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胶绿松石怎样脱胶(小说:颓靡女作家为了爱情搬到民房,却惨遭男朋友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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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胶绿松石怎样脱胶(小说:颓靡女作家为了爱情搬到民房,却惨遭男朋友抛弃)
夜幕降临时醒来。
打开手机微信,有很多粉丝留言,扫一眼,没有全部回复。并不擅长社交。其中包括跟粉丝的沟通。有段时间常常关掉手机。只留下邮箱地址跟编辑、读者沟通。那种被叮咚声纷扰的日子,着实过够了。并且生厌。曹说,这个世界上我们都不可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尽管非常信奉人一直都是独立的。但的确我们不能够脱离人群生活。这是违背自然发展规律的。
其中有他发来的消息。一共七条。
第一条是,我起床了,你起来了吗?没有回复。
第二条是,亲爱的,在干嘛?吃午饭了吗?没有回复。
第三条是,代码写得很累,休息一下,你在干嘛呢?没有回复。
第四条是,你怎么不理我?没有回复。
第五条是,你怎么了?昨日的见面不愉快吗?没有回复。
第六条是,打你电话不接,是出什么事了吗?没有回复。
第七条是,好吧,抱歉,是我打扰了你。没有回复。
阅读完七条信息之后判断出他的情绪变化,随后发过去一条信息:白天在睡觉,抱歉没看到,希望你还在。之后,立马收到了他的回复,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仅仅是女子,其实男子也有很强烈的不安全感。只是在恋爱之初而已。后来的他们往往变得铁石心肠。有些女孩喜欢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试图挽回这段感情,殊不知,只会令他们更加厌烦。这是爱与不爱的变化过程。
读书时遇到过这样一个男子。他经常发来信息,一天几十条。在智能手机没有普及的年代,登录电脑QQ可以令屏幕卡爆。三分钟没有回复消息,他的电话会随之轰炸。一开始我像个小女孩一样享受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后来生厌。跟他提了分手之后,不依不饶整整三个月。每天在我的宿舍楼下“站岗”。闹得最凶的一次,是爬到28层高的教学楼楼顶,威胁我。不见他的话,他就要跳下来。
向来是个骨子里冷血的人。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并不能打动我。甚至会让我和冷漠的男人一样无比厌恶。结局当然是没有跳下来。之后他转学。我选择休学去旅行。
看到他的信息,想到从前的一些事。男子的喜爱标准往往多变。有时候美丽的外表并不足以打动他们。恰恰是一些独特的性格,激起他们的征服欲。是的。征服欲。原始动物的冲动。
其中也有曹发来的消息。他说晚上下班一起吃饭。我没有回复。他的下班一般是指十点左右。而此刻我已经感到十分饥饿。起床去做晚餐。或者是早餐。煎一个鸡蛋,冰箱里还有芦笋,一同煎了。淋上一点橄榄油。再加一块黄油,香味很快飘出来。电饭煲里煮着一锅米饭。鸡蛋和芦笋出锅前,习惯淋上一点鲜酱油和黄豆酱调好的汤汁。中西结合的一顿饭。
关掉油烟机才听到敲门声。是曹。让我意外。他说今天很早下班,买了卤水牛肉和凉拌猪耳朵,想来蹭饭。我没有拒绝。也无法拒绝。他熟门熟路地在厨房拿到盘子,将牛肉和凉菜装进盘子里。自己装了饭到吧台上。公寓里没有餐桌。吧台连着厨房,平时当餐桌,常常当酒桌。
去酒柜里拿出一瓶老家带来的青梅土烧,给曹和自己都倒上一杯。青梅是酸涩的,加了冰糖,喝起来有股不一样的味道。曹很称赞我老家的酒,经常问我要。喜欢喝酒,但不喜欢醉酒。微醺是最好的状态。眼前的一切就像加了滤镜般美好。令人短暂性忘记不愉快的现实。这一天我给他倒上满满一杯,他很意外。
饭桌上,跟他辞行。他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说,他以为他可以拉得住我这根风筝线,没想到并没有。他举起酒杯祝我前程似锦。我祝他早日回归家庭。之后他负责收拾厨房,我在沙发上看电影。
我们看一场叫《南方》的电影。15年的片子。没有很明显的立意。随意打发时间。曹试图和我进行一些交流沟通。但我没有回答他提出的话题。理性告诉我,这是不可以的。随后曹离开。
这之后,我们没有再见面。他在一个月之后办好离职手续,彻底离开杭州。去了南方。他给我的微信留言,他希望我找到合适的人,他希望我幸福。一直都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之后我们没有联络。他的马甲常常出现在我的专栏留言区里。他是关注我的。
曹离开后,我的职业生涯正式告一段落。老单位的专栏继续写着,可以保障每个月的房租水电和社保不断缴。杂志社林生的约稿函不断增加,没有再拒绝写命题作文。林生很满意我的作品,常常给我争取不菲的稿酬。但我们一直没有见面。
有些人常常联络,却注定不会见面。我们属于这样的熟悉的陌生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认为林生是这26年中唯一能够懂我的人。他看得透我文字背后的情感和孤独。所以不曾打扰。亦或者,我们本身就是同一类人。我们有着同样的性格。因此比常人更了解对方。
无论怎样,这样的沟通方式令我很舒适。
杭州的春天也慢慢开启。公寓楼下的绿化带上,梅花凋零,桃花盛开。这样的景色容易让人心生涟漪。
我也是。
他经常来我租住的公寓。
下班后逛西湖的习惯改为了坐一个半小时的跨城公交车,过江来找我。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吃饭,然后回到租住的公寓里缠绵。在最后一班公交车发车前离开。他带来一些杭州的春天的温暖。
女生节那天他送我一大束玫瑰。那是我第一次收到鲜花。有点意外。本质上我是一个不贪慕物质的人。但除却不贪慕物质之外,依旧有小女生的可爱。99朵鲜花被我分插在三个花瓶中。吧台上、茶几上、洗漱台上,分别放一只。在此之前,我的花瓶里插着曹去外地调研时给我带回来的树枝,或者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草。
这种枯萎的生物让我感受到心神安宁。但总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垂垂老矣。抑或是和曹一样的年纪。对花花绿绿的万千世界并不放在心上。和时间脱轨。
曹说,我应该是这样的女子。二十岁时懂四十岁的脱俗,四十岁时懂二十岁时的娇羞。对于25岁的我来说,这样的评价显然是不能够理解的。直到换上艳丽的玫瑰,我的心情恢复到少女时代的感觉,才真正感受到曹说的这些文字背后的含义。或许,我们都是时间的故人。
朋友圈里经常看到曹更新的动态。他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有木棉花。他在朋友圈里更新,四十不惑。想来他的确到了这个年纪。但惑不惑,我不曾得知。我们成了点赞之交。他不再给我私信。
网站的留言板里时不时有曹的身影,编辑告诉我,她经常收到这个人的打赏。问我是否是故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是读者对作者的赞扬,不必在意。有些人的关系是理不清的。何况我一直是个不肯正面交往的人。
他来了有一个月。
朋友圈里有晒过我的照片。是大学时去西部旅行拍的照片。站在羊湖边上,绿松石色的湖水,穿着一条红色雪纺半裙,上身披一条藏人手织羊毛围巾。及腰的大卷曲长发垂在脑后。他很喜欢这张照片。约定有机会一定要同我再次前往羊湖。业余时间,他也喜欢拍拍照片。但拍得不好。
日子过得不紧不慢。
曹离开后的一个月,他叫我搬去他的小区。方便我们见面。我拒绝。因为我坚信女性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空间。即便恋爱,或者结婚,都应该是独立且自由的。我住在城东。他住在城西。常常在下了班之后坐跨城公交车来找我。不堵车,需要一个半小时。堵车的话,路程时间会更久。
六点钟下班,他坐一个半小时公交车到我租住的公寓楼下。然后我下楼,给他刷卡。领他上去吃饭。对于一名自由写作者来说,不出门,是一件最平常的事。通常不出门。宅在家里看剧,或者写稿件。平均三天出门采购一次,蔬菜、牛奶、水果、鸡蛋。蛋奶素食主义。一天吃两顿饭。晚饭和早饭。或者是早饭和晚饭。
写作习惯是凌晨五六点睡觉。到太阳下山再起来。白天拉上窗帘后的睡眠更让我感受到舒适。夜幕降临时,起床,洗漱。去卫生间冲澡。用沐浴乳液打起泡沫,涂满全身。再用凉水重新。冬天也不例外。冰冷刺骨,却让我格外清醒。告诉自己,需要写什么故事,主人公是谁,会有什么样的情节,最终结局是什么。
拿着电梯卡去楼下大厅接他。公寓的门禁严格,需要刷卡进入。和很多酒店一样。他总说我住在酒店里。奢靡。我说,并非如此,只是需要一个适合创作的环境,否则难以支付温饱的费用。他说,我养你啊,我赚的钱可以养活你。
他的确送我价值不菲的礼物。手链,提包,衣服,鞋子,护肤品。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他从不脱离每一个节日。会给我不同的仪式感。他的确对我很好。说很甜蜜的语言。我爱你。 I love you。我回赠他,我也爱你,I love you too。他笑着躺在我的法兰绒的柔软床品上,眼神充满了温柔和爱慕。
电梯门打开,我和他一前一后走着,安静的走廊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这是他第一次来到我租住的公寓。不拖鞋。进门后把我壁咚在墙上,用暧昧的语气在我的耳边轻声说,我爱你。我的脸颊绯红。可以感受到体温不断上涨。
他的手臂温暖而有力量。初春的杭州,依旧寒冷。一个时间点之后,各自冷静下来。水蒸蛋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像极了此时正在休憩的他。从开始进门时的热欲,到现在的冰冷。一切来得那么快,又离开得那么快。
把桌子上的菜品倒进垃圾桶。收拾了厨房卫生,拿出一瓶鲜奶,给自己倒上一杯。喝完奶,冲洗杯子。他依旧在沉睡。似乎刚刚那一股冲动要了他十分的精力。需要通过补充睡眠来达到满血复活的状态。
我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点一支烟,细长的烟草在黑夜中尽情燃烧。这个城市的夜幕彻底降临。远处写字楼里的灯光渐渐消失,夜宵摊主们开始推着车出门。公寓楼下的拐角处,停了两辆夜宵摊,这是给夜归的打工者们提供最好的晚安鸡汤。他们在这里分食一碗炒粉干,加一个鸡腿,或者来两瓶啤酒,白日带给他们的劳累在此刻尽消,于是回到住处,独自对付夜晚的寂寞和凄凉。
不习惯吃夜宵。所以从不下楼购买。手中的烟草已经燃尽,重新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继续写作。这个月杂志社林生的专栏稿件还没有撰写,我有些压力,需要尽快完成。发邮件给他。然后换取可以领取稿费的汇款单。
然而这个夜晚我毫无思绪。没有任何文字在我脑海中跳跃。从未有过的枯竭让我喘不过气。似乎身处沙漠之中,只能依靠不断补充水分来保证自己的体力。大口大口喝水。喝完水又开始抽烟。成为自由撰稿人之后,我的睡眠质量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但同时烟瘾越来越重。我依靠这些在深夜燃烧的烟草来刺激脑部的神经。以达到敲打键盘输出文字的能力。
烟灰缸里布满了烟蒂。他不抽烟。全部是我习惯的细烟。没有想过戒烟。但试图控制数量。
他的呼噜声渐渐消失,呢喃着叫我。舞。过来。我走过去。他把我拥入怀中。他的臂弯比之前更加温柔,他亲吻我的额头。问我,饿不饿。我回答他,刚刚喝了一杯牛奶,此刻还不饿。我不习惯吃夜宵,你要用一点吗?
他用胡茬蹭了蹭我的耳朵,呵着气,发出暧昧的文字。我拒绝他的请求,告诉他,此刻你应该用一些淀粉和蛋白质来补充体力。否则明日将敲不动代码。怎么赚钱养我呢?他笑道。
把他拉起,答应他下楼去吃夜宵。随意套上一件连帽衫,一条牛仔裤,鞋子照旧是人字拖。我习惯的装束,任何时候都让我心安。尽管两个小时前的我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似乎在26岁的年纪迎来了16岁时的娇羞。但冲动过后依旧冷静。血液里天生的冷血因子促使我恢复常态。
点了一份炒年糕,一只鸡腿,两碗粥,他吃得很多。给我点一碗白粥,一碟小菜。小菜上有辣椒,他仔细挑掉。白粥很香。米油的香气。年幼时外婆常常煮给我喝。我很喜欢。临走时跟老板开玩笑,说要来他这里学习熬粥。老板同样回应我玩笑话,随时欢迎。
他没有再回到我租住的公寓。他需要在夜班车结束前离开。坐一个半小时的跨城公交车,回到城西的租住的民房里,洗漱,做梦。
他走后,我继续回到书桌前,敲打键盘,试图找到一些灵感。但毫无作用。烟盒里还有三支烟,抽完最后一支烟,是凌晨两点。从窗户看下去,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还在。拖沓着人字拖下楼。便利店的店员是老相识,我在这里住了六个月,几乎每隔三天要下楼买一包烟。后来,从三天变成两天,再到一天。这次来,索性买一整条烟带走。
店员告诉我,没有我需要的一整条的煊赫门。我盯着柜台看了半天,最后拿了一条江南韵。此后,我一直抽江南韵。进入电梯时才想起忘记带门禁卡。公寓门卫的男士在打瞌睡。不忍心叫醒他,于是爬了21层楼到家。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的思绪开始飘扬,有很多想要写的文字在脑海中不断跳跃着。丢下还没拆开的烟,飞奔到电脑面前,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敲打下一篇将近六千字的专栏稿件。天际慢慢发白。站在落地窗前抽烟。这个城市即将苏醒。而我需要入眠。去到卫生间冲澡。温热的水缓缓流出,洗了头发。擦干后已经是六点来钟的样子,距离他给我发信息还有半个小时。我选择拉上厚厚的窗帘开始入睡。
梦里是旅行的画面。在一处银杏花开的公园。黄色的银杏叶不断掉落,撒在我的身上。他的双手环抱住我的腰,亲吻着我的长发,在我耳边呢喃,我们结婚好不好?随后梦醒。此时不是银杏叶黄的季节。清明未到,树叶是绿色的。我似乎在逃跑。跑掉婚姻的束缚,也想跑出爱情的怪圈。
他不是我第一个男人。20岁那年,第一次离开家来到杭州求学。一个人。校园生活之余,我在校园论坛上发表文字。之后遇见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比我大14岁。是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板。他喜欢我的文字。彼时我写的都是情情爱爱的校园故事。他发了私信给我,说喜欢我,想要签我做他的独家编辑。我很兴奋。于是在某个周末挑选了白色棉麻质地的裙子去见他。之后长达两年时间里,我和他一直没有彻底撇清不尴不尬的关系。他把我的文字拿去放在他的网站中某个校园版块里。给过我一些稿费。但没有离婚娶我。毕业之后,我换了联系方式,彻底同他撇清关系。
后来我登录过那个校园论坛的账号,他给我留言,说已经离婚,等我回去跟我结婚。杂七杂八的信息发了一大堆,没有兴趣看完。之后注销那个账号。此后没有再恋爱。直到遇到他。
那一天之后,他很少在工作日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来到我租住的公寓,而是在周末时过来。他的到来,让我的自由写作的生活如同上下班的白领一般。慢慢改掉白天睡觉,晚上写作的习惯。并且有了周末的概念。
周末。他在清晨坐最早一班公交车过来。带着睡意下楼接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有太阳的下午,我们躺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坦诚相见,他的双手不停在我身上游走。似乎有索取不尽的能量。
“我想在28岁那年买车,29岁那年买房,30岁那年我们结婚,好不好?”他在计划我们的未来。我很欣喜。回复他,“好”。
他在周末的最后一班公交车发车时离开。此后的五天内,我们很少联系。
那时候他经常加班。十点、十一点、十二点,直到一两点,都有可能。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见面。吃饭。深入交流。唯一的周末需要补觉。手机上很少再收到他的信息。电话更是少之可少。
木棉花随着桃花次第开放。杭州的春天彻底到来。他的朋友圈里更新了去太子湾看郁金香的图片。我没有收到他的邀约。感觉在告诉我,我们之间出现了距离。需要尽快弥补。我的心里有过他。但爱得多深,我不知道。
杂志社的约稿每个月都在周而复始地继续。撰写的小说因为他的到来占据大量时间恋爱而弃稿。为此,网络公司的编辑经常找我,希望重新开始写。没有接受合作。我想回归到正常女孩子的生活圈里。朝九晚五。有爱人,有家庭。
但他的信息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见面也越来越少。之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像失去了身体里一个很重要的器官。难受。落寞。无法接受。26岁的我,被27岁的男人带进了恋爱的轨道,又被重重抛在轨道内部,随着本身的节奏自我旋转。这种感觉,仿佛是轮回的煎熬。
手机屏幕上总是闪现出不同的消息,但几乎没有他的头像。在第三次遭到林生退稿之后,我开始变得焦虑,悲情而迷茫。林生在邮件里通知我,如果有第四次,将终止合作。我知道他并不会如此,但着实给了我一些压力。让我冲破自我束缚。
等不到他的信息,林生又催得急。索性开始闭关写作。整整三天,关机,没有任何社交信息的闯入。交完稿之后,开机,打开微信,他给我留言,想你了。立马掐掉手里的烟。关掉笔记本电脑。下楼。坐公交车去找他。
清明前一周的一个夜晚。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到他租住的民房楼下。他还没有下班。淋着小雨站在小卖部的廊檐下,独自抽烟。有路过的情侣,合打一把伞。冷。小卖部里时不时传出收银的声音。烟盒里还有最后一支烟。扔掉烟盒,去小卖部买一盒烟。老板没有听过江南韵的牌子。吐出低俗的语言,并且丢给我一包爱喜的女士烟。或许在他眼里,抽烟的女人都是风尘女子。可惜我不是。至少我认为的自己不是这一类女人。或许未来是。但当下不是。
十点钟,他下班回来。见到站在廊檐下的我。眼神有些复杂。但依旧把我搂入怀中。路过小卖部上楼梯,小卖部的老板问他,需不需要带一些安全用品。他拒绝。或许,在那一刻,他并不认为我们会在他租住的民房里发生关系。或许,在他眼里,我是不可能属于民房的女人。他幼稚且成熟地认为,自己对我是十分了解的。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低估了一个恋爱中占据爱人位置的女人的接受能力。
他的房间狭小,阴暗,逼仄。幸运的是,虽然是阁楼,但没有斜坡的那一面,没有层高不足两米,他一米八的身高在这里,不会显得很压抑。进门脱掉脚上被雨水浸泡的人字拖。赤脚走在他的家中。他将外套挂在门后。随后去厨房烧水。
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坐在他的床边。虽然是阁楼,但他租住的房子格局非常好。有一个单独的卧室,虽然小,只能放下一米二的单人床,和一张拥挤的书桌。我很喜欢这样的空间。像一个家。此时此刻,男人在厨房忙碌,我在等他。衣柜在进门的另一边,空间比较大。后来我搬进这里之后,在衣柜旁放了一张折叠桌,当做餐桌。沿着衣柜往上走,有三个台阶。上面是厨房和卫生间。这个格局,在民房里算是不错的了。装修也算整洁,似乎像新整修过。很喜欢这里。除了不能晾晒衣物。简直没有任何挑剔的语言。
水开之后,他倒了一杯热水给我。脱掉衣服躺在他的硬床垫上。他说,先喝杯热水驱驱寒,再送我去公交车站,最后一班跨城公交车将在夜晚的十点半始发。经过他租住的民房时,是十点四十七分。他把一切时间都算得精准。唯独没有算准短暂的原始冲动可以冲破一切长久保持的理性。
望着他并不年轻的脸庞。试图找到些许安慰。然而并没有。他用冷漠的声音命令我,穿好衣服,我送你出门。最后一班公交车即将发出,我们的交流按下了暂停键。戛然而止,只有空气在对流。
洗漱间里。热水冲浴。再次进行一个过程。一小段时间之后结束。他没有叫我离开。让我睡在单人床的里面。那个夜晚没有拥抱。他说床小,抱在一起很热。我说我爱你。他说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没有等到次日清晨起床,在他熟睡之后穿衣服离开。人字拖因为长时间浸泡在雨水中导致脱胶。幸好楼下小卖部还开着,去买一双新人字拖换上。老板叼着烟,吹着口哨收银。弯腰穿鞋子时,他问我,一次多少钱?不予理会他的不堪。看得出来,他是有家庭的男人。婴儿车还在收银台旁边放着。他的孩子刚刚出世,还不会叫爸爸。
凌晨,雨停。
穿着人字拖独自走在被黑夜吞噬的马路上。民房附近一公里是杭州最热闹的夜场聚集地。很多人在这里赚钱,或者醉生梦死。连着夜宵摊的生意都非常好。一排十几家摊子,老板和女人们都十分忙碌。查过地图,从城西到城东,大概有18公里的直线路程。步行不能上高架。只能绕到四桥去走人行道过江。需要有体力走完这些路。于是我坐在一家夜宵摊前,点了一份炒粉干,一瓶啤酒。嘱咐老板不要放肉丝。旁边的男人立马接话,她不要的肉丝给我吧。老板小气,不肯多给。男人捧着一份炒饭坐在我旁边,问我一个人喝酒孤独吗?不回答。给他倒上一杯。随后匆匆扒拉两口炒粉干,付钱,离开。习惯性的冷漠交付给任何人。唯独除了他。
走到城东的公寓里,已经是早上六点多。没有太阳。依旧是阴沉的天气。冲完澡,躺在自己法兰绒的床品上,和以往写完一夜的稿件不同,毫无睡意。拿起手机,给他发信息。我决定搬去和你同住。爱你的,舞。他没有回消息。直到午饭时间。他打来电话,开始是拒绝的意思,这个地方并不适合我创作,希望不要冲动。后来被我的哀求妥协。他同意我搬去同住。时间在清明节那天,因为他有假期。女人稍微的示弱,就可以换取男人的同情心。或许这样的同情心只要我愿意接受,他可以持续一辈子对我演戏。
睡醒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天空又进入了黑幕中。我的生活很少有白天。套上睡衣,去卫生间洗漱。巨大的镜子和浴缸呈现在眼前。几天之后我将和它们道别。脱掉睡衣,跳进浴缸中。热水蒸发出来的水珠很快充斥满整个浴室。将自己深深埋在浴缸里。任凭浮力肆意妄为。人有亲水性。不知道哪个人在哪一年的哪个时候跟我说过这句话。人只要触碰到了水,就可以创造奇迹。
一场酣畅淋漓的泡澡让思绪快速飞转。原本不擅长社交的我,在很短时间内和房东联系好退租事宜。一周后搬离公寓。合同上写的租期是一年,没有到期,按照规定房东不能退还我押金。已经交了的两个月房租可以退还我。搬家前她来收房。如果没有打扫干净卫生或者家居电器有损坏之处,我需要照价赔偿。在手机屏幕上打下一连串的“好”字。只求能够快速搬离。我要去追逐我的爱情。或者是挽救。总之,需要和他在一起,才能找到一些感情上的安全感。否则总是患得患失。感觉会在一觉醒来时,一切都将消失。
办完退房手续,打电话告诉他,将在一周后搬到他那里,希望他打扫一下卫生,将衣橱让出半个,让我放一些常用的衣物。他没有拒绝。全部答应。并且告诉我会买一个书架。把我的书全部放在书架上。书架会摆在书桌旁,我需要看书写作都非常方便。他说,这里不方便晾晒衣物,为我购置了一个自动烘干机,就放在床尾,不用时可以折叠收起来,不会占据很大的地方。他说,民房没有快递柜,网购的话地址要填写楼下小卖部的地址,会有快递员送到那里。他说,小卖部会收取一元钱保管费,去拿快递时记得带零钱。末了,他说,杭州的雨季要来了,出门记得带伞。
足足打了二十五分钟的电话,和刚开始恋爱时一样,似乎有说不完的事。他说了很多事。桩桩件件都讲得很清楚。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我试图用力抓住的男人,正在离我越来越远。或者说,已经离开。
那一周过得平淡无奇。没有发生任何事。他照旧加班。早上起来会问候早安。除此之外,别无联系。
杂志社编辑林生发来两封邮件。一封是我的新作标题再次出现在杂志封面上。他祝贺我,继续努力。另一封是关于长篇小说邀约的事宜。我一直在创作短篇人物作品。几乎没有涉猎长篇领域。不敢轻易答应下来,怕自己不能按时交稿,影响信誉。
林生没有直接接受我的拒绝,只是在邮件中再次提醒我,人需要突破自己。他十分信任并看好我的文字。在刚决定成为自由撰稿人时,给十几家杂志社发作品,没有一个编辑联系我。直到半个月后,林生发来邮件,希望能够签约我成为他所编撰专栏的作者。
在一周之后才看到邮件,立即回复他。可以。邮件发出十几秒之后,接到了林生打开的第一通电话,洽谈第一篇稿子的写作方向。这之后,我们合作了很多次。他付给我稿费,供我生存,以及换取继续写喜欢的文字的机会。有时候是一句诗,有时候是一个故事。总之,不辜负自己。这一次,林生向我约的长篇小说,他没有提到任何关于题材、立意、主题等维度。他希望我能够全身心地进入创作。
然而此时并没有任何心情创作。我正在为爱情烦扰。并不确定写作是不是未来要走的方向。如果他希望我做一份简单的正常的工作,我想我会毫不犹豫丢下我的笔,向他奔去。敲下邮件最后一行字,抱歉,林生,你知道的,我现在正在恋爱期,我不确定未来是不是会继续写作,让我度过这段令人折磨的时期再说,好吗?谢谢你的信任。最终按下发送键。林生从不拒绝我的任何请求。他再次发来邮件回复时,只有一个笑脸。代表默认。
四月四日,清早。
提前一天约了房东在九点来收房。那个白天,我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清亮的天气。九点准,房东查验完最后一件电器,在合同上写上收房二字。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房东走后,环顾公寓四周,这个房子租住了六个月,在这里我写作了将近十万字的特稿。在沙发上喝茶,看剧,在书桌上奋笔疾书。我和他在这张硬床垫上发生过男女之事,也在卫生间的淋浴房内一起冲澡。每一个角落都有回忆。只是此刻我要离开了。
九点一刻,打包好行李,叫了搬家公司。
七人座的小货车在公寓楼下等我。七个大收纳箱,两个28寸行李箱,这就是我全部的行李。其中大部分是书籍。一只收纳箱中是我四处淘来的茶具茶碗。还有一些朋友赠予的茶叶。只有一个行李箱中是四季衣服。一向省事。一双人字拖可以穿三个季节。写作是一件清贫的事。在我准备成为自由撰稿人之前早已知晓这个道理。低物欲是其中一个本性。
司机在约定好的时间到达。主动帮我把九件行李搬上车。小货车的后座全部被拆除,且被行李堆满,我只能坐在副驾驶上。颠簸的货车在高架上快速飞行。他并没有如约来帮我搬家。我想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即将迎来和心爱男子的同住生活。这是令我兴奋的事。谈过很多次恋爱。唯独这一次,我想和一个男人同住,结婚,生子。然后过一对正常夫妻过的平淡生活。
小货车在高架上摇摇晃晃飞驰。司机把音响开到最大。音乐令人暴躁。我给他发过去信息。表示即将达到。他没有回我。我想他一定在睡觉。前一夜的加班让他心力交瘁。
直到车子来到民房楼下。依旧没有得到回复信息。电话无人接听。我的心在此刻感受到屈辱。是被剥光摆放在展览区里的耻辱。司机提醒我再次拨打电话。
没有退路。勇气是我唯一的支柱。打开微信,找到他的头像,敲下一行字:我已到达。按下发送键。回复我的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情绪在这一刻崩溃。达到眼泪水毫无征兆留下的爆发点。再次拨通熟悉的电话号码,听筒里传来的是拒绝的忙音。没有任何希望出现。我像一个小丑,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原本设想的观众是他,没想到,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司机再次提醒我,他的时间已到达,需要尽快结束订单。一楼小卖部的老板穿着一双油腻的拖鞋,叼着烟,以及他蓬乱的头发,站在廊檐上看着舞台上的我尽情为这场戏表演。他吸一口烟,吐出来,趴在栏杆上,用戏谑的口吻告诉我,他昨晚就搬走了。
此时此刻,在我眼里,一切生物的呼吸声都像是嘲讽。我没办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昨晚他还告诉我,今晚加班,让我早点休息。他说,不要等他。
几分钟后,收件箱里收到一条他发来的短信。大意是说,他不能接受我的自在,他需要的是一份普通人的感情。简单,包容,小女人。他说,你总是高高在上,何曾想过我的落寞不堪?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一起出门上班、一起下班做饭的恋人。夜晚是夜晚,白天是白天。他希望我理解。
大脑在那一刻宕机。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一片空白。年少时学游泳,我在游泳池里扑棱几下沉入水底。眼前是一片黑雾,没有光亮,大脑没有运作的功能。似乎有人掐住了喉咙,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司机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身体,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清楚。但我不能回答他我不清楚。我必须要清楚。因为没有人替我清楚。回过神来,逼迫大脑运转起来。告诉司机,麻烦他把我的行李全部卸下,堆砌在小卖部的廊檐下。通过手机转账支付费用。随后他开车离开。小货车发出急躁的喘气声,从我身旁慢悠悠开走。像极了嘲讽的嗤笑。五分钟后,司机通过软件平台发来消息,希望我给予五星好评。不予以理会。人性是自私的。
正午,阴雨的天气逐渐转晴。出了太阳。
我坐在行李箱上。不知所措。但幸运的是,心情随着天气好转,也渐渐有了转机。冷静下来。必须冷静下来。理性必须战胜感性。打开手机备忘录,今天是网站的截稿日期,此后的三天内还排满了两篇稿子,其中一篇是视频采访稿。邮箱里收到一封早上七点林生发来的邮件。他庆祝我搬家愉快。并且希望我写一篇关于搬家的稿件。我还没回复他。身体疲惫不堪,但神志清醒。当下必须要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我需要休息。前一晚的彻夜写稿让我感到十分疲惫。
小卖部的老板已经看完热闹,回到他的工作位——收银台前,继续看着无聊的电视剧。向他买一包烟。并且跟他要了房东的联系方式。
房东在十分钟后到达。穿着一身老式西装。鞋子是旧漆皮皮鞋。看上去很生硬。稀疏的头发梳在同一边。用发油抹亮。声音低沉。手里拿着一本收据,准备随时收钱开票。他住在三楼。120方的大平层。他和父母、妻子一起住。唯一的儿子已经成家搬出去。偶尔回来。这是后来所知道的。房东很开心能这么快遇到新租客。尤其是在坐地起价之后。原本1200的房子涨价成1650。押一付一。民用水电。网线自牵。付完一个月租金之后,他开了收据给我。一并给我的还有一串带着他温度的钥匙。在昨晚之前,这串钥匙大概是属于他的。现在,它属于我。
这是一栋老式民房。落地120平。一共三层。顶楼是阁楼。一楼是小卖部,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也有夜宵,但仅仅只是烤肠和关东煮之类。二楼住着一家人,在我居住的九个月时间内,毫无照面。三楼是房东家。锁着大铁门。房东先生的母亲经常在门口念经。拿着一些黄纸。如果夜晚下楼,随时必须携带一把小桃木剑。相信鬼神。同时也惧怕鬼神。
阁楼里一共四个房间。朝南是一个大的一室一厅。其余三个房间都在北面。我住在阁楼一间朝北的房间里。没有阳台,没有可以晾晒衣物的地方。清明前后的天气里,潮shi,阴暗。墙面微微发黄。地砖是新铺的,没有肮脏的痕迹。书架和自动烘干机都在。房东说那是前一个房客留下的,便宜我了。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些东西原本就属于我。
超大的朝南的房间里住着一对情侣。他们刚刚毕业,没有多余的钱住公寓。因此住在民房的阁楼里。布置着浪漫的小家。狭窄的过道里放着一只狗笼,是他们的。他们应该有一只小狗。但从没有听到过狗叫声。情侣只有周末在家。平时早出晚归。他们不做饭。外卖盒常常堆砌满他们的房门。
我的左手边住着一个独居的男人。早出晚归。职业是外卖员。他几乎不在家。在此后租住的九个月时间里,我很少见到他。右边是阁楼里最小的一个单间。层高不足1.8米,还有一个倾斜的坡度。只容得下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没有衣柜。有一个不到一平方的卫生间,包含淋浴和洗漱。被一个年轻女子租住。
搬进来的下午,我独自收拾行李。一米二的单人床容不下一米五的床单。于是拿出剪刀裁掉一部分。边角处用针线缝合。法兰绒的毛毯平铺开,硬床垫换成了软垫子。丢下一切需要整理的行李。拉上窗帘,脱掉衣物,把自己埋进大毛毯中。
沉沉地睡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民房周边的娱乐场所已经人声鼎沸。夜宵摊排着长龙等待食客。民房在这些灯红酒绿之中显得格外摇摇欲坠。我坐在书桌前,看到他为我购置的书架,内心无比凄凉。这个城市的夜晚,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狭小的空间被一堆行李填充。一件件物品从这个箱子里拿出来,放到那个柜子里。一个三开门的柜子放不满我的衣物。其中一个单门柜被我改成了书柜。堆满一些不常看的书。其余的全部摆在他为我购置的书架上。进门口处,我贴了两个挂钩。用来挂钥匙和出门的外套。还有一只铁艺的鞋架。上面摆着三双鞋。一双运动鞋,一双马丁靴,一双绣花鞋。除此之外,我只有一双人字拖。厨房用品是极少的。但也堆满了狭小的厨房。一只电磁炉,一只平底锅,一只奶锅,两个瓷碗,一副鸡翅木筷子,一只桃木勺。茶具我想重新买个桌子摆放。就放在衣柜和厨房的中间。台阶下面。打开淘宝,网购了一个折叠桌。根据尺寸同时买了一块蓝白格子相间的桌布。
虽然是民房,但一经布置,新家扫却了被抛弃的落寞。收拾完毕已经是凌晨三点。按照以往的节奏,我应该写完了某个都市故事。随后在六点之前停止,洗漱,拉上窗帘,戴上眼罩,躺在舒适的床垫上进行睡眠。但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没有一丝高亢。但也没有白天那一瞬间的颓靡。生活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滞。他也是。我也是。
网络是他留下的。用路由器连接好。WiFi名称是我的名字。舞。密码是我的生日。这一切他都写在了路由器的背面。似乎认定了我会租住在这里。实际上他没有猜错。我只能住在这里。怕麻烦的人永远都不会给自己制造麻烦。除非遇到喜欢的人,他们愿意冲破以往的舒适区,去适应对方的舒适区。从而达到磨合的状态。事实上我并不赞同这样的恋爱方式。恋爱中的男女双方的确需要彼此磨合。但磨合并非一味退让。而是两个人共同寻找最适合的舒适区。彼此都感到舒适且顺心。否则,一味退让的那一方,最终会被自己的退让所束缚。从而失去感情。
连接上网络,打开笔记本电脑。第一件事是回复林生的邮件。我深知比起爱情,那时的我更需要面包来充斥大脑。一切生活开支都在向我伸手。我无法逃避这些丑陋的面目。必须面对。如同必须在短时间内面对被抛弃的感情。这是我自己的事。无关任何。于是不断告诉自己,面包比爱情更重要。接下林生的一篇约稿。关于搬家心得。再向网站编辑发送最后一期约稿。那是提前编辑好的稿件。作了最后一遍阅读和校对,确认无误后点击发送。
一向习惯使用邮件的方式和编辑沟通。一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社交干扰。二来着实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在有限的邮件篇幅中详细描述约稿信息,对于当下许多自媒体编辑来说,的确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而杂志和网站编辑因为有着比较传统的工作模式,所以擅长在邮件中充分表达需求关系。给自己和作者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邮件发出后半个小时,网站编辑回复了邮件,告诉我写得很好,接下来希望多出几个同系列故事。做成姊妹篇。她说你很有天赋。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样的作者。她希望我能在文学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邮件的附件中有一份续约合同。她希望我能在这上面签字。
下载下来,放在桌面。没有立即打开。很多事情需要时间的酿造,才能对结果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观照。急于求成的事总是得不到理想的结果。我想她也希望得到认真考虑之后的结果。而非冲动的一时。那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负责任的行为。比如爱情。他在前一晚还发消息说,我很爱你。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凭空消失。无影无踪。无迹可寻。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这样的行为每天都在发生。年少时的爱情可以用语言来负责。成年人的爱情是需要行动的。恋情的结局还是希望他今后遇到好人。否则让一个坏人看透坏的人性,那的确是一件可悲的事。因为他的世界从未有过美好。从前没有,之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人生是可悲的。
回复完所有的工作邮件,打开微信,看了粉丝的留言信息,选择回复有营养的提问。之后关掉手机,继续进入睡眠状态。梦里什么都会有。梦里什么都会没有。无需想太多生活的不堪。所有的焦虑都是自我营造的压迫感。深知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感情的失败,还有生活伸向我的一切魔爪。房租、水电、购物、吃饭、社保。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有来源。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结束。
林生在给我的邮件中写到,未来是属于自己的。可笑的一句话。有些人注定是没有未来的。但偏偏要去强求未来。对当下不公,对未来也不见得有担当。所以我一向只过好当下。抽烟,喝酒,读书,喝茶,写作,睡眠。从来不辜负当下的自己。但事实证明,那短暂的恋情,究竟是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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