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冷摆子是怎么回事(长篇小说连载(17)《西风冷》(作者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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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冷摆子是怎么回事(长篇小说连载(17)《西风冷》(作者刘灵))
他渐渐地没有了任何声音。何老爹死了?但仍然在出气。杨在默拿两根手指轻轻靠近他的鼻孔。他动了动。杨在默看见他鼻翼又开始一抽一抽的。胸脯也在高低起伏着。估计他这会儿是昏厥或者睡着了,他站来小心翼翼想退远点。何老爹又有声音,又开始哼哼唧唧,那种哀嚎。这次,发出的是尖叫。
杨在默想起了有一次看到的被击中脑袋的豺狗,一地血,倒在乱石堆中抽动,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就是这种声音。好像,有血丝从嘴角淌下来了。这次,老头又渐渐停止了这种叫。杨在默呆坐在草上,连清鼻涕滑落到嘴巴里他都懒得管。
终于,何老爹显得精神了一些。有可能是回光返照。他稍转动脸,告诉杨在默,脑袋旁边有一把手枪,里面有三颗子弹,自己实在下不了手。不知怎么回事,现在反而非常怕死,他真的还想继续活下去。
杨在默于是就说:“老爹,你安心睡会儿。”
“孩子,你现在恨我吧?”
“我为啥恨你。”
“当初放你逃命去就好了。”何老爹说,“确实怪我,把你害惨了。”
杨在默嘴唇动动,没吱声。他脸颊肌紧绑绑的,嘴角已经扯歪了。牙齿也啥时候掉了一颗,难怪是那种发音。漏风。额头发灰,有一条划痕。眼珠子转动的时候有点呆滞。有时候杨在默觉得这分明是一个陌生人。何老爹请求年轻人,等他睡着以后千万别手软,对准太阳穴打一枪。他告诉杨在默说:“我会感激不尽的。”把他吓了一大跳。杨在默慌忙冲他摆手。这时候何特派员以及跟随她的那几个女人走进洞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楚传说中的毒寡妇们。
“老爹能吃点东西吗?”她问。
“问我?”杨在默摇头。
“多给他喝点水。”何雨薇说。
吞咽很费劲。慢点啊,别把他呛死了。
“我求你们大家了。”他嘟哝了一句。
她拜托杨在默好好陪何老爹。他原先是将军的主任副官。老爹紧闭着眼睛,稍微显得平静了一些。下半夜,杨在默打了个盹。
等到天亮的时候有人进洞来通知立即转移,才发现老爹在睡梦中已经落气,尸体渐渐地变僵硬了。甚至都已经来不及挖个坑埋他。杨在默撑起来,抱些草和树枝盖在何老爹蜷缩成一堆的尸体上。
杨在默就留在了司令部。在外人面前,特派员何雨薇与杨在默从来都是以姐弟相称。在营地,大家认可了,默认他。一些人知道杨在默是那个死去了的何老爹的干儿子。
这本是战争间歇期的一丝脉脉温情。大家说法不一,也有人说他是何雨薇那个将军前夫的表弟或者是堂弟。杨在默被抓住后有一段时间在公安以及社会部侦察科的档案上还这样记载,差点害其被判重刑。后来,经过多方调查取证,判定纯属子虚乌有。他只不过是一个手上并没有多大血案的土匪头目。
何老爹死后,何雨薇对杨在默不光是客气,还渐渐变得亲热了起来。他几乎成了她的副官,鞍前马后,都不需要真刀实枪地再下山去打仗。在那种险恶环境中,这样反而把杨在默一条命拣了回来。有时候他就坐在深山老林或者是一个山洞里陪着她,大多数时间不吭声,偶尔聊天解解闷。还有些紧急情况,实在抽不出人手,便派他出去送个信,传达命令。有时她会越过闵司令直接向信得过的头目下命令。现在人事关系混乱。
这些土匪来自五湖四海,帮派林立,成份复杂,鱼目混珠,任谁都别想指挥全部人马。其中有些人,亲属、朋友或家人被共产党镇压了,家仇国恨集于一身,咬牙切齿想要报仇。有的是保密局、党通局和各种秘密组织、会道门潜伏下来的特务,据说他们在等待机会。这种人背景最复杂也最让人害怕,动不动谁都敢杀。不择手段。也有一些人自称是“三民主义”的忠实信徒,宁死不愿意改变初心,他们抱定鸡蛋碰石头,想带着一颗花岗岩脑袋进棺材。
“谁来替党国清理门户啊!”
“有些就是人渣。”
“哪个不怕死?难道不怕挨黑枪。”
“就是,这种特殊时期。”
“他们本身个个是暗杀高手。”
“是啊,叫人防不胜防。”
这样的私下谈论彼彼皆是,逐渐也不感到害怕了。死都不怕还怕他妈个屁。这些是杨在默看到的表面现象。何雨薇冷笑少见动作。血还总是热的,叫得越凶的狗未必就会咬人狠。她告戒杨在默,任谁的话也别全信。树倒猢狲散,重要的是必须牢牢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得抓紧了,不要松手!”
她说:“我耳朵背,什么都听不见。”
“你得当心有人狗急跳墙。”杨在默说。
“你还真关心我呢!”何雨薇笑着说。
她哈哈大笑,曾说过,有人就还有不少机会。这是句双关语。杨在默不吱声了。就是这句话何雨薇反反复复叨咕,与其说是想告诉他什么意思,倒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如果说到放下武器出去投降,那是做梦,想都别想。“谁提杀谁!”她咬牙切齿说。何雨薇嘴角肌都在颤抖。脸颊发青。杨在默差不多完全忘记了她装哑女低调的那些日子。他经常想,特派员会不会疯掉。两人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外人时很少会讨论宁为玉碎那种堂而皇之鬼话。但清楚这个女人的绝决,她死都不会投降的,真想打退堂鼓其实来不及了。还有那种蒋委员长口口声声的追随者,虽然说大家暂时被遗弃在了大陆,但还是做梦都希望主力部队能打回来,找回大家失落的天堂。他们假装失忆,貌似不知道,过去几年数百万主力都打得荡然无存。一个旧时代结束了,对大多数人来讲获得解放,另一部分人却是灾难。然而,那种装聋作哑的人,宁肯死个舅子不信,继续自欺欺人。土匪队伍里,其中有些人原本就是地方一害,甚至身负血案,乃至于见不得天日,现在真是天赐良机,反正结果不会更差。这样一支东拼西凑的杂牌队伍业已早成惊弓之鸟。也不过是些吓破了胆的丧家犬。尽管他俩并不糊涂,当真弄不清楚,现实需要欺骗自己罢了。杨在默更冤枉,自己到底是为啥会跑到这支稀奇古怪人群中来的,与这种人为伍。
一切都是天意……为了何雨薇,简直就是迷了心智,魔法师的指引,鬼使神差。原本不会是不归路,原本可以回湖南老家,大不了蓦突突回去也是拼死一搏,况且还并不一定。至少死得痛快!会连累家人,这种话听谁说的?形势错综复杂,自然而然谣言满天飞。一半人确实害怕,担心在所难免。杨在默本想躲得越远越好,直接逃到没有战争那种地方。结果,战争阴魂不散。
战争本身就是一个魔鬼。这样,他被魔咒附体,像是有鬼上身,比如走阴在鬼域晃荡。到了这种时候无论逃去哪里,死神都肯定会一直追随。仿佛,他身后拖地上一个长长的黑影子,甩不掉。到底谁在拖累谁呀!
“该来的,迟早躲也躲不掉。”
“自打当年我十五岁离开家乡,我在战场上看到过太多的死无全尸,有的身体在一边,脑袋瓜和胳膊、腿分开飞出去一丈多远。有的肠子炸出来,花花绿绿拖一地。还有人一点外伤都没有看起来好端端的,葡匐在地上,七窍冒血就像是一股一股泉水。尸体堆成了小山,几百具交叉重叠,在太阳底下腐烂了。苍蝇就像天上的轰炸机。耗子在尸体中间乱窜。拖尾巴蛆会爬到活人身上来。下雨,我看见十几股血水汇集成了一条小沟。踩在血泥浆,洼地形成泛泡泡的血水塘。”
“当年你留在家抱婆娘多好。”她说。
又脸红齐脖颈。“到处打仗同样也不安全。”杨在默回答。
“下雨了。"她扭头望洞子口方向。
何雨薇慢慢走到山洞口站了十几分钟又走回来,重新坐铺的草上。
“这样怕还安全一些。”
“可惜不长久。我们对手可不怕这种天气。”
“始终被人追来追去,能够藏身的范围越来越小。道路泥泞也会留下不少痕迹。”
好难得甩掉尾巴。这段时间伤亡惨重。杨在默把烂鞋也跑掉了一只,光脚板上满是血浆。一片一片血水洼晃得头晕脑胀。下桐油凌的时候,他的脚冻出大冻口,感染了。能够停下来,找到点盐,哪怕用盐水洗洗也好。鼻尖、耳垂、手和脚后跟长满冻疮,磨破了,流脓。有时候杨在默根本分不清是死了兄弟的血还是自己的血。有一次,他看见一个兄弟腿烂了,骨头发黑了,都跷在外面。他中毒了吗?身体像燃烧的炭一样滚烫,伤口周围的皮肤,简直分不出来哪块好哪块坏。一个伤员血肉模糊,只剩最后一口气。一滩炫肉像火焰似的鲜艳。那人在发高烧,蹲在旁边,都能够感觉到逼人的热度。他还在歇斯底里叫喊着,干嚎,拼命想朝前面爬去。我的老天爷,哪儿才是他目标。在前面什么都没有啊。只有一地的大便,他确实糊涂了。嘴巴里还时不时喊叫着冲锋,冲啊,快逃啊,又哭又笑的。旁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恐惧情绪会传染,巴不得他快点落气。他叫的声音让所有人瘆得慌,胸口堵着久了会炸开的吧。唉呀头皮发麻,帮帮他,帮帮他,只好朝他补打一枪,让这个兄弟早点脱离了苦海。
现在杨在默越来越胆子小。貌似越来越怕死。一听见枪声,听见小钢炮声音,他立马神经质不顾一切全身扑倒在地上,打冷摆子似的。没人还有心思嘲笑。他有战场经验,又不敢完全把身体卧在地上,怕炸弹密集爆炸的时候会震碎了内脏。剿匪部队的炮弹像冰雹一样从头顶砸下来,在四周到处开花。他耳朵里嗡嗡直叫。老长时间任何声音都听不到。等到恢复知觉,杨在默好像听到的是自己全身骨头正在快速散架声音。
东张西望,那些身体完好无损,耳朵、鼻孔、眼睛和张大嘴朝外冒血的兄弟,全部都是新兵。一个一个像僵尸那样扑在地上。太缺打仗经验了,结果呢,内脏震得移了位,烂成豆腐渣。
杨在默的记忆出错,乱七八糟的。现在已分辨不清脑海中重叠的战争场面到底是属于哪一次战斗。何时何地发生,或者说是幻觉。甚至也分辨不清跟自己相处过好几个月曾经在一个盆里抢饭吃兄弟的像貌,总觉得,所有人都差不多。
这个人脑袋的脑浆会飞到另一个人的身体上去,顿时,脑袋瓜变成了空壳,砸在脚边就像一块老树皮。有的家伙没有眼珠子,只是个血红血红的洞孔。怪物身体上,打烂了像筛子,一个个深深的子弹洞。血像泉水涌出。也有的被削掉了耳朵。这算是最好看的了。有的人呢,半边脸找不着了。
一颗脑袋在草地上滚动,碰到某个人才停。
“其实这种死法也不错。”
“让他踏踏实实上路。”
“你是不是疯了。”
“得想个法子活下去啊。”
“不晓得这种拖天天有什么意义。”
杨在默在半夜的睡梦中会突然惊醒过来。弹起身体拨腿就朝旁边跑,踩到了别人,差点引起混乱。有一次他马上要被执行战场纪律。能够死里逃生,是因为这次敌人当真悄悄摸上来,所放的岗哨也太困睡着了,让敌人端掉了。因祸得福,他尖叫反而救了大家,立一大功。对过往的回忆使他松口气。
与何雨薇这种交谈是梦境还是现实呢?回忆的时候我貌似并没有丝毫夸张成份。喜欢看她笑起来,能放松身体就最好。警惕性必须要有。她身边女兵(那些有名的毒寡妇)少多了,还剩下两个。或者是三个?杨在默好几次都想逃跑。有一次当真撒开腿就跑开了,晕头转向的啊!和做梦差不多。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到底是做梦还是现实呀。半夜三更,结果他跑错了方向,差点冲到敌人阵地上去。于是回头走,又碰到自己方面来偷袭的人,便混入这支队伍。这次他们偷袭成功杨在默受到上峰嘉奖。其实,这种好运气就一次,并不经常有。
老实说,杨在默必须要感谢何雨薇,留他在所谓司令部,也就是土匪老巢,这样一来,等同于死里逃生。他难得有机会被打死,并能够比较顺利拖到战争完全结束。换句话说,好多人求之不得,都眼巴巴这样期待,就是等他们这支队伍被彻底击溃、打散、失去指挥。全军覆没了。他再次被俘的那一天,这样或者说就得救了。解放军不杀俘虏他的确是曾经历过了一次的。
杨在默期待还有一次这种好运气。
何雨薇追随丈夫也曾在湖南境内打过仗。这是她亲口说的。闲得无聊的时候,靠回忆填补空虚,缓解紧张气氛。也为了打发时间。我姐你别胡思乱想。甚至她都曾到过杨在默老家那一带。她的丈夫就是在湖南长沙附近战死了的。他们夫妻曾经十分恩爱,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想替丈夫报仇,所以大家才叫她们毒寡妇。杨在默又有些犹豫不决地说起了自己家世,好像她的丈夫还认识他的叔父。两人同样都是黄埔的学生出自蒋介石门下。她告诉杨在默,说一句实话,就像他这种家庭,共产党是绝不可能放过他们的。逃出去了也没用。他们就是要革这些富人阶级的命啊,也就是常说的阶级斗争。一帮穷鬼、无赖、懒汉、亡命之徒集合起来抢夺他们这种阶级的财产。一但让他们夺取了政权,掌握国家命运将会有多可怕。他们的贪婪会是打开的魔瓶,终有一天要被彻底释放出来,那个时候也必然国将不国了。
身处历史的转折关头,逃避没有用。一切事不敢说事不关己,就是任谁都不可能独善其身的。也就像在她的老家东北她说前几年就进行了土改。她能举出好多个例子来。惨哟。那种恐怖场面哟。她说起自己老家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是如何让人拖一条狗一样,被拖到山沟里头叫人用锄头、钉笆活活挖死,如何用石头砸死了的,侥幸不死的人,结果还是被新成立的贫棒子会公审以后处决了。穷鬼们变成了恶魔。她提高声音说就是一场大悲剧。历史完全乱了,颠倒了。大家任谁都逃不脱厄运的。
“所有人疯了。”
“有地方连孩子都遭秧。”
“那些复仇的穷人简直就是魔鬼。”
何雨薇想他们巴不得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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