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用古语怎么表达(《论语中的成语》前言- 破岩堂私塾)

Posted 2023-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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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用古语怎么表达(《论语中的成语》前言- 破岩堂私塾)

《论语中的成语》前言

破岩堂私塾（一）

文/林海

私塾，是建国之前一种开设于家庭、宗族、乡村的启蒙教育机构。现在的说法是私立学校，私塾以儒家思想为中心，而破岩堂除了儒家思想，还有先秦文化百家诸子的各种理论。

清代学塾发达，遍布城乡。富贵之家聘师在家教读子弟，称教馆或坐馆，比如万阜乡夏家，出了省长夏超。乡村、宗族捐助钱财，聘师设塾以教子弟，称村塾、族塾。破岩堂是塾师私人设馆收费教授生徒的，从道光十三年青田大饥荒开始，破岩堂老师为了生路，从阜山到温州西郊东郊办私塾。

先秦诸子，孔子只是诸子之一，当年的儒家思想没有被作为治国的工具。一直到汉武帝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政策，儒家被封建帝王定为独尊，以传递儒家文化为己任的私塾，从此在社会上站住了脚。隋唐时期，科举制度的出现推动了私塾的发展，科举考试主要是围绕儒家经典“四书五经”展开的。宋代理学家注重伦理教育，理学的兴起，促成了私塾的兴盛。官府从不干预私塾办学，任凭私塾在民间自由发展。

文化的传承从没有中断，《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成书于不同朝代，它们在流传的过程中逐渐得到社会的认可，成为最常见的启蒙识字用书。《论语》、《孟子》等属于儒家经典读物也成了启蒙教材的一部分。私塾历来实行个别教学，塾师根据不同人的学习基础、接受能力安排课业，体现了因材施教的原则。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二）

文/林海

私塾的老师一般是一个人，大的村塾则不定。学生入塾后由塾师个别教授。年幼儿童先识字，识至千字左右后，教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亦有直接教读“四书”的。教法大多为先教学生熟读背诵，我是坐在祖父怀里随着读《诗经》，那时太约几岁？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站在椅子上是看不到桌面的书的。然后由祖父逐句讲解。

除读书背诵外，有习字课，从教师扶手润字开始，再描红，再写映本，进而临帖。学童粗解字义后，则教以作对，为做诗做准备。我小时候没有学过描红，更没临过帖，只会写一手烂字，至今很遗憾。写诗从六岁开始，按照平水韵表正式开始写字做诗。

“四书”读完后，即读“五经”，兼读古文，并开始学习作文。由于科举取士深入人心，学塾也重视制科文字的八股文习作，为科举考试作准备。1975年因为开始写诗，我没学过八股文，只听祖父讲过八股文不是破岩堂文化的强项。

私塾有多种：有塾师自己办的教馆、有富人设立的家塾，还有属于用祠堂、庙宇的地租收入或私人捐款兴办的义塾。私塾产生于春秋时期，孔子是先驱，之前的文化是贵族专属，孔子办私塾传播知识。私塾，漫长的2000余年延绵不衰，作为人才培养的摇篮，它与官学相辅相成，并驾齐驱，共同为传递中华传统文化，培养人才，勤苦耕耘，不懈奋斗，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三）

文/林海

私塾，是私家学塾的简称，但是之前很少把“私”和“塾”连起来使用。古人称私塾为学塾、乡塾、家塾，等等，比如我们济南郡的称”破岩堂”，破岩堂所于学堂，传说由济南郡先祖创办，世代相传，耕读传家。

私塾学生既有儿童，也有成年人。按照施教程度，私塾分成蒙馆和经馆两类。蒙馆即启蒙的学塾，相当于小学，破岩堂所于这一类。蒙馆的学生由儿童组成，重在识字；经馆的学生以成年人为主，大多忙于举业，经馆青田最有名的当属介石书院和泥湾书院。

私塾多为蒙学程度，以自设馆为最多。塾师文化水平悬殊，他们当中既有像蒲松龄、郑板桥那样的文化名人，也有不少粗通文墨的老童生。私塾，作为民间办学形式，人们一般都认为孔子在家乡曲阜开办的私学即是私塾，孔子是第一个大塾师。

私塾追根溯源，是从更早的塾发展过来的。西周时期，塾是官府的乡学。《学记》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当时，学在官府，官师合一，塾的主持人是年老告归的官员，负责在地方推行教化。

对于文化的传递、人才的培养，私塾曾经做出过贡献，它适应了古代社会的需要。清末，提倡新教育的人指责私塾不开设算术、物理等等，而且教材长期不变，知识老化问题严重。显然，中国要想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不能不发展近代新教育。

依靠教私塾的破岩堂林老师们，面临的是私塾停办，所以从1887年开始五子出洋，他们参加太师码道的和记，携带青田土特产经商，前赴后继一次次出洋，是寻求新文化还是传播先秦文化？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四）

文/林海

1901年，清廷下兴学诏，鼓励地方兴学。1903年，“癸卯学制”颁布推行。1904年，慈禧太后七十岁生日恩科，也是中国历史上的最后一次科举。当时在泥湾书院教学已经四年的曾祖林子才考上秀才。1905年，科举制度被废除，为新学让路。林子才和十来位同窗在山口炮天坞写了《炮天坞盟言》，开启了五子出洋之后的六子出洋。

教育的发展离不开经济基础，中国近代工商业非常稚嫩，小农经济无力为普及教育提供充足的经费，经济滞后制约了近代小学的发展。1910年，清庭学部颁布《改良私塾章程》，鼓励对私塾进行改良，调整私塾的课程、教材、教法，促使私塾向近代小学靠拢。

出现了三次私塾改良高潮：1905年至1911年，1915年至1920年，1930至1937年。在这几段时间里，地方教育机构劝导或者逼迫塾师调整办学方式。

像泥湾书院等等经馆，受废科举的直接冲击，纷纷停闭，剩下的几乎都属于蒙馆，或者改办小学，或者停办。自设馆是最普通的私塾，自然就成了私塾改良的主要对象。

经过改良的私塾称为改良私塾，办学介于新旧之间，是从传统私塾向近代小学过渡的教育机构。1915年，商务印书馆为改良私塾设计了一个课程表，其中有修身、国文、算术、读经、体操、游戏。国文、读经采取复式教学形式，其他课则私塾学生合上。1925年，曾祖林子才在西门外办了林泰源木行，建了五间两廂，其中一间是林泰源讲学堂，为林泰源木行的后代提供了上学的条件，趁机，祖父林淼也从阜山搬到西门外，开始在讲学堂上课。林子才自已教课先秦文化，新学由女婿陈望轩讲课。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五）

文/林海

新中国成立，办私塾的学董因为土地被充公而丧失了聘请塾师的能力。塾师也感到不再适合设馆谋生，便另图他业，主要是回家务农。随后，私塾有的被并入小学，有的主动关门。到了50年代后期，私塾基本上在社会上绝迹了。接下来办私塾成了“宣扬封建礼教”，记得小时候一直都是偷偷的学先秦文化和诗词文化。

《礼记学记》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春秋时期教育制度已经十分完整，在两千多年前的书中，就称之为“古之教者”，可见其年代的久远，历史的悠长。由两千多年前就称为“古之教者”的远古说起，直到三五百年前的“八股文”鼎盛时代，其教育的根本形式，还是一直沿续着，那就是“私塾教育”。

私塾，并不像现代的学校那样可分成小、中、大学等等，私塾是高低程度浑在一起的，全看教师的水平，有的教师程度很差，只能在山村的小书房中，教教识字课本“三百千”，即《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教到四书五经就困难了。

但是，好的私塾教师能从启蒙教到参加全部科举考试，不分等级。而就学生言，还是可分等级的。大约是这样：一是启蒙教育，约一至二年；二是读书教育，约三至五年；三是开笔作文教育，约五至八年；四是八股文完篇、练习揣摩、参加科举考试阶段，约八至十年；五是不断温书，不断练习作八股文，争取考中秀才、举人、进士，这就各人情况不同，期限也不一致了。曾祖林子才13岁考童生，次年考秀才，因清庭办新学，没有开科。一直到1904年19岁才开恩科，成了中国史上最后一批秀才。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六）

文/林海

私塾教育，由识字开始，这些识字课本，有一个共同特点，即句子短，句子整齐，四声清楚，平仄互对，音节易读，比如我识字就是从《诗经》开始，即使我不很聪明，但也很容易跟着祖父读，琅琅上口，很快读熟，句子读熟了，字也记牢了。

一二年间初步完成了识字教育，即开始读书教育。首先是《四书》、《五经》，先读《论语》，最后读《周易》。

祖父跟我说起了1925年的讲学堂，八张桌子，十几个学生，教育方法，真正能做到因材施教，因人而异。在同一个课堂，可以按不同程度读不同种类的书，比如几个儿童读普及教育，由陈望轩老师来讲课。成年人的课程，包括陈望轩，由曾祖讲课，几个读《论语》的，几个读《诗经》的，几个学钦定平水韵的…… 都可以同在一个房间里共同高声朗读。

老师领读、学生跟读之后，就是完成了教读的任务，然后学生自己去读，一遍又一遍，然后按规定时间到教师前放下书，背转身来背诵。如初读几页，学生很快读熟，背诵时，速度很快，如流水一样，老师便在下次教读新书时，多读几页，如仍旧能很快读熟，背诵，便再加一些。祖父说当年他是几个课一起上，十岁开始听曾祖讲解《道德经》，而有些成年人基本上跟不上课程。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七）

文/林海

关于八股文，我没有学过，我祖父和我所有的老师都没学过，我的老师们都是当年破岩堂的学生，1925至1935年的破岩堂已经没有教八股文的必要了。

八股文的基本功之一，把《四书》、《五经》读熟，背诵如流。八股文的基本功之二，识字辨清四声，能熟练地区分词性，学会对对子，二者缺一不可。当然还要学会写字，不但要会写毛笔字大楷、小楷，而且为了追求科举考试功名，还要把字写的更好，达到翰林院的标准。

学写八股文的过程，先学写“破题”，然后再学写“承题”、“起讲”等部分，直到学会写完整的八股形式的文章，谓之“完篇”，这才算初步学会写八股文了。至于说写的是否好，能否考取秀才，进而考中举人、进士，那是另一个问题。学会写八股文很难，追求深度写出有水平的八股文就更难。我小时候写字能力低下，祖父教一段时间的毛笔字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聪明人学好八股文，到参加科举要多少时间呢？福建九牧堂的林则徐就是很典型的例子：林则徐的父亲林宾日在罗氏家塾中作教师，林则徐随父入垫读书，自识字及读章句，皆其父口授。七岁时即开始学作八股文，其父林宾日认为: “此儿性灵，时有发现处，不引之则其机反窒，此教术之因材而施者耳。” 后来林则徐在他的教导下，十三岁府考第一，十四岁进学成为秀才，二十岁乡试中第二十九名举人。二十七岁以殿试二甲第四名成进士，入翰林院为庶吉士。

古代名人中，这种例子还很多，毫无疑问，八股文教育的本身也是天才教育。而从古至今，以至未来，教育的本质也永远是天才教育，孟子曰: “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 语出《孟子尽心上》：“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父母俱存，兄弟无故，一乐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二乐也；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三乐也。君子有三乐，而王天下不与存焉。”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八）

文/林海

私塾，如今已是隔膜许久的陈年旧词了，现今社会的人们整天盘算着怎么让孩子进重点学校、或者出国留学。私塾，成了被遗忘在历史博物馆的一个“旧社会” 象征。

私塾、家塾、村塾等等在家中开课堂，在一百多年前几乎是每个中国少年的必备功课，先人们都是从这里开始人生教育的启蒙，而这些传统文化又在现代教育中被省略了，现代的学生更注重数理化、注重计算机和外语等现代生存必需的技能。

私塾，今后还有出路吗？现在的学校教育是为考大学设计的。其特点只有读上去考上去，才有出息前途。如果你考不上大学，今后的命运非常惨。现代学校学的知识和生活脱节，根本派不上用场。读传统文化就不一样，如果有一笔好字，会写诗、会写对联，会婚丧嫁娶红白喜事应酬，走出去别人看法也不一样。

中国的教育改革，要从1905年的新政算起，新兴的教育系统，它一方面通过基础教育提高国民的文化素质，另一方面通过大学和各种专门学校，为社会培养各种各样的人材，现代社会所需要的各种专门技术人次，也只能通过学校的途径来生产。

如今中国的义务教育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穷困地区教师开不出工资，学校负债累累，即使是大城市的“贵族学校”，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高考补习班，学生除了死记硬背、全心全意地对付考试外，对知识的探求、对品德的培养，在教育中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论语中的成语》

私塾（九）

文/林海

从孔子开始，私塾在中国历史上就是最重要的教育体制。两千多年来，中国的大部分读书人是靠私塾，没有私塾，我们这两千多年的文明就会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如今的中国，穷孩子许多失学，富孩子白天上学，晚上还要花钱去补习班。私塾难道不应是另一种选择吗？

其实，私塾教育的成本很低，只要有间房子，有张桌子，再有个老师就可以开办。私塾的好处，是灵活、简单，可以随时补义务教育的漏洞。几个家庭凑起来，合请一个老师，或请一个合格的家长讲课，孩子就上学了。这不象建一个学校那样，需要惊官动府和大量的投资。

私塾由于规模小，费用低，课程灵活，对教育的普及功不可没。曾祖林子才从1905年开始先后五次出洋，在漫长飘荡的远洋船上，也设有教室，随行的几十人，商人、农民都是学生，不识字的识字，识字的学写诗，成了一段佳话。

破岩堂也不复存，1935年由木业工会接班，办了木业小学。破岩堂旧址也在1959年被拆除了，但是，破岩堂先秦文化一直传承了下来，接下来我能干什么呢？写该写的书，是历史使命！当然，还有一个梦，办草根式的私塾，就在瓯江畔的石柱埠，一张桌子，几只椅子，讲解周易道德经，之乎者也，知足！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