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摇油桶泵(在北京军区守一师——终生难忘的记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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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摇油桶泵(在北京军区守一师——终生难忘的记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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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当 保 管 员

新建油库的施工、安装,由于是我设计和负责施工,我又亲自看着安装队安装、调试。新油库建成后,一开始只有我会使用和操作这一套新设备。当时担任油库保管员的是陈一亭(1969年武汉兵,1973年3月份复员),每次卸汽油、柴油,发汽油、柴油,只好由我来操作。

1973年3月初老兵复员工作开始,宣布陈一亭复员的当天,后勤部装备科主管油料的史春炬助理员在油库宣布:任命我为油库油料保管员,接替陈一亭,即日开始主管油库油料的收、发与保管工作,当天就办完了交接手续。

领导已确定和宣布我为油库保管员,我是个当兵的,革命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我只有服从命令,接受领导的工作安排。做好工作,当好这个油料保管员,来感谢领导对我的信任。

当上保管员后,为了确保战备施工和军事训练的油料供应,做好工作,完成领导交给的各项任务,高标准严要求,自我约法三章:

1、 尽快学习和掌握油料专业知识,从外行快速变成内行;

2、 工作上要认真负责,做到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努

力做好各项工作;

3、 苦练基本功,掌握和具备实战、夜战和野外作业的能力

4、 认真记好台帐,做到账目清楚,帐、物相符;

5、 仓库货物要摆放整齐,存储有序,做到存新发旧,确保

每件物品不变质;

6、 安全第一,预防为主,协助主任和班长做好油库的安全、

保卫工作,严防火灾和各类事故的发生。

我是这样定的,也是这样做的。几个月来我将科里发的有关油料知识的书籍全都看完,重点我还作了笔记,经常拿上书与实物相对照,作到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加深了理解,掌握的也快。

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就掌握了通过:看、听:摸:闻,就能分辨出汽油、柴油、煤油、机油等各类油料的基本方法。

汽油:无 色、声音发脆、发 涩、汽油味;

柴油:浅橘黄、稍 闷 声、有 点 滑、柴油味;

煤油:无 色、稍 闷 声、有 点 滑、煤油味;

机油:浅蓝色、闷 声、粘稠润滑、味不大。

油库的工作,看起来比较简单,实际上具体干起来,并不那么简单,要想做好更不是那么容易。

1、 多重领导,隶属不明确

油库隶属后勤部装备科。装备科是由军械,运输两部分组成。

科长郭远学主持全科工作并分管军械,副科长闫立斌分管运输,油料属运输,并设有油料主管助理员史春炬。

油库设有主任韩火根、班长、副班长、油料保管员和一个全副武装的在编建制班,共计10人。

从隶属关系上讲,油库油料保管员属油库主任、班长、副班长领导和管理。

从油料管理业务上讲,油库油料保管员是由装备科任命,属装备科、油料主管助理员领导和管理。

油库油料保管员人事与业务隶属关系,装备科和油库领导都沒有明确的指示。就说业务吧,油料的收收、发发,油料保管员听不听油库主任、班长、副班长的?油库各种油料物品需要整理,是直接安排任务,还是汇报班长、副班长让他们安排?这些都不明确。

班长魏京汉经常讲:有军衔的时候,班长是上士,保管员也是上士,保管员和班长是平级的,军衔上去了,待遇和津贴也就上去了。

可现在不是这样,所以,油料保管员在实际工作中,一些实际事况并不好处理,原因主要是装备科沒有明确,油库也沒有明示。班长魏京汉以上所讲,实际上就是他在油库的工作过程中和油料保管员发生矛盾的一种表露。好在韩主任对油库工作认真负责,安排的井井有条,班长、副班长,从来不干涉油料业务。

2、 新设备,急待提高业务能力

新油库新设备,又沒有老师,一切全靠自己琢磨。

为了能更快、更好地了解新设备、熟悉新设备、掌握新设备。在每一次的卸汽油、柴油,发汽油、柴油的操作过程中,我都细心地观察,每一次,每一个操作动作,新设备的运行状况,和出现的新问题。

经过两、三个月的亲自操作和细心观察、用心琢磨,我完全掌握了新设备的性能,并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功效,

1、 卸油原设计:

为预防卸汽油、柴油的难度,油泵与火车油罐距离较远(有

5、60米),油泵与火车油罐口高(将近10米),3寸管吸虹难度大的问题。

所以事前在铁道旁卸油管处,3寸铁管与3寸胶皮管连接处,增接一个3寸阀门。在3寸阀门下,再加接一根带阀门的6分铁管接一根6分胶皮管。

原设计的操作程序是:

第一步:卸油时3寸胶皮管与6分皮管同时放进火车油罐里;

第二步:先关闭3寸阀门,打开6分阀门;

第三步:启动油泵,当抽出油后,打开3寸阀门关闭6寸阀门。

2、 实际操作时,我大胆的进行了尝试:

第一步:不变;

第二步:先打开3寸阀门,关闭6分阀门;

第三步:启动油泵等待4、5分钟,油抽出来了,6分胶皮管不用完全可以抽出油来。

后来发现,当3寸胶皮管抽到最后抽不动时,总要剩150一250m/m宽的油面。

当我将6分胶皮管再放进去抽时,能将剩下的油抽的干干净净。60立方的火车油罐剩的油,我们用手摇泵专门抽过,有将近两大桶油。汽油两桶300公斤,柴油320公斤。

就此一项,每月、每年,为我们部队节约多少油?我当油料保管员整整3年,在我复员办理交接手续时,帐面与实物,汽油多16吨多,柴油多11吨多。

3、 泵房内当初设计时,因为只有一台泵,又发汽油,又发

柴油,为预防混油现象,设置了两只放油桶,并安装了6分放油管道和阀门。

当初设计油桶放满油后,用手摇泵将放出的汽油、柴油,各

自摇回油罐。可在实际操作当中,我尝试了一下,发汽油时,打开汽油回油桶的开关,汽油桶内的汽油,随着发汽油时就一同抽走了。柴油桶内的柴油,也是在发柴油时,一样同时被抽走。


另外在卸油的实际操作过程中,我通过听、看,就能知道油是否抽下来,油现在流到什么位置。油库其它战友不相信,你说的也太神了吧!我说,你们不信?那好,下次卸油看。

我记得那是1973年的7月份,天气比较热,来了两罐汽油,一罐柴油。我们先做好了准备工作,我让一个人留在等待装油的油罐口跟前,其余的全部都到泵房。

我说,你们听泵的声音,现在我合闸,泵启动了,你们听,现在泵的声音是轻声的嗡嗡声,我告他们,这是油还沒有下来泵沒有负荷,泵在空转。

4、5分钟后,我告他们注意听,不一会泵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闷起来,我说,听到沒有,现在油下来了,已经到了油泵。泵的声音和刚才一样不一样?大家说,不一样。以前我们沒有留心,现在听到了,前、后声音就是不一样。现在油已经到了油罐,油罐跟前的那位就喊,到了,到了,油到了。

当卸第二罐油的时候,我让泵房只留一个人,一个人在油库一个空罐口观察,我带着6、7人在油库中间卸油管道前。

我说,你们看着管道,这时,我通知泵房合闸启动,4、5分钟后,我看到油已经下来。我拿着一根木棍指着管子,我说油已经到这里,这里···,你们看,管子上的气流随着油头的流动,在管子的两边滚动着向前。管子的颜色,也随着油头的流动,两边在改变着颜色。我的木棍随着油头的流动,指点着 讲解着。

他们听着,看着说,就是不一样,你这一讲,我们也看到了,清楚了。我说,现在油到油罐,油罐前的那位就喊,到了,到了,油到了。

大家快步跑到油罐前,看到,听到油到后哗哗流出的声音。我沒有一星半点的胡说八道,这是油库的全体战友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实。

以上这些,都是我在实际操作中,设计以外的,意想不到的,可喜收获。

为了尽快地熟悉和了解各种油料品种的性能和用途,掌握油料业务能力,提高油料管理水平。我虚心地向史助理员、韩主任、班长魏京汉、原任油料保管员陈一亭请教学习。这对我以后各方面的工作,以及我从保管员、副班长、班长、入党每一步的成长和进步,都受益匪浅。

自从我当上油料保管员后,每月底都要回装备科,向史助理员汇报工作。

记得是1973年5月底,我回装备科汇报工作,油库来油了,他们折腾了一上午,也沒有卸下油来。无奈,秘家恒给我打来电话,当时闫副科长、史助理员、张成保(1971年太原兵、汽车配件保管员)我们正在同一个办公室。

我详细地问了一下他们卸不下油的情况,然后,告诉秘家恒:


你让油库中间站一个人,泵房一个人,卸油开关前一个人,火车油罐上站一个人。那个年代,沒有手机,沒有对讲机,我只能这样安排,才能将我的话立即传达到每一处,每一个人。他们按我说的话,传过去,按我说的,一步,一步的操作,大约不到10分钟,油卸下来了。

闫副科长、史助理员、张成保他们感到非常的惊讶,也高兴的笑了。并说:王仁锁你行,你真行!你遥控都可以指挥战斗了,你真可以。

1973年3月份我当的副班长,1974年3月份我当了班长,但是油料保管员还一直是我。一次我回装备科汇报工作见到郭科长,郭科长问:你待几天?我说两、三天吧。郭科长说:你在油库我就放心,你只要有一天不在,我就得安排一个助理员去油库。听到郭科长对我这样的评价,我不好意思的笑了。

1975年6月底,史助理员复员回了江苏无锡,装备科暂时沒有油料助理员。闫副科长通知,让我向北京军区六分部,报第四季度(10、11、12三个月)的全师用油计划和第二季度(4、5、6三个月)油料消耗实力报表。

我的天呀!这些以前都是史助理员做的工作,我一个当兵的,只是油库的一个油料保管员,并不掌握全师的运输实力,这些工作,史助理员也从来沒有教过我。虽然每年都替史助理员去北京六分部送油料实力消耗和申请用油计划报表,可我从来都沒有自己亲自编制过这两种报表。我能编制了?能做好吗?怎么办?

闫副科长的通知就是命令,装备科暂时又沒有油料助理员,我只好赶回装备科,找出史助理员近几年,同季度的用油消耗报表和申请用油报表作参考,按照这两年油库收、发各种油料的实际库存量、运作周期,编制了第二季度用油消耗和第四季度用油申请计划。报请闫副科长审核后,由我直接亲送北京军区六分部。

7、8、9三个月,是内蒙古我师驻地,天气最好的时候,也是我师施工、营建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用油的最高峰。

7月初的一天上午,后勤部陈辉部长打电话找我:“小王,现在全师施工、营建都很紧张,各团、各单位都打电话要汽油,汽油非常紧张,个别汽车因沒有汽油已停车,你看能不能动点战备油?”。

我说:“您是部长,这还不是您说了算”。

陈部长说:“不行呀!我是外行不懂,我不敢随便乱动。你现在是全师管油的内行、权威,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确实史助理员、韩主任4月底复员,他们现在都已经离开了部队。装备科现在还沒有配备油料助理员,油库也还沒有主任,当时管理油料的专职干部暂时空缺(1975年7月底运输连的司务长李述九调装备科任油料助理员,运输连的一排长郭继增调油库任主任)。

我说:“部长为了战备施工和营房建设,这样着急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支持部长的工作,那就动吧”。

陈部长又问:“动多少?可以动多少?”

我说:“您需要多少?”

陈部长说:“一星半点不顶事,动1个基数怎么样?”

我说:“可以,动1个基数,完了我会尽快补上。”

陈部长说:“好!好!那我就放心了,我只动1个基数,这下可解了燃眉之急了,太好了,谢谢你小王!”。

放下电话我就想,后勤部陈部长,是我师后勤部的最高首长,也是我的最高首长。因汽油紧张和我一个当兵的商量动用战备油的问题,我这个兵,当的值,我这个油料保管员,当的也更值了!

23、第 一 次 探 家

家,温馨的港湾。家境不同,各家的情况也会不同。谁都想有个家,谁都会有个家。家是富有魅力的,你想家,我想家,我们大家都想家。

我和大家都一样,也有个家,尽管母亲早已去世,我的家是一个沒有母爱的家,但还有年幼的弟妹,我的父亲。当兵两年多,时刻都在思念我那年幼的弟妹和衰老的父亲,想念我的家。

1973年2月中旬,能回家的机会终于等来了。

1973年春节刚过,装备科军械助理员田桭坤,来到油库住下来,负责收集各团上交的手榴弹10000枚,移交给山西省省军区,交货地点太原市。

当时这些情况我并不知道,军用物资的调动,那是绝对的军事机密,田助理员还对我们保密。只通知我们油库负责物资警戒和装火车车皮(30T棚车皮一台)。

后来军械库的韩文华(我俩是一个厂的同事,同年入伍)送手榴弹来到油库,我才知道是往山西省省军区移交。负责押送车皮的是三团的军械保管员,也是太原兵。

韩文华也想回家看看,和田助理员鼓捣了鼓捣,田助理员同意了,韩文华能回家了当然高兴。我一看有门,也找田助理员鼓捣,因为我们都是装备科的,关系也不错。可田助理员怎么也不答应。

田助理员说,韩文华是我管的兵,我可以说了算,你不是我管的兵,你得找你们主任,你的分管科长闫副科长、郭科长,他们同意了才行。

我为了利用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能回家看看。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千方百计的和韩主任、史助理员、闫副科长、郭科长软泡硬磨。

韩主任说:我沒意见,只要科长同意就行。

我几次给史助理员、闫副科长、郭科长打电话,并请史助理员多多帮忙,

最后还算不错,郭科长终于同意了,但必须月底归队。

我一听郭科长同意了,高兴的手舞足蹈,能回太原了,能回家了,几年的期盼,今天终于实现了,真是太高兴了!太好了!

那时的太原生活物资匮乏。我要回家了,给家里带些什么好呢?我想了想,太原食用油紧张,每人每月只供应3两;肉类逢年过节凭票供应;粮食紧张,35%的细粮,大米少得可怜。我带了20斤胡麻油,一只大黄羊,50斤东北大米。

尽管当时我们还穿着棉衣、棉裤,可太原一过春节就比较暖和了,我们三个人就都换上了绒衣、绒裤,再穿上皮大衣,回去方便,也精神。

2月20日下午吃了晚饭,我们三人乘坐装手榴弹的30T棚车(闷罐),从土牧尔台出发了。按规定押送军用物资,我们应当全副武装,可我们三人,谁也不想带枪,带上枪回太原太麻烦,也容易出事,所以,谁也沒带枪。万一有什么事,车上有的是手榴弹,完全可以应付。

内蒙的冬天,刺骨的寒风,加上火车飞快的车速,冻得我们三人浑身打颤。车到集宁停车后,我和韩文华快步跑到守车上,守车上有火炉子,我们和列车长在一起。不一会,火车又启动了,火车越快火炉子的火越旺,我们在守车里暖和多了。

火车到大同就后半夜了,车长告我们,列车要重新编组,一下走不了,你们到调度室问一下发车时间,然后到值班室里暖和暖和。我们三人在值班室吃了点干粮。天快亮时发的车,三团的军械保管员也和我们一同都到了守车上,中午到的朔州又编组。

我们问车长,为什么老重新编组?

列车长说:你们是军用品,但不是专列,你们是零担整车皮,凡到大站都要重新编组。

因重新编组,停车时间比较长,我们在车站外饭店吃的中午饭。在原平又编组时,我们吃的晚饭,从原平发车后直达太原北站。从原平发车时,我们就回到车皮里,一天一夜的劳累,车到太原时我们都睡着了,火车停车后我们才醒来。

火车到达太原北站货场是2月22日的凌晨5点左右,太原北站共有四个货场,每一个货场都挺大,别看我们都是太原市的,谁也沒来过这里。我们的车皮被甩在军用专线上,就一个车皮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货场里车来车往,我们看见调车员爬上爬下的,在对车辆进行编组,沒人管我们的车皮。我们就问调车员,我们的车皮停在哪怎么卸车?

调车员说:这里是北站货车停车场不能卸车,你们是军用品车皮,只能停在军用专线上,现在沒有安排编组你们的车皮。8点钟军代表上班后,你们找军代表,让他们尽快安排编组到东站,你们的车皮到东站后就能卸车了。

押送的车皮已到太原,眼睁睁的,看着北站、东站,近在咫尺,到不了位,卸不了车,完不成任务,到了太原,回不了家,你说急不急?为了能回太原,能回我们日思夜想的家看看,一路上挨饿受冻,现在到了家门口,回不了家,真是急的火上房,人上墙,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可再急也得耐心地等到8点。

差几分不到8点,我们三个锁好车皮门,迫不及待的就去找军代表。在军代表办公室门口,我们高喊,报告,进门后,立正,敬礼!向军代表说明情况后,军代表非常同情,告诉我们,你们赶快回车皮,我马上安排。我们说,谢谢军代表,并向军代表立正,敬礼,转身就往回跑。

当我们赶回军用专业线时,车皮不见了。你看我们那个急呀,一个车皮的弹药,10000枚手榴弹,我们能负起那个责任吗?我们三个赶快分头去找,还算不错总算找到了(我们都记得车皮号)。打开车门,我们爬进车皮里一看,傻眼了。在车皮编组时来回冲撞,使码垛整齐的弹药箱被撞击的东倒西歪,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幸亏沒有爆炸,幸亏沒有伤人,想想真有些后怕。

2月22日上午9点不到,车皮终于到达东站货场。三团保管员留守车皮,我和韩文华从东站货场,步行到省军区。在办公楼里找到装备处,我们递上移交文件,装备处的领导热情地接待我们,并立即打电话调车提货。

在东站货场,我们整整忙了一上午,由于弹药太多,只能按箱点数。可有几箱弹药箱撞破,手榴弹散落,按单箱装弹数少了3枚。

韩文华到车皮里去找,车皮里太黑也沒有手电看不见,只能靠脚踢手摸,还算不错,找到两枚,短一枚怎么也找不到,10000枚不够,只好签写9999枚。

这是武器弹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回去也交不了差。他俩都是军械保管员,责任比我大。他俩急的满头大汗,又返回车皮里去找,找呀,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见了最后一枚,补够了10000枚的总数。

谢天谢地有惊无险,我们总算圆满的完成了这次押运任务。

最后,我们和省军区带车的领导讲了一下,我们都是太原兵,这次出差是领导对我们的照顾,让我们回家看看。我们都带了些东西,麻烦你们用汽车,给我们稍出货场门外就可以,带车的领导同意了。

我们带的东西,放在了东站货场门外,我看着东西,他俩人去找车。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很快,我们就要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我家和韩文华家相距不远,都在二营盘附近。韩文华父亲是太原五一机器厂的厂长。韩文华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让车来接我们,我也就沾光,司机开车把我送到家,也就是我二弟单位宿舍大门口。当时正好是中午下班时间,回宿舍的人很多,不时的碰见中专的同学和山西电机厂我认识的一些工人,有的人不敢认我,有的人看到我,感到非常的惊奇,这时,在我身旁围了一群人,我们热情地握手,互相问好,我赶紧掏出中华烟,招呼大家。不一会,二弟看到了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的跟前:哥!你回来了。话没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大家七手八脚,帮我把东西搬到了三楼的家。

晚上7点左右,小妹和三弟下班回来看见我,高兴的叫着:大哥!大哥!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我们真想你!说着,说着,都哭了起来。我们兄妹从小失去母亲相依为命,吃过苦,受过罪,我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和父母健在的兄妹感情有所不同。我们的感情,有苦、有涩、也有甜。

1958年2月份,我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沒有办法,将我们送回河南老家,随奶奶、三叔、三婶一起生活(三叔家也是6个小孩,连奶奶九口人,加上我们四人,共计十三口人,当时生活非常困难)。父亲放下我们后,返回太原上班。

小妹、三弟太小,一到晚上就嚷嚷的要妈妈,我只好抱在怀里哄呀哄,三弟在我怀里哭呀哭,直到他哭得睡着。那时,我也还是个孩子,就已经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半年后父亲因思子心切,回老家又将我们带到太原。在太原父亲一面上班,一面照看我们。父亲那时非常辛苦,我们那时过的异常艰难困苦,我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学会做饭,洗衣,缝补衣服。

1962年7月份父亲再婚,因双方共计8个小孩,父亲又将小妹、三弟送回老家。1963年春节前我身背1斤油,10斤白面,坐火车、倒汽车,回老家看望小妹、三弟,和他们一起过年。那时我才14岁,独自一人先坐火车到安阳,然后再坐汽车到老家,父亲怕我走失,在火车站找了一个不认识的同路老乡为伴。1斤油,10斤白面,现在是不足为奇,也微不足道,可那个年代,是国家最困难的时期,是我父亲花高价钱买的,让我带回老家和小妹、三弟还有三叔全家过年吃顿饺子。

从1963年开始,一直到1967年,每年我都回去看望小妹、三弟。1967年我回去后,看见小妹穿的破破烂烂,学也沒有让上,三弟也是破衣烂衫,看的我心酸难受,痛苦难言。晚上,我抱着小妹、三弟,泪如雨下,痛哭流涕,还不敢让三叔、三婶听见,这就是我们失去母亲的痛苦童年。

第二天,事前我也未征的父亲的同意,就向三叔提出要将小妹、三弟的户口迁回太原,小妹、三弟我也带走。三叔说:户口可以迁走,他俩你先不要带,你回去后,和你父亲商量好再来带他们。当时,我非常理解三叔的心情,在我们才失去母亲,最困难的时候,是三叔收留了我们,在我父亲再婚,有难处的时候,又是三叔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们兄妹在最困难的时候,能有口饭吃,能活着,三叔是有功、有恩予我们,我们没齿难忘。

只是那时,农村的生活太苦了,三叔家再加上小妹、三弟,人口太多,更是苦上加苦,太困难,太可怜了。我不愿意三叔家因小妹、三弟增加负担,也不愿意小妹、三弟在农村继续受苦,更不愿意小妹、三弟留在农村受一辈子的罪。

1967年7月份,小妹、三弟的户口和人一起回到太原。为了不影响我父亲他们,我们兄妹四人单独生活。1969年我分配工作后,在二弟的单位要了一间楼房,就搬了过来,住在三楼,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家。

1970年12月我应征入伍,这个家,全靠二弟来支撑。两年多来,我知道,弟妹们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还算不错,在二弟的努力下,小妹、三弟都已安排了工作。他们都长大了,成人了,我们兄妹们的日子,我相信会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母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倍感欣慰。

这次出差探亲,我在太原只有5天时间,我还要看父亲他们,看同学,看老师,看亲朋好友,每到一处都免不了吃饭、喝酒,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最后一天的晚上,我去的是中专母校,去看望学校的杨学俊书记。杨书记是“文革”时我们一直保护的领导干部,在校期间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特别是我进入校革委会后,每到关键的时候,都是我挺身而出保护了他,所以我们的感情非常深厚。

杨书记也是当兵出身,也是21军的。我告诉他,我们师就是由21军组建的。杨书记问我,你们师里的领导都有谁?

那时,师首长我只见过尹德本参谋长。

1972年三北军事大演习时,一天午饭后,尹参谋长来到临时加油站办公室对我说:小鬼,我是参谋长尹德本,我在你这躲会清静,睡一会可以吗?

我赶忙站起向尹参谋长敬礼,说:可以、可以。尹参谋长躺在我的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鼾声如雷,真大。

杨书记说:尹德本,我认识,关系还不错,我们都是61师在182团里当营长的,用不用我给老尹写个条子,让他照顾照顾你。

我说:不用,不用,我要凭自己的能力和真才实学,在部队脚踏实地的好好干,能入党就可以了,我相信我自己,只要努力我一定行。

短短的6天转眼就到。当初郭科长同意我走,并要求月底归队。那时只顾得高兴了,忘了2月份只有28天。20号晚上才从土牧尔台坐车,22号早晨到的太原,22号中午才到的家,27日下午5:40,就乘太原到包头的火车返回。在太原6天,在家只有5天半。走的那天下午,二弟、三弟、小妹、还有我的几个中专同学,一起到火车站送我。和同学们握手道别后,二弟、三弟、小妹紧紧拉住我的手不放,大哥,慢走,大哥,一路保重,说着,说着,我们兄妹四人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军令如山,我只得强忍离别的悲痛,登上了归队的列车。

第一次探家,虽然一路押车挺辛苦,在太原,在家的时间太短。但,我见到了离别两年日思夜想的父亲、弟、妹、同学和亲朋好友,我感到非常的满足和高兴。从1973年开始,我每年回太原两次,1974年以后,每次都能在太原,在家住40天,我一个当兵的,一个普通战士,能有如此的待遇,也心满意足了。

1973年10月份,当得知三叔身患晚期食道癌时,我痛哭流涕,伤心难过。不顾一切的找领导提出,要回去见三叔最后一面。

韩主任说:你2月份才探过家,三叔不是直系亲属,领导不会批。

我说三叔不是直系亲属,可在我们失去母亲的时候,是三叔收留了我们,抚养了我们,对我们有养育之恩,我必须回去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以敬孝心。我的一番话感动了韩主任,他说我是无能为力,你找科里、部里,只要领导同意我沒有意见。最后在史助理员的帮助下,我替他到北京六分部送报表,以出差的名义,回老家见了三叔最后一面,第二年三叔终因晚期食道癌不幸去世。2009年12月31日三婶81岁因病去世,我和小妹赶回老家给她送终,以报答她老人家对我们兄妹幼年时的养育之恩。

当我到了北京六分部油料科,送上油料报表还要核对时,分部油料科的领导问:小王,你来北京还有什么事?我说:来北京就是送报表,然后回老家看望我三叔,他老人家得了晚期食道癌。我才说完,分部油料科的领导马上说:好了,不用核对了,我们自己对。你赶快去买东西回老家看亲人,有什么困难提出来,快走吧!

祖国处处有亲人,非常感激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史助理员、韩主任、闫副科长、郭科长,还有分部油料科的领导,伸出了援助之手,帮助了我,支持了我。使我深深地感到部队首长、领导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

特别是我在部队服役期间,对我处处关心,事事帮助的闫副科长、史助理员,我终生难忘。

待续

相关参考

汽油桶(老家森林中的小火车站好难忘 当年一起汽油桶爆炸事故让我惊悚许久)

(东北林区老故事)我的小学同学在微信群分享家乡老照片,其中一张森铁小火车站的照片,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这个小火车站在广袤的东北林区普普通通,名不见经传,但它于我来说却不同寻常。青少年时代的多少往事,多...

长津湖战役中让人永生难忘的悲壮一幕,战士的临终绝笔让人感动

在朝鲜战场上,美国海军陆战一师是美军战斗序列中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极其强硬和凶悍的精锐部队。这支部队曾在仁川登陆中,一举改变朝鲜战争的战局。1950年11月25日,这支美军王牌师却陷入了志愿军在长津湖设下的埋伏...

淄博峨庄旅游(淄博五大“最美”古村落,宁静古朴令人向往,去一次终生难忘)

历经田园生活的洗礼,人的思想更为深邃,精神得以升华。对人生,会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对未来,也会更加充满信心。因此,我向往田园。说到田园生活,我们感慨万千。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处向往的世外桃源,或许它很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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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寿骨灰盒(亲历者讲述詹天佑迁坟始末 遗体1982年火化)

...月,时任北京铁道报记者部主任的周系皋,接到一个让他终生难忘的

手推式双轮压道机(通州记忆:难忘儿时的南大街)

作者马永深(马工)通州记忆:难忘儿时的南大街马永深通州区新华大马路闸桥南口儿,过小楼饭店往南到南关煤铺(东西顺城街),是通州著名的南大街,老北京对街和胡同都很讲究。元代熊梦祥在《析津志》中说:二十四步...

手摇计量泵(压力泵避免油管被杂质堵塞技巧处理方法)

...计量、科研、工矿企业及仪表制造等行业。  压力泵由手摇泵油杯和两个控制阀门组成,彼此用导管相连,都固定在底座上。阀上装有两端锁母M20×1.5,用以连

温州计量油桶泵(油桶、洗衣液瓶、矿泉水瓶…… 啥东西在徐阿姨手里都有用)

来源:温州新闻网温州网乐清支站讯食用油油桶、洗衣液瓶、洗洁精瓶、矿泉水瓶、塑料袋、水果保护网套……这些寻常的生活垃圾,当废品卖值不了几个钱,家住乐成街道58岁的徐乐平给出了一个漂亮的答案:变废为宝!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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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灌装(自制加液灌装手摇泵,为隧道安全通行筑屏障)

...江省交通集团雪岭隧道管理所巡检员使用自制的加液灌装手摇泵对辖区12座隧道553个消防箱的水成膜泡沫液进行专项灌装。自制的加液手摇泵是雪岭隧道管理所“小潘”工作室团队的又一项“五小”创新点,大大地降低了罐装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