椴木圆角国画框(我们今天看到的宋朝风雅,只属于一小部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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椴木圆角国画框(我们今天看到的宋朝风雅,只属于一小部分人)
2月18日至2月20日,2022新京报年度阅读盛典“时间的眼睛”在北京观唐艺术区美术馆举办。举办年度阅读盛典,记录时间在出版行业留下的痕迹,是新京报书评周刊的例行传统,本届已经是第19年。因疫情原因,原计划于2023年1月举办的2022新京报年度阅读盛典活动延期至2月举行。
今年阅读盛典的主题为“时间的眼睛”,为了给读者朋友们带来更具体的解读,今年我们没有采用颁奖致敬的方式,而是按照对过去一年出版文化的观察,分成了四大书单——凝视与想象,视野与方法,记忆与留白,对话与回响。搭配这四个主题书单,我们相应举办了四场深度阅读活动,与会观众与上野千鹤子、戴锦华、陆薇薇、古市雅子、葛兆光、罗新、赵世瑜、赵冬梅、余辉、苗子兮、刘文飞、汪民安、赵松、王璞一起,共同回顾2022年的全年阅读。
2月18日,我们举办年度阅读盛典首场活动“与君目成:当‘过去’可以被‘观看’”,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赵冬梅,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余辉与《观我生》《西湖梦寻》作者苗子兮做客现场,一起讨论凝视图像的传统和观看的权利。
2月18日,2022新京报阅读盛典首场活动“与君目成:当‘过去’可以被‘观看’”,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余辉(左二),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赵冬梅(左三),《观我生》《西湖梦寻》作者苗子兮(右一)做客现场。摄影:新京报记者王嘉宁。
春天到来,新的生活也已经开启。“时间的眼睛”,看到的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方法,看到的是变动之下发挥宰治性的结构,看到的是更大的视野之下突破束缚的可能。我们真诚地希望,借由阅读,被遗忘在历史各个角落的经验和情绪能加快地苏醒,终有一日,我们将比以往任何时刻都更靠近真实。
本文为2022新京报年度阅读盛典“时间的眼睛”开幕式以及首场对谈活动的回顾报道,另外3场活动的回顾报道也将在接下来一周陆续刊发,敬请期待!
图像,是一种比文字更久远的记录形式。解读图像,以图叙史,同时需要凝视与想象。凝视,捕捉转瞬即逝的细节;想象,跨越“看”的边界。
理解历史之时,我们有丰富的视觉素材——在水墨画中,我们能看到形神兼备、物我交融的审美传统;在墓葬壁画中,我们能看到波澜起伏的人生历程;在当代摄影中,我们能看到一场争取自主观看权利、重启摄影现代转型的努力。但理解图像,并不意味着相信图像的一切。比如,我们熟知的《清明上河图》,或许它展现的并非是一派繁荣的景象……
所以,我们该如何理解图像在历史与理论研究中的位置?如何捕捉图像中的细节与信息,辨识其中的虚实?如何自庞大的图像库中,还原出我们曾共同拥有的传统?或者说,我们是否拥有这样一个图像中的传统?
本场活动嘉宾
赵冬梅,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余辉,故宫博物院研究馆员
苗子兮,撰稿人,《观我生》《西湖梦寻》作者
文字跟图像应该构成互惠,谁也离不开谁
在2022新京报年度阅读推荐中,《好玩儿的大师》《观我生》都是用图像作为重要媒介去回看历史,《透明》更是透过对近代中国视觉文化的细读,阐释中国视觉现代性的发生与演变。各位老师如何理解图像在历史与理论研究中的位置?
苗子兮:记录人类的过去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文字,一种是图像。文字的历史只有千年,但图像的历史差不多数万年。原始穴居人就开始在洞里画图,图像其实是伴随着人类更长久的记录方式。而更为需要注意的是,人类的文字并不相通。在巴别塔传说之中,各个民族都有自己不同的文字,而图像大体相通。当我们去面对一幅在时间和空间上距离我们都非常遥远的图像的时候,其实我们很容易进入它,并且获得它想要传达的一些直观的信息。
以这幅古埃及壁画为例,画面中,几个人举着装满食物的盘子,抓着鸟,牵着羊和狗,这幅壁画很遥远,但我们可以很容易进入到场景里面去,跟画面里的人一起去准备祭祀的过程,这是壁画的特性,很容易走进去。
而在另外一幅来自爱琴海克里特岛非常著名的壁画中,三位勇士正在进行难度系数很高的杂技,我们看到他们冲向奔驰的牛,并且在牛背上做了一个空翻,虽然这幅壁画创作的时间距离我们三四千年,但是壁画传达的优美感依然可以让我们感同身受。
这些壁画中的文明距离我们都非常遥远,但通过壁画却可以获得他们想传达给我们的信息,这就是所谓壁画相通性的体现。
苗子兮在活动现场。摄影:王嘉宁。
此外,图像还有一个特点——给出的信息非常具体且细致。当我们回望历史的时候更加容易获取一些文字所不具备的信息。我们知道,越是早期文字记录越粗略。汉代虽然诞生了《史记》《汉书》,但是我们对汉代生活的细节不一定有文字详细表达出来,比如说汉代人怎么做饭?怎么穿衣打扮?怎么开展娱乐生活?但是壁画可以非常直观地把文字不太具备,或者文字说了半天我们也不懂的信息给到我们。
因此,图像在历史研究中的作用主要体现在它历史更悠久,携带的信息更细致、具体,所以能够很有效地补充文字史料的不足,它理所应当纳入到历史研究的范畴。通过这些色彩斑斓、线条生硬的图像,我们可以看到一些新奇,前所未见的历史画面,聆听到生动有趣、发人深省的故事。
赵冬梅:作为一名主要依靠文字史料的研究者,我的角度可能不太一样。文字史料研究者同样会用到文字以外的材料,这其中也包括图像。但我们能够从图像中看到什么,取决于观看者已有的知识储备,以及对所看到东西的解读,需要依靠我们对这个时代的认知坐标,而这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依靠文字,也就是说,文字跟图像应该构成互惠,谁也离不开谁,既要也要。
赵冬梅在活动现场。摄影:王嘉宁。
余辉:我很赞同。过去文科研究经常会提到一个词汇:文献。所谓文献,其实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文本,一是图像。
现在做历史研究比较注重文本,做艺术史研究比较注重图像。只有我们把图像和文字打通,我们对历史的认识才会更加全面并且形象。以年轻人喜爱的“穿越”为例,仅仅依靠文字穿越是比较困难的,但如果我们对某个时代有图像上的认知,“穿越”就会变得方便多了。
余辉在活动现场。摄影:王嘉宁。
看见宏大的历史,也要看见渺小的个体
三位老师的作品都注重用多种史料、文献、古画去讲述古代人的衣食住行等生存细节,比如说苗子兮老师的新书《观我生》、赵冬梅老师的《人间烟火》、余辉老师的《了不起的中国画》。透过这些作品,我们可以看到三位老师的研究都关注个体,关注细节,充满对个体的再发现。各位老师如何看待近几年大热的微观史学风潮?以及它的研究方法与你们的具体研究之间的互动?
赵冬梅:这些年确实微观的东西比较热。我写(微观的)东西很晚,但是我在北大上课很早,我对日常和对个人的关注,主要体现在课程上。我觉得很难写,传统的历史学文章,特别强调考据和义理,平铺直叙的(写法)没有办法构成意义。我受的训练让我不好意思,或者说我没有能力写成微观具体的东西。写得特别好的是孙机先生。孙先生讲的是很具体的男人的帽子的演变,还有关于服饰的演变。可是这背后是中国的大历史,华夏文明、农业文明和北方游牧文明的交融,文化的碰撞和融合。他讲很小很具体的东西,但背后的东西很大,这样文章的义理、考据都是有的,这是很了不起的。
《华夏衣冠:中国古代服饰文化》,作者:孙机,版本:上海古籍出版社 2016年8月
就我而言,我一度觉得我无望写成,所以我会在课上跟同学分享,后来我有机会跟公众讲,可以相对而言不用考虑传统历史学界的义理、考据。既然没有这个顾忌,我就写了《人间烟火》,一个北宋时期的女仆,被继母卖掉沦为贱民的女仆,她的生命既然可以那样光芒四射,你会发现那样具体的生命那么有光芒,而且可以感染鼓舞到今天的我们,无论性别。
《人间烟火:掩埋在历史里的日常与人生》,作者:赵冬梅,版本:中信出版集团 2021年4月
其实直到今天,我虽然出版了《人间烟火》可以把这些故事讲出来,但是这部分的工作其实是不在“体制化的学术”里面的,只有向外或者带着学生的时候可以讲这些具体的东西。这就有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我们学术化的研究方式在很多时候是把渺小的个人,普通的人弃置了,完全不要了。在历史学中,具体的个人什么时候有意义,当这个人是李白、杜甫,是乾隆,他干什么就有意义了。
但是话说回来,我其实不鼓励本科生上来就干这个,我们之前的那种体制化的学术研究,比如说研究制度、研究时代、研究政治,那些宏大的研究,必须以那些宏大研究成果为背景,才能把具体的事情说清楚。这里面还有研究和表达方式的调转,传统上我们把具体里面那个具有普遍性的东西抽象出来,进行表达。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或者说这些年开始似乎有一些风气是调转过来的。我们对大的东西有了深刻了解之后,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能够更加深刻地了解在那个时代中具体的个人,他可能有什么样的命运,在这个背景下我们观照具体的时候才是真实的观照。
余辉:微观的一定是不容易看到的,或者比较小,或者被遮蔽。我看画有一个习惯,比如说《清明上河图》,我要想象成一个鸟瞰图,像无人机拍摄的一个当年开封城的景象。为什么这么做呢?画家画的时候,因为构图的需要,很多东西会有遮蔽,我们去看天安门,会非常注意天安门的造型,几乎所有的照片,稍微有一定角度都可以看到端门,端门在照片上出现的时候不会有人注意的。但是端门它是客观存在的,而且它非常重要。如果你把这个照片变成俯视图,端门非常清楚地立在天安门的后面,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图像当中被遮蔽的揭示出来。
还有一种,微观的图像,像赵老师说的,你必须对当时的社会历史背景非常熟悉,才可以看到这个图像的细节,才能知其所以然。在了解大历史之后,才能找出微观的东西。
《观我生:壁画上的中国史》,作者:苗子兮,版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22年9月
苗子兮:微观史学,其实所有的观都包含两个意思,一个是谁在观看,另外一个观看的是谁。其实在过去非常长的时间里,史学是为统治者服务的,给统治者的治理提供借鉴。所以当时的史学关注的是宏观上的大事,而这些大事都是大人物演的。
我们看到近几十年来,更多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产生了想要观看历史的愿望。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愿望呢?我想还是出于对我们人生的需求,因为我们都是人生的新手,人生对我们来说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时候我们遇到一些迷茫,特别希望看看过去那些已经通关的人,他们的经历能不能给我们一些启发。我们就很想挖掘历史的星空中,除了闪耀的大星之外的那些微弱的小星,他们的光芒虽然暗淡,但是他们也曾经在自己的时代照亮了身边的人,而且他们的经历作为普通的我们更加能够接受。
所以微观史学的兴起,作为微小的我们想寻找微小的他们的愿望。微小的他们非常难以被看见,我们如何看见他呢?这时墓葬壁画就提供了一个特别好的窗口,它就像数千光年外射到我们面前的微观,深埋在地下的墓葬是这些微小的他们和永恒宏大的观念产生关联的唯一线索。墓葬比他们的生命长很多,才到达了今天我们的面前。
《观我生》里面也讲述了很多小人物的故事,我们可以看一下他们长什么样子,这个是生活在两汉之际,信奉西王母的一个小吏和他的妻子。
这是一家子贵霜帝国的人,因为贸易的驱动来到中国西部的楼兰。
这是北宋河南的乡绅家庭,我们推测曾经在王安石变法的时代背景下保住了自己丰厚的财产。
墓葬壁画就是把历史上完全不可能出现的小如星辰的人物和形象,把他们的生活面貌带到了我们的面前,他们的故事虽然说并不重要,没有产生过什么历史意义,但是却能够让我们感到似曾相识,这也是他们的故事打动今天的我们的深层原因。
我们今天看到的宋朝风雅,只属于一小部分人
宋朝有着丰富的世俗生活,比如在《梦华录》中丰富的酒文化与茶百戏。宋人的风雅成为为人津津乐道的标签。但这种风雅背后可能有很多被忽略的东西,比如污水、瘟疫、火灾等绕不开的真实议题。我们该如何看待今人对于宋朝生活认知时美化的倾向?宋朝留给我们的遗产中,最好和最坏的部分是什么?
赵冬梅:我不是“宋粉”,我是一名宋代的研究者。我很高兴,现在的人开始以一种比较友好的眼光看宋朝。传统的中国人阅读历史的时候是把宋朝绕过去的,尽管在中国人的民间记忆中,宋朝贡献的人物是最多的,比如说岳飞、包公等。但是我们讲历史的时候是讲汉唐,讲中国飞扬的时代,很具有扩张性的时代,在以国家为主体的观察视角上,宋被大大的贬低了。因此,当我们今天以国家为主体,以武力扩张为目标的状态下,宋是微弱的。
当宋朝被关注的时候,恰恰说明了中国人看历史的视角调转了。今天我们更多地从个人的角度看,从社会经济的角度看,从文化的角度看,从怎么样过愉快美好风雅的生活看。从这些角度看上去,宋朝从中国的历史当中跳脱出来了。历史是放在那的,但是你不打一束光上去,看不到这些东西,当光变的时候你看到的宋朝,这是今天的宋朝热。
我很高兴很多年轻的朋友,他们自称“宋粉”。我为什么不是“宋粉”?而且同行前辈也都在说:我不反对你是一个“宋粉”。我希望,我们对宋朝的爱是相对而言比较理性的。
我们今天看到的(宋朝人)主要是士大夫、诗人、散文家,那是很小一部分。依靠墓志、墓葬的资料,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相对而言比较普通的人,但是总体上,我们看到的是社会的上层,是富裕阶层。其实宋朝的人民远没有今天的人民过得好,这一点要说明。就物质来讲,宋朝肯定不如今天。
但与此同时,在传统时期,宋朝在政治、文化、艺术、审美上,都有独到的地方,不管是高雅艺术,宋史、宋词、宋代的散文,还有宋画,以及今天我们在博物馆里面看到的文物……那种雅致之气扑面而来,像香气一样蕴在展览馆里面。
中国历史上第一次比较大规模的城市化,在宋代发生了一次。这不是工业革命带来的,而是政治的长期稳定和经济发展带来的,也包括当时的农业革命,带来了一次城市化。但就像今天的城市化存在问题一样,宋代的城市化也是有问题的,“传统讲的城市化只讲了繁荣的一面,富庶的一面,不大讲月亮背面的故事。比如在包伟民出版的《宋代城市研究》一书中,就提到了下水道的问题。填春渠,春天的时候要挖开疏通,挖渠的时候大家会迷路、摔跟头,但是如果只看《清明上河图》的学者看不到这些。它里面写了城市的发展,怎么变大的。唐宋的城市化与我们今天理解的高度城市化并不是一个概念,宋代城市发展的背面是有问题的,而这些问题的解决,就是城市的管理,包括国家行政、地方行政的进步,都是在发展过程中。
《宋代城市研究》,作者:包伟民,版本:中华书局 2014年7月
宋代取得了帝制时期儒家最好成绩,但这个成绩并不长久,也是在宋代开始走下坡路的,宋代曾经出现过的好东西,以及这些好东西为什么消失掉,是今天的人应该研究的。
对传统的回望,是需要有一定限度的
一直以来,历史剧都是人们热衷讨论的题材。从《甄嬛传》《长安十二时辰》《清平乐》《延禧宫略》到《梦华录》,几乎每年都有现象级的火爆历史剧。观众们也总是热衷于吐槽历史剧中对古代生活、制度、社会的还原度不够,甚至充满臆想。那么,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历史剧对古代生活的视觉还原呢?
余辉:直到今天,我所看到的古代的历史剧里面,表现辽金的人物,没有一个人的装扮是对的,好像女真人一定要两边垂下来兽皮做的长条带,那是(上世纪)50年代的时候画家想象的,成为了一个定式了,其实女真人根本不是这样的。我看到历史剧里面出现这些形象就觉得很搞笑,里面的很多情节就很难被人理解和接受。做历史既要从大的宏观方面把握,还要从细节做起。
苗子兮:我是历史剧爱好者,从小看历史剧长大,很多历史剧滋养了我童年时期,历史剧一定要在一定程度上基于历史,你不能让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谈起恋爱。还有社会的背景,汉代剧出现了玉米。从这些角度来讲,我认为,当下的历史剧在服化道方面有很大的进步,现在的历史剧确实在这方面看起来精致不少,也更和那个年代贴切。
但历史剧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复原过去,而是在过去的背景下,讲当下人们感兴趣的故事,当我们过于纠结一些细节的时候,可能还是要回到历史剧的故事本身,看这个故事是否觉得有趣,有启发。就像传统戏剧中,霸王和虞姬穿的都是汉服,但是依然传承了下来,因为这个故事足够打动人心。有赏心悦目的造景和服化道,我觉得还是可以看的。
赵冬梅:我是一个很好的观众,不怎么挑剔,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历史剧,包括通俗的历史读物和历史剧的写作者是值得被感谢的,因为大部分人对历史的最初的兴趣和知识就来源于他们,你不能让一个小孩上来就读《中国史纲要》。历史剧是干什么的?其实就是为了给现代人看,要真照着过去的逻辑演,你也看不了。通俗的,未必对的东西能够把观众的兴趣调动起来,把一些人的兴趣引向严肃的中国历史的传统,这个就是很了不起的。
我们当下的影视剧服化道大概两个来源:一个是戏曲,特别是民国时期出现的一些新的,更加符合舞台美的东西,一个路数演变下来的,金人的造型就来源于此。另一个更加严肃的来源,包括壁画和传世画作。
某种意义上,三位老师的工作都是对传统进行的一种近看与细读。当下伴随着互联网、手机的发展,我们的视野中充满前所未有的图像信息,在这一大背景下,各位老师认为我们观看的传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以及这种观看的传统在当下的回响?
苗子兮:我前不久读了一个明末清初的诗人的诗,每句话都在用典,每次抒发都在和传统进行共鸣,这是少数的特别悠久的文明当中才可能会发生的吧。之前我问了我先生,他最近喜欢读古希腊和罗马,我问他罗马的作家用不用典,他说也用,可见用典是传统或者深厚的文明才会用的事情。中华文明是传统特别深厚的文明,深厚的传统是一个好事,就像我们身后永远都会点一盏灯,时时回望,就像回望故乡的灯火一样。
我所做的写壁画的故事也是一种回望,对传统的回望或者爱,还是需要有一定的限度的。因为所有传统的文化都是根据当时的社会土壤,而背后是一整套的社会习俗,今天的社会和我们回望传统的社会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脚下的大地已经不同了。当我们面对传统的时候,我觉得可以回望,也可以共鸣。但是,这些都应该成为我们继续往前走的动力,我们不应该走回去。
宋代是中国历史上,贫富分化最严重的朝代之一
在论坛现场,余辉还特别以《清明上河图》为例,讲述了《清明上河图》中的码头文化,分享那些几乎没有人看到的细节。
余辉:《清明上河图》中,有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画面留给了运河和码头,张择端画这个场景,应该与他的生活有很大关系。张择端从诸城到开封求学的路上,必须走水路,所以他对船上人的生活和水运的活动应该有亲身的经历。这个码头至今依然保留着,而我要谈及的码头文化就出现在《清明上河图》之中。
张择端真实反映了《清明上河图》城乡接合部的设计艺术。我同意赵冬梅的看法,中国的城市化生活跟北宋的开封有密切关系,现在我们的城市病,很多可以追溯到当年的开封。
余辉在现场带领读者细读《清明上河图》中的码头文化。摄影:王嘉宁。
以城乡接合部区域的农田水利灌溉为例,这应该跟王安石变法里面的农田水利成就相关。在这个场景之中有一个辘轳井,取水出来之后存到水槽里,闸口一开,水可以自动流到地里去。同时,《清明上河图》中已经出现了城市排水系统。在近郊城门口这里的画面中可以看到,污水从沟里流到渠里,然后流到护城河里,只要从俯视的角度就可以看到。
在运河附近的画面中,可以看到一些地方有凹槽,这些凹槽是做什么的呢?停船。这样的设计不影响主航道的行驶,当时的码头已经采取了分类停泊的方式,粮仓就是旁边,可见这里是漕粮船队停泊的地方,他们是船舷靠岸,外面的船可以走到里面的船,走来走去都没有关系,因为都是一家的。这是最外侧的船,卸粮之后拜水神。可以看到,北宋的码头从最外侧开始卸粮食。外面的船高高翘起,从外面卸起,外面的船慢慢升高,使得力夫始终走下坡,这在当时是非常科学的码头管理。
《清明上河图》中当然不止有漕粮船队停泊的码头,还有散船的码头,以船头靠岸,船与船之间不是一起的。为了相互之间互不干扰,都是以船头靠岸,这是散船。同时,北宋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的航运,特别是客运,而且已经有了航班,这里的航班指的是轮船的航班,在图中的客运码头,停泊的多数都是客船,当然,也有一些船是客货两用的。
《清明上河图》的高潮部分就是拱桥,建在河道最窄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什么呢?码头周边有很多商贸活动,大量的粮食漕运到汴梁,粮食麻袋按照五个一排码放,背粮的人,有一个人给每个背粮的人一根竹签,这是为了计数的,说明这些人是自由的,可以背完一袋粮食走,或者干几天都行。从竹签可以看到当时的生产关系。
《了不起的中国画》,作者: 余辉,版本: 上海书画出版社 2021年8月
那么,在桥上又可以看到什么呢?可以看到当时人来人往的程度,包括码头的人的体力劳动。很多人都说愿意回到宋代生活,但在余辉看来,如果没有钱的人,回到宋代就会和他们一样,宋代是中国历史上贫富分化最严重的朝代之一,所以宋代的农民起义非常频繁。而且,宋代的税收也是很高的。
在这个场景中,我们还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比如码头周围有很多的高科技,包括椴木造桥,一共四节,两层铺垫过去;当时的绞盘,可以收放绳索,还有可以放倒的桅杆,便于穿过桥洞。数学家可以从中看到北宋的数学,码头周边的餐饮和旅店,都是两两对坐,边角已经有菜谱挂在上面,现在我们很多的生活方式在宋代都可以找到。包括画面中的垃圾桶,表示当时城市已经有公共卫生的概念了。
此外,码头旁边的水上餐厅,各种等级的街头小吃,还有宋代就已经出现的快递服务,以及用羊皮包裹,里边插上蜡烛的灯箱广告,在画面中都有体现。这就是我在运河和码头发现的一些内容,而在城门口,还有一个外交团队,这是外交官的信物——使节,到了这个城门口,城里面就是另外的内容了。
分享嘉宾/余辉、赵冬梅、苗子兮
题纲及主持/张婷
报道撰文/何安安
摄影/王嘉宁
编辑/走走
校对/杨许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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