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杯(完结,蓄谋已久虐宠文,天之骄子大少,逢场作戏到动情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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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杯(完结,蓄谋已久虐宠文,天之骄子大少,逢场作戏到动情走心)
叶清婉决定了,她要拿后半生做赌注。
从今天起就缠着司行宴,以身为饵,报与孟叶两家之仇。
门没有锁,门缝隐约透着暖黄色的微光,司行宴推开了门,一步迈了进去,玫瑰香水味扑鼻而来,淡香诱人。
昏暗中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他的领带,把他往自己身上带,顺着她的手往上看,可以看见女人的锁骨,完美的蝴蝶锁骨。
锁骨下方纹着一片玫瑰叶的轮廓,衬着她奶白色的肌肤,红色缎面吊带长裙露出了整个削瘦的肩膀。
女人牵着他的领带,步子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书桌上,司行宴跟着往前走了几步,双手撑在女人两边,将女人围住。
司行宴高挑精炼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叶清婉抓他的领带轻轻踮脚往桌上一坐。
而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她,一双黑眸像是黑夜里的星星,她分明看见他眼里有光。
京城人说她是绝世佳人,这话是没错的。
她生得精巧,眼珠子水灵灵的,巴掌小大脸,凹凸有致的身材。
墨色的头发如瀑布一样披在身上,和她白净的皮肤形成对比。
“司行宴,娶我吧。”
女人红唇轻启,微微仰着头,两张脸隔着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暖黄色的光从侧面照在两人身上,显得男人的侧脸更加棱角分明,不近人情。
她和司行宴认识十年了,说是青梅竹马,用词又有些不准确。
她的青春里全是司行宴的影子,可司行宴人生最开始的十几年却没有叶清婉。
女人为掩饰不安,白皙的小腿交叉着在红裙里晃荡,掀起的红色的裙角像海浪,在暖黄色下波光粼粼。
司行宴嘴角一弯,有些不屑,“叶清婉,你哪里来的自信。”
随即把手握在了叶清婉抓在他领带上的手上,带着她的手,在胸前扯了扯领带,松了松。
叶清婉皱皱眉,盯着男人的眼睛,好像想看出什么破绽,但是没有,没有一点波澜。
便凑司行宴到嘴边,轻轻一吻,“我有利用价值。”
如果说联姻,那她是叶家在正不过的大小姐了,虽现在手上没有实权,可是快了。
别人都看不上她,连他也是吗?
叶清婉碰到司行宴唇时,心一直蹦蹦的跳,不是心动,是本能的害怕。
但是她一直在克制,她是没办法接触异性的,可是司行宴是她的例外。
司行宴一愣,右手扶上叶清婉的腰,微微用力,把叶清婉往怀里带,还给她一个更深的吻。
临了咬了咬她的唇,像是惩罚,血液的腥味在两人嘴里弥漫开。
男人温热的手掌隔着布料,摩挲着她的腰,叶清婉只觉得腰间烫得紧。
司行宴就这样凑在她眼前,两人的呼出的气都能碰到对方的脸颊。
“叶清婉,我有未婚妻,这件事你在今天之前就知道吧。”
“叶清婉,你要点脸,勾引别人未婚夫,你也做的出来。”
这话本是冰冷的,可是从司行宴嘴里说出,却添了分暧昧。
叶清婉咽了咽口水,他们两近的来胸都贴在对方身上了,她左手抵在司行宴胸前,身子往后仰了仰,想要拉开点距离。
司行宴都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裙子谁给你的,穿的跟个睡衣一样。”说着还用手掐了下叶清婉的腰。
司行宴才是又当又立的主,嘴里说着嫌弃,手上动作一个不停。
这衣服司行宴和孟昭雪选礼服的时候看见过,那些礼服都是高定,得提前定。
每个款只有一件,而且不认识设计师,连衣服都不一定见得到,这不是有钱就行的。
就叶清婉在叶家的憋屈日子,凭自己是拿不到的,叶老太太更不会挑这种衣服。
叶清婉有点泄气,看着司行宴的眼睛,小小声娇糯地问,“一定得是她吗?”
司行宴摇头,“不一定,谁都可以,你不行。”
可是孟昭雪怎么能行呢,段阿姨说孟家和叶如闻的死有关。
司行宴是因为她姐姐吧,没想到孟昭懿的分量重到,司行宴都愿意娶她妹妹,呵。
叶清婉脸色一沉,抿一抿唇,伸脚踢在了司行宴腿上,“那你倒是起开啊。”
司行宴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摇摇头,真是跟个小妖精一样。
伸手将理上去的袖口放了下来,才发现袖扣少了一个,猜也知道是谁干的,便没问,又将袖子叠了上去。
叶秋之看着他,他是天之骄子,站在那不置一词,也让人离不开视线。
九头身,挺直的鼻梁,有几分凉薄的眼睛,流畅的下颌线,拥有京城最大的权势。
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叶清婉又何苦步步为营,设计好与司行宴的每一步。
司行宴冷冷的冲叶清婉勾勾手,“过来。”
叶清婉没有穿鞋,光着脚走在木质地板上,走到司行宴跟前。
司行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带有警告意味的说道。
“衣服一会儿我让人送进来,立刻换了,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外面穿成这样,你完了叶清婉。”
叶清婉不放在心上,娇嗔的拍掉他的手,“司大少管的有些多。”
叶清婉和司行宴成年后一共没见过几面,每一面还都是叶清婉算好的。
司行宴倒是让人琢磨不透,说不喜欢叶清婉吧,又倒是对她的事的还挺上心的。
说喜欢吧,算了,哪有这种说法。
“司大少是打算就这样出去吗,不怕未婚妻见了跟你闹?”
“你要是有本事,就让她今天订不了婚,在我这花时间是没用的。”
司行宴冷哼一声,多余的一眼都不给,迈着步子走出了房间。
不过是看在孟家的面子应付这个订婚罢了。
没几分钟服务员就送来了一件礼服,想来能送的这么快,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吧。
给她准备的吗,今天是他和孟昭雪的订婚宴,怎么会,衣服是孟昭雪的嘛。
这是件长款的白色吊带连衣裙,质地偏硬,长度到脚踝,裙边很长,所以有好几个褶。
是宽带平口设计,群身有银线编织花纹,也有许多浅色的印花,彰显着少女的灵气和清纯。
叶清婉将自己的头发编成鱼骨辫,换上了礼服,异常合身。
叶清婉摇摇头,她多想了,她不该想这个的,要嫁给司行宴只是为了躲叶家,司行宴的心思,不是她能猜的。
叶清婉刚迈出房门,就碰见梦昭雪拿着杯红酒站在门口,孟昭雪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问到。
“刚才是你和阿宴在里面吗”,然后探了探头想从门缝里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该死的女人,和她妈一样贱,阿宴都要订婚了,她还能追到订婚宴来,真不要脸。
第二章 小三的女儿
今天的宴会,孟昭雪可是主人公之一,礼服的裙摆就得一米。
穿的米白色金色绣花,泡泡袖式的公主礼服,裙子前面只到了膝盖下方,露出了她15厘米的恨天高,只有这样,才能站在司行宴旁边有般配的可能。
叶清婉上下打量了下她,顺手把门关上,“啪”的一声。
自己送上门来,可不要怪她不留情了。
孟昭雪也收回了目光,站在原处带着和善的微笑,“我看见阿宴看了个短信就上来了,半天没见他人,叶小姐你们刚才在干嘛呢?”
孟昭雪就是这样,给人的感觉温温柔柔的,大方得体,大有一副贤妻良母的气度。
心里却在暗骂,不安分的贱人,她妈没人要,她也活该没人要。
叶清婉听闻,娇羞的一笑,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角,“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孟昭雪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嘴,口红掉了不少,还有一个小口子,这一看就是人咬的。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孟昭雪正了正神色,正经问道。
“你不是阿宴妹妹嘛。”
叶清婉却反问,“哪种妹妹?”
接着莞尔一笑,“我这有颗,宴哥哥的袖扣,刚才落下了吧,就麻烦姐姐还给他了。”
真是好啊,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孟昭雪还没见过那么下作的手段。
叶清婉将袖口递过去,孟昭雪伸手准备接的时候突然将手扬了起来,直冲冲的就朝着叶清婉脸上去,打算扇叶清婉。
叶清婉一个激灵抓住了她的手腕,死死掐住,孟昭雪的巴掌就离叶清婉的脸一厘米,叶清婉手掌用力收缩,扣住她的手腕掐紧了。
孟昭雪疼的崩不住了脸色。
“松手!”
“你是什么东西,快把手给我松开!”
“孟小姐很是好笑,明明是你先动手的,可不是我主动来抓的你。”
叶清婉话里话外都显得无辜极了。
叶清婉从小就是练家子,住进叶家以后更不用说,不练点什么,说不定就在路上被人打死了,这个手劲都快把孟昭雪的骨头都给掐碎了。
这边叶清婉不放手,孟昭雪就只能自己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另一只手也上前来扒拉。
她挣扎了几下,这时叶清婉却抓着她的手往外推,再一下子松开了。
孟昭雪受到外力向后仰,踩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踩着了自己的裙摆,“啊”的一声,摔倒在地。
孟昭雪跌在地上,站不起来了,摔倒在地的时候孟昭雪还能听见骨头“咔嚓”一声。
疼得她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这时孟昭雪眼里全是恨意,抬头盯着叶清婉,“呵,叶家的大小姐,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你妈一个样!”
叶清婉只是低眼看着她,更别提会蹲下来和她说话了,只是淡淡的回了句。
“你也配提叶如闻?孟家比得上叶家吗,你和你妈在孟家又算个什么玩意儿,你自己没个数嘛。”
“你先伸的巴掌,查监控告状都不是明智的选择,你要想维护好你虚伪的温柔大度的形象,你自己清楚今天的事怎么解释。”
孟昭雪听罢一愣,嘲讽的笑了一声,实在太是可笑了,叶如闻明明是小三介入了别人了感情,她女儿却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还没来得及和她们一家算账,叶清婉先发制人了。
“小三的妈生了个小三的女儿,哈哈,我倒是相信遗传了。”
孟昭雪说着扬起了头,笑得很是诡异。
叶清婉看着是想再给她一巴掌,但是忍住了,叶如闻的往事太多太乱了,她还没完全理清。
叶清婉转身下了楼,她知道孟昭雪是真心实意喜欢司行宴的,他两认识也有些年头了。
司行宴本该娶了她的姐姐,要不是当年叶清婉把孟昭懿逼走了,哪儿有今天孟昭雪的事。
孟昭雪和司行宴签了一纸合约,互不干涉对方私事,司行宴物质上竭力满足。
叶清婉端了杯香槟,蹲在角落里,想看今天的晚宴会怎么收场,但听见不远处有人叫她。
“哟,这不是秋妹儿嘛。”
听见这个声音,叶清婉松了口气,回头便看见赵烨痞里痞气的晃着红酒杯走过来。
他向来不爱正经打扮,衬衣总是松几个扣,他个子高,人有些偏瘦,总爱笑着说话。
风流倜傥四个字,每个字,用在他身上都最合适不过。
叶清婉回以微笑,“哟,赵公子。”
赵烨点了点头,拿着红酒和叶清婉的香槟碰了下杯,然后一口饮尽,叶清婉作势也要喝。
赵烨看了挥了下手,“行了,这个喝了伤胃。”
“说到底还得是赵公子会心疼人。”
叶清婉说话说的娇滴滴的。
可不是嘛,赵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出了名的心疼女人。
倒也出现了个意外,楚禾,真是万花丛中的勇士。
赵烨听了会心一笑,摸了摸下巴,“你烨哥儿向来如此。”
说完,赵烨正经瞧了瞧叶清婉的脸,再看看她身上的礼服,这是他第一次见叶清婉参加宴会。
叶家是从不会带她出席这种场合的,叶清婉就像一颗本就光彩夺目的珍珠,现在打磨装饰的更加耀眼。
赵烨的眼神里充满赞赏的目光,人间红玫瑰不是浪得虚名。
“我早预料过你长大以后肯定是这京城的第一佳人,这张脸想玩谁的感情玩不到啊。”
叶清婉嘴角一扯,不置可否,“我向来不跟人谈感情。”
叶清婉虽然没有心,但是也不爱玩弄人的感情。
更何况她漂亮是漂亮,可是名声臭啊,谁会不长耳朵的来招惹她。
赵烨带着几分玩味儿的笑意。
另一处角落里的人正盯着他俩。
“楚禾,叶清婉跟赵烨什么时候那么亲近了。”
张元一转头看向那边,拍了拍楚禾的手。
谁不知道赵烨和楚禾的关系啊,楚禾平时跟赵烨跟得紧的不得了。
赵烨那边也从来没有明面上拒绝过楚禾,大家都说,流水的网红,铁打的楚禾。
楚禾一回头就看见两人笑靥如花,叶清婉的笑脸在她们眼里看来是娇媚了,于是唾骂了一声,“媚男。”
赵烨对楚禾也是好的,因为当年楚禾对赵烨有恩情,只是赵烨从来不属于谁的。
楚禾心知肚明,可是她现在的好日子全都是别人给赵烨面子,才愿意待她好。
她是不允许任何人抢走赵烨的!
张元一回过头饶有兴趣的说着。
“叶清婉什么情况,她不是叶家大小姐吗,你们接触过吗,我听说傲得不得了,我看她在赵烨面前也没什么傲气啊,还是说她来者不拒啊,哈哈。”
说完大家都跟着笑了。
第三章 希望你学会尊重女孩子
楚禾偏过头来颇有几分不屑,“你还不知道呢,听过她母亲的事嘛,这豪门大户的,不都念着跟她妈的那一点私情嘛,要不她哪有好日子过,国立当初的事有人知道吗。”
楚禾说这番话的时候特意把私情两字说得极其暧昧,连带着轻贱了叶清婉母子。
说着国立的事,有的激动着点头,有的好奇着摇头,楚禾看着她们思量了一下。
她也是昏了头了提国立的事,这件事她还是说不出口。
“算了,这个事不说,她可一直都被欺负的厉害,学校里有人掀她裙子,有人p她图放小网站,有人还把拉她进男厕所,谁知道干嘛呢,惨是惨了点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家都懂。”
张元一听了不对劲,“不对啊,不是她现在可神气了嘛,我有几个朋友接触过她,说她就是表面冷,没那么好欺负的,她上次不还打架进局子了嘛。”
张元一前几年没在国内,一回来圈里突然多了个叶清婉,而且还是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讨厌,她倒是很想亲自接触下。
张元一总觉得叶清婉像戴着神秘的面纱,这些传闻都让她更神秘。
楚禾摆摆手,摇摇头,“这两年脾气是长些,但本质上就是那样的人,不堪入目,她不做错事,别人为什么那么对她,反正讨厌的很。”
这边叶清婉也注意到了她们叽叽喳喳在谈论什么,朝着那边扬了下头说道,“赵烨,楚禾可是在那,你这是专门过来和我说话的嘛,你是专门来害我的吧。”
是说今天赵烨专门来给她打招呼,还站在她这半天不走了。
她可一点也不想和楚禾碰上,那就是一条疯狗。
赵烨瞟了一眼,神色不变,只说,“听说孟昭雪脚崴了,估计这婚是订不成了,有你,阿宴这辈子都难成婚。”
叶清婉直接回一句,“那就别结了。”
“不会是赵公子一会儿有约,现在把祸水往我这里引,替你挡灾吧。”
赵烨突然喜笑颜开。
“秋妹儿怎么能这么说呢,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你们好生交流一下。”
说完轻拍着她手臂,转身就走。
他倒是走的潇洒,叶清婉就在原地等着楚禾她们找上来。
她知道一定会来的,这些人心里没一个是看得上她的,恨不能把她往泥里踩。
楚禾就爱偷偷跟着赵烨,不给她找点事,还真不好甩开,只是躲不了的要听些不好听的话了。
楚禾踩着黑色细带高跟鞋,双手环抱在胸前,“叶清婉。”
明明声音也很嫩,但非要趾高气扬。
叶清婉瞄了一眼,楚禾穿鞋高跟鞋也比叶清婉矮半个头。
看着瘦瘦小小一只的,眼睛大大的,睫毛浓密,混像一个芭比娃娃,她故作气势凌人,但是这双眼睛没什么杀伤力。
“你心里有点数,别谁的男人都碰,自己烂得跟什么一样,还老是往别人跟前凑。”
楚禾能有底气这么说的原因是,叶家没有一次出面替叶清婉说过话,叶家不表态的话,她叶清婉算什么。
一个活在权势堆积里,却没有权势的人,那比普通人难过多了。
叶清婉没理她,看着一边觥筹交错的人群。
叶清婉本就白,一冷下来,就像做冰山一样,没有生气的冰山,冷若冰霜。
叶清婉真的不屑与她们搭话,这些难听的话第一二次听还会愤怒,听到现在只觉得无奈。
“给你说话听到没有,果然没有爸妈的人,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楚禾拔高了几分音量,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
叶清婉只觉得好笑,她好像觉得自己很有教养一样。
但是听到父母,叶清婉还是会隐隐作痛,她确实是没人教。
年少的时候还会期待,假如叶如闻没死,或者有一天她爸爸来找她了。
可是慢慢的她长大了,她只觉得恨她们,一走了之的人永远不知道被留下的那个人有多难过。
“你好了不起的一个大小姐啊,现在傲什么,你学校里那些事我可都知道,别是你妈以前教你的吧。”
叶清婉眸子沉了几分,又多了几分冷意。
张元一在一旁看着笑话,还和旁边议论两句,“不得不说,叶大小姐挺稳的住的啊,这样一看还挺端庄。”
楚禾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气急了把手镯拔了下来扔在叶清婉脸上。
没有设防,手镯毫不意外的狠狠砸在了叶清婉的额头上。
叶清婉觉得生疼,伸手扶上了额头,摸到了温热的液体,应该是镯子的边擦掉了皮,还肿起来一块,连带着头都有点晕。
楚禾这边一点也没有伤着人的歉意,反而有些得意,“我问你听到没有。”
还不是叶清婉逼她动手的,她在那边跟死了一样,也不搭理人,装什么装。
叶清婉吸了两口气,用手擦了擦额头的血,面色冷峻,径直走到楚禾跟前。
楚禾突然心里有点犯怵,她好像真的很凶的样子。
叶清婉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温度的开口,“那我问你,你走夜路吗?”
楚禾有点慌“你,你什么意思。”
她周围的小姐妹既想看戏又怕出事,都往后退了两步。
有人发声,“额头破点皮不是什么大事,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装聋,不然至于场面那么难堪吗?”
“也真是,要不是看到她先前开开心心的笑了,也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只爱跟男的说笑。”
“哎,多明显啊,大小姐看不上我们。”
楚禾想往后退,叶清婉一把抓到她胳膊,狠狠把她往怀里一拽,楚禾被迫着和她对视。
“我告诉你,我叶清婉,睚眦必报。”
“你现在凶什么凶,我就是来警告你一下,你有点自知之明吧,什么人都碰,你不怕得病啊你!”
叶清婉直接一巴掌扇楚禾脸上。
清脆的“pia”一声,感觉全场都安静了。
“楚禾,在这世上谁没点烂事,我不揭穿,是因为你是个女孩子,我也希望你能学会尊重女孩子!”
周围有人窃窃私语道“妈耶,原来她那么吓人嘛,怪不得没人喜欢她。”
“别说了,你跟个没读过什么书,又没有爸妈教的人,计较什么啊,掉价。”
楚禾的朋友上来拉着她。
楚禾一只手捂着脸,眼睛里含着泪,一把甩开别人的手,“上不了台面的永远就是上不了台面的!”
这都多久没人对她动过手了,这感觉很不好受,让她想到了以前。
叶清婉转了转手腕,瞪了瞪周围的人,最后带有警告意味的打量了下楚禾,走出了会场。
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毕竟这不是她的主要目的。
今天是来破坏订婚宴的,订婚不成了,没必要过多纠缠,她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还得想想今晚上回不回叶家。
在叶清婉看来,她宁可没人喜欢,也不愿趋炎附势,恃强凌弱,与庸碌为伍。
第四章 偷偷喜欢
楚禾还没缓过神来,过了几秒才松了一口气,怎么在叶清婉面前会觉得有压力呢,这个女人好像什么都不怕,不该啊,她该什么都怕才对啊。
会场外,夜色正浓,叶清婉一出门便起风了,额前的一些碎发被吹的向后飞,露出她本来小巧干净的脸,除了额头挂了道彩。
突然肩上一重,一股木质香袭来,她肩上披了件黑色丝绒西装。
叶清婉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糯糯地叫道,“司行宴。”
司行宴却笑了出声,伸手抚上她额头上已经凝结的伤口,“下手还挺重。”
“可不嘛,二两重的银镯子,再往下点,都能给我砸瞎。”
“你喜欢那银镯子?”
叶清婉语凝住了,圆圆的眼睛透着大大的疑惑,“你哪儿看出来我喜欢了。”
又反问道,“你出来了,那未婚妻不管了嘛。”
“管她做什么,她又走不动路。”司行宴把玩着手里的核桃,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终究这些都是资本家的玩物,叶清婉无语死了。
在叶清婉发愣的时候,司行宴站在她面前低下了头,吻上她的额头,很轻盈,却又烫的发紧的一个吻。
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块儿沾了药水的纱布,小心翼翼的贴在叶清婉额头。
叶清婉心中微微一紧,风穿过司行宴,吹到叶清婉身上时都温柔了起来。
“司行宴,你不会偷偷喜欢我,但是抵死不承认吧。”
叶清婉怯生生的问了这句话。
司行宴觉得好笑,勾了勾唇,在她耳边说道,“叶清婉,你抬高自己了。”
往常都是叶清婉主动往司行宴身上靠,这一次司行宴主动靠了过来。
司行宴总是对叶清婉说些,让她觉得她是在自欺欺人的话。
但叶清婉听到后反而松了口气,也跟着微笑了起来,伸手环在了司行宴腰上,娇媚的在他耳边说,“司行宴,你若不姓司,我都不屑与你说话。”
如果这话不是从叶清婉嘴里说出,司行宴早就怒了,恨不得当街就给这个人打死。
因为他确实本不该姓司,外人不清楚,叶清婉知道。
司行宴倒觉得有意思,她是又想讨好,又有傲气,司行宴捏上她腰间的肉,指尖稍用点力,就听见叶清婉疼的“咝”了一声。
司行宴松开她,站直了身,玩味的看了一眼的她的腰,“矫情。”
“钟九,送小姐回去。”
然后转身上了另一辆车,司行宴向来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顾及别人心思。
迈巴赫里的司行宴,一脸深沉,静得吓人。
他和叶清婉一样,不说话的时候,脸像雕刻出的艺术作品,不带生气和表情,不融于世俗。
没有人能摸透他的心思,他向来隐藏得深,大家惧怕他的原因,还因为看不清他的底牌。
这边,宾利里坐着叶清婉,还有秦沫白,她一直在外面守着,等叶清婉说完话,她跟着一起上了车。
前排钟九恭敬的问道,“小姐,回哪儿。”
叶清婉淡淡开口,“叶家。”
沫白问道,“头是怎么回事。”
“楚禾那小姑娘,沫白,你去趟楚家吧,找找楚夫人。”叶清婉握着沫白的手,又轻轻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沫白是叶老太太带到叶家来的,当时沫白19岁,站在叶家客厅,站的笔直,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没有刚到一个地方的怯懦,眼睛只一直看着叶清婉,明明她也很瘦,可叶清婉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她的弱。
对于楚禾,叶清婉没有那么担心,虽然今天第一次说话。
但是她和楚禾两个人都很了解过去那些事。
楚禾只是不明辨是非。
需要担心的是孟昭雪,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呢,这个女人惯会演戏。
这两天需要稳住叶家,然后拿到股权,忍辱负重多年,终于时机合适了。
沫白在中途下了车去了楚家,宾利安安稳稳的停在了叶家大门口,钟九下了车来给叶清婉开门。
叶清婉做了个深呼吸下了车,“谢谢。”
钟九笑得讨好,“小姐有什么事都可以和大少说。”
叶清婉点了点头,有点想笑,钟九平时看起来也挺严肃正经的,怎么在她面前像个狗腿子。
钟九开车走后,叶清婉转身上了台阶。
叶家静得惊人。
叶清婉每走一步都能听见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听在她耳里,好像不是踩在了地上,像踩在了她心里。
有些吸不上气,胸口闷闷的。
屋里留了盏夜灯,大家都休息了,叶家一般只有蒋文慧在,叶风堂要应酬,叶诚外面有住处。
叶清婉稍微放心些,上楼进了房间,刚进去就听见有人敲门,叶清婉心下一惊。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声都很有力,叶清婉大概猜到了是谁。
穿了件外套,拿了把小刀藏在袖子里,赶去开门,怕再敲下去有人醒了。
门开了个缝,看见了意料之中得脸庞,叶清婉还是控制不住的皱起了眉头,叶诚。
叶诚丝毫不讲道理,直接用手把门推开,自己进了来,反手大力的关住了门,就这样突如其来站在了叶清婉面前。
叶清婉知道和这个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就是有病!
叶清婉往后退到了墙边,叶诚上前,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掐住了叶清婉的脸,指甲都要掐进她肉里了。
叶清婉心下一冷,微弱的发声“你想干嘛。”
拿着小刀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叶诚的另一只抓住,把她的手反手扣到了她身后。
他压了下来,“叶清婉,你攀龙附凤的本事好大,这两年你见司行宴接了司家的权,费尽心思干那些事,我只是懒得猜穿,你现在想干嘛,嫁进司家?嗯?”
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多了几分,恶狠狠的看着叶清婉,见她不做声,松开手用尽全力给了她一巴掌。
叶清婉被他打的人一歪,往旁边倒,幸好旁边有张柜子,叶清婉扶住,柜子一晃,上面的花瓶掉了下去。
叶清婉虚弱的站了起来,站的笔直,脸上的巴掌印隐隐作痛。
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
她怎么可能不怕呢,她是真的怕,但是她知道她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所以每一次站在叶诚面前,她都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叶诚看着她的样子,胸口一闷,取了只烟出来,抽了起来,吐出的烟雾在他脸前,遮住了他的脸。
房间里昏暗,只有窗户透进来的月色,他的脸若隐若现,在叶清婉看来,他就是地狱来的恶魔。
“叶清婉,你这个人的毛病在于,太倔,看不清形势,又不肯服软,想要借着司家的势离开叶家是吧,你且看看司行宴愿不愿意为了保你,得罪叶家,得罪京城其他权贵。”
第五章 你的宝贝
说着他吸了口烟,最后这口气吹到了叶清婉脸上,叶清婉的脸往旁边一偏。
叶诚把燃着的烟头,往叶清婉手臂上按,叶清婉被烫得一抖,没有躲开,默默在心里忍着,面上不露声色。
叶诚冷哼一声,离开了房间,叶清婉看了看手上发红的口子,也没做处理。
忍,这一切,终将十倍奉还!
叶清婉去洗漱了一下,头上上了点药,倒了杯威士忌,往阳台走去。
她在阳台上放了个躺椅,上面铺着一层白色的毛毯,叶清婉往上一趟,抬头看见了今天的月亮,是圆的,异常发亮,照着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看不清形势嘛,是看得太清了吧,世界上到底哪里来的那么深的仇恨,明明你我之间没有深仇大怨,仅是因为我还活着,就拼尽所有也不肯放过。
叶诚是叶风堂的儿子,叶风堂是叶清婉妈妈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就是现在叶家的当家人,叶诚也算是叶清婉的哥哥。
叶诚的名字是叶老太太取的,说是,一诚可以抵万恶。
再想想叶诚的样子,想来也有些可笑。
世人对叶清婉的态度,一半由于她母亲叶如闻,叶如闻还在的时候,就没有签不下的合同,再难搞的人,叶如闻都有办法和他做生意。
不知道情况的人只觉得是脸皮子好使罢了,和叶如闻打过交道的人都知道,这个人懂得平衡利益,进退有尺度,愿意和她合作。
但也有些是不怀好意的,签了合同之后存了别的心思,叶如闻也能应付,但是那些富家太太就在背地里编排了。
闹到最后,也有因为叶如闻离婚的,叶如闻当年也可谓是名震京城。
叶家老爷从最开始就了解叶如闻的本事,有意把叶家交给她,再加上她母亲,也就是现在的叶老太太,才是他正经妻子。
叶风堂是外面女人生的,最后去母留子,把叶风堂带回了叶家。
可叶风堂不乐意,他本就和叶如闻的矛盾大,要是七尺男儿最后还不能掌家,不是让人看笑话嘛。
叶老爷子就打算让叶家分家,各一半算了,闹到最后也没分成,因为叶如闻死了。
可是叶如闻死了这一切并不能结束,因为她还活着!她只要活着,一个也别想逃过!
叶清婉在躺椅上想着些往事,她知道她又犯病了,可是她控制不住,也没有吃药,就躺着看着月亮。
直到天色逐渐亮堂,能看见日光了,才缓缓闭眼。
楚家这边。
楚禾一路提心吊胆的,直到到了家门口也什么都没发生,一下子定了定心,叶清婉也就是吓唬她的吧,她有什么本事报复她。
高高兴兴准备进门的时候,楼上掉下来个茶杯,听到点声响,她慌张的侧身抬头望。
就一瞬间,茶杯砸在了她肩膀上碎了,她惊叫“啊”的一声,本能的去抓胳膊。
血流的不多,但是划了好几个口子,肩膀也是肿痛的,左半边身子是不太能动了。
楚禾在心里咒骂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可真是恶毒之至,现在想想还有点后怕。
如果当时没反应过来,砸头上了怎么办,会不会死。
但奇怪的是院子里没人,她刚才叫的时候也没人出来,于是楚禾又喊了两声,“管家!管家呢!”
没有动静,这更让楚禾害怕了,她本来在家里被砸就够细思极恐了,说明家里有叶清婉的人。
她赶快冲进门去,自己找找药水纱布,抱着胳膊准备上楼去。
楚国辞下来了,“你慌张什么。”
看了看楚禾的肩膀,“哪里惹的祸事,被人打了?”
楚禾眼睛一下亮了,可算有能做主的人了,一下委屈了下来。
“今天晚宴碰见里叶清婉,就是叶家那个大女儿,我主动和她打招呼,但是她都视若罔闻,就起了点争执,她威胁我说,问我走夜路嘛,然后我刚在院子里就被掉下来的杯子砸伤了。”
楚禾说的委委屈屈的,她本就长得人畜无害,说什么别人都会相信。
她只字不提自己动手了的事,也没有会那么傻,告状挑自己的错说,但是她忘了,楚国辞想查的话,什么事都会一清二楚。
更何况他晚上接到了司大少的电话......
楚国辞不置一言,深思着走到了沙发上坐着,点了只烟,有些老沉的开口。
“你少惹事生非,家里没别人,谁会干这种事,在外面惹的就是在外面惹的,叶家的人还得罪不起,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别去找麻烦了,上去找你小妈吧。”
楚禾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然后想到了一些事,又忍了回去,过了两年的好日子差点让她误以为楚国辞是真疼她这个女儿了。
哪里有一个家庭既有妈妈,又有小妈的。
如果不是她能和赵烨扯点关系,小妈哪能进门,这一砸,倒是又多看清了点这个家的虚伪。
另一边夜总会里。
司行宴一脚踹开包间的门,面无表情。
里面的女郎微微一愣,随即讨好着笑,“司大少啊,可等到你了,来晚了是得罚酒的哦。”
司行宴痞笑着,用手扯了扯领带,“自然。”
然后走到正坐着的赵烨旁边,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脚,赵烨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笑着往旁边挪了个位置。
司行宴径直坐下,往沙发上一靠,双脚往前面茶几上交叉着一搭,左手胳膊倚着沙发背,另一只手摸出一只烟,有眼力见的人立刻上前点燃了。
司行宴递在嘴边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
“楚禾伤了秋秋的事你怎么处理。”
赵烨也不正经坐,翘着个二郎腿,往后随意的斜靠着,手里摆弄着一根烟,“嗯,我知道,伤还有点重。”
司行宴冷哼一声,“我是问你知不知道?”
赵烨笑了,“你是来给秋妹儿出头的?”
司行宴一伸手,旁边就有人递着烟灰缸,他抖抖烟灰,“你是来护着楚禾的。”
没有反问,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赵烨也是想看司行宴的反应,故意找了点麻烦,他如今看到了司行宴的态度,心中了然。
却也想不通,他和叶清婉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没想到楚禾能动手,她也是冲动了,也不看看对面是谁,本想着让她们认识一下。”
“动口也不行。”
司行宴的音调没什么起伏,就是低得很有磁性,说什么都很平稳。
“哦?”
司行宴顿了顿,解释道,“那可是司老太爷的宝贝。”
赵烨乐了起来,“不是你的宝贝就好。”
第六章 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司行宴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转而问道,“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说最后一句话时,司行宴微微偏过头,漫不经心的看了下赵烨的反应。
赵烨的神情冷了一秒,转瞬即逝。
“你来吧。”赵烨知道,既然司行宴想追究,怎么可能不动手,他也是没想到楚禾这丫头逞什么能,还敢动手了。
赵烨轻飘飘的补一句,“过得去就行了,别下重手。”还是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
“怎么,舍不得?”,司行宴也开始跟他说笑起来。
赵烨也觉得有些讽刺,这到底是舍得,还是舍不得。
“东郊那块地给你了,秋妹儿的伤我有责任。”
司行宴手一挥,“给她吧,她缺钱得紧。”
然后把烟头一掷,扔进了烟灰缸。
叶家里。
叶清婉一起床就给庭燎打了个电话,声音还沙沙哑哑的,“喂,庭燎,你在家嘛。”
“我在。”
隔着手机传来温暖又让人安心的声音。
“嗯好,我马上过来,你等下我。”
“我等你。”
庭燎自国立的事情后就变了个性子,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叶清婉的情绪。
叶清婉不想他那么大的负担,但是随着年月的推移,她发现庭燎好像是甘之如饴。
她也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他们两就默默的支撑着对方。
叶秋之收拾了下,换个件短款一字肩,上面印着浅紫色的紫罗兰,穿了条牛仔的高腰喇叭裤,衬得她格外有气质。
她拿了件白色设计师款的西装外套,搭在手上。
顺便把昨天的礼服带上,昨天换下来的红色礼服她让服务员今早上送过来了。
一开门碰见了叶童珊端着个杯子,在走廊里假模假样的笑着,“早啊堂姐。”
叶童珊长得是标志的,就是一双眼睛太精明,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算计,确实遗传到了蒋文慧。
叶清婉点点头,带上了门。
叶清婉甚至连头都懒得朝她那边抬,这一家人的眼神都跟刀子一样,实在是累了。
叶童珊冲过来挡住叶清婉,“表姐的头是怎么了,都不贴个纱布的嘛。”
叶清婉也跟她装起了姐妹情深的,“没事,结痂了,谢谢妹妹关心。”
伸手想推开这个路障。
但是叶童珊不让,叶清婉想绕开她也跟着去挡她,她也看出来了这是故意来堵她。
叶童珊就死死的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的,“我给表姐上药吧。”
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叶清婉都懒得应付她了,伸手掀开她,也没用多少力,叶童珊就自己倒下了,倒之前把杯子里的水对准了叶清婉的脸泼了出来。
叶清婉反应迅速,举起西装外套遮住了头,滚烫的开水就渗进了西装外套。
得亏是在叶家,在外面估计她连硫酸都泼得出来,大早上就来这一出,叶清婉叹了口气。
不巧蒋文慧正在楼下,“童童和清婉在干嘛,不下来吃饭吗?”
“舅妈,童童自己摔了一跤,马上下来”,叶清婉换着乖巧听话的声调,继续和她们虚与委蛇。
说完,对着叶童珊一个冷眼,伸脚踹了她一下。
叶童珊没了笑容,狠不得上去咬死叶清婉。
叶清婉下了楼,蒋文慧坐在在餐桌旁边,端庄优雅的笑笑,“清婉吃早饭嘛。”
这笑容,就跟叶清婉刚来时的一样。
叶清婉大早上看见这俩人就饱了,更何况还是和她们吃饭,都怕被她们毒死。
叶清婉头上那么大个伤口,蒋文慧硬是装作没看见,只字不问,问了她就得管,她才不想替叶清婉出头,巴不得外面再欺负狠点。
叶清婉做起戏来驾轻就熟的,“不了舅妈,我找个朋友,您吃好。”
蒋文慧点了点头。
这也是在叶家做的最后一场戏了,让他们放松防备。
前几年叶家还防着叶清婉,蒋文慧一直想的是要不把叶清婉除掉,省着将来留有祸患。
但叶风唐那边觉得不必如此,叶风堂是心眼子小且心里怨恨多,但是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所以在治理公司上不够果断。
这也是他当年不如叶如闻的原因。
可他娶了蒋文慧以后不一样了,蒋家那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做事狠毒得多,所以叶家到现在也勉强维持着辉煌。
叶清婉这边一直任打任骂的,蒋文慧慢慢的也放下了戒备,她自以为是把叶清婉的棱角磨平了。
可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磨不平的。
叶清婉出了门,看见沫白在门外等着,“小姐去哪儿。”
沫白比她大三岁,叶老太太想的就是,找个精明能干,能力强的,然后年龄差的又不大,又可以和叶清婉做个伴。
沫白确实是个很好的助手,做事有条不紊,国外的公司也是她代为打理,已经有规模了,并且有不错的影响力。
“我自己开车吧。”
叶清婉接过沫白递给的钥匙。
往院子里走才发现钟九在这里等着。
叶清婉先开口,“钟特助有事吗。”
钟九喜笑颜开,“来给小姐送个东西。”
说着拿出个首饰盒子来,看盒子就知道这东西很是贵重了,叶清婉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也没有打开。
“钟特助是特地来送东西的吗?”叶清婉关心的问到。
“是啊小姐。”
叶清婉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钟九的工作她是知道的,绝不是做这些小事的。
“这种事以后钟特助可以找人做,你每天工作那么忙,这种小事怎么也能让你亲自来,以后你随便吩咐个人就行了。”
还不等钟九说话。
“还没吃早饭吧,沫白,去家里打包份早饭给钟特助吧。”
钟九看着沫白的背景欲言又止,在心里感慨,叶小姐是真好啊,这么好一人,怎么别人看不出来呢。
钟九拿了早餐,弯腰答谢一声驱车离开了。
叶清婉独自驾车去了庭燎家。
庭燎开门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二战都结束多久了,你是去哪儿当雇佣兵了。”
“还是你们丐帮因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叶清婉知道他是在说她头上的伤,便不搭理,捂着头从他身旁的缝隙挤进屋去。
庭燎是在外安置了一套小复式独居,空间宽敞却不空旷,家具一应俱全,还有些小物件,摆得满满当当的,不显奢昂,却精致。
叶清婉把礼服口袋往茶几上一丢,“这个需要还吗。”
庭燎看了有些愣住,“你是想来还礼服?”
庭燎本是大方开朗的小伙子,中学的时候满嘴跑火车,爱打篮球,爱作弄人。
他现在眼底总有些看不清的情愫,整个人稳重了许多,但他的长相永远都是具有少年感的。
叶清婉随意往沙发上一坐,嘟囔着嘴。
“是啊,只能穿一次,我留着做纪念么,还你吧。”
礼服是庭燎买的,他们都觉得红色衬她,可是她并不想收下这个礼服。
第七章 他不能结婚 要不娶我
其实没人见过叶清婉穿礼服,宴会什么的,也不曾参加,叶家都当没她这个人,要不是听说司行宴要订婚,她也不是很想去。
那些设计师她其实都认识,她想要的话,很多知名设计师都愿意为她单独制作,只是大家不知道,都觉得她寒碜。
“没必要还我。”庭燎自然的挨着叶清婉躺在沙发上,左手还揉揉头发。
“礼服多少钱,你给我个数。”
庭燎望了她一眼,“你别管,我不缺钱,缺钱的是你。”
“哦,”叶清婉知道他不会说,于是坐着一个人目光呆滞了起来,最近太累了,在这里比在叶家放松的多。
“行吧大小姐,说说什么情况,你是去截亲的,还是去凑热闹。”
庭燎右手撑着脑袋,侧身朝着叶清婉,靠在沙发上问道。
叶清婉默了几秒,“啥也没有,只是他不能结婚,要不就娶我。”
庭燎失笑道,“那你就好意思破坏人家的订婚宴。”
“啥订婚宴啊,恋爱不谈直接订婚的,他好歹走个流程吧,而且我看到过他们签的协议,孟家本来也不是清白人家,大不了我补偿点给她。”
叶清婉说的理直气壮,家族联姻不就是看的利益嘛,她孟昭雪能带来的,她叶清婉未必给不了。
“那你们呢,你和司行宴两情相悦吗?”
“我悦你个头,他也就见色起意,而我……我,无情无义。”
叶清婉这话说的掷地有声的,但却底气没有那么足,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口中的无情无义到底是什么意思。
庭燎屈身拿了瓶可乐,假装顺口一提。
“我还是希望你有一个喜欢的,然后努力去争取,不是说喜欢他,是有一个人喜欢的人。”
他知道叶清婉有多苦,而且他也知道,他知道的那部分,只是一小部分,那都尚且如此了,清婉是他见过,最坚强的人。
他不希望清婉靠着仇恨活,靠着追查叶如闻的死,和报复那些人,而活着。
叶清婉内心有了些许触动,可面上依旧有些凝重,她从沙发上滑下,坐到了地上,屈膝倚着沙发,双手环抱着膝盖。
她一开口,声音有些飘渺。
“庭燎,你试过年少的期望全部都落空的感觉吗。”
“这感觉不好受,但是我好像只花了一晚上就习惯了。”
“我连个正常的人都不是,去谈喜欢,有些不切实际,我不会和谁去谈这个。”
“我装的不可一世,看起来耀武扬威,好像有七情六欲,可是我心里特别无所谓。”
她知道她病的很严重了。
如果不是当年叶如闻死在了她面前。
如果不是每天晚上都能想起那个血肉模糊的脸,她可能早就随她去了。
庭燎嘴上不会安慰人,但是眼里写满了心疼,打算抱抱她。
但是又想到了什么,转而把手移到了她头顶,轻轻拍了两下。
“知道了,乖。”
在视线下沉时看见了她手上一个水泡,大约能猜到是怎么来的,于是也没问来源。
“手上不处理下吗,还是又打算纹点啥。”
叶清婉抬起手臂看了一眼,不作声。
庭燎拿来了针给它挑破,然后用酒精涂了涂,贴了个创口贴。
“庭燎,你知道叶诚最近在忙什么吗?”
“打算动手了?”
“嗯。”
叶清婉和庭燎再交谈了下叶诚的事,结束谈话后,又独自开车回了叶家。
在门口时给沫白打了个电话,让她给庭燎转一百万,她当然知道礼服的价格,只是她钱都投进公司了,能提出来的不多。
过了几秒钟庭燎就发来消息,一个转账到账的截图,加上一排问号。
叶清婉回了一句,多的没有了,就这吧。
然后那边没了动静。
她回了房间给额头上涂药,刚涂上去,一股刺痛袭来,有些火辣辣的痛。
该死,这药有问题,还不知道加了些什么,这一家人没一个正常的,当然也包括了她自己。
连忙起身冲到厕所去清洗,只见伤口更加红肿,还有点发炎。
叶清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才低头时间长了,眼睛有些充血。
刘海被打湿,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肉眼可见的有些憔悴,特别是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气,她深吸了一口气。
他们就想看她体无完肤吧。
手机震动,一条消息提示,备注是个狗头发过来的,“出来。”
宴狗来了。
叶清婉擦了擦脸,打算换件衣服,结果走到衣柜发现连件完整的没有,剪得稀碎,他们是想让她和她的衣服一样是嘛。
已经入秋了,更深露重,她倒衣不蔽体。
叶清婉万般无奈下就这样走了出去。
司行宴就倚在迈巴赫上,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抽烟,手腕上银白色的石英腕表在黑夜中,闪着白光。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外面披着昵质风衣,衬得人高大贵气。
看样子是刚下班。
叶清婉笑盈盈的走过去挽着他,“司大少什么时候下的班,这是带秋秋去干嘛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清婉已经习惯了和司行宴的一些身体接触,可能是因为司行宴这个人爱动手动脚吧。
虽然有些时候碰到他还是会紧张,但也不是以前那样了。
司行宴见着了叶清婉,把烟往车上杵息,然后把烟头丢进了车里的烟灰缸。
“少假笑。”
然后皱了下眉,面无表情的把外套取下来披叶清婉身上,“想把自己冻病,博我可怜?”
冯子俞说的,如果她娇媚一点,娇滴滴的跟人撒娇,肯定没人能拒绝她,但是好像在司行宴这不管用。
叶清婉抓着风衣的领口往怀里拢一拢,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眨了眨,衣服很长,能将她大半个人盖住。
司行宴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一软。
开了车门一把把她塞了进去。
叶清婉开了开窗透气,司行宴也没开口,司机就按了启动出发了,“去哪儿。”
“医院。”
司行宴也不看她,两个人就跟冤家一样。
叶清婉偏过头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司大少过了一天的时间想起来带我去医院了?”
司行宴冷嗤一声,“你以为人家医生只有你一个病人,围着你转,不管别人死活?”
叶清婉懵了,向左边滑过去,就挨着他在他眼前,用力的拍拍车子座椅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这个根本不需要看医生!你不会是给我找了什么疑难杂症的专家吧?”
司行宴却得寸进尺的左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带,叶清婉背靠着窗,坐在他腿上一时有点紧张。
“手镯没带。”
“昂,也不是谁的东西我都会戴的,”叶清婉故作硬气的说道。
“你就嘴上逞强吧,东西丢了,我敢说你搭上这条命都赔不起。”
叶清婉语塞。
司行宴倒是说对了,其实叶清婉根本没打开盒子看是什么,只是顺着他话说,但是司行宴出手从不小气。
第八章 他的猫
司行宴一路上都在揉搓她的手指,好像什么好玩的物件,另一只手放在她腰上都没有拿下来过。
清婉的腿也能感受到司行宴腿的坚实。
叶清婉起初不太能接受和异性的这种亲密接触,她有应激反应,本能的会紧张,严重时会想吐。
司行宴最开始碰她的时候,她就感觉到窒息。
习惯下来还好,但是还是有些生理上的抵抗接触没有改变,叶清婉想,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下。
“小姐这是涂错了什么东西嘛,现在还好来的及时,要是明天的话,估计得留疤了。”
司行宴找的是最好的皮肤科医生,就是担心她留疤,肖医生平时都得预约的,等着治疗的顾客早就排好了。
肖医生很有医德,坚持不走后门要顺序来,这也是软磨硬泡,恩威并施才能插个队。
叶清婉知道这是叶童珊的杰作,哥哥跟个变态一样只知道施暴,妹妹全是心眼子,就在生活里无时无刻算计。
叶清婉弯了下腰,“麻烦医生了。”
再看着旁边阴晴不定的男人,伸脚蹭了蹭他的裤角,“谢谢。”
男人正翘着二郎腿单手发着消息,没空理她,只哼了一声。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医生在给叶清婉上药时,司行宴突然开口,“叶童珊干的?”
叶清婉先是装傻,“啊?”
司行宴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一副你继续给我装的表情。
于是连忙否认到,“哦不是,自己涂错药了。”
说着垂下了头。
叶清婉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她和叶家的事,也不想让别人插手太多,毕竟这中间有很多复杂的关系。
司行宴俯身下来,对着她的伤口,轻轻的呼呼。
像小时候清婉摔跤了,妈妈也对着她的伤口吹吹一样,好像这样就能不疼些。
可是叶清婉现在的痛觉不太灵敏了,不太能感觉到痛。
司行宴就在她眼前,他们鼻子对着鼻子,叶清婉一下不太能呼吸,双手捏在一起握紧了。
然后司行宴拿了块纱布盖上面,轻手轻脚的给她贴上。
他像是把叶清婉当成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的那种。
医生在旁边看了笑笑,司行宴眼里流露出的疼惜,只有身处其中的这两个人互相不知道,可外人看的清清楚楚。
处理完了,司行宴就牵着叶清婉的手往外走,左手和叶清婉十指相扣,然后放到了自己另一只手里。
叶清婉就任由他牵着,手有些僵硬。
他们这样看起来像是对小情侣,但是说来可笑,哪门子情侣呢,这辈子这个词都不会用在她身上。
上了车,司行宴问道,“回长安居吧。”
叶清婉差点没听出来这是在问她,她知道长安居是他的私宅,但她还没有去过。
以前她都是回的司家老宅,寒暑假节假日她都会去,偶尔能在老宅里碰到司行宴,但是以前他们也不怎么说话。
别人不知道她和司行宴什么时候开始亲近的,但叶清婉却很清楚。
因为都是她有意设计的,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只剩下外婆了,她没有办法了才算计司行宴的。
她只知道她这后来确实有意讨好司行宴,司行宴也有意让她讨好。
“行,给你个面子。”
没人比他们俩更傲娇,谁也不甘示弱,说个话头都得扬上天。
司行宴觉得,无论看见叶清婉的什么样子都有意思。
她眼珠子像个翡翠珠宝,晶莹剔透的,但是眼神又显得格外倔,有时心情好她会跟你撒撒娇,有时不太高兴就一个人闷着,跟你赌气的时候又很狂妄。
看着叶清婉,心里便有一个词,多姿多彩,她一个人便是世间的全部烟火。
到了长安居,叶清婉不禁赞叹司行宴的品味。
院里的摆设与修葺有些类似苏州园林,有长廊,有假山,粉墙瓦黛,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围水而建,处处体现静雅。
屋里是新中式装修,墨色大理石花纹的瓷砖,木质家具与金属边框相呼应,墙上挂着水墨画,山水婉转,云烟飘渺,随处可见,石玉摆件。
叶清婉心想,世上再没有人像司行宴一样,面上看着云淡风轻,那颗波澜不惊的心里,其实满藏着对生活的热爱。
“喜欢?”司行宴从背后抱过来,头极其暧昧地搁在她颈窝,叶清婉轻轻一颤,觉得司行宴像一只大狗
叶清婉是发自心底的喜欢,点点头赞允道,“可惜,这是宴太太以后的窝。”
司行宴不可否认道,“确实。”
叶清婉在想,她要是能够全然享受和异性的接触,那像这样成年人之间的极限拉扯,也未尝不是让人心动的。
如果有机会,她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了,她也很想知道谈情说爱是什么感觉。
“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这里的东西随便动,有事发消息。”
靠在身上的司行宴,声音都软了下来。
叶清婉转身冲着司行宴高高兴兴的笑着,“好滴。”
然后双手扯着他的袖口,轻轻晃着。
司行宴觉得叶清婉乖巧的时候又像一只小奶猫,于是伸手挠了挠她的下巴,像逗猫那样。
叶清婉也眯着眼,仰着下巴让她逗,司行宴不禁笑逐颜开。
这就是猫啊,他的小猫,不开心就咬人,哄得开心了就让你摸摸。
叶清婉睁开眼看见这样的司行宴,就觉得很好,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就是觉得,这样温柔下来的他,是好的。
她觉得本质上,她和司行宴是一种人。
叶清婉知道独自行走的艰难,所以也不忍他总是隐忍。
司行宴走后,叶清婉自己在院子里转悠,这院子的空气,好像都跟外面的不同。
“诶,你看见了吗,大少带了个女人回来,来这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
“这谁看不见,大晚上的拉着进门的,那肯定不是一般人,孟小姐也没在这过过夜啊。”
“大少都跟孟小姐要订婚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女的是怎么回事,这女人是想当第三者吗?”
“不清楚啊,看着还有几分姿色,大少要是真喜欢她,孟小姐怎么办,孟小姐也太可怜了,这女人心机真不浅。”
就听着在院子里照顾花草的几个佣人三言两语的议论着。
叶清婉倒是能理解,这种情况在哪里都有。
学校还是职场,突然来个新人,大家都会争相议论,大家往往会对刚见面的人下定义,表达自己的喜恶。
然后根据他的言行,去推测他是什么样的人。
但难免会带着先入为主的一些想法,比如,在这里,她是跟着一个快订婚的男人回了家。
叶清婉靠在树上,环抱着手,一只腿屈膝而站,咳了两声。
那几个佣人听见声音,尴尬得缓慢转过头来,冲叶清婉笑笑。
“敢把话当着我面再说一遍吗?”叶清婉面色俊冷。
一个女佣刚想出声道歉,另一个拉住了她,“请问小姐怎么称呼,我们只认识孟小姐。”
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在提醒叶清婉,孟昭雪才是这的女主人,她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在这里摆威风。
“京城叶家,叶清婉。”
第九章 18岁就辍学的少女
叶家是百年世家,在京城的名望非常高,可以说是豪门之首,京城谁人不知。
只是这叶清婉,不曾听闻过,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不怕死的问道,“叶家哪个小姐,我们只听过叶童珊。”
叶清婉并未搭理这样的话。
“今天的事我不用告知司行宴,我也有能力处理掉你们,我不管你们是受了孟昭雪的好处,还是孟昭雪带来的人,忠一人,择一事的道理,在你们这个年纪不该我来说。”
“如果你们今天从司家出去了,我敢保证没人用的起你们,司家不用的人,那就是无用的人。”
叶清婉留下寥寥数语转身进了屋,剩下几人也听明白了叶清婉的话,有些着急起来了。
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女人,到不是个好惹的。
要是真被司家开除了,这辈子算到头了。
不远处,张妈欣慰一笑,大少带回来的这个女人,有些本事,说话做事有分寸。
既点拨了那几个仆人,又没有逾越身份,没有把自己当成女主人,而是告诉她们,司行宴才是他们的主人。
张妈进了屋,恭敬的叫了声,“叶小姐。”
叶清婉转过头看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穿着朴素,头发盘起来,笑容慈善的妇女。
看这样子应该是长安居说的上话的。
叶清婉有礼貌的笑着,“您好,怎么称呼您。”
“小姐客气了,大少叫我张妈,小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
“张妈。”
“诶”,张妈的笑意更深了。
这就是叶如闻的女人吗,和她真是一样的漂亮,要是个阿宴做配,也合适。
要是生个孩子,还不知道得多好看呢。
叶清婉倒是第一次见除了外婆外,那么和蔼的妇人。
“张妈,我先去休息了哈。”叶清婉摆摆手跳着上楼了。
房间里叶清婉转了转,发现洗漱护肤用品,应有尽有,全部都是按着最贵得置办的。
衣柜里衣服也放满了,短时间内能买到这些款式的衣服,很多品牌的成衣都只有一件,也在其中。
这个能力,也只有司行宴能做到了。
司行宴若是有心,他就能把事事做的体贴周到。
他什么时候安排的呢。
叶清婉洗完澡,给伤口涂了涂药,在床上看公司财报时,沫白打来了电话。
“小姐,赵烨送了我们块地。”
叶清婉想了想,赵烨是该有点表示,如果他有良心的话。
“哪里的地。”
“东郊。”
叶清婉思索一下,“你帮我约一下他吧,我有事需要和他面谈。”
既然这样的话,有些事时机也成熟了。
第二天叶清婉睡到了12点才起来,她素来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一直有胃病,一直也不吃。
早上的时候张妈也一直在叫她吃饭,门口念叨了半天。
叶清婉穿了条阔腿浅色牛仔裤,上半身穿个T恤,外面是浅绿色香奈儿编制外套。
她下了楼张妈刚好在往桌子上摆菜,抬头看见了她,就开始念叨。
“不吃早饭不行的呀,吃了再睡都好,怎么能一点也不吃呢,身上一点肉都没有,瘦得怪让人心疼的。”
叶清婉举手投降,“好的张妈,有机会我一定吃。”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三餐一定要准时,可别想着减肥,长得都那么好看了,瘦不瘦的不重要,别管那些男人的眼光,天天嚷着让女生减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张妈的话越扯越离谱,自己顺着自己的话就往下说的多远。
叶清婉没被人这么念叨过,有些陌生,也有些茫然。
张妈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生气了,“我是不是说太多了……”,有些惭愧的说道。
叶清婉俏皮的笑笑,牵着张妈的手,“没有的张妈,我只是听愣了。”
张妈松了口气,放心的笑笑。
“大少问小姐,外面那些人怎么处理。”张妈看了一眼门外。
叶清婉随即懂了。
“不用怎么处理,懂事的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事了,水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如果再有打小报告议论口舌的,就送出去吧。”
做事得留一线,不是关键的事,不用那么绝。
张妈心领神会的点了下头。
家里的佣人大半是孟昭雪找来的。
大少不爱管这些事,张妈也摸不清大少对孟昭雪的态度,自然对下面的人也不敢严苛。
那些人天天观察着大少的动静往孟昭雪那里打小报告,张妈早就忍不了了
如今叶清婉来把话说明白了,倒也好,张妈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看见了旧人。
叶清婉吃了午饭就出了门。
沫白开着车停在了门口,叶清婉打开了副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她是不会把沫白当司机用的。
“我可能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叶家那边,底下的人都专心盯着点。”
沫白颔首。
既然决定动手了,叶家就不能再住了,再找地方另住,叶清婉怕自己半夜被暗杀,刚好长安居这边叶家人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沫白将车停在了京都大学停车场,然后陪叶清婉上楼去了。
今天是冯子俞的舞蹈比赛演出,听说台下坐着有国际知名舞团的团长,和各舞团的表演艺术家,是来选人的,刚好她们要毕业了。
冯子俞妈妈在叶如闻死后养育了叶清婉三年,后来出了点意外,没钱医治,叶清婉才回到叶家求助。
叶老太太感念恩情,给冯子俞母女极好的待遇。
冯子俞从小练舞,老太太就给她请了好的老师教导,现在也算不辜负老太太的培养。
叶清婉一出现在后台,便收到众人一致的目光,有认识的开始议论,有不认识的暗中观察。
张元一也在,看见叶清婉后竟有些兴奋。
“诶,她是我们学校的吗,我第一次在学校见她,上次在晚宴见过一回,瞧她头上的疤,是上次楚禾打的。”
“她是什么啊,她是18岁就辍学的少女,早就没读书了,也不知道来这干嘛,晦气。”
“你看看她,瘦得跟个竹竿一样,偏偏还有胸,谈过的男人不少吧。”
然后带着恶趣味的开始哄笑。
张元一觉得有意思,这个女人无论在哪儿都是言语风暴的中心,偏偏她又那么好看,又那么清心寡欲,不露声色。
沫白听到那些话就想冲过去教训她们,叶清婉伸手拦住了,没在这个事情上纠结,只说道,“我们找找子俞吧。”
她们的话,叶清婉当然听见了,其实她真想无所谓,但是又有那么一点恨,当年她是考上了京都大学,是第一名的成绩。
只不过蒋文慧做了手脚,让叶童珊顶替了她的成绩。
老太太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无论考没考上她都有办法让清婉入学,叶清婉就说不想读书了。
她不想让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去替她卖面子,做安排,刚好她对于校园对于青春,一切的美好想象,都被这群人打破了。
寻看了一周也没看见冯子俞的踪影,于是找了个在化妆桌上比较安份的女生。
“你好,请问你知道冯子俞去哪儿了嘛,她也是今天晚上表演的。”
第十章 十岁前的把戏
那个女生可能被吓着了,有些害怕,“我......我,不知道啊。”
也是叶清婉这种早就不读书的,穿得花枝招展,耳骨上还打着耳钉,头上还有伤的人,确实让人害怕。
“那你们演出前还需要做什么?”
这离演出只有半个小时了,不可能这个时候人不在后台。
那个女生像想起什么了,“嗷嗷,换衣服,换衣间人满了,你看看那边走廊尽头呢?”
叶清婉拍拍她的肩膀,“谢谢你啊,叫什么名字?”
在这里面找个好人可不容易。
女孩子文文静静的,头发长长的,穿着白色抹胸礼服,笑起来甜甜的,“何佳雯。”
叶清婉点了下头。
然后沿着走廊,边走边叫冯子俞的名字,路过的人的偶有抬头看她的,但是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的,于是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连忙冲到了厕所,“小俞,小俞,你在吗?”扭了扭门把手,发现厕所门是锁着的打不开。
“清婉,清婉救我!”冯子俞在厕所里猛拍着门,声音带着些哭腔。
“清婉你来了就行了,比赛是不是快开始了,我不能迟到啊,这次机会真的很重要清婉。”
听着冯子俞的沙哑的声音,叶清婉心里难受得憋得慌。
用力踹了两下厕所门,发现门都不带一下颤的,低声咒骂了两句脏话。
“把人锁在厕所里这种伎俩,我十岁之前就遇见过,都特么大学生了,还有人搞这个!”
叶清婉想起了她十岁之前,和人玩捉迷藏被锁进了厕所,起初她以为是玩笑。
直到一天一夜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想起她,她用力的呼喊,拍打着厕所门,依旧无人知晓。
封闭的厕所,仅有个小窗户透进来点自然光,空空荡荡的厕所,她感觉她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那种绝望,她再清楚不过了,可她不是十岁的她了!
“你等着小俞我有办法,别着急,别着急。”
最后两句别着急看似说给冯子俞听的,更像是说给自己的。
她冲回后台,蹲在何佳雯旁边,有些气喘吁吁的问,“像厕所这种地方的钥匙一般会在谁那儿?”
何佳雯看叶清婉的脸色就知道出了大事了,于是小心作答。
“我们有个主任是负责这个演出大楼的,这学校里每栋大楼用的着的钥匙,都是单独有个钥匙圈,都绑在一起的,她是能拿到钥匙的,但是她不在这里。”
“学生可能拿到钥匙吗?”
“不太可能,除非是学生会等级比较高的,但是也不能随便拿,得给老师打报告,钥匙丢了会比较麻烦。”
“那,如果是和老师认识的……”
“这有可能,和老师关系好,什么都拿得到。”
“这是有谁是你说的那个主任的亲戚,或者说她看重的学生吗?”
何佳雯环视了一圈,发现好多人都盯着她们这边看,于是低下了头,附在叶清婉耳边小声耳语到。
“你背后那边,穿古驰上衣的女孩儿,她是主任的干女儿,但是她不参加这次演出。”
叶清婉心中了然。
“那和她亲近的朋友有比赛的吗?”
“有的,就是她右手边化妆桌面前,蓝色表演服的,她两去哪儿都成双成对的。”
“她们叫什么?”
“乔夕年,宋千雅。”
叶清婉抬头,充满感激,握住何佳雯的手,“今天的事我会找机会感谢你的。”
何佳雯粲然一笑,“没事。”她也是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女孩子,谁能拒绝美女的请求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叶清婉知道快来不及了,谁要是耽搁了冯子俞的前程,她一定让他加倍奉还。
叶清婉疾步走到穿蓝色表演服的女孩儿面前,旁边的人看她来者不善,想伸手拦她,叶清婉大手一挥把他们的手给打了回去。
叶清婉一把拽起蓝色表演服的宋千雅,宋千雅生疼着大叫,“你谁啊你,哪里来的小混混,你们都愣着干嘛啊!”然后扑棱了几下。
叶清婉直接使出擒拿里的拧臂压肘,制裁住了她,对周围想上前的怒喝道,“你们敢上前试试!”
穿古驰的乔夕年有些着急,但也有点怂,她看着还有些厉害,“难不成你想在这里打架嘛!”
“我不会伤害她,但你们跟来的话,说不准。”
乔夕年还有旁边的女孩子犹豫了两秒还是想上前,大骂道。
“叶家的人就是这么仗势欺人的嘛,我就不相信这世道没有王法了,你个贱女人知道这里是哪儿嘛,大学,你都没有跨进过大学的门吧,尽会耍些肮脏手段。”
沫白冲过来拦在叶清婉面前,本想直接动手的,又想着这里是学校,就张开手臂,“你们大可直接动手,别恶语伤人。”
后台没有老师在,老师都在前面的台下坐着,这边乱成一锅粥了也没人管。
叶清婉压着人进了另一间屋子,把门反锁了,放开了宋千雅。
宋千雅一被松开就上前来捶打叶清婉,还妄想开门,叶清婉就死死挡在门前。
叶清婉被锤得感觉肋骨都有些疼。
“我告诉你,如果冯子俞今天无法登台演出,你也别想演出了,而且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再也无法演出!”
叶清婉根本不需要用力威胁她,只是带着些怒音。
“她登不登得了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有病!”宋千雅说着就又要打人。
叶清婉只好照着原样拧着她的手臂,一脚踹在她膝盖,女孩儿“啊!”的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我不知道今天的事到底是谁做的,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想办法把冯子俞放出来。”
宋千雅面露惊恐,却抵死不认,“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最后一次机会,腿对于舞者来说很重要吧?”
宋千雅没了动静,叶清婉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宋千雅直呼“疼疼疼!”
“我只能告诉你,京城叶家,没有压不下去的事情。”
便下手准备先卸了她胳膊,宋千雅感知到了她要做什么,慌张的摇摇头,求饶的看向叶清婉。
“我有办法!我有!”
宋千雅发现叶清婉这个人又狠又跋扈,再这么跟她磨下去,真要错过了表演了。
叶清婉松了手,宋千雅也放弃了负隅顽抗,瘫坐在地上。
她两的体力真没办法对抗,叶清婉是专业训练出来的,今天就算是专业的保镖也未必是她对手。
从礼服里的短裤,掏出了手机,然后拨通了乔夕年的电话,“冯子俞在哪儿?”
第十一章 恶意
乔夕年为把事情办的滴水不露,特地没全盘告知。
有人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了,最多来找她,可是找她也奈何不了她,学校这边会有意护着她,别人也没什么可威胁她的,扯不到宋千雅身上。
宋千雅安安稳稳把表演完成了就行,但是她没有想到叶清婉把宋千雅带走了。
“她对你干嘛了?”
“别问了,现在把冯子俞放出来让她去比赛,快!”
宋千雅放下电话,抬头,“够了吗?”
叶清婉满意的点点头,打开了门,碰见穿着舞蹈服狂奔而来的冯子俞。
叶清婉也露出了笑容,“别跟我说话了,准备上台吧。”
冯子俞抱抱她,然后换上舞蹈鞋就准备上台了,叶清婉看着她的背影,也歇了口气,倚在门框。
让身边的人生活有指望,也是她的指望。
刚好轮到了她,差一点就错过了,冯子俞穿着舞鞋跑了几步就感觉不太对劲,有点刺痛,但顾不上这些了。
再走几步感觉刺痛加深了,到台上完全静站的时候她感觉出来是什么了,完了,这下都完了,鞋里有东西。
叶清婉吩咐沫白留下来看着何佳雯,别让别人找她麻烦。
然后只身赶到赶到台下时,看见台上的冯子俞僵硬的舞姿,心中暗喊遭了,手心都担心得捏出汗了。
只见冯子俞一个跳跃duang的一声然后摔倒在了台上,膝盖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趴在台上的冯子俞只感到自己双耳有些耳鸣,眼前一片眩晕,她听不见台下了声音,下半身有些麻木,动不了。
舞鞋被血染的一抹殷红。
台下一片唏嘘,侧幕不少人在看好戏,宋千雅洋洋得意,“看吧,烂泥扶不上墙!”
叶清婉到处张望,最终看到了赵烨,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赵公子……”
赵烨点头,冲上台去,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冯子俞,冯子俞就直愣愣的盯着赵烨的脸,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舞台的白光打在了赵烨的侧脸上,他坚定且严肃,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
路过叶清婉时说了句,“医院见。”
叶清婉小跑着去了停车场,不巧,看见了三个男人拿着刀,将一个女生抵在了车上。
叶清婉下意识找了块石头就朝拿刀的那个人丢去,打着了他的肩膀。
“谁!”
被压着的那个女生连忙转过头呼救,“救我,救救我!”
楚禾?
“少管闲事,不想死别过来,”男人威胁道。
叶清婉迈着步子走过去,不带停缓的。
男人意识到事情不对了,挥刀朝叶清婉扎过去。
叶清婉眼疾腿快,踢在了他手腕上,但他手劲很大,还是握稳了刀子,于是挥着刀擦过了叶清婉脖子,留了条口子。
叶清婉快速移到他身后,用力的劈了男人肩颈的某个部位,男人身体一疼,她就踹了一脚他的屁股,上前去抢刀子。
叶清婉用的全是巧劲,她很了解人身上的脆弱部位。
男人转身就要给她一拳,她立刻蹲下,再站起时给了他下面一脚,男人疼的双腿一弯时,叶清婉上去就把小刀拿走。
然后将小刀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另外两个挟持着楚禾的人看呆了,他们以为老大一个人就可以处理掉,没想到老大被处理掉了。
楚禾也看的目瞪口呆,只庆幸那天晚宴叶清婉没有当众还手。
“你们是司行宴的人吗?”
“你放屁。”
叶清婉叹了口气,拨通了钟九的电话,“打扰钟特助了,我现在和楚禾在一块儿,麻烦你的人能先离开吗?”
钟九那边心想,不好,被碰见了,还被猜出来了,连声道好。
随即几个男人收到了短信,就开始和叶清婉道歉,叶清婉也没想听这些,就让他们赶快走。
叶清婉看看狼狈的楚禾,楚禾的披头散发的,脸上也是汗,头发凌乱的粘在她小脸上。
叶清婉就这么瞟了一眼,拉开车门,楚禾跟了上来,“我,我害怕,你得让我跟你一块儿。”
叶清婉想着赵烨在医院,就让她上车了。
叶清婉把头发披下来遮住了脖子的伤口,然后安安静静的开车,没什么好和楚禾说的。
楚禾瞥了一眼叶清婉的脖子,她刚才还看见她脖子流血了,脖子上挂着血珠,但是她好像不怕疼。
楚禾酝酿了半天开口了,“虽然说我确实是因为你才被人堵在那儿的,但是……为什么出手了,没装作没看见。”
叶清婉觉得好笑,到底最开始是谁先动手的。
见叶清婉又不理她,她也很烦,妥协道,“好吧,我好好说话,你为什么救我?”
“我和你之间的事,我自己有处理的办法,我既然已经出过手了,就不会让你再因为我受伤。”
接着问道,“肩膀能动了吗?”
楚禾一下反应过来,“啊,那个杯子就是你让人搞得,你承认了是吧,我疼到现在,我跟半边瘫痪了一样。”
叶清婉不接她的话,她便自言自语道,“你可真是恶毒,那杯子还好没砸我头上,你不知道那玩意儿多痛,也不知道谁教你的这些,哦不对,没人教。”
“还有司行宴,也不知道你怎么跟他勾搭上的,谁都不放过。”
楚禾说的这些,叶清婉一句没搭理,直到她觉得自讨没趣的,就闭上了嘴,叶清婉面无表情,过了会儿缓缓问道。
“楚禾,你明明自己过得也很不如意,你家庭也不美满,为什么说话句句喜欢戳别人心窝。”
楚禾突然愣住了,像是一直戴着的假面具突然被人摘下,被人指着说,你也不过是个小丑,楚禾就连愤怒,都愤怒不起来。
路上遇见个红绿灯,叶清婉将车停了下来,两个人突然相对无言,过了一分钟,车子启动的时候,楚禾开口了。
“叶清婉,这个问题,我第一次听见别人问我,我很好奇,大家都那么讨厌你,你就没有想过改变自己吗,你就一点也不想和别人交朋友吗?”
改变?有用吗,费力去讨得的喜欢又能讨到几时的好,就像她现在和司行宴一样。
她故作娇软才能博得一丝同情。
“楚禾,你知道恶意吗,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带有恶意的人,恶意没有缘由,无法消除。”
楚禾有一丝顿悟,她觉得叶清婉好不一样。
她好像有股强大的力量让她永不屈服,如果叶清婉愿意妥协,其实也不至于到人人都厌恶的地步。
楚禾甚至有些仰慕叶清婉了,因为她屈服了。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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