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光硬度计(黄春炳‖斗门牛麓山)

Posted 202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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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光硬度计(黄春炳‖斗门牛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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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眠云石

故乡地属小丘陵，山不高而秀丽、巍峨。

也许是海底火山岩所致，山大多是石山，山山有石。有的被泥土覆盖，藏而不露；有的微露，凸出圆滑秃头的黑斑；有的半裸身躯，显示坚实的躯体；有的完全裸露，突兀高大壮硕的体型。故乡正面的牛麓山，就有一块突兀高大壮硕体型的眠云石。

叫它作眠云石，源于它屹立于山巅，常有云雾缭绕。故乡晚清秀才黄日尹曾写过一篇四六联的骈体文《黄杨晚眺》，内有“凤岗有玩星之楼，凭栏入目；牛麓有眠云之石，出岫无心”的描写。此石呈黛黑色，方圆状，约两个成年人高，方围四五个成年人手牵着手也环抱不过，属花岗岩，硬度高。其周围树木茂密、蓊郁。倘若天气晴朗，登至石上，远眺台山市的赤溪和新会区的梅阁，近观牛麓山脚下的乡村以及德光电子厂、东光电子厂等厂区，全都清晰了然，尽收眼底。

在故乡人的眼中，这石是村中的风水石。可观而不可动，可摸而不可污，可登而不可损。据说先祖黄隆立村时，也曾登上此石，视之如宝，教后人称之为“福石”、“仙石”。有这样的一个传说。远古精卫衔石填海，填了东海填南海。填南海时，因路途遥远，飞到牛麓山时疲倦，稍作歇息，把衔于口中的石头丢了一块在山上。丢下的石块像有生命一样日渐长大，于是就成了牛麓山上的眠云石。此外，在故乡中，还流传这样的一个真实故事。民国三十一年农历十一月下旬，大汉奸汪精卫的老婆陈璧君受谣言蛊惑，认为乡人欺负了陈姓人家，就指派心腹彭志坚，率伪汪军两营的兵力来围剿故乡，以泄“欺陈”的心头之恨。彭出兵时拍着胸脯向陈璧君誓言，不灭此村不回营。伪汪军趁昏黑的夜色悄悄来到牛麓山脚下埋伏，待天明一举进攻。可这消息早被村民捕获，十多个饶勇的村民自觉组成联防自卫队，凭着熟悉地形，抄小道绕南从后面登上牛麓山，在眠云石上架起两挺机枪。天刚微明，当汪军开始往故乡蠢蠢欲动进攻时，眠云石上的两挺机枪立即发出“哒哒哒”的声响。随着雨点般的子弹飞出，汪军一个个应声倒地。这支受过正规训练的伪汪精锐部队，被背后突然而来的袭击和密集的雨弹打得晕头转向，哭爹叫娘，来不及躲避，一下子倒下了几十人。彭大惊失色，手足无措，一时乱了阵脚。见刹那间死去不少士兵，朝天乱打了几枪后带着残余的兵力狼狈地往东逃去。这一仗打出了村威，这一仗也让眠云石扬名。自此，有人称这石为“护村石”。

自然界有些现象是那么玄，或是出奇神乎。如打伪汪军这一仗，村上的机枪手事后也坦然承认，这是他们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使用机枪。开始时有点胆怯心慌，握枪的手不停地颤动。可枪架上眠云石后，突然神定气清，勇气抖升。尤其神奇的是，射出的子弹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古人喻石为“天地之骨”、“山体之魂”、“天降祥瑞之物”，不无道理。就是这“天降祥瑞之物”，使故乡逃过一劫，躲过了灭顶的血光之灾。

纵观自然界的山，有石的山山体坚挺雄健，遍石的山形态壮丽奇美。山因石而秀，因石而奇，因石而雄，因石而名。黄山因石灵幻奇巧而甲天下，张家界天门山因石峥嵘鬼诡而饮誉四方，云南石林因石峻峭嶙峋而让游客青睐蜂拥。其实，石之所以得到人们的喜爱，除了形状多变与怪异外，更深的层次是可使人与自然相通，感受自然之妙韵，游目骋怀，物我两忘。正如林语堂先生所说的那样：“山峰之静默，伟大和永久性，可说是中国人喜爱石头的原因。”我想，故乡这块眠云石，如若被明代大画家郭翊看到，一定重画一幅“米芾拜石图”，让宋朝著名书法家米芾爱石成癖的形象更活然于纸上。

可惜，时光不会倒流。也可惜，我的视觉艺术太差，只得用文字记载描绘。

眠云石，你是故乡的“仙石”，你有福荫村人的灵光，你有寂寞生存的伟大。愿你千古不朽，雄踞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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