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纸梳(清代诸城乡贤范仁实画像修复记)

范公仁实画像修复后（局部）

范公仁实画像修复前（局部）

壬寅正月十七（2022年2月17日），我打算去范家车村淑国家瞻拜诸城范氏三世祖仁实公（讳孝原，字仁实）的画像。前有淑江、范杰等族亲的热心引介，遂联络淑蕊（淑国姐）同行。当天午后，我们由诸城超然台下，依次沿扶淇河、涓河迤逦西南而行，大约经过了半小时的车程，渐至范家车村。范家车村背岭面溪，屋舍错落有致，正值春冰始溶，一带碧水自村前缓缓流过，河岸南崖巍巍，万木待发。有感我范氏先祖远见——觅此桃源而居，福泽后世。

到淑国家，族亲相见如故，言谈甚欢。淑国捧出木匣，舒展画卷，得瞻我范氏三世祖仁实公容颜于画上：“颊毛颧角，宛如畴昔”，始信李象先所言不虚。画虽破旧酥脆，断痕累累，成瓦片形状，上部多有脱落，但因卷轴装裱，古气犹存。历代数次装裱修复，仍有残迹可寻。画为绢本，上接洒金笺题跋，有四世祖劝九公（讳福咏，字劝九，武进士）和乘州名士李象先（李焕章）先生所撰像赞两篇。由像赞知，画心为康熙十八年前旧物，作者不详，当为劝九公怀念父亲，于康熙十八年前请人摹画而成。题跋文字约在康熙十八至二十一年后，距今已三百四十余年。范家车村族人称这幅画像为“影”，据传原来保存在诸城范氏的祖居城西范家岭（今属石桥子镇），后辗转至范家车村，近世为范家车村崇垣、淑江之父海金、存金、淑国之父常金等保存。其间世事沧桑，家国兴替，画卷也饱经水、火、兵、虫之苦，仍能存世，实为历代先辈不避艰难、今之族亲悉心呵护所成。这不仅是诸城范氏家族的幸运，也可有助于诸城明清文史研究。

不觉天色将晚，我与众族亲依依作别，有幸携画以归，代为修复。相约暮春初夏之际，完璧归赵。

范家车村沿河风景（范淑蕊摄影）

（一）范仁实公事迹考略

诸城范氏三世祖讳孝原，字仁实，生于明万历丁未年（万历三十六年1607）十一月初十日，终于清康熙癸丑年（康熙十二年1673）九月二十六日，享年六十七岁。民国版《诸城范氏族谱》中载其传记三篇，最早两篇为本画像题跋内容，一为李象先《题范公仁实先生画像》，一为劝九公《书先严画像后》，两篇传记较为详细。后有旧谱撰修者禹臣公（讳天锡，字洪九，号禹臣）所作《赠明威将军仁实公家传》，又根据文献有所补充。

仁实公父讳俊士，字蒸我，明代廪膳生，因读书，由故居范家岭移居诸城超然台下之西市，仁实公即出生于此。仁实公“九岁失怙，赖祖母育诲成立。”康熙十二年版《诸城县志-列女传》记载，仁实公九岁，父亲去世后，母亲郑氏（昌城人）守节抚孤，时明政不纲，“有势豪夺产者，郑氏刎颈瓦全，又置产赡族。”仁实公后入诸城县学，屡应乡试不第，晚年“罢干禄，诵古今载籍，年七十弗倦。”

李象先初来诸城时，即由诸城文士李渔村（李澄中）引介“相与过其家，诗文酬倡，鸡黍连流。”宋代苏轼所营超然台，由来久远，人文积淀深厚，为历代文士推崇向往之地。明清鼎革之交，此处多为明季遗民聚集之所。李象先作传记中称仁实公：“笃孝友，喜施与，疏放不遂，俯仰持论侃侃，辩是非，甚明辨。乐与诸人士游处，视荣利泊如也。间有贵人名士蜚语及之，亦不受，人咸敬惮。”仁实公教其子劝九业武，先后考取康熙壬子乡试武举人和壬戌会试武进士。

历代诸城超然台景观

今诸城王桂杰先生细心斧正拙文，且不吝所藏，示以仁实公相关资料数则，可补先祖之传。李象先有《书范仁实墨迹》一文，文中说：“临池一技，琅琊有晋人风味，以其地右军所旧家也。一日，得范仁实先生拓本，乃范仁实《书城隍庙碑》，笔势飞动，信文苑所宝，惜在僻州邑也，不得附孟津（王铎）、华亭（董其昌）以名当世，屋山得其草书，澹只得其楷法，所谓山谷（黄庭坚）、元章（米芾），各得眉山之一体也。”象先对仁实公书法给予高度评价。另有《诸城西南关王氏族谱》记有仁实公女婿王懿侯传记，懿侯讳咸徽，父兄俱为忠孝仁义之士，他的从兄弟王屋山（王咸炤）、王澹只（王咸奇）等人得到了仁实公的教诲，书法皆工。禹臣公在《家传》中也提及仁实公“工诗歌古文词，书法晋人，论者谓其劲洁足传。顾时值明末，不乐仕进，与邑中名宿刘西水（刘必显）、郑伯崑（郑瑜）、邱子如（邱玉常）、邱子廪（邱石常）、丁野鹤（丁耀亢）、刘子羽（刘翼明）诸先生定交铁园，排日操笔石，各出奇情至性，唱和山水间，杖履所至，每多题跋。邱氏先祠石刊楷书《铁园跋》、草书《春草池》，世多墨拓宝藏之。”虽然铁园及邱氏先祠刻石早已湮没于历史长河，但仍期待先祖遗墨有朝一日能重现世间。

明清时期，诸城名士的遗作中也有一些关于仁实公的记载。李渔村《卧象山诗集》（卷一）中收有《八月十七夜同范仁实坐丁野鹤先生月舫桥二首》。

其一：

启扉烟欲暝，草露下空濛。疑共高云住，安知大壑通。

林分惊堕月，岸转忽梯虹。芦苇萧萧夜，江湖兴未穷。

其二：

入夜行吟至，清晖满石梁。海枯舟在陆，天近月横塘。

达岸非关棹，浮波不用樯。平生仗忠信，吾欲问沧浪。

两诗作于康熙元年，为月夜拜访城南丁野鹤的橡谷山庄所作，诗中提到的“月舫桥”就是今天人们所熟知的“野鹤桥”。野鹤自作年谱中提到顺治十八年“长桥短垣”或指于此。此前，丁野鹤已完成续《金瓶梅》一书，借眼疾不赴惠安知县任，于顺治十七年十二月被革职。顺治十八年回归故里，再邀乡邻，重整家园，本欲安度晚年，却在此后几年连遭不幸。康熙三年，遭县人告发续书暗含讥讽清廷内容而入狱。两诗正是写于此背景之下，描写了当年橡谷山庄一带的月夜景色，表达了对野鹤前辈的“平生仗忠信，吾欲问沧浪”的景慕之情。

丁野鹤先生行乐图局部（绢本，诸城市博物馆藏）

野鹤桥（位于今诸城市皇华镇相家沟村）

仁实公有姐（妹）二人，长适诸城普庆张氏放鹤公后裔、邑增生张公惟德（字九玄）；次适诸城花园陈氏陈公司钧（司钧生母为丁惟宁之女）。

铁园主人邱海石《楚村诗集》（卷四）有诗一首《阻雪迟，范仁实不至，作竟日卧》。

黑貂裘敝絮衣单，笑煞便便作猬攒。拥我数篇高士传，抛他一顶沐猴冠。

袁生计稳惟高枕，孟老耽奇却觅鞍。碛里王孙无兽炭，可知不独故人寒。

仁实公所交游的人，大多是这一类乡贤名士。他去世后，葬于诸城扶淇河西岸，范家庄子东南原。仁实公可谓诸城范氏书香传家的奠基人。

（二）画像修复前状况

画心上部为洒金笺，纵26cm,横48cm。内容右为劝九公《书先严范公画像》，正楷书就，笔意拙朴厚重，文末落款：“大清康熙十八年岁次己未十二月丁丑除夕，不孝男福咏敬志。”钤朱印两方：阴文“福咏”，阳文“劝九”，尺寸俱1.5x1.2cm 。左为李象先行楷，笔势灵动峻峭。“虽为晚年作品，笔力仍透纸背，其笔法娴熟，章草隶味尽浓，带有颜氏字体笔意，字型略扁，且微右斜，实为难得少见的书法艺术珍品，应为先贤焕章为失去诗文挚友祖上范仁实先贤悲催而作遗墨。”（徐化义先生语）末钤朱印两方：阴文“李焕章印”，1.8x1.8cm ，阳文“象先”，1.75x1.75cm 。由内容“壬戌会试”推知，该题跋书于康熙二十一年之后，晚于劝九公题跋时间，当为象先先生晚年笔迹。广饶徐化义先生藏李象先七十岁所书《赠陈孝廉君友龙序》楷书册页中用印两方，与画像题跋中用印正同，该册页书于康熙二十二年。画像题跋纸面大部脱浆起空，堆满皱褶，两处明显破洞，文字上下逼近边框，内容还算完整，周边有泛白现象。文字及精美印章具有较高的文献、学术、艺术价值，为研究诸城及周边明清地方文化提供了可信的原始资料。

文字修复前

文字修复后

劝九公、象先先生墨迹用印

李象先七十岁书楷书册页用印（广饶徐化义先生藏）

下部画心为绢本，蚕丝材质，放大所见单经单纬（经纬纱密度均为37根/cm），纱线粗细不均，排列稀疏，质地轻薄，为典型古代织绢。画心纵111cm，横55.5cm 。画面瓦曲不平，多处失浆起空并有开裂。横向折断严重，有十道断裂横贯画面，其中四道为明显折叠造成，竖向也有两道严重断裂，纵贯画面，也因折叠而成。画面断痕呈明显格子状态，这在传世古画中不为多见，由此可知，画像在特殊时代曾遭受严重破坏，被折叠成小块存放，所幸人物部分未受太大影响。画面上部和松树枝干多有脱落残缺，后经揭裱发现，原画心上端因残破严重，缺失7.5cm ，推测最初装裱时，文字和下部画心是靠在一起的，后在缺失处加了横隔水。整个画面大小裂痕长短不一，纵横交错。有十处明显补绢痕迹，所用补绢为双经单纬，较原绢厚硬，推断是在折叠前的时代所补，因年代久远，补绢严重泛黄、脆化。人物面部返铅较重，衣物等处有黑霉斑。

绢本画心修复前

修复前装裱状况：画心托纸及覆褙纸共为四层，均为较薄手工单宣，因时代久远，已成浅米黄色，背面有打蜡痕迹。命纸（最靠近画心的那层纸）虽折痕严重，但无太多破损。裱边四周镶料宽4.5cm ，上隔水7.5cm ，机制银箔纸，天头16cm ,地头10cm 。由揭裱发现，原镶料为蓝色绢料，脱落后，改加一层机制硬纸，似银箔纸，后银粉脱落仅剩底纸。背面四周粘贴书报纸，由报纸内容推断最后一次修裱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天地杆丢失，代以秫秸杆。

原收纳包装：卷放，外包红对联老纸，同家族纸制牌位存于红漆木匣中，木匣外多灰尘，有浓重的六六粉药味。

（三）画面内容解读

仁实公居画中，身穿浅灰交领道袍，内缀白色护领，头著庄子巾，手执折扇，脚蹬云头平底皂履。右腿搭于左膝，依石桌而坐，气定神闲。石桌置茶具、香炉、圆盒各一，俱精美雅致。身后有一红木书案，明代风格，上置笔筒、书籍、梅瓶等文房器具。前景两侍者正生火烹茗，捧茶以进。画面以传统工笔重彩技法画成，人物部分用色浓重，三矾九染。仁实公面部刻画精细，须眉可数，颇具明代“波臣（明代画家曾鲸）画派”风格。因画面绢料稀疏，颜料可充分嵌入纱线空隙，与西方古典油画技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衣饰线条流畅劲洁；山石多以赭石打底，青绿染巅；树木、远景兼工带写；香炉、折扇、茶具在背面施金粉，封粘牢固，隐约灿然，更见雅致。画中苍松怪石，绿苔点点，花木葱茏，山泉涔涔。古雅之气、天籁之音，溢于卷外。如象先先生传中所言：“暨而思维将见先生于逸民”。画中人物衣冠、书案器具、绢画技法等为研究明清文化提供了宝贵的文献资料。

画面修复后局部

（四）画像修复

对画像充分研究试验后，制定修复计划，依“修旧如旧”和“可逆性”原则，展开修复，尽量保留画像的原始信息。

备料

托心纸：临朐薄纸、国学堂扎花生宣。覆背纸：红星特净皮单宣。托绫纸：国学堂扎花生宣。镶料：浅蓝云凤纹湖州花绫。修补用料：湖州耿绢。天杆：杉木。地杆：4cm直径松木。轴头：腰鼓型深棕檀木。其它材料：棉绳及真丝扎带、传统国画颜料及胶矾水、小麦淀粉糨糊等。

修复

1.裁去旧裱，将画像分成文字和图像两段。

2.除尘：以软毛刷轻轻扫去正反面浮尘，用软面团在画面轻柔，粘去杂物。

3.清洗画像：经试验，画像颜色牢固，仅梅瓶、人物腰带等处石绿色颜料有掉落现象，在洗前以适当比例胶矾水涂于该处，干透后再行清洗。用毛笔蘸糨糊将画心起空、移位部分对正画意，黏贴牢固。画心背面朝上，置于案上，喷水潮润，将断裂处在褙纸贴宣纸条加固，以防清洗画心时移动。翻转画心，正面朝上，下垫宣纸，轻轻抚平。用软排笔洒40-50度温水清洗画面，水分饱和，充分溶解杂物和酸化物质，观察有无掉、晕色现象。再以干净毛巾卷成柱状，在画面擀吸水分，由中间向四边推擀，防止绢丝移动及颜色脱落，再以常温清水如法清洗两遍（霉斑等处适当提高水温清洗）。毛巾吸去水分后，趁湿以毛笔蘸取3%浓度双氧水涂于人物面部等返铅部位，稍做等待，以清水稀释药水并用毛巾吸干。（注意观察，多次少涂。）画像中三世祖及左边侍者面部返铅较重，采用此法，效果显著。

清洗画心

4.揭画心：在案上铺一层人造纤维纸，刷稀浆，把洗净的画心正面朝下，以软毛刷刷于纤维纸上，再用棕刷轻轻排实。趁湿将画心背面的褙纸揭去，画像褙纸三层、托心纸一层，均为较薄的扎花单宣，三层褙纸较易揭除，试揭托心命纸时，发现难度太大，因画过于残破，加之绢料酥脆，特别是湿润状态下，牢度更差，难以揭取，绘画颜料部分已渗入命纸层，此种情况，如揭去命纸，将严重影响画意，或可带来不可恢复的后果，考虑再三，决定保留原画命纸层，只在破损处局部揭开，修复后再用原纸补回。小于2mm宽的细小裂缝不再用绢料修补，直接在命纸层全色。文字部分揭除命纸，用原命纸补在裂缝处。

揭画心褙纸

5.修补画心：画心晾干，在破损处由小到大逐一修补，事先染好耿绢备用，颜色浅于画心，在画心背面破口四周以利刀刮出坡口，涂糨糊，将补绢剪成相应形状，黏贴在破口处，丝向对正，重叠要小。及时将揭开命纸补平。喷水潮平画心并晾干，在裂缝背面贴2-3mm宽白色宣纸折条加固。文字部分的裂痕使用原命纸做折条，在背面加固。

修补画心

6.托画心及镶料：因原画心命纸多处重揭修补，牢固度欠佳，故在画心背面再加托一层很薄的扎花宣纸，先将画心喷水潮平，正面向下刷平在案上，再将扎花生宣刷糨糊托在画心背面，注意不要移动画心折条。这一步要多次用力排刷，使浆糊更好渗透画心，利于牢固。晾至将干时，在背面刷适量胶矾水，便于后期全色。晾至半干，正面略喷水，小心揭去纤维纸，继续晾至快干时，背面四周刷浆口，上墙绷平。严格控制温湿度，使画心慢慢干透。文字部分托了一层临朐纸加一层扎花生宣。镶料选用湖州花绫，浅蓝云凤纹图案，托两层扎花生宣。

7.全色接笔：七天后，画心干透，轻轻刮磨补口，补刷胶矾水。采用传统国画颜料，按原画意补全缺损处。注意颜色由浅入深，先小后大，补洞边缘防止出现黑口。注意接笔处画意连贯，气韵通畅。适当刷好胶矾水，便于后期装裱时颜色稳固。

全色、接笔

8.镶画：一周后，启揭干透的画心和事先托好的花绫镶料下墙，停放两天，使其自然伸缩。方裁画心、镶料，镶料依次镶于画心正面，搭口2.5mm。镶料卷边2mm,贴好夹口纸。

9.覆褙：将镶好的画心正面朝下，喷水潮平于案上，均匀刷浆，取一层红星特净皮生宣，事先潮润，再覆在上面，用棕刷排实，贴好签条及搭杆。镶缝处用打刷敲实。案上垫纸，晾至半干，在顶部打浆口，贴墙上，挂晾至九成干，启下墙，用棕刷在画面甩洒少量清水，四周打浆口，贴正在墙上，让画慢慢干透。其间注意细心观察，适当用棕刷甩少量水花，控制干燥部位，严防崩裂。

10.砑褙装杆：画在墙上经清明、历谷雨，经过多次干湿、阴晴天气，满一月后，找一个晴朗、温湿平衡的日子，起揭下墙。让画在稍封闭环境中自然伸缩两天，然后在背面打蜡砑光。镶缝和卷边稍用力砑平，画像修复中贴了大量折条，也要重点注意砑匀，防止厚薄不均，再次收卷时，产生折断。剔去废边，依次装好天地杆，穿绳扎带。裱成尺寸：199cmx65cm 。将画在墙上挂两天，收卷几次。最后，把画轴收卷均匀，扎好丝带，外包一层质地紧密丝绢，置于原木匣内，木匣内放香料避虫。

画像修复中，得到安丘汶滨书画八十六岁高龄魏其信老师等无私帮助及诸多族人关心，谨表致谢。自正月十七，寒意未尽，至于立夏，烈日炎炎，不觉两月有余，画像修复，始告竣成。想必车村早已花茂林丰，欣欣向荣。农历四月初二日，奉匣以还，族众欣慰：先人影像，犹可再传。

修复前后画心对照

修复前后装裱对照

扎带装匣

（五）谨嘱事项，希冀长远：

1）将画放置于温湿度相对稳定、安全的干净场所，重点避免水、火、虫、风、强光等。2）不可长时间悬挂保存。3）不可在日光下曝晒，或在室外观画。4）收卷和取放画卷要净手，抓住轴头，尽量避免触碰画身，特别是夏天出手汗，更应注意。5）收卷观看，要置于平整干净桌案或墙上，抓稳两端轴头，轻缓舒卷，注意避免脏污。6）收卷要整齐，不能螺旋，松紧适宜，太松易致按压折断，太紧易乏。7）不可用手摊平或反卷画面，以防损伤、折断。8）扎带在天杆上，松紧得当，防止勒坏纸面。9）木匣及画卷不可竖放。10）一至两个月，检查一次，看有无霉变、虫蛀、开裂、起空等损伤并及时修补。遇连续潮湿天气更应注意。

真诚期望：细心呵护，益寿延年。先祖芳行，万古流传。上承前贤，下启后昆。见贤思齐，毋忘毋替。

壬寅槐月初七日 金刚谨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