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的区别什么意思(重读8年前对银行运作的解读，不由惊叹年轻人的思维能力)

Posted 2023-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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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质上的区别什么意思(重读8年前对银行运作的解读，不由惊叹年轻人的思维能力)

记得有次李老师谈“钱荒”，我有参与，其实是从财务部经验里知道缘由。因为那时工作职责中有负责向上级存入和拆借资金的内容，是以知道银行内部上下级之间有一个资金拆借系统，类似众所周知的财务公司安排，也知道这系统要通过央行的三大系统实现跨行之间的拆借，这些系统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曾为此付出过惨重代价。但钱荒事例也说明很多人对银行运作的知识不是很在意，或者说不了解。这里说一些，以供交流。一、拆借市场还是从拆借市场开始吧。说市场可能不是很准确，因为拆借本身是基于不同的交易平台或者说系统的，显示着有不同的合约结构与内容。研究这方面的知识，首要可能得了解有哪些合约形式。我想，银行涉及的应该主要有三种形式，一种是银行内部上下级之间的，一种是银行间的，还有一种是银行与客户之间的。这最后一种可能有不同意见，认为只是一个支付结算系统，但其实换成银行角度看，可以看为是银行向客户拆借资金。当然本质上，大家并没有多实质上的区别，说的都是拆借的内容，只是拆借的对象或方向有点不一样。（一）银行内部拆借，我曾经操控过，2008年在财务部，视之为一种投资，琢磨良久，因为资金在拆借中有不同价格，若操控得当，一季收入可顶一年的，是很赚的生意。但内部约束是本级资金只能以定期形式卖给上级，同时，下级只能以撤销定期或拆借形式从上级行买入资金，显示上级行对下级行有明确的产权。在这一合约结构里，利率是不二价，略低于央行颁布的利率水平，央行利率调整则随之调整，否则固定不变。接受如此低的利率，对下级行来说，是参与组织合约的代价，其收入是一套网络支付系统和牌照的使用权转让，在这里要说明的是牌照不是贬义词，因为它不仅包括行政垄断授予的牌照权，也包括市场竞争下形成的品牌牌照，如常见的加盟店模式，其实是要获得品牌商的特许牌照。对上级行来说，则是避去议价费用的麻烦，在一定程度上达到固定分成合约的效果，使各级行转向资金规模的营销扩张，如果不能避去议价费用，各级行不如转向客户和银行间市场买卖资金。内部拆借分上存与下拨，上存的规则首要是不要浪费沉淀资金，尽可能地把资金归集总行，这就要求要找到稳定长久的资金来源。而下拨则更多出于维持备付资金的考虑。两者互为代价，上存过多，则备付紧张，备付过多，则收入减少，要达到边际上的相等，其实难把握，需要重视对信息的提前预知。在财务部的时候，为最大化资金上存的收益，我做过一个分析，主要是想看看各种不同来源的资金会怎么变化，然后发现一些好玩的现象。以下说几个。一是政府、事业单位等的存款稳定的周期要长得多。原因是其内部多采用层层审批的用款模式，交易费用不小，从而造成对外支付的相对迟滞。这里有些疑问的是，这种情况不止在政府等部门有，大型的国企和私企中也常有，所以，可能不是产权模糊，而是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分离带来的监管需要，是要约束资金的租值消散。二是代收账户往往有持续稳定的资金，如电费、水费、燃气费等的代收。原因是代收账户一般设置为集中归集资金的模式，区域内的所有缴费都会归集到同一账户内，和银行内部拆借系统有同工之意。这可能也是大型企业内财务中心或财务公司的由来，有用的知识放到市场上，怎可能不被复制？！但搞笑的是这些公司在使用这个合约模式之后成为了存款批发商，使银行要有求于它们，更搞笑的是我的同事们还在向客户推广基于这种合约模式的产品—现金管理系统。不过与银行内部拆借不同，客户采用的模式不限制拆借的对象，有的会调整利率和审核条件，鼓励下级向外拆借资金，有的则相反，要求下级一定在内部拆借。这其中局限可能是基于本身资金供求情况的考虑，也可能是调整资金使用效率的考虑，可惜我涉足不深，无从得知。三是给予客户的定期存款是吃钱大户，其利息是直接成本，每增加一笔都会相应减少上存带来的利息收入。越是大额，其直接成本可以杀进全年的利息收入里，使其边际收益为负。当然实际不可能如此，在考核存款的局限下，杀进了才能使边际相等，因为收入里加进了官职在身与费用兑现的回报。四是预知信息真的很难。我有时想，定期存款的利率要高于活期，不是为了买入客源，而是为了购买资金的提前获知权，不然为什么要设置成三个月、六个月和一年的安排，难道这设置不是为了告诉我们资金在到期后会变动。我也曾想过很多办法来获知资金变动的信息，诸如针对网点和公司部重点客户的信息建档，针对大额资金变动的提前预知和汇报制度等，但都收效甚微，到后来我转到公司部，才知道这提前预知有多困难，且不说对各种客户资金使用模式的分析，单是要客户提前一天知会一声都要求在日常关系维护上下过功夫。而且，即便是我们已有的稳定资金，也还是依然有着他行的竞争，只是身处财务部，没有那么直接明显的感受。

（二）银行间拆借，这个我可没有机会操控，因为权限往往设置在总行一级，参与各方也基本是各家银行的总行层级。该合约下，与银行内部只能上下拆借不同，银行间只能大家左右拆借。利率由各方根据市场议定，具体可参见上海同业拆借市场的规则。但该合约形成不久，主要由政府力推，是放开金融业管制的一项改革，因为若要放开数量管制，引入股份制银行和外资银行，银行间拆借市场是各家银行备付资金的一个稳定来源，会减少随时履约的代价，但其也带来另一个风险，就是资金紧张的边际代价有可能会成倍的上升，从而波及整个银行市场，这也使得央行在操控货币量上会取得夸张的效果。那时的钱荒是明证。不过这市场正常情况下，也会是一处赚钱的好地方，记得敏友说过，因为组织存款有成本的约束，在银行间拆借市场上，信用社、邮储银行常以借出资金谋生，而一些小行如兴业等更是舍弃物理网点，靠着买入资金过活，至于我们内部，一些行被笑称为储蓄行，一些被称为贷款行，道理是一样的。这里困难的是这个市场如果不约束数量，会怎么样？当然按照供求理论，我们知道利率会因资金供应充裕而下调，但如果把一些资产拿到该市场上买卖，比如一些金融衍生品，会否形成毒资产一样的后果？毕竟现在这市场已经允许买卖企业债了。可惜其中要求的分析能力显然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只能搁置。（三）银行与客户之间的拆借，这个应该是银行存在的根基。前面说，从银行是跟客户拆借资金过活，其实反过来也成立，只是反过来不叫拆借，叫贷款。所以说很多经济活动是一样的性质，只是不同叫法而已，或者不同事物的两面，比如存款和揽储有区别么？客户是存款，银行是揽储，本质上没有区别嘛。不管这些，我们只需要看到无论是银行人员还是客户，从画面上好似在一台机器上工作一样，很多人在上面存取转付。如果我们限制一下内容，就会转为银行内部拆借系统、或者财务公司、或者银行间拆借市场。所以说银行的对外系统只是一个内容扩大了的银行内部拆借系统。但这合约机构要受到各种不同成本的约束，我记得老员工讲，以前物理网点是手工记账，但后来网络和计算机技术发展，才逐步转到网上作业，而自助设备和银行卡则使记账脱离了人工的束缚，到网银和现金管理系统出现，物理网点的业务是一收再收。在这里要说一点阿里巴巴，其支付宝平台和银行合约实质上没有区别了，区别只在于它用一系列的担保和评价合约完全突破了银行物理网点的局限，使其业务跨出了地域范围，使人们享受到交通、排队、信息等不同交易费用的优惠。未来阿里巴巴当然还想向客户贷款，但贷款是另一种合约安排。二、贷款贷款这个活干了5年，目前还在干，大大小小的项目经历不少，不可能没有一点想法，但还是要靠敏友的提醒才自觉有点深入，实在惭愧。贷款合约不复杂，拆借而已，但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安排是担保，敏友曾解释是借款人到期回购债务的意思，惊服！多年实践，其实大部分我只凭经验和老员工的教诲过活，对于贷款，一是看企业好不好，二是看有否担保，但更多关注担保，因为老员工常说，这是保命之本，凡事要做最坏打算，万一收不回贷款还有物可以追索，而企业好不好常常不由自己说了算，调查报告写得再漂亮，不如领导拍一个板。但从近两年来发生的不良贷款实例看，担保不是万能，我还是想浅了。因为担保分抵押、质押、信用、保证等方式，这些对应着不同的担保人和物等，里面会存在惹来麻烦的一些交易费用问题，比如抵押和质押换来的是权证，是一张张标注委托量的纸，这就带来信息是否真实、是否满数的信息费用问题；而出现不良时，每一样抵质押物的处置又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交易费用，如；1、抵押一般是采用不动产，以土地和在建工程等为例，其麻烦在于房地产市场预期发展不利，人们会采取防守策略，会对这些不动产视而不见，使其有价无市。我们曾处理过一些，发现如果打包转让，寻找买家上很费周折，虽然各大资产管理公司在这方面有经验，可以寻求帮忙，但议价又出问题。而如果通过公安、律师、法院等处理，期间的核实、报案、公告、审讯、追索等环节，费用亦是不菲，更要命的是若案件涉及民间借贷或多股权结构，处理起来还要顾及民生，防止人家打上门来。2、质押一般采用动产，以钢材、白糖等为例，其麻烦在于动产会跑，别有用心者会到处掉包蒙蔽监管，从而造成质押物的悬空，而钢材市场内各商家相互调货是常事。即便可以委托专业第三方，但只要是人都可以被买通，显示着监管的困难；3、至于担保人，按理它们是以其强大的资产负债能力提供担保的，但这几年，一些担保公司是几个人合伙弄一个牌照出点钱便上路，其内里安排是只要被担保人出10%

的资金存入担保公司和千分之三的担保费便提供担保，却不调查和监管被担保人的情况，不仅民营的担保公司如此，大的担保公司有时也乱来。因为担保实际是银行在面临高昂的选择企业的信息费用局限下转用监管实物的处理办法之一。而用监管担保公司的合约来替代监管实物的合约，那就要想办法处理担保公司的担保信息问题，否则多出来的是另一种信息费用抵不过前一种，也不过枉然。我相信贷款是投资，而投资是把资金的使用权让渡给那些经营能力最强的企业或人。不管是银行信贷人员、还是担保公司、还是资产管理人、风投经理等等，他们赚的都应该是自己能够挖掘到这些优秀的企业和人的知识，那么如何找到这些企业和人呢？最近看吴军博士的《浪潮之巅》，常见其评价一个企业的经营模式是否具备印钞机的功能是成功的标志。深有感触，一个企业是要通过一系列的合约来组织经营资产，从而获得持续的收入的。所以如果要找到优秀的企业，就要关注企业的经营模式是怎样的、其关键资产是什么、什么是其主要的产出。以制糖企业为例，其经营模式表面简单，就是收蔗、制糖、销糖。但深入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是由集团总部管理糖厂，再由糖厂控制甘蔗种植区，到榨季则由糖厂对种植区内蔗农进行收储，然后生产白糖，然后仓储，然后由集团总部统一定价对外进行销售。这里奇怪的是为什么要确权到甘蔗种植区？其实是区内竞争激烈，各糖厂要控制原材料，不让机器空转，我听说在榨季，各糖厂要到村里雇人设置路障，防止运甘蔗的大车开到另一条道上去，非常好玩。至于其关键资产，虽然产区、厂房、人力等都一样重要，但能产出最终产品的是榨糖机器，所以哪个关键是很清楚的。然而困难还是很多，因为很多局限的变化包括经营的和非经营的因素都会对经营产生影响，所以对企业的判断并不总是对的，要多方调查。比如企业是否专注该行业，这一点尤为重要，年来的很多不良贷款，皆因企业涉足房地产行业或者长期项目，导致资金链断裂而引起。在这里还要说的是某些小微企业，因为实践中常常不知道他们经营着哪些资产，如果硬要说人力资产或者科技资产，那实在难为银行了，硅谷中常见这样的企业，但市场的做法是引入风投公司来处理，而不是银行，银行的参与是要到上市之后，其股票有了市场普遍认可。这里的意思是说，一是对这两种资产价值的评估从来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显示着有很高的信息费用。二是资产的形成并不容易；所以对于某些小微企业，从事者不是期望本金的收回，而是股权增值的回报，同时要做好全部亏蚀的准备。总之银行从来不是一个前沿者，但在本金偿还和信息费用的约束下，保守一点不失为上佳之策。就像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条条框框的制度总是制约我们的贷款业务，现在我明白，要处理贷款时碰到信息费用的问题，并解决在全国范围内质量监管问题，这些东西是长期累积的宝贵知识，这几年四大行跳槽严重，被戏称为是信贷培训中心，其实不仅仅是争取人的问题，而是各行要争取这知识的复制。在招聘中，越是信息费用要求高的职位，其相应经验要求越高，此意也。三、银行的合约结构前面已经讲了银行的拆借合约内容，但其实银行还织合另一个合约形式进来，和教授的《中国的经济制度》很类似，有对承包制的继承内容。是这样的，总行是大地主，省行是二地主，再下来是市行，再下来是支行，最后是网点。每一层级的主事者都拥有一定的调配辖属资源使用和收入分配的权利，以地域为界，上下从属没有竞争关系，但平行的层级有竞争。与县际竞争制度不同的是，到了市和县一层，不再有地域的隔离，一个市内会安排一定数量支行进行自由竞争，其辖属的网点也自由竞争，类似公海捕鱼的安排，参与者各自看着自己的成本下注，而边际上，投入即是产出，能者多得，各凭本事。当然为防止租值消散，市行会对支行数量的约束，但不离层层分包的合约结构本质。在这里有个疑问是，为什么同一区域内会有多家银行网点，却很少有两个以上同一家银行的网点？不可能有市场而不占，我理解可能是在先入者不能预计后入者的情况下，设立一个网点并约束多一个网点的存在可以使成本最小化。而后入者则可能仅见先入者的存在或市场的繁华便以为市场能够容纳多一个网点的存在，但不管如何布局，不管来自哪家银行，市场最后能够容纳的网点数量一定恰好在边际投入与边际产出相等的点上，各家自主下注，维不过撤点走人，实践当中是讲存款总额达不到某一点的，网点转自助，减人工或者直接撤掉。

在这里还要说明三点，一是这层层分包的显然不是土地资源，而是某一划分出来的市场和牌照的经营权。在此权下，投入是物理网点的建设和人员安排等，产出是存款、贷款、储蓄卡、网银、信用卡等分解出来的竞争指标。但竞争指标只是一些有质的量，却不代表实际的收入，要把收入与这些产出画上等号需要另外的分配合约处理，而至于采用哪种分配合约常有争吵，因为贡献在不同的人上有边际上的不同，有时也说不清楚。目前实践来看，个人产品的更倾向于计件合约和分成合约，可能是因为考核分解竞争指标能细致地计算出来吧。而公司产品的因为往往要依托团队的整体协作，则一般由主事者独裁分配。二是在自由竞争中，起支配地位的是各个支行，它可以调配各网点的人员，而网点只能针对这些人员进行岗位安排，甚至有些岗位只能由支行直接指派。同时在收入分配上，支行往往具有总额支配权，并事先确定奖罚方案或根据形势调整方案，而网点主事者只有建议权。三是从总的合约内容来看，没有统一标准的收入分成方程式，有的是工资费用按层级进行年初核定制，具体分配方式由各层级自定。明白这合约结构的内容，有些现象其实解释简单，我曾经在李师空间提过一个网点主事者要具备知道在哪里找到存款卖家、懂得出价议价的能力，实在是因为同一区域内的各网点是一个自由竞争的格局，不仅要与它行的竞争，还有与本行的进行竞争，其激烈处就是高息揽存的现象。这也是导致了整个银行业走向利率市场化的动因。而现在虽然总行仍把持理财产品、定期产品等的定价权，但只要费用包核制存在，同时支行还有自由调配资金的权利，就总有地方出账以弥补产品价格低于市场的部分。四、结语自2007年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银行里厮混，也没想过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因为预计的福利还可以，渐渐就懒了，但知识的增进可以从身边处处观察而得，这是来自教授和李师的教诲，感谢！可惜终究还是愚钝，于细微处未得领会，也验证得少，因此，本文的错误我一概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