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驴(张景┃牛)

Posted 2023-05-30

篇首语：此刻打盹，你将做梦；而此刻学习，你将圆梦。本文由小常识网(cha138.com)小编为大家整理，主要介绍了毛驴(张景┃牛)相关的知识，希望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毛驴(张景┃牛)

突然想写写关于“牛”的文字。

我一直对牛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因为我是放牛娃出身，印象中的父亲又像牛一样勤劳善良，他闲下来时经常给我讲关于“牛”的话题：“牛，天生下来就是受罪的，因为善良，让老君爷一脚踢掉了上门牙......”“牛耕地比驴好，稳稳当当，不急不慢，耕地的人也不会很累......”“牛最好喂，不挑草料......”我去放牲口时，背上经常背一个柳编的背篓，将路上和草场上碰到的干牛粪捡到里面，拿回家烧炕。炕热起来时，整个窑洞就都不冷了，牛粪味淡淡地充溢在空气中......

后来，村里的人都不再养牛了，我常常会望着家里空荡荡的牛栏出神......

和父亲一起耕地时，拉犁的是一头黄牛和一头黑牛。黄牛总是很努力的样子，身位总是比黑牛要多出半个头。总看见父亲手中的鞭子常常落在黄牛身上，心里百思不得其解。闲谈之余，便把这个疑惑抛给了父亲，父亲笑着说：“傻小子，自古以来都是讲究鞭打快牛。鞭打快牛，快牛走得越快，慢牛的负担就会减轻一些，也就被带快了。”我不信，替父亲犁地时，故意鞭打黑牛，发现黑牛除了尾巴摇一摇外，没有丝毫反应。

我有点心疼黄牛了——同拴在一个槽里，一样的草一样的料，父亲并没有因为黄牛下的苦多而有半点偏袒，黄牛下了苦还要多挨那么多的鞭子......不知黄牛的心里有没有不平衡，反正我是觉得不公平，经常在放牲口时，拔了地畔的庄稼给黄牛喂，那头黑牛的嘴也探了过来，我顺手就是一鞭子：“别什么光都想沾！”——快牛也是牛啊，也知道累，事事都指望快牛，快牛也有吃不消的时候！而且我时常想，时间长了，那慢牛会发现自己不走快会有人替自己背锅的，反正力出的少，还能不挨鞭子，何乐而不为呢？不这样才傻着呢！我总认为，这么下来快牛会越来越累，慢牛会越来越懒。其实我能知道耕地人的心理：打上慢牛没效果，打快牛一鞭子顶一鞭子，委屈了快牛，但要到了想要的效果，反正牛又不会说话——再说了，那牛会说也不敢说，说多了还是挨鞭子。每一次耕完地，看到黄牛汗渍渍的牛背和不断喘粗气的肚子，我都无比心疼，赶紧揪几把青草放到它的嘴边。它嗅了嗅，抬眼看着我，眼睛水汪汪的，我看不懂它的心情，它也最终没有吃下我手中的草，我知道那是给累的——唉，这就是快牛的命啊！

那黑牛其实是很霸道的，干活慢，吃草吃料喝水时却并不慢。在槽里吃草料时，总是把牛嘴要探到黄牛这边来，似乎总认为黄牛这边的草是最好的，时不时还会用牛角将黄牛直接顶开。它吃饱了就悠哉悠哉地卧下来反刍，把自己养的膘肥体壮......突然又开始羡慕起这些慢牛来，这慢牛过的才叫生活，快牛的生活明显就是熬日子啊！因为我只看到了慢牛的滋润，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快牛的幸福指数，至于那些地上种出的庄稼，全部都倒进了主人的粮仓......

我不是牛，不懂牛的世界，只是站在人的角度猜测了些牛的心态——

“有奶便是娘。”我又想到了那些奶牛。按理说，能产奶的牛自然应该是“娘”的地位，但现实中这“娘”与“儿”的地位常常是相反的，儿吃了奶便成了爷爷，至于那些恨不得全身都长满奶头的“娘”往往反而成了孙子。吃奶的人只知道牛奶是从奶头里挤出来的，却不知道奶牛得吃进去东西才能产奶。吃奶人为了能吃到更多的奶就拼了命地挤那牛的奶头，那奶牛为了那点廉价的草料就拼了命地产奶，最后，连血带奶一起从奶头里被挤了出来——唉，有奶也未必就是娘，奶牛就是奶牛，它不是农场主！

记得小学时曾经学过一篇写老牛的文章，说的是一家人善待一头老牛并为老牛做坟的故事。我真的被这个故事深深感动过，甚至想象着这座坟头会开出一坟的牵牛花——我知道，更多的老牛还是被杀了，肉被吃了，牛皮做成了鼓，那鼓声能够穿越时空，甚至带着神一样的力量......为什么牛死了才会被人们奉为神灵，我想起了那些活着无人过问、死了却成为英雄的名人们。

不能再说了，说多了成不了“牛”人，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牛”。只盼望人们在伸出大拇指的时候，能想起那些牛，还有关于牛的往事或是故事......

张景，陕西省延安市吴起县人，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网络诗歌学会会员，陕西省诗词学会会员，延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吴起作家协会理事，一个喜欢寄情山水、充满诗情画意的老师。创作了大量诗歌，部分诗歌和散文在《西安晚报》《华商报》《贵州诗刊》《中国草根》《延安日报》等省内外杂志和报刊上发表，有诗作收入《当代诗歌精选》。出版有诗集《涂抹心灵》、散文集《谁让桃花惹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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