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黑西瓜子(“傻子瓜子”创始人,1980年就身价百万,是何原因让其跌下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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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黑西瓜子(“傻子瓜子”创始人,1980年就身价百万,是何原因让其跌下神坛)
1980年,靠卖瓜子赚到100万元,这是什么概念?你敢相信吗?
这不是神话,而是现实。
如今40岁以上的人们,一定记得“傻子瓜子”。在上世纪80、90年代,“傻子瓜子”的知名度不亚于现在的华为手机、青岛啤酒、海尔冰箱……能把区区一个瓜子做到全国知名品牌,怕是在如今的互联网时代也望尘莫及。
傻子瓜子的历史,就是年广九的人生。
年广九是安徽怀远人,19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那一年,他出生在怀远县找郢乡胡疃年庄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年家的日子本来就很穷,后来淮河发大水,怀远闹饥荒,饿死了很多人,年广九的父亲为了谋生,带着一家四处流浪,一路乞讨到了芜湖落脚。
家里没有地,也就没了生活来源,年广九的父亲只能在街头摆个水果摊,养家糊口。
因为家里穷,年广九没上过一天学,大字不识一个,父亲摆摊,他就在街巷捡烟头挣钱。9岁开始,年广九跟着父亲学做买卖,早早学会了街头叫卖。因怀远对芜湖来说属北方,当地人统称北方人为“侉子”,便叫年广九“小侉子”。
15岁那年,父亲去世了,年广九子承父业,接过父亲的水果摊,也挑起了持家的重担,从此开始了属于自己的传奇生意经历。
年广九的父亲做生意讲究信用,回头客很多。临终前,父亲对年广九放心不下,留下遗训:“利轻业重,事在人和”。意即不要太在乎赚钱,关键是和气生财。
年广九牢记父亲的教诲,做生意实实在在,他的水果摊允许顾客先尝后买,尝了以后满意的,就称几斤;不满意的,尝了也不要钱。有时难免遇到难缠的顾客,走了以后又跑回来算“回头帐”,说少给了秤,少找了钱,年广九呵呵一笑,也不计较,爽快地补上水果、找足零钱,让顾客满意而去,有时甚至够秤了,还再拿一个送给顾客。
水果摊本来就是微利买卖,年广九居然这么“大方”,邻近摆摊的同行说他“傻”,但顾客却说他老实规矩,回头客多,都爱到他这里买水果,所以年广九从不缺生意。久而久之,不管是同行还是顾客都不喊年广九的名字,也不喊“小侉子”,而是喊成了“小傻子”。
这个“小傻子”看似傻,却有“大智慧”,深谙薄利多销之道。
年广九卖水果的生意一直做到20世纪60年代,没赚多少钱,却也能维持个温饱。
1963年,年广九因为贩鱼,犯“投机倒把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
出来以后,不识字的他没班上,只能继续做小生意谋生。1966年,年广九因为卖板栗,第二次被抓。20多天以后出来了,却仍然“不安分”,继续偷偷摸摸做小生意,卖水果。别人问他怎么不长记性,他憨笑着说:“我是小商贩嘛,只能做点小生意。”
那个年代只有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小商小贩做买卖是“资本主义尾巴”,被抓住后果很严重,但年广九不怕被抓。晚上老百姓看电影的时候,喜欢买点水果零食,年广九就在电影院门口摆摊卖。
年广九的旁边是个老头,专门卖炒瓜子,老头的炉子点不着火,年广九就帮他生火,老头炒瓜子的时候偶尔气闷,喘不过气,年广九就帮他炒。老头见这个年轻人很实在,就在一旁教他怎么炒,教他怎么包瓜子。
那时候的瓜子才一毛钱一包,但架不住买的人多,一人一包,一下子就卖光了。一个晚上卖50包,就是5块钱,去掉1块5毛钱的本钱,净赚了3块5毛钱。
这钱来得比我卖水果轻松呀?年广九心想。
第二天,年广九又帮老头炒瓜子,10斤瓜子一口气卖出8斤,赚了6块钱,比老头卖得还快。老头说我看准你的人了,咱们一起炒瓜子。就这样,年广九和老头合作,炒瓜子越做越好,很快一天就要炒20斤瓜子,当天卖个精光。
老头的炉子不够大了,也容不下年广九这尊“大佛”了。
到了1972年,别的生意年广九都不做了,只卖瓜子。
跟以前卖水果一样,年广九做生意“利轻业重,事在人和”,尽管只是小本生意,却一点都不小气,别人只买一包瓜子,他也多抓一把塞到人家手里。大家都笑话说年广九是傻子,这么做生意能不赔?
对这个外号,年广九一点也不恼怒。别人说他傻,叫他傻子,他不仅答应,还憨憨一笑,十分受用,甚至自称“傻子”。其实,年广九一点也不傻,这个外号传开了,就等于免费给自己做宣传。
果然,因为年广九炒的瓜子特别好吃,一磕三瓣,满口留香,大家口口相传,一说买瓜子,都跑到“傻子”摊上来,不知不觉就给年广九做了免费广告营销。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改革开放拉开序幕,国家开始允许发展个体经济。1979年,年广九决定大展身手,雇工扩大规模,但老婆怕受牵连,坚决不同意他瞎折腾,还跟他闹,说非要干咱们就离婚。
年广九也不退缩,坚决离了婚,把全部几万元积蓄都给了前妻,只拉了一辆板车出来,但明着对外说只有3000块钱,怕说多了被人盯上,惹来麻烦。
钱全给了前妻,年广九自己没本钱做生意了,就在1980年8月回了芜湖,见到了年迈的母亲。母亲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年广九又有了本钱,带着大儿子继续摆摊炒瓜子。
年广九想大干一场,给自己的瓜子摊起一个名字,想来想去突然想到大家都叫自己“傻子”,干脆就叫“傻子瓜子”得了,听着耳顺,朗朗上口。
“傻子瓜子”的牌子一挂出来,竟引来一片叫好声,他的生意越来越兴旺,一天的瓜子可以卖出两三千斤。因为年广九瓜子卖得好,好多人也跟着开始卖瓜子,年广九的瓜子销量就受到了影响,大儿子很发愁。
为了打击对手,年广九就决定降价,价格从2块4毛降到1块7毛,一下子跌了6、7毛1斤,大儿子不理解,说“这不是折本吗?”年广九一笑,“儿子你太年轻,还不懂什么叫经济学。你跟我试试看,炒出来,就晓得了。”
年广九一降价,销量立即翻了好几番,来买瓜子的人太多了,只能排队,一个队伍排50米以上,两个队伍100米以上。
过了几天,年广九算了一笔账,涨价以前,一天卖3000斤,只能赚900块钱;降价以后销量大涨,炉子天天炒不停,一天卖2万斤赚2000块钱,而且还节约了煤的成本。这就是薄利多销。
因为买瓜子的人太多,年广九定了个规矩:计划生育独生子女的不排队,过路人到芜湖来买的凭车票买不排队,结婚用的拿结婚证来买不排队,军人不排队。
年广九的“傻子瓜子”彻底火爆了,生意就像滚雪球越做越大。1980年,一天净赚上千元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在当时就连万元户(一年收入)都极为罕见。 这个数字即便放在如今也是中产家庭的年收入,全国90%的人望尘莫及!
不过,那时候买瓜子的不可能用很大面额,面额最大的人民币也就是5块、10块,年广九这些钱也不存到银行,都是用大麻袋装着,一袋袋都是钱。
后来,芜湖天降大雨,连续十几天阴雨连绵,不见太阳,年广九装在麻袋里的钱都发霉了,只好把钱全都倒出来晒,院子里、屋顶上全都铺满了钱。
芜湖市委的人听说以后,赶紧派人告诉年广九:“你胆子不小,你不要头了,赶快拿开。”年广九不以为然,说:“这是我自己的钱,有啥不敢晒的,我就是晒给别人看。”
年广九是个高调的人,他穿着板正,一丝不苟,梳着大背头,戴着金项链、金戒指,早早买了小汽车,是那个年代的高富帅。
年广九没想到,他这一高调,还真出了事。
原来,年广九的“傻子瓜子”规模大了,一个人、一家人都忙不过来,便请来几个无业青年当帮手,一个月工资18块、20块。随着生意越来越火爆,这些雇工也越来越多,到了秋天,别人帮他一点数,居然有了12个!
这下子捅出大娄子了。
为什么呢?年广九生意好,本来就有人眼红,现在他请的雇工居然有了12个,有人马上联想到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那个著名论断:“雇工到了8个就不是普通的个体经济,而是资本主义经济,是剥削。”
于是乎,一夜之间,流言四起,“安徽出了一个叫年广九的资本家”、“年广九是剥削分子”的言论顿时传遍安徽,虽说没有公开登上报纸,却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
“安徽有个年广九,炒瓜子雇用了12个人,算不算剥削?”引发了一场大辩论。
事实上,在当时的中国,年广九绝非孤例。当时围绕个体工商户雇工是否能超过8个人的问题,早已形成困扰理论家们的现实难题。1979年底的时候,任仲夷到广东任省委书记,发现广东的个体户几乎都在雇工,多的甚至有几百个。
在这场辩论中,芜湖市委选择了坚定支持年广九。
1981年9月4日,芜湖市副市长赵文波、工商局副局长、公安局副局长、芜湖日报社总编一行来到 “傻子瓜子”摊前,年广九还以为他们是来找麻烦,结果副市长吃了他的一捧瓜子后说:“口味很好。要放开干,把瓜子牌子创出来,打到各地去,为芜湖增光!”第二天,《芜湖日报》就发表了一篇题为《货真价实的“傻子瓜子”》的报道。
年广九深受鼓舞,“傻子瓜子”越做越大,雇工多达105人,《光明日报》接连发布三篇 “傻子瓜子”的报道,第一条是《个体经营的“傻子瓜子”价廉物美信誉高,国营企业的“迎春瓜子”面临挑战赶上去》,第二条是《“傻子”年广九向阜阳灾区捐款五千元》,第三条是《“傻子”和他的瓜子》,“傻子瓜子”和年广九的名声越来越大。
人红是非多,傻子越出名,别人越眼红,有人写了一张“大字报”挂在芜湖市委大门口,上面写着“傻子瓜子呆子报,呆子报道傻子笑,四项原则全不要,如此报纸实胡闹。”
这场 “个体户到底雇几个人算是剥削”的争论持续了两三年,闹到人尽皆知,就连邓小平都听说了“傻子瓜子”的事,还专门在会议上讲话,提到“傻子瓜子”。
1984年10月22日,邓小平在中央顾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上讲话说:
“前些时候那个雇工问题,相当震动呀,大家担心得不得了。我的意见是放两年再看。那个能影响到我们的大局吗?如果你一动,群众就说政策变了,人心就不安了。你解决了一个‘傻子瓜子’,会牵动人心不安,没有益处。让‘傻子瓜子’经营一段,怕什么?伤害了社会主义吗?”(《邓小平文选》第三卷91页)
芜湖市委的领导在内参上看到邓小平的这段讲话,高兴地跑到年广九家来报喜,说:“傻子你不得了了,看来以后没人敢动你了!”
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支持,让年广九惊喜又意外,他更加放开手脚,主动向工商部门提出联合经营的建议,挂牌成立了“芜湖市傻子瓜子公司”,把“傻子瓜子”卖到了上海,上海话剧团甚至把年广九卖瓜子的事改编成话剧,剧名就叫《傻子进行曲》。
谁都想不到的是,就在年广九春风得意的时候,意外再次降临。这次意外,让年广九从人生巅峰一下子滑到了谷底。
20世纪80年代下半叶,有奖销售活动一度风靡全国,年广九就是始作俑者。
1986年的时候,有不少人在搞有奖销售,通过抽奖搞促销,但都是小范围小规模的。这年春节前,年广九想大干一场,弄一次全国最大规模的有奖销售,这样既能提高瓜子销量,“傻子瓜子”的知名度也大了,可以压倒竞争对手。
在跟公司几个副经理商量过后,年广九决定印刷奖券150万张,设计10个等次的奖项。一等奖1个,上海小轿车1辆,二等奖10个,摩托车1辆,三等奖100个,彩电1部……以此类推。
年广九的计划是在全国30多个城市设立有奖销售点,投入10万广告费在全国30多家媒体打广告预热。消费者每买1斤瓜子加价1毛,可得奖券1张,2月5日开始,5月1日结束,5月10日到上海公开开奖。
按照年广九的盘算,3个月至少能卖到1000万斤瓜子,每斤瓜子加1毛钱,就能多赚100万,这100万用来发奖绰绰有余,而销售的1000万斤瓜子,可获毛利500万,净利170万,扣税之后依然可获纯利100万元。
事情果然不出意料。
2月5日推出有奖销售当天,仅芜湖一地的市场销售量就多达6万斤;2月12日一天,全国各地卖出“傻子瓜子”90万斤;到了2月22日,全国各地一共卖出“傻子瓜子”476万斤,全国各地订货的电话络绎不绝,年广九5家工厂24小时不停加工,还是供不应求。
粗略一算,仅仅18天,年广九就获毛利100万元!
这种有奖销售活动其实是打擦边球,甚至涉嫌违法。很快,国务院一纸文件,叫停了一切有奖销售活动。
有奖销售一停,瓜子卖不出去了,开始变质发霉了,全国各地纷纷退货,“傻子瓜子”阵脚大乱,由于资金不能回笼,奖品无法兑现,法律纠纷也来了,几场官司下来, “傻子瓜子”巨亏80多万,年广九一下子从巅峰摔到谷底”,一蹶不振。
这次有奖销售风波,成为年广九人生最大的挫折,也是他商业经历的转折点。
运势不佳的年广九想给自己冲冲喜,50多岁的他娶了23岁的秘书彭晓红,这在当时引起轩然大波,被人斥为“老牛吃嫩草就是耍流氓”,再加上1991年有人举报年广九侵犯女工,被芜湖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流氓罪,有期徒刑3年,缓刑3年。
1992年初,邓小平视察南方谈话发表,谈到改革开放,他说过这样一段话:
“农村改革初期,安徽出了个傻子瓜子问题。当时许多人不舒服,说他赚了一百万,主张动他。我说不能动,一动人们就会说政策变了,得不偿失。”(《邓小平文选》第三卷371页)
因为年广九被判的是缓刑,不用入狱服刑,只是被羁押了一段时间。不久之后,芜湖市检察院认为证据不足,主动撤诉,法院宣布年广九无罪,年广九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年广九和第二任妻子彭晓红离婚了,“傻子瓜子”也不行了,年广九只好跑到安徽蚌埠帮自己的徒弟做生意。
有人说“傻子时代已经过去了”,但年广九不服老,1994年11月他宣布重新出山,成立了“安徽芜湖傻子瓜子技术开发有限公司”,继续炒瓜子,虽然再也难重现昔日辉煌,但“傻子瓜子”在芜湖乃至全国范围内仍有一定影响力。
2001年,年广九宣布将“傻子瓜子”商标以1分钱的价格转让给长子年金宝,希望儿子能将自己的事业发扬光大,却遭到二儿子年强的反对,兄弟俩为了争夺商标权,互不相让,最终对簿公堂打起了官司,引发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
这场官司一打就是好几年,一直持续到年金宝死亡。
2006年11月28日下午,43岁的年金宝在一处住房内神秘死亡,经警方调查系一氧化碳中毒死亡。老年丧子的年广九十分悲痛,不得不以68岁高龄重新出山,收回了“傻子瓜子”商标和肖像权,采用专卖店的营销模式,继续拓展业务。
又过了几年,70多岁的年广九正式退休,将“傻子瓜子”交给了二儿子年强。
年强懂管理,会经营,思路开阔,成为“傻子瓜子”掌舵人后,他进行了股权改制,将一部分股权拿出来分给职工,还实行专卖店、加盟店、直营店等多种途径进行业务扩张,并开拓商超市场。同时,适应互联网经济新常态,实行 “线上线下”同步销售。
截至目前,“傻子瓜子”在全国布局有1000多家专卖店、直营店和加盟店,销售网络遍布全国主要省份,年销售额在1亿元左右,甚至拓展到美国等海外市场。
回顾一生的经历,年广九多次说过“这一生都要感谢一个人,那就是邓小平”。
1992年底,年广九曾经给邓小平写过一封信,信的内容是:
敬爱的小平同志:
您好!我们是安徽芜湖“傻子瓜子”的经营者,今年年初,您在南巡中讲到了我们“傻子瓜子”,我们感到好温暖、好激动。您是对全国人民讲的,但对我们更是极大鼓舞。光是今年下半年,我们“傻子瓜子”就新建了13家分厂,生产了700多万公斤瓜子。这都是由于您的支持和您的政策好!从经营“傻子瓜子”以来,我们已向国家交纳了200多万元的税。但我们还要兢兢业业地继续做“傻子”,为顾客提供更多味美可口、价钱公道的瓜子;我们还计划更大的扩大经营规模,把“傻子瓜子”打到国际市场上去,为国家多做贡献。
敬爱的小平同志,我们时时铭记着您的恩情,在这新春佳节快要到来的时候,特地寄上几斤瓜子给您尝尝。这是非常微薄的礼物,却代表了我们对您的深深的敬意,希望您能喜欢。衷心祝愿您新春快乐!健康长寿!
傻子:年广九 小傻子:年金宝、年强
1992年12月30日
年广九始终没有收到回信,但他相信邓小平一定尝到了自己亲手炒的瓜子。
年广九胆子大,很自信,为人高调,他的一生“三起三落”,3次入狱,4次娶妻,生下5个儿子,第二任妻子比自己小20多岁,第4任妻子比自己小30岁,始终充满话题。
但实事求是地讲,这位“傻子瓜子”的创始人对我国私营经济的发展还是起了一定的促进作用。他是安徽第一个崛起的个体经营者,是个体经济发展的“领头羊”,在他的带动下,芜湖先后崛起48家瓜子个体经营者,他们先后成了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他们的瓜子产品销往全国各地,让芜湖成为名副其实的瓜子城。
2018年,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中央统战部、全国工商联在全国范围内评选“改革开放40年百名杰出民营企业家”,“傻子瓜子”创始人年广九位列其中,与马云、马化腾、任正非、李彦宏、张一鸣、柳传志、雷军等科技大佬并驾齐驱。
这是对年广九最大的肯定。
如今的年广九已经83岁,仍然在芜湖步行街开着三家“傻子瓜子”门店,他和太太亲自经营的那家店,打烊时间永远是最晚的。虽然排队买瓜子的盛况已成为久远的记忆,傻子瓜子也不再火爆,但傻子一直没有离开,依然坚守着他的瓜子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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