与敌占区之间和铁路公路两侧所挖掘的宽而深的壕沟叫“封锁沟”,可说是抄了金国人的“作业”。
为了防备蒙古人成为后患,完颜璟还派兵至蒙古“减丁”。所谓“减丁”,即每隔三年,金人便骑兵深入蒙古大草原,减到男子就杀,见到妇孺就掠为奴隶。同时,金朝还诱使蒙古人互相残杀。
此时的蒙古虽然还不能成为金朝的大患,但已严重消耗了金的国力,同时这时期的黄河泛滥与改道又使金朝陷入困境。这让南宋的赵扩看到了光复故土的希望。
泰和六年(1206年),南宋的韩侂胄发北伐,主动挑起战事,宋军一度收复淮北地区。完颜璟当即下令予以反击,金军就在东、中、西三个战场上,对宋军发起了进攻,接连占领真州(今江苏仪征)、扬州,西路军事重镇和尚原与蜀川的门户大散关。宋四川宣抚副使吴曦叛宋降金,金朝派术虎高琪出使,封册吴曦为蜀王。
南宋无奈向金朝求和,金朝提出割地赔款与惩办战犯的要求(即将发动这场战争的主谋韩侂胄缚送金国),双方谈判无果。
同在这一年,在蒙古高原东北部肯特山东麓,蒙古贵族们在斡难河(今鄂嫩河)源头召开大会,为他们的领袖铁木真上尊号“成吉思汗”。没人能想到,几十年后这一新生的帝国将会改变和影响世界的历史进程。
泰和七年(1207年)十一月,韩侂胄在上朝途中被殿帅夏震派出的将士挟持,杀死于玉津园中。随后,宋廷按照金朝的要求将韩侂胄之首被送往金朝示众。
泰和八年(1208年),金、宋答成和议。宋上国书称金主为伯父,岁币银绢各三十万 ,又以三百万缗钱赎回淮、陕两地。完颜璟有力地捍卫了金国的尊严和利益,而南宋则再也没有了北上的勇气。
这一年的十一月,完颜璟患病,自感时日不多的完颜璟召他的叔叔完颜永济入朝。当时完颜璟的两个妃子贾妃、范妃还在怀孕,完颜璟的本意是让完颜永济将来传位于自己出世的皇子。完颜永济嘴上满口答应,然而心里却打起了自己的主意。
同月丙辰日金章宗完颜璟在福安殿病逝,时年四十一岁。
卫绍王完颜永济(1208-1213年)在位六年,是金朝第七位皇帝。
完颜永济是金世宗完颜雍第七子。完颜永济昏聩无能,识人不明,做事也是优柔寡断,不仅葬送了自己,更把国家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完颜永济即位后,次年改年号为“大安”。为了保住皇位,完颜永济毒杀金章宗的贾妃,又令范妃堕胎,并将她削发为尼。
成吉思汗给金国入贡时曾见到过完颜永济,听说永济继位,极端蔑视地说:“我以为中原的皇帝是天上人做的,没想到竞是这种庸碌之辈!”完颜永济闻之,恨得咬牙切齿。
成吉思汗起了灭金的意图,那首先就要剪除臣属金国的西夏。
大安元年(1209年),刚刚征服高昌回鹘的蒙古大军自河西入侵西夏。连战连败的西夏皇帝李安全派使向金朝求救,面对群臣的出兵谏言,愚蠢的完颜永济居然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竟以“敌人相攻,我国之福也,何患焉?”拒绝了西夏的要求。此后,西夏投靠蒙古,金国的国势愈加地危险了。
大安二年(1210年),完颜永济企图乘铁木真入朝进贡时将其擒杀。然而受制于金朝的乣军(契丹及北方其它部族的武装力量。乣,jiǔ)中有人向成吉思汗通风报信,计划因而未能实现。成吉思汗得知后,与金朝绝交。
大安三年(1211年)二月,铁木真在怯绿连河(即今克鲁伦河)誓师,亲率大军南下,由此拉开了蒙金战争的序幕。
金国命独吉思忠、完颜承裕及胡沙虎没界壕布防,打算依托界壕边堡在中都西北和西南跟蒙古人打防御战。蒙古军分兵两路:西路由铁木真之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率领,进攻金西京(今山西大同)进行牵制;东路由铁木真亲率主力,直指中都。
然而漫长的界壕尤如筛子般四处漏风,蒙古军猛攻一点,整个战线就垮了下来。完颜永济撤掉独吉思忠指挥权,改由完颜承裕主持军事。
八月,完颜承裕主动放弃桓、昌、抚三州的坚固城墙,径直退往野狐岭(今河北张家口市万全区)一线,打算凭借山势来阻挡蒙古军。
铁木真集中重兵,采取中路突破的战法,蒙古军凭借高昂的斗志和锐气一路冲杀,直扑完颜承裕的中军指挥部。分散在野狐岭各个山口险要的金军根本来不及联络调动,更别提支援了,随即全军崩溃。在野狐岭发生的战斗是决定蒙古与金朝双方命运的决定性战役,经此一战金军主力尽失。在蒙军强大攻势面前,完颜永济束手无策,只知与臣下相对哭泣。
同年九月,蒙古军逼近中都,完颜永济这一次表现尚可,依托坚固的城防和重兵顽强防守,总算是保住了中都。蒙古人在中原地大肆劫掠后退兵。
大安四年(1212年),成吉思汗再次亲征金国,一度包围金西京大同府。
同年,契丹人耶律留哥在今吉林省境起兵反金,数月之间就发展至十余万人,女真人与故地的联系也被切断了。此时,金朝面对的是蒙古人、契丹人、南面宋人的多重压力,国家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至宁元年(1213年)八月,铁木真再次率大军逼近中都。完颜永济派使臣到军营去严词督促负责防守中都北面的胡沙虎。恼羞成怒的胡沙虎索性联络完颜丑奴、蒲察六斤、乌古论孛剌等人反叛。八月二十五,叛军占领皇宫。次日,完颜永济被劫持及押送到卫绍王府软禁,随后胡沙虎派宦官李思中用毒酒将完颜永济毒杀。
杀死完颜永济,胡沙虎本打算取而代之,徒单镒劝阻道:“金国的皇帝历来都是完颜氏,现在你杀了皇帝,要取而代之,天下的人会愿意吗?如果天下的人都来反对你,你的皇帝能当长吗?”胡沙虎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就在金朝内部乱成一团的时候,蒙古人攻克了中都的北大门居庸关。
九月,胡沙虎迎立拥立在河北镇守的金章宗完颜璟庶兄完颜珣为帝,即金宣宗,改元贞佑。
金宣宗完颜珣(1213-1224年)在位十二年,是金朝第八位皇帝。
完颜珣接手的金国已是千疮百孔,而其施政更是昏招频出,一错再错,最终导致金国加速覆亡。
完颜珣即位后,慑于胡沙虎的权势对其大加封赏,胡沙虎权倾一时。面对来势汹汹的蒙古大军,胡沙虎想要把敌兵往南引诱到涿州、易州(河北易县)去以化解中都的压力。胡沙虎虽然脚有伤,但仍然坐在车中督战,以优势兵力(之前已经把周边的兵力都集合来防守京畿)大败蒙军。
第二天,胡沙虎因为伤重不能出战,便派元帅右监军术虎高琪率乣军五千人迎击,不料高琪“失期不至”,金军败退中都。胡沙虎欲斩术虎高琪示众,但完颜珣因其有功,赦令免死。胡沙虎再令术虎高琪出城迎战,并警告道:“胜则赎罪,败则斩汝。”此战,金军再败。
为了保住脑袋,术虎高琪决定先下手了。十月十五日,术虎高琪带军队入京杀死胡沙虎,完颜珣赦免术虎高琪,封他为左副元帅。鉴于中都重兵防守且城池坚固,铁木真放弃攻城转为分兵三路攻掠中原腹地及辽西地区。
贞祐二年(1214年)三月﹐完颜珣遣使向蒙古军求和。在得到金朝奉献的岐国公主的许诺及大批金帛、马匹后,蒙古人撤兵退出居庸关﹐驻于鱼儿泊(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达来诺尔)。铁木真对这位“和亲”公主相当不错,在洹水(河北省魏县)西边为她建筑专属她的斡儿朵(宫帐或宫殿),她得以高寿而终。
蒙古人虽然撤走了,但吓破了胆的完颜珣和一些金朝权贵也没有了坚守国都的信心。完颜弼﹑耿瑞义等建策金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左丞相徒单镒及完颜从彝等反对,太学生赵昉等四百人上书极论迁都利弊,但都被完颜珣以“大计已定,不能中止”为由拒绝,这与当年赵构南下“巡幸”可说是有同工之妙。
五月十八日﹐完颜珣逃离中都。贞佑南迁,极大动摇了金朝的人心士气,向蒙古人暴露出怯懦与无能的本质。
六月,蒙古以金朝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而“违约”为藉口,再次派兵进攻中都。
七月,金国派使者告知南宋赵扩已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昔日的对手成了“破落户”,南宋的赵扩喜上心头,随即接纳真德秀的奏议不再向金贡纳“岁币”。
贞祐三年(1215年)五月,蒙古军攻陷中都。
十月,原金辽东宣抚使蒲鲜万奴自立,至此辽东被蒲鲜万奴与耶律留哥瓜分。
此时在河北与山东一带,随着金统治力量的下降,这里已成为战乱频繁的地区,汉人纷纷武装以求自保,其中以反金的“红袄军”最为有名。根据五行之说,金囯属金,火克金,火的颜色是红的,故以红袄为标识。
贞祐四年(1216年),蒙古军攻破潼关到达嵩、汝之间,这意味着金南京又走上了中都覆灭的老路。
兴定元年(1217年),完颜珣在术虎高琪等一群人的“劝说”下,做出了人生中最蠢的一个决定--对南宋开战。
金朝打的如意算盘是,用取地于南来补偿因北部损失所造成的“心灵创伤”。如果事情能如所愿当然是好,但问题是此时的金国真正统治仅在河南一带,国力早已大不如前,况且在金国当年全盛时期,以宗翰(粘罕)、宗弼(兀术)的勇猛尚不能取胜,更何况是虚弱现在呢?结果正如反对者担心的那样:战事一起,金、宋双方呈胶着之势,蒙古人乘机不断掠取金国土地。这场南下之战严重消耗了金国的国力,不仅没能取胜,还把南宋完全推进了蒙古人的怀抱。此时的金国面临腹背受敌的窘境,若不是铁木真率主力大军西征中亚的花剌子模,只怕金朝要早几年完蛋了。
兴定三年十二月(1220年初),完颜珣诛杀了专权狡诈的术虎高琪。
元光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1224年初),金宣宗完颜珣在内外交困中病死,时年六十一岁。
金哀宗完颜守绪(1224-1234年)在位十年,是金国的最后一位皇帝。
完颜守绪为挽救即将倾覆金国大厦作了最后一次努力。对外,金国与南宋、西夏和解,专心对付蒙古;对内,完颜守绪实行军政改革,但此时的金国已是积重难返,无力回天了。
正大元年(1224年),完颜守绪派人在金宋边界光州,四处张榜,告谕宋界军民,表示从今以后不再南侵,以此缓和金宋矛盾。
正大二年(1225年)九月,金与西夏国结为兄弟之国,共同抵抗蒙古大军,金朝随之解决西面受敌的窘境。
正大三年(1226年), 完颜守绪派兵进攻山西,与元军作战,历时一年,便先后收复了平阳、太原等重镇。
正大四年(1227年),蒙古灭亡西夏,但仍随着成吉思汗的病逝,金朝抗蒙战争形势一度有所好转。
正大五年(1228年),金国将领完颜陈和尚在大昌原(今甘肃省宁县太昌原乡)以四百骑大破赤老温所率蒙军八千之众,打破了蒙古铁骑不可战胜的神话。这是金国对蒙战争中的最为辉煌的胜利。
正大八年(1231年)十一月,拖雷率蒙军四万南下,取道南宋的兴元府(即今陕西省汉中市)进攻金朝南部的金州(今陕西省安康市),不久窝阔台率北路蒙军攻克金朝北部河中府,意欲与拖雷会师。
天兴元年(1232年)正月,蒙古军部绕过金朝的军事重镇潼关,越过秦岭,出汉中盆地,从南方迂回进逼汴京。在邓州的金将完颜合达率主力十五万前往北援,当金军走到钧州(今河南禹州市)三峰山时,决定蒙金命运的决战暴发了。拖雷未待窝阔台命令,率蒙军趁大雪奋击金军。由于粮食已耗尽,又冷又饿的金军战力大降,蒙古军故意让开一条通往钧州的路,金军仓皇逃命中半途被蒙军拦腰截断,大军崩溃。
完颜合达、完颜陈和尚率金军残部退至钧州城内,旋即被蒙军破城。完颜合达被杀,陈和尚亲赴敌营就死,拖雷想将其招降,但陈和尚至死不屈,“时欲其降,斫足胫折不为屈,豁口吻至耳,噀血而呼,至死不绝”。拖雷对陈和尚非常钦佩,亲自撒酒祭奠:“好男子,他日再生,当令我得之。”至此,随着金国的主力被歼灭,亡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蒙军迅速包围汴京,金军坚守将近一年,汴梁被围期间,无数民众因战乱死亡。
同年十二月,完颜守绪放弃汴京,北渡黄河逃往归德府(今河南商丘),汴京守将崔立降蒙。
天兴二年(1233年)六月,因归德形势恶化,完颜守绪又逃往蔡州(今河南汝南)。
九月,蒙古都元师塔察儿派使节至襄阳约南宋一起合攻蔡州。
天兴三年(1234年)正月初九夜,深知亡国之日将至的完颜守绪下诏禅位予宗室完颜承麟,对他说:“将江山社稷托付给你,这也是迫不得已。朕身体肥胖,不能策马出征。万一城陷,必难突围。考虑到你平昔身手矫健,而且有将才谋略,如国有幸逃脱的话,可延续国祚,这是朕的心意。”
正月十一日,传位大典刚开始不久,蒙宋联军攻破蔡州,金哀宗完颜守绪自缢于幽兰轩,时年三十七岁。
完颜承麟督军迎战,死于乱军之中。金哀宗临死前嘱咐侍从将其尸体火化,以免遭到敌军的亵渎,然而火化工作还没完成,便被蒙将倴盏和宋将孟珙扑灭。事后,宋蒙两国约定,将金哀宗的余骨一分为二,各自带回国中表功。
至此,历国一百二十年的金国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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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许嘉璐《中国古代衣食住行》,北京出版社1988,第1-49页注意:配图为书中所无,是编辑所加,选自重回汉唐汉服店;配图与正文内容并不一一相关;资料仅供学术参考。二、体衣1.衣与裳当衣与裳并举时,衣指上衣。短...
出自:许嘉璐《中国古代衣食住行》,北京出版社1988,第1-49页注意:配图为书中所无,是编辑所加,选自重回汉唐汉服店;配图与正文内容并不一一相关;资料仅供学术参考。二、体衣1.衣与裳当衣与裳并举时,衣指上衣。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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