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床在摇晃(幻想就像风一样，来了一阵又要去一阵，当不了真)

Posted 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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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着的时候感觉床在摇晃(幻想就像风一样，来了一阵又要去一阵，当不了真)

休息了一日，第二天又要开始上班了。他们四人又重新穿上了工衣，进入了车间。早上又要开早会，每天还要提前15分钟到场，工人经过一日的休息，有些懒散，陈风也迟到了。他看到队伍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她披着一头海藻似的卷发，肌肤白嫩，眉清目秀，穿着高跟鞋，白衬衫，还是一个白领。她怎么也下榻到了车间了。“拉长，不好意思，我迟到了。”杭伟也没有责怪他。说：“快进来吧。”陈风回到队伍。“这周我们做300万的订单，我们请订单的业务员讲几句。”女孩走了出来，说：“大家好，我叫王晓玖，这个月大家都辛苦了，我们这个订单是国外的客户。上一批次的喇叭出现了不少的问题。希望大家严格把关，完成我的订单，我会和大家一起奋斗在产线。”大家一愣，这个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孩也和他们一起制作喇叭。

早会开完，王晓玖与陈风坐在一起排板，检查喇叭的质量。一个美女跟陈风一起排板，陈风有些兴奋。一排排的喇叭下来，王晓玖抓起喇叭检查，她检查得很仔细，检查好了叫陈风摆上。陈风有时偷偷地瞄这个女孩几眼。王晓玖一双大眼紧盯着流过的喇叭，不时还询问杭伟，这种喇叭可不可以流下去。杭伟也不时叮嘱工人做事严谨，不要把不良品流下去。陈风被这个认真的女孩吸引了，每次靠近她的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的芳香。陈风从王晓玖手中接过喇叭时，碰到她葱根般的指尖，都让他的心为之一颤。王晓玖对工作一丝不苟，每个喇叭都被她检测过。陈风不敢说话，怕打扰她。

一直到下了班，陈风也没跟王晓玖说过一句话。罗小航和曾超围过来，问：“陈风和美女合作怎么样？”

“我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和美女在一起都不敢搭讪，你笨啊，说不定你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她搞定了，你也去坐办公室了。”

“这怎么可能，工厂也不是她开的，我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怕啥，她是人，你也是人，她就是书比你多读一些，喜欢就去追求。”

“我可没这个想法，你俩可别怂恿我。”

陈风也知道他和王晓玖职位不对称，不敢痴心妄想。吃完饭，陈风又回到了车间，又看到王晓玖在拉线上。“下班了，你怎么还在？”王晓玖转过来，说：“我看下这个喇叭的声纳有问题，可能是胶打得不够。”她把有问题的喇叭放一旁。“你是哪里的？”这句话成了在B城的问候语。“我来自于甲省。”

“甲省，我们俩还是老乡。”

“是吗？”王晓玖转过脸，看看陈风。

“我没骗你。”陈风掏出身份证给她看。王晓玖似乎对老乡这个概念并不怎么感兴趣。她瞥了一眼陈风的身份证，又转过脸检测喇叭。陈风想与王晓玖搭上话，但又不知怎么说，急着把手指都给抓破了。铃声一响，仿佛上课了一般。工人回到车间，开始上班。陈风一直想着怎么和王晓玖搭话。陈风也观测着喇叭，他看到一个喇叭的膜贴反了。“业务员，这个膜贴歪了，你看下。”“对，是贴反了。”王晓玖把喇叭给贴膜的杭伟看了一下，杭伟生气的说：“叫你们做事认真些，如果还做出不良品来，我扣你们工资。”杭伟走后，陈风对王晓玖说：“你把不良品给工人看就可以，不要给拉长，免得他罚工人工钱。”“行。”王晓玖微微一笑很倾城。陈风把一些不良品给王晓玖，这样一来二往，两人熟悉了起来。到了晚上，王晓玖没在拉上。陈风有些怀念和王晓玖一起检测喇叭。

又劳累了一天，陈风回到租房。四个人又开始歇息了。他们都很劳累，话也不多。“真累啊，工厂把我们当机器了，每天加班这么晚，没做好又被拉长训，又要快又要好，哪有这么好？”曾超说。“工厂做事就是这样子，你要他的钱，他要你的命，我想辞职不干了。”刘小妮说。

“干得好好怎么就不干了，累了就请假呗。”

“现在不让请假。”

“请不到假就旷工。”

“不行，我还要寄钱回家，给弟妹读书。”

“你就贡献自己，成全了家人，可又有谁来拯救我们呢？”

“做完这批货就轻松了。”

“有订单他们肯定会接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更忙。”

“这谁又知道，别想这么多，要休息好，明天还要早起开早会呢。”说完，他们把灯关上就睡着了。陈风也比较劳累，躺在床上。又想起了王晓玖，这个女孩长得很精致，又受过高等教育，是一个完美情人了。但是他与她又是多么不般配。仿佛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还是省省吧，陈风劝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陈风渐渐地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时候。陈风感觉床在摇晃。他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才意识到曾超和刘小妮正在做那事。他俩的胆子还真大，居然在宿舍里做那事，也不觉得害臊，但又想他俩都是年轻人，工作了一天，到晚上又做拍拍，也实属厉害。陈风不想打扰他俩的好事，只能默默忍受着摇摇晃晃的感觉。床开始咯吱咯吱响，在宁静的夜里，特别明显。陈风睁开双眼，看到罗小航的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闪烁。罗小航把食指在嘴唇上，示意陈风安静。曾超和刘小妮的激情难却，已经惊扰到罗小航和陈风，陈风无奈只能把被子捂着脑袋，装在听而不闻。

几个小时后，又要去上班了，对于他们这种打工者来说，就是上班，下班，加班。陈风洗刷完后，也没等他们三个就去了车间。陈风想早点见到王晓玖，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但王晓玖的出现让陈风心悸不已。王晓玖每次都是姗姗来迟，她就坐在陈风旁边。王晓玖一心扑在喇叭的质量上，只有陈风找到不良品，两个人才能沟通下，其他时间都无法交流，他俩坐的那么近，心却那么远。当然这一切只是陈风的单相思。王晓玖心里根本没有他。工厂对于王晓玖的订单很重视，主管的监督，喇叭的不良率比从前少很多。

陈风没有找到不良的喇叭，为了能搭讪王晓玖，陈风给了王晓玖一个喇叭。王晓玖找了半天，纳闷的说：“这个喇叭没有问题啊。”陈风说：“我看错了。”“以后你看到不良的喇叭直接给你们拉长，我没时间看。”陈风吃了一个闭门羹。他懊恼不应该把良品给王晓玖，耽误她的时间，失去了与她搭讪的机会。直到下班，他俩也没搭讪过。晚上，王晓玖也没来，陈风上班也没精神。

陈风回到租房，曾超和刘小妮又在卿卿我我。陈风疲惫的躺在床上。“陈风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麻烦你们以后在床上拍拍的时候挪一个地方，不要影响别人睡觉。”

“你说什么，你睡觉我们不是也睡了，怎么影响你了。”

“别装了，你们每天做那事谁受得了，想做那事去开房啊，不要在我上铺摇摇晃晃。”

“谁去开房？你受不了，可以搬走啊。”刘小妮气愤的说。

“叫谁搬走？你住在这里，付过房租水电费吗？”

“走就走，谁怕谁呀。”刘小妮站起身，要走出租房。

刘小妮走出门，要回工厂宿舍。“小妮，这么晚了，你就在这里住吧。”

“走开。”刘小妮也不给曾超面子，推开他走出了房。曾超面对哥们和女朋友，也陷入了两难。“以后我会保持克制，我知道你喜欢王晓玖，但我们和王晓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的。”

“谁喜欢王晓玖了，她就在我旁边做事情。你们就在这里瞎起哄干什么？”说完陈风钻进卫生间冲凉去了。罗小航进来，看到气氛有些凝重，问道：“你们怎么了？”

“没事，陈风失恋了。”

“曾超，你还敢说一句，我跟你没完。”

两人见陈风脾气上来了，也不再刺激他。陈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王晓玖，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王晓玖就像一个天仙一般，散发出优雅的气质。陈风也知道他俩是没有结果，他劝自己不要去想。第二天又要去上班了。王晓玖在产线检查喇叭。陈风努力保持克制，不要去窥视王晓玖，否则又会产生恻隐之心。他发现喇叭贴错了型号的膜，如果喇叭流下去，工人就白做了。杭伟也没在这里，喇叭快速的流下来，已经有了几百个。陈风走到王晓玖面前，说：“这款喇叭的膜贴成另一款。”王晓玖比较了一下。“对，这膜是U036的膜，不是U081的膜。”她赶紧对工人说，“大家停一下，我们贴错膜了。”

陈风跑去办公室，跟杭伟说了拉上的情况。杭伟把喇叭从拉尾拉到了拉头，又重新开始换掉膜。“这次真的要感谢你了，如果喇叭流到了客户那里，我可能就会失去这个客户。”

“这没什么，你的客户也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共同努力把产品做好。如果不是你能拿到这么多单，我们也挣不了更多的钱。我们的出发点都是一致的，把产品做好给客户。”

“看不出来你这么敬业，我以前认为工人，拉长叫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他做一天工就挣一天的工资，根本不会管质量，但见到你，还改变我不少想法。”

“最厉害的还是你们业务员，能拿到上百万的单，我们只是负责做产品，当然要把它们做好。”

“对，你们能把产品做好，我才能拿到更多的单。”王晓玖一笑，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王晓玖接到了一个电话，去了一趟办公室。陈风看着王晓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种释然，原来他并不想跟王晓玖发展些什么，只是一种孤单的幻想，王晓玖有她的世界，她的世界就是见客户，拿订单。而自己的世界就是打工，在流水线上做着。两人是两条平行线，不会相交。陈风想想自己还是排好喇叭，其他的事情不要幻想。下了班，陈风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居然碰到了王晓玖。王晓玖说：“这么晚才下班了啊。”

“是啊，赶你那批货，你去哪里？”

“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这么巧，我也去超市，我们可以一起。”

“不了，我男朋友过来了，我和他一起去。”

王晓玖的后面跟来一个男孩。陈风认出了这个男孩，也是办公室里的业务员。她男朋友比较矮，戴着一副眼镜，只有王晓玖的太阳穴这么高。他不屑的看了看穿着蓝色工衣的陈风，也没跟陈风说话，就牵着王晓玖的手走了，仿佛谁会抢走他女朋友似的。陈风看着两人的背影，两人的背影很不协调，女高男矮，走路的步伐都不一致。陈风纳闷，王晓玖怎么会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看来还是罗小航说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吧。陈风想想，王晓玖为何对他这么冷淡？不是因为他没有学历和技能。或许是因为她有男朋友了。王晓玖有男朋友了，也打破了陈风跟她在一起的幻想。陈风暗想：既然你有男朋友了，我又何苦暗恋你，我也不是挖墙脚的人。陈风阿Q式的想着，一身欢快起来。

陈风在上班过程中，发现了不良品，依然会给王晓玖看，但也不像从前那么积极了。王晓玖也察觉到陈风变化，但也没在意。幻想就像风一样，来了一阵又要去一阵，当不了真。王晓玖的订单做完，她也没坐在车间里了。陈风也很少看到王晓玖，他也并不难过，毕竟只是一场暗恋，暗暗地恋着，慢慢地也就淡了。

陈风像往常一样回到了租房，看到曾超低着头，抽着烟，烟缸里已经有七八个烟头了。曾超看起来异常烦恼。

“曾超，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心里烦。”

“什么事跟兄弟说一声，看我能不能分担一下。”

“分担不了，你又不是她。”

“看来，你还是为情所困啊，你和刘小妮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也闹矛盾了。”

“她怀孕了。”

“这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当爸爸了。”

“好什么，我俩都这么年青，一点经济基础都没有。”

“你们可以回家养孩子，总不可能不要这个孩子。”

“我是想要这个孩子，但小妮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们这是造孽啊，把一个小生命就这样打掉。”

“我也不想，但我出门在外，也没挣到什么钱。现在小妮又有孩子，我俩还没结婚，名不正，言不顺，不好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

“你们马上回去成亲啊。孩子都有了，先斩后奏，你不是一直想成家立业吗？”

“我也有这个想法，关键是小妮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打胎对小妮身体也不好。”

“小妮也害怕打胎。她说她那边要几万块钱彩礼才能成亲，这钱我暂时也拿不出来，不好娶她。”

“你家里没有吗？”

“我家里一穷二白，谁家富有还出来打工啊，你问的是废话。”曾超没好气的说。陈风也知道他心里烦，也没跟他计较。

“打胎毕竟是大事，你们还是问一下家长。”

“她哪里敢告诉家长，我倒无所谓，一个人光秃秃的，小妮告诉她家人，未婚先孕，她老爸非打断她的腿，不让她出来了。”陈风也不好怎么规劝，毕竟是他们的家务事，清官还难断家务事。他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哪能掺合别人？他陪曾超抽了根烟。

“你还是要留着这个孩子，孩子是你们的结晶，不能就这样毁了。”陈风苦口婆心的劝曾超。

“我也明白，就是小妮一定要去打胎。她现在没有打胎的钱，要不孩子早就没有了。”

“你可以叫许丽梅她们多劝劝她。”

“哎！搞得人尽皆知，小妮怎么受得了？” 曾超叹了一口气，眼神透漏出疲惫和迷茫。他们在外面打工，自己都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出卖体力的干活，领取着基本的工资，更别说在这个城市里面生孩子，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