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文化(乡土散文‖我阳埕那棵桂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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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文化(乡土散文‖我阳埕那棵桂花树)


从正门看出去,阳埕那棵桂花树枝叶在点头,叶片如蝶翩跹,阳光下闪烁着不同色彩。那年,友人提议选四季花朵艳丽的茶花、月季对着正门种植,说合古色住宅韵味,方便欣赏,我以为桂花树的淡然更合个性。无需像社会个别被潮汕人称之为——傻疯者,大多数人则称之为土豪者那样在乡村良田或山野筑一处庄园养尊处优,笙歌醉太平,“玉盘珍羞直万钱”人家,嫁一个女孩子,动辄一长溜豪车招摇过市,或显摆一座每张为百元的钱山,或者一座金首饰堆成山的嫁妆,一时天下老子第一,一副不把巴巴放在眼里的架子。静下来时,对着智者却怆然而语无伦次显得腹中空洞无物。需时时处处以大红大紫激活内里空虚静寥。过而立思想天地如吾者,“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夙兴夜寐,视绿意盎然中斑驳,花开缕缕簇簇抱团取暖,色素浅香清远,安心恬淡犹着得体衣衫般舒适使宁静致远,只要桂花树足够了。就让那些大红大紫的做陪衬吧!

桂花树与我们共同生活几十年了,感情亲切。它努力汲取天地营养,勇敢迎接风雨考验,从弱小的幼苗长成大树;我们努力事业平凡充实,生活幸福。它枝桠疏密得体,茁壮茂盛中飘逸帅气。我喜欢绕着它徘徊,细细观察涟漪很多,我也乐于想象它在速写人生。它的主干斑驳。叶片颜色随节气以及生活时间长短不一刻下岁月沧桑。细看叶片并非全树绿色。稚叶连着枝头处是紫色的,就如婴幼儿小屁股蛋上的紫色胎斑一样可人,童真无瑕。稍硬一点了就变成嫩绿色,叶尖直指天空,朝气有余而世故近乎空白,涉世不深使得它不懂规避恶劣天象摧残屡屡受伤,却依然我行我素放荡不羁。待成长为深绿色了,质地硬软柔韧适度,才与自然融洽,朝气蓬勃积极向上不失老成,活得深沉挥洒自如。生态圈铁律不容许特殊的,免不了天敌侵扰。少有斑痕虫孔的,偶有镶着黑色丝边的,极少折残的,却无碍风华正茂勃勃生机。此时正好桂花遍地绽放时节。

桂花散发着典雅的幽香,自然拿空气为它稀释,那淡淡的飘得很远很远的清香扑鼻,可使人心怡头脑清醒。绚烂的金色、柔和的金色、恬静的金色、赏心悦目的金色、高贵的金色将桂花推至至高境界。遂有李清照对桂花的赞叹兼批评屈原情思不足的《鹧鸪天·桂花》:“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阑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李清照对屈原在《离骚》中收集的名花珍卉却独独缺了桂花耿耿于怀,谓遗恨千年。叶子到了泛黄残绿,一如无声描绘岁月沧桑,苦乐与共,成败得失。到终于枯黄,它像完成使命一般,静悄悄地脱离枝头,无牵无挂回归大地怀抱。它要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再次诠释自己,“零落成泥碾作尘”,滋养大地万物,继续为生机盎然尽一份力。

雅称“老山”的老朋友,他的黄姓朋友(原中国石油化工某单位退休老总)租他们新民村于大南山的几百亩山地,种植珍贵树木——沉香树。老山朋友知道我喜爱花木,特意把黄总赠与的其中两棵沉香树苗要转送给我,是十几年前的事。形似香樟的沉香树虽珍贵却不是居家观赏性植物,更直接的说,它是顶尖级木材树之一,做高级傢俬的,当然不乏其它用处,成材是几十年后乃至百年后的事。当“它被砍下来,围观者都是生面孔,它的材质足以做成一张线条委婉柔和的圈椅。只是,坐在上边怡然自得的人已不是当年种树的我。”于是我婉拒了老朋友老山的好意。

沉香树(形如香樟树)

不需说,沉香是顶级木材,只需说木材是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材料。可以想见,“一张线条委婉柔和的圈椅,只是,坐在上边怡然自得的人不是当年种树的我。”都不去种它,木材自然资源很快会枯竭的。我们是不是该为黄总鼓掌呢?尽管他也是一种经营,但又有多少人不是经营的呢?又有谁愿意去经营几十年后、乃至百年后才获利的经营呢?沉思!脑子里出现一个概念:落叶——远见——我——惭凫企鹤。

本文作者潮汕文化一兵

原创作者周修辉写于汕头老家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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