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保姆(我在武汉当保姆的日子— 那个什么“不做续弦”的话是怎么说的)

Posted 2023-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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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保姆(我在武汉当保姆的日子— 那个什么“不做续弦”的话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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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继续大洗。

在毛总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两张电影票根，上周五壹方里影城上映的《满江红》，时间是晚上七点多钟。我默了一下，那是他所谓的“出差时间”。

肖阿姨之前不是说开年后毛总挺忙吗？忙得一边撩小保姆，一边约人看电影、送孩子们上学？

我哼了一声，将电影票根放回口袋。转念又想，之前也曾摸出过纸巾、零钱、钥匙啥的，放在他桌上，他应该了解我有洗衣前检查口袋的习惯，如果这次假装没看见，以他的聪明，肯定看得出我的刻意，那就起了反作用了。

最终我还是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一套动作下来，有些心虚地看了看监控。

中午掐着点给乐先生打了个电话，主要是问乐妈妈的情况。他回复说上周出院了，正在恢复中，其他没啥，就是对制氧机依赖比较大，大部分时候都需要吸氧，他准备观察一段时间再带老人家去医院复查。。

我又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他还是回答挺好的，偶尔咳嗽两声，喝点枇杷膏就没事了。

最后轮到小乐，当然仍是挺好，喜欢看书，语数考满分是常态，偶尔丢个分把，不用大人问，自己都要难过半天。——和依旧没心没肺的二毛、小明形成鲜明对比。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吧！该问的人都问全了，他也耐耐心心回答了。

我很无趣，准备挂机。他却突然问我有没有另找工作？

这句话问得我语塞。

他大概从我的停顿中猜到了答案，淡淡说：“古人说过一句话，原句我忘了，大意是再难也不做妾、再穷也不当续弦。你好好一个大姑娘家，要知识有知识，要本事有本事，值得同样分量的男人匹配，还是......不要自己把自己的日子过到了最低档。这些话原本不该我说的，但你爸妈不在，师父师父，师就是父，我就代你家长提醒你，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

哈！哈！哈！

我真是要给这一帮子人气出心梗。前头才被一顿sao撩撩得满腔心火找不到泄处，这儿不过是问个安好的电话，倒给自己问回来一顿好训。我这是招着谁惹着谁了？

“也不是这么说呀！”我咬着腮帮子，一个字一个字极尽“仰慕”地说，“你是没看见毛总家的几套大房子，有两层楼带平台的，还有可以在里面骑自行车的平层，平时里吃的都是大商超里的顶级货，还经常去打高尔夫、骑马、击剑，就算我想当续弦，也还得想办法越过他身后那一遛子比我年轻、比我貌美、出过国、留过洋的黄花大闺女啊。那么多的女孩子想走捷径，我为什么不可以替自己打算？续弦有什么不好？不过是名字难听一点，可实惠啊！他已经有孩子了，我连生孩子这趟鬼门关也可以不趟，更不要说不必担心身材变形了，而且，你不认为结过婚的男人更成熟、更懂珍惜吗......”

我猜他也给气得够呛，否则就不会直接挂断电话了。

切！训我？也不看看我的出身，市井巷子里摸爬出来的烟火丫头，哪个一年四季没听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俚语。我记得就乐先生楼下，住的是学校历史老师一家，媳妇喜欢在楼道口用煤球炉子煨藕汤，婆媳不和，碍于一幢楼里大多是学校里的熟人老师，她俩从不瞎吵漫骂，总是笑眯眯你一句、我一句，阴不阴、阳不阳地来去。我有时坐在阳台上读英语课文，读着读着就给她们的口舌之争勾去，表面上看我在认真看书，实际上，我的内心听“文明架”听得津津有味。

乐先生，你不能怪我嘴皮子厉害，要怪就怪你没有给我一个高尚文雅的生活环境吧。

还“师什么父”、“续什么弦”，发现我对你有情愫时，你怎么不要求我离你八丈远呢？

人啊，总是说别人容易，要求自己难。

郁闷不已，借午后时光下楼遛弯散心。最近大毛功课重，晚饭后我得给他听、默写，还得复习，他没有时间下楼玩，我这个“陪读”就更不行了。除了买菜，我也就中午可以去晒晒太阳、溜达两步。

又遇到那对不睡午觉的母女。小姑娘这次开了辆有奔驰标的电动玩具车出来，黄色车身，看上去十分拉风。

要说天地真没有差钱的主。就这么一辆玩具车，据我所知，没有千儿八百压根就拿不下来，而且，就算有钱买，也得有幢200平以上的房子停吧。

一个玩具就摆显出了阶层，我不太想凑上去。偏偏在这个没什么人影的午后，寂寞的小姑娘看见我十分高兴，绕过自己正在刷手机的母亲，把车开到我面前，微笑着招手示意我上车。

我假装上车，蹲在她右侧，告诉她我要到江滩公园，问她多少钱。

小姑娘想了想，张开手掌，比划出五块的意思。

我竖起食指问她一块钱行不行？

小姑娘可能是从没玩过这种售票游戏，开心极了，不停点头说行。

我捡了一片金黄灿烂的树叶给她当钱，她咯咯笑，大声对她妈妈说要把这张“钱”放进她的存钱罐里。

女孩的妈妈走过来和我聊天。昨天她问到我的收入后，我们就没再往下聊了，今天她问我具体是哪栋哪户的保姆，我笑笑没说。

成年人就是这样，喜欢较一些没有意义的真，还不如孩子更懂游戏的真谛。

女孩妈妈自说自话一些有钱的老年男性喜欢出高价雇年轻漂亮保姆做“坏事”的例子，什么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女孩子要经得起金钱的诱惑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听得我莫名其妙，不懂她所为何来。

“来我家吧！虽然我给的工钱没你现在这么高，但我家就我和女儿两人，你不用有其他方面的任何担心。”她抓住我的手，热忱说道，开出一个只有毛总家工资三分之二的数目。

哦，原来是这样！

我笑，把手抽回来，告诉她孩子这么小，应该请一个专业而有经验的保育阿姨，而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家务保姆。

“我打听过，那样的工钱更高。”女孩妈妈嘟嘟囔囔，历数不同类型的阿姨平均工资，熟悉程度，连我都自愧不如。

“既然您心里有数，那请保姆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我惊讶地问。

她的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告诉我首先是不想通过家政公司请人，免得挨一笔中介费，其次呢，她对保姆的专业程度要求也不是那么高，能把洗衣、做饭、带娃一揽子活全包下来的那种才是她的目标。

“本事嘛，介于家政保姆和保育保姆之间就行，工钱当然就不能给到保育保姆那么高啦。”她理直气壮地说。

我瞟了一眼那辆贴奔驰标的玩具电动车，买得起这么酷炫的车的家庭不舍得多花一点子钱请专业保姆？

再聊下去，我听出来了，人就是那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彩旗”，男人十天大半月来一次，给孩子买吃买穿，报销家用，而她打的主意，说白了就是请个低价保姆，按专业保姆的价钱报帐，截留中间部分。

年轻妈妈很得意地告诉我，她已经积攒了一笔相当丰厚的身家了，“再过两年，把女儿扔给他，我就‘上岸’喽！”

有意思，真有意思。看上去她的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人就那么有心计呢？

相比之下，我简直就是个武汉话说的“苕”。年头陈老板叫我续交今年的管理费时，我居然脑子都不带转弯的，立马就在微信上把钱转给他了。

我今年说不准都不会在这行业里做了，可不可以让陈老板退一部分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