滁州钢绞线穿线机生产(改革先锋万里的世纪传奇)

Posted 2023-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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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钢绞线穿线机生产(改革先锋万里的世纪传奇)

文/刘仝保

今年是万里同志诞辰105年，也是逝世五周年。中国的习俗是逢五逢十要纪念一下，故此选取万里同志人生中的二三片段，形成一篇纪念小文，力求还原一个工作中的万里、生活中的万里和群众中的万里，就像“要吃米，找万里”那样去表白，一个民众对一位领导人、一个年轻人对一位长者、一个凡人对一位智者、一个生者对一位逝者的表白。

“在新中国成立后协助周恩来总理负责国庆10周年献礼工程建设，仅用不到一年时间就完成人民大会堂等北京‘十大建筑工程’建设任务，创造了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迹……他提出改革农村生产经营体制，发展商品生产，肯定‘包干到户’是党领导下的我国农民的伟大创造。”这是2015年万里同志逝世时中共中央在他的讣告中的两句话，万里生前创造了世界建筑史和世界减贫史上的奇迹。

万里，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1916年12月生于东平，2015年7月15日在京逝世，享年99岁。“父亲是山东人，属大龙的，按照北方习俗，父亲谢世时应该是100岁。”万里长子万伯翱说。

笔者与万伯翱在长期交往中，听他讲过很多万里的事，特别是近年来在参与筹建万里图书馆等工作，接触了一些老人家生前的同事、好友，认真查阅相关资料，并参加了老人家追悼会，收看了中央举行的百年诞辰座谈会等，对万里有了从“人”到“心”的认知与感动。

世界建筑史上的奇迹

“毛主席表扬你爸爸盖人民大会堂了！”

万伯翱清晰地记得，1959年“十一”国庆礼花晚会上，乔冠华、龚澎夫妇从孩子群中认出了系着红领巾，穿着白衬衣蓝裤子的万伯翱，对他说了这句话。当时，16岁的他未必能够领会透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毛主席是怎么表扬万里的？万伯翱回忆说，毛主席巡视人民大会堂时听万里说只用了10个月就完成了比故宫面积还大的工程，而故宫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初步建成，便风趣地说：“你是万里嘛！别人是日行千里，而你是日行万里。施工进度好快啊！”

提到建设人民大会堂时期的父亲，万伯翱用“激情燃烧的岁月”来形容。

1958年，毛主席提出在新中国成立10周年时要建一批包括万人大会堂在内的重大工程，后被称为“首都十大工程”。周总理担任总指挥，万里具体负责，担任副总指挥。此时，万里任北京市委书记处书记、第一副市长。

◆1958年10月，毛泽东等中央领导人审查天安门广场设计方案。左六为万里。

对于万人大会堂的工程，中央只给出了三个数字：“一万人开会，五千人吃饭，一年内完成”，再无其它具体信息。在当时，全世界范围内无人见过如此浩大的工程，因规模庞大、技术繁杂、艺术水准高，建造周期极短，被视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老爷子是从革命年代走过来的，在这代人的字典里，似乎找不到‘不可能’三个字！”万伯翱说。

1958年9月，动员大会上，万里操着一口浓浓的鲁西南口音掷地有声：“不是有人不相信我们能自己建设现代化国家吗？老认为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吗？我们一定要争这口气，用行动和事实做出回答。”

不到400天，要建十座庄严美观、经得起时间考验的建筑，这个任务究竟有多难？对比一下世界上其他著名建筑就会明白：俄罗斯克里姆林宫前后修建了200多年，最大厅能容纳6000人；美国国会大厦历经55年两次建造，最大厅能容纳3000人；英国议会大厦历时20年建成，最大厅不过2000平方米……

无疑，人民大会堂成为1958年中国人的梦想工程，更是个争气工程。从不可能到可能，凝聚了万里等建设者的非凡智慧和莫大勇气。作为儿子，万伯翱看到父亲更多的是艰辛，奶奶心疼地跟他说：“你爸爸为盖大会堂掉了十几斤肉呀！就像伍子胥过昭关那样，一夜白了头。”

建造人民大会堂，万里究竟过了多少关？

首先是设计规划关。

随着中苏关系恶化，苏联作为参与设计的唯一的国外专家也全部撤走，意味着要全凭中国人自己干，果然，包括大会堂在内的十大建筑的设计规划均没有任何西方人士的参与。

在北京万里组织了17个省市包括梁思成等在内的30多位优秀的老中青专家完成了设计。在5天内拿出第一稿方案，9月20日第二稿送审；26日第三稿完成……到11月毛主席审定最终方案，已完成平面设计方案84份，立面方案189份，不到两个月设计了273份方案。

中央对一些要求和数字“咬”得很死，功能又在逐步扩充，后来有些建筑师诉苦，简直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戴着镣铐跳舞。

◆大会堂开始建设的工地场景。

接下来是拆迁关。

“你拆我的楼也可以，但是我有意见。”万里在一次理发时遇到了时任公安部长的罗瑞卿，也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没等万里说话，罗瑞卿就“先发制人”。

据说，天安门广场及大会堂规划初期，曾想打通南池子和南长街的延长线，刚落成的公安部新大楼正好“压”在南池子的延长线上。故此，有了万里和罗瑞卿对话。虽然不知道俩人是怎么谈的，但一直到今天，南长街的延长线也未打通。可想而知，拆迁永远是一个大而难的事。

仅大会堂一项工程，拆迁涉及67处机关单位，684户居民，需要拆除房屋3993间。搬迁量大，时间紧迫，万里提请周总理召开会议，决定推迟缓建一些场馆，先解决搬迁户的居住问题，最终一个月完成了拆迁，没出现过一个钉子户。

还有技术关、劳力关……

既没有先进的掘土机，更没有进口的大吊车，40吨重的钢梁如何吊到33米高的空间？又如何保证万分之一的观众都能听清主席和总理在主席台讲话的声音？……一系列的难关都苦煞了万里，但他总能迎难而上，解决了一个接一个的难题。

建筑面积超过17万平米的大会堂，平均每天参加施工的人数有一万四千多人，万里也在工地上爬上爬下，通宵达旦指挥着工人们24小时轮班施工与休息。高强度的工作让他落下了一身病。

万里的小儿子万晓武回忆说，父亲患有严重的肠胃病，有一次坏肠子梗阻爆裂后不得不住进协和医院,手术切除了两尺七的肠子。后来，双腿像针刺一样钻心地疼，北京医院诊断患为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是因为精神紧张、营养不均衡、常在寒冷潮湿环境中干活造成的。

万里落下一身病，但也交了一帮患难挚友，发现了不少人才，当时解决放大样技术问题的李瑞环，攻克钢架跨越难关的张百发就是其中的两位。

◆人民大会堂工程竣工现场。

经过10个半月攻坚克难，1959年8月31日，大会堂奇迹般地宣告完成。

9月9日凌晨两点半，毛主席巡视后不断点头称好。万里请他赐名，他问道：“你们现在叫什么呢？”万里忙回答：“有人说叫‘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堂’，还有的人称‘人民宫’。”主席略一沉思答道：“宫嘛，有些封建，我看就叫‘人民大会堂’吧！”从此，人民大会堂成为全世界最大的会堂式建筑，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举行政治、外交活动的场所之一，备受全世界聚焦。

1979年7月15日，人民大会堂面向公众开放。那时，万里正在安徽主导着另一个奇迹的诞生。

万里负责建设“十大工程”是家喻户晓的事，而另外一件鲜为人知的是主导建设了国家图书馆。

“今天主要与你谈一件事，就是你们要关心和抓紧北图新馆的建设。这件事，是周总理委托我办的，如果搞不好，对不起周总理，搞好了，我死而无怨。” 原文化部常务副部长高占祥回忆说，1986年3月万里找他谈话。

建设国家图书馆是周总理的一大遗愿。1975年3月11日，总理在病榻上审定了建设北京图书馆新馆的项目，即国家图书馆，交由万里负责。

◆1987年北京图书馆新馆落成。

1987年10月6日，国家图书馆新馆开馆。

“我们国家穷是穷，但再穷也要把一个国家图书馆搞好。他提出，北京图书馆不是一般的图书馆，有国际影响，要建得好一点。”万伯翱说，“老爷子考虑问题很细，这一点他是跟周总理学的，指示图书馆要紧靠紫竹院公园，读者疲倦了，一抬头就能望到美丽的公园……”

对于图书馆事业，万里一直都在关心。

在90岁生日时，万里说出了一个心愿，想用自己的藏书在家乡创办一所图书馆，希望下一代学子能够多读书。

经过万伯翱等家人的努力，泰山学院决定筹建万里图书馆。

2009年12月1日，万里93岁生日，泰山学院副院长王雷亭前往中南海进行汇报。见到家乡人，万里格外高兴，勉励大家把事情做好。前来祝寿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原常委、全国政协原主席李瑞环同意题写馆名。

2010年7月15日，万里图书馆开馆，成为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命名并设在高校的第一座图书馆，万里生前的近两万册藏书全部藏在馆内。

写到这里，发现在万里的人生中“7月15日”是属于他的日子：1979年7月15日，人民大会堂向公众正式开放；2010年7月15日万里图书馆落成；2015年7月15日在京逝世。

世界减贫史上的奇迹

邓小平同志复出是1977年7月中共十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一重大事件。在此一个月前，被二次打倒后刚解放出来的万里，也被通知到湖北工作。

万里临行前，向邓小平辞行。

那时，小平虽处于半解放状态，尚未公开露面，却已可以自由行动。他听万里说要去湖北，迟疑了一下，说：“你不要着急走，再等一两天。”邓公去向当时中央的领导人建议，安徽这个“老大难”要有个得力的干部去。于是，万里转去了安徽任省委第一书记，成了老首长心中的那个“得力干部”。

1977年6月21日，万里到安徽上任，时年61岁。

◆1979年夏，邓小平和万里在安徽黄山合影。

到达合肥后，万里顾不上旅途的劳累，次日召开省委常委扩大会传达中央指示，果断改组省委班子。万伯翱认为，父亲的这种果断，都是和小平伯伯一起工作的收获。

每到一地，万里一竿子插到村访到户。三个月跑了20多个市县，每到一地，既不开会，也不作指示，只是看，只是听，只是问。

在凤阳，万里看到蓬头垢面拖儿带女的农民，争先恐后地扒车外流去讨饭。有基层干部说：“这里的农民有讨饭的习惯。”万里听了，气愤地说：“我没听说过，讨饭还有什么习惯！我们的农民是勤劳的，是能吃苦的，是要脸面的，我就不相信有粮食吃，谁还愿意去讨饭！种粮食的农民饿肚子，这说明我们的政策不对头！”

前往革命老区大别山，连续走进两户，老百姓都不出来见万里，大人因为没裤子穿，而孩子藏在灶膛里取暖。万里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去，已是泪流满面。

他越看，越听，越问，心情越沉重，改变这种局面的决心越迫切。

安徽的穷让万里大吃了一惊，为此哭过几回，不比上次那场撕心裂肺的哭好受。1976年5月11日，万里的母亲病逝，他正遭遇批斗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追悼会那天只被准了一小时的假，向来有泪不轻弹的他，深情地吻了一下母亲的脸，放声恸哭。

哭，一年前，是为了生母的逝去；一年后，是目睹了衣食父母的农民衣不遮体、食不果腹。

没心再走下去，万里立刻回到合肥，当即召开会议，同大家作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讲话：“中国的革命是从农村起家的，是农民支持了我们；但是进了城，我们有些人就把农民这个母亲给忘了，忘了娘了，忘了本了！”

讲到这里，万里几度哽咽。“我们必须改弦更张！我们要用新的政策、新的办法调动农民的积极性。”

◆1978年，万里在安徽长丰县农村调查时与农民一起劳动。

很快，万里从滁县地委一份调查报告《关于落实党在农村经济政策的情况调查和今后意见》中发现了“新大陆”。11月份，安排省委在报告的基础上制定了《关于当前农村经济政策几个问题的规定》（简称“省委六条”）。“省委六条”大胆突破禁区，允许生产队根据农活情况建立不同形式的生产责任制，提到“以生产为中心”“尊重生产队的自主权”“联产计酬”等。

如何使已见成效的改革得到巩固？1979年初，万里组织召开省委工作会议研究，会上凤阳县委书记陈庭元，坦白交待小岗村18户农民包产到户的秘密。

吴象是万里的一位得力助手，后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他说，当时万里站在那里，也不说话，很认真地看小岗的材料，没几天就冒雪去了那里。

小岗人见到万里，硬是把花生往他口袋里塞，万里不要，一位老太太笑着说:“往年想给也没有!”交谈中，小岗人要求让他们试上3年，万里回答:“我批准你们试5年!”小岗人说:“有人打官司要告我们。”万里说:“这个官司我包打了!” 不久后，大包干到户出现在中国大地上，被誉为拉开了中国农村改革序幕。很快，川蒙豫贵等省全面实行。

万里以非凡的政治胆识，大力支持、推广“包产到户”和“包干到户”的做法，积极推动农业管理体制变革，使安徽连续三年获得农业大丰收。

万伯翱记得，父亲每次回京开会，都会去拜访邓小平，总说：“亏得小平同志支持，我从安徽回来多次向他汇报，他表示同意，可以试验。出了成果之后，他公开表示支持。”1980年5月31日，邓小平发表讲话，明确支持安徽肥西县的包产到户和凤阳的大包干。

“要吃米，找万里”，广袤大地上的这句谚语开始从安徽传向全国。

可在当时，万里不是不清楚自己面对的风险。

万里曾用“惊心动魄”四个字来描述这段经历。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的《万里》一书记载：1997年10月10日，万里在中南海的家中接受了一次采访。

◆1981年，小岗村村民中18户农民签订的“秘密协议”，在“大包干”契约上按下指印。

离休后万里一般不接受采访，以一个山东人的直率说明为什么同意接受采访。“包产到户是农村改革的起点，仔细研究这段历史，写清楚这段历史，无论对当前深化改革、扩大开放，还是对整个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都具有重大意义。因此，破例和大家谈谈，作为主要当事人之一介绍一些情况，供研究党史作参考。”他说，“安徽的农村改革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冒着政治风险，挣脱着沉重的精神枷锁的情况下进行的，步履十分艰难。”

1980年初春，万里离开安徽调国务院担任副总理，不久兼任国家农委主任，全面主持农村改革。1982年9月，在中共十二大上当选中央书记处书记。1988年4月，当选第七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

万伯翱说，父亲不希望自己当什么领袖人物，他就是个杀出一条血路的实干家，是杰出的社会主义革命的改革家。

改革一直是万里的使命，他在人大任职期间提出本届人大必须把保证改革和促进改革作为自己的首要职责，把加强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建设作为自己的中心任务。1986年7月31日，万里发表《决策民主化和科学化是政治体制改革的一个重要课题》的讲话。

广东是改革的前沿，万里最后一次去那里是在2002年春节。此行，他只见了3个人：一位是病重的“老伙计”习仲勋，一位是“老相识”任仲夷，最后一位在深圳莲花山上。万伯翱扶着85岁的父亲沿阶而上，来到邓小平青铜雕像前。万里让儿子放开手，自己手持鲜花独自立在寒风中，凝神静默了会儿，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从未见父亲对什么人这么敬仰和深情。”万伯翱说。

1992年，邓小平在广东视察时说：“中国改革从农村开始，农村改革从安徽开始。万里同志是立了功的。”

习近平总书记说，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万里同志勇当改革先锋和闯将，为探索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作出重大贡献。

可以说，万里在农村的改革仅仅是他在中国改革系统工程中的一部分，而他主持国务院工作推进政治体制改革以及在全国人大工作期间推进民主与法制建设等，也是他人生的另一重大部分，更值得去挖掘研究。

奥林匹克金质勋章首位获奖华人

1986年2月28日，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向万里颁发金质奥林匹克勋章，以表彰他为发展中国体育运动作出的突出贡献，成为首位获得奥林匹克金质勋章的中国人。

时隔20年的2006年3月25日，83岁萨马兰奇为90岁万里颁发了“体坛风云人物终身成就奖”，万伯翱代领。

◆1986年，萨马兰奇向万里颁发金质奥林匹克勋章，以表彰他为奥林匹克运动和中国体育事业作出的特殊贡献。

万里是一位体育人，任职时和离休后，都是。

1993年3月，万里，这位从政近60年的党和国家高级领导干部，裸退，开始了离休生活。

“从明天开始我就退休了，我做一个平民百姓，把我的西装皮鞋都存放起来。你去给我买两双圆口布鞋，再给我买两件棉袄，要布扣的。”这是秘书王燕兆在一篇回忆录中写的。3月4日，万里在第八届全国人大会议主席团预备会上讲完话后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起身与乔石同志拥抱，尔后回到家中。

万里的家，居中南海的含和堂。这所房子从他住进去时就已经很陈旧，组织上每次要给他装修时他都坚决不同意，就连灯的开关还是拉线式的。

万里的作风一贯是低调的，也是出了名的“三不”老领导。他退下来后，不问事，不管事，不惹事，并给自己定下三项规定：不担任名誉职务；不参加剪彩活动；不题字写序。甚至《万里文选》首发时，也不去参加。他说，坐在那里，听着大家的评功赞好，没什么意思，还浪费鲜花和宴会。

离休后，万里虽然不再参加政治活动，但晚年生活仍很丰富，概括为“三打、两看、一接见”：“三打”是打网球、桥牌、高尔夫球；“两看”是看书看报纸和看中央文件；“一接见”是接见老家的人，老朋友，老部下。

万里打网球，在国际政坛也相当出名，其中最著名的一场是万里与美国老布什的“花甲之战”。

◆1985年10月，万里与布什进行了一场网球赛。图为赛后合影。

1985年，69岁的万里迎战61岁的老布什。这场激烈的“中美网球双打对抗赛”最终以1比1的平分握手言和。老布什回国后，专门寄来自己的全家福照片，亲笔写着：那是一次私人的、值得永久回忆和纪念的比赛。

万里90大寿时，党和国家领导人纷纷到中南海看望他，当领导同志问候身体情况时，万里高兴地说：“我的身体很好，这主要是得益于我长期坚持‘一静’（打桥牌），锻炼头脑预防老年痴呆，坚持‘一动’（打网球），活动四肢保持血脉畅通，这两项活动，只要坚持，我相信人是可以活到100 岁的！”果然，万里以百岁高寿辞世。

万里在担任国务院副总理期间分管体育工作，看到奥运会能在中国举办，很欣慰。

2008年北京奥运会，万里听到中国网球运动员郑洁和晏紫夺得双打铜牌，非常高兴，就拉着两个姑娘在先农坛网球场打了一场。他风趣地说：“你们可以赢全世界，但不可以赢我。”弄得两个世界级运动员不知如何打球，最后万里赢了，其实他知道对方在让他。他曾问过网球陪练，“我们在一起打球多少年了？”教练说：“30多年了。”万里很真诚地道歉：“很对不起你呀，30多年没让你赢过球。”

◆从国家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万里委员长坚持体育锻炼。图为万里委员长在打网球。

这一年，《万里的体育健身之道》由新华出版社出版，成为国内第一部反映党和国家领导人参与体育锻炼的作品。

近年来，关于万里的书，出版了一些。但作为作家，万伯翱说，如果让他来书写父亲的一生，那么父亲此生最大的亮点必定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把人民的利益牢记在心里。也因此，万里要求家人，一要忠诚于党和人民的事业，二要自立自强。

上个世纪60年代，万里把高中毕业的万伯翱送到河南黄泛区去锻炼，并在笔记本上写下：一遇动摇，立即坚持。“农村生活很苦，当时不能理解父亲的决定，去得勉强，有过眼泪和抱怨，一待就是10年，现在回过头来想，父亲对我严格要求，使我得到真正的锻炼，终生受益。”

1963年9月24日，《中国青年报》头版头条以“市委书记的儿子参加农业劳动”为题发表文章，报道了万伯翱在父亲鼓励下下乡锻炼的经历。此后，周总理在首都应届中学毕业生代表大会上，把他称为“干部子弟下乡的典型”。

“这段经历也影响了我对知青文学的创作，是成就我成为一位作家的关键。”万伯翱几十年来笔耕不辍，写出了《元戎百姓共垂竿》《红墙内外》《七十春秋》等15本著作。

奇迹仍在创造

“我得行弟子之礼，我必须下跪，一定要跪！”80岁高龄的北京市原常务副市长张百发在万里灵堂上磕了三个响头。

2015年7月15日12时55分，万里与世长辞。7月22日万里遗体在北京火化，天安门等下半旗志哀，在家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悉数出席追悼会。

万里去世前一天陷入昏迷。临终之前，示意不让继续抢救，一是不想给国家和人民带来过多的负担，二是他不恐惧死亡。万伯翱说，医生要给他做血液透析，他摆手坚决不肯做。最后是自己闭上眼睛的，走得比较安详。

“原以为父亲淡出政坛20多年，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响。没想到他去世后，不仅有高级官员前来吊唁，更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普通群众自发祭拜。”万伯翱说，有这么多人怀念父亲让他很惊讶。

追悼会的场外，“想吃米找万里，小岗人怀念您”的横幅格外醒目，场内有人在走过遗体时不肯挪动脚步，一直鞠躬，有人跪在灵堂前足足磕九个头，有人扶在墙上嚎啕大哭，不能自已。陈赓的儿子陈知建少将等多位开国将军的子女甚至是骑自行车来送万里最后一程……

万里为老百姓办了实事，老百姓没有忘记他，这一幕幕足以证明了党和国家及人民群众对万里的深厚感情。

“万里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是追求真理、追求进步、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的一生。”2016年12月，中共中央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纪念万里同志诞辰100周年座谈会”，习近平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在谈到万里的崇高精神时引用了万里生前的一句话：“萦回于我心中的，不是中国已有的成就和变化，而是下一个世纪的呼唤。”这是万里在1994年已退出党和国家领导岗位后饱含深情的一句话。当下，我们正处于他所“呼唤”的“下一个世纪”，可老人已经离开了我们。如今，在万里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精神的鼓舞下，伟大奇迹仍在创造。今年，中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明年，将迎来中国共产党建党一百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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