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增恒踢场子艺术是哪儿的民俗吗?李增恒踢场子艺术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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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增恒踢场子艺术是哪儿的民俗吗?李增恒踢场子艺术介绍
李增恒踢场子艺术是陕西榆林的民俗
“六六旦,绥德汉。高原舞丛葩艳。巧手舞花扇,轻足戏鼓点。扭如风摆柳,行若水漂船。……爆竹闹管弦,唢呐绽红毡。碎步悄然入洞房,谁人焉能辨女男!”
看过李增恒表演“踢场子”的观众里,至今仍有很多人以为,台上扮演旦角的是个腿脚利落的老太太。卸了妆,人们不禁惊讶,眼前这个瘦小单薄的老人,竟是个男的。他,就是陕北绥德秧歌的传承人,人们口中常说的“六六旦”。
宁看“六六旦”,不吃油捞饭
李增恒生于1928年,“六六旦”是他的艺名,因为他在家排行老六,在秧歌表演中又以旦角闻名,所以人们就给了他这样的称呼。在陕北民间,流传着“宁看‘六六旦’,不吃油捞饭”的说法。人们为了能看上“六六旦”的二人场子,即使要跑几十里路或是误上一餐油炒捞饭,也觉得值得。
李增恒自小喜恢秧歌,他跳的踢场子也叫小场子,是陕北秧歌的一种,参加人数为偶数,多表现男女爱情、生活情趣,格调诙谐而滑稽。那时的女角被称作“包头”,全是由男的来扮演的,因为李增恒的个头比较小,所以只能让他扮演旦角。
1949年,21岁的李增恒第一次与邻村的林新槐一起跳二人场子,因为他扮演的旦角活灵活现,受到了乡亲们的喜爱。李增恒嗓子不好,主要是跳,那时候很多人都愿意教他,说他跳得好、有悟性。后来,他就一门心思地和村里一个叫闫文斌的老师学了旦角,边学边跳,并且一跳就是60年。
李增恒在学跳旦角的过程中下了不少功夫。为了学习女性的举止、动作,帮助表演,他在日常生活中就注意观察、练习。过去人们买不起镜子,李增恒就在太阳底下对着自己的影子练。后来他花了3块钱买了个镜子挂在家里的门上,晚上从地里回来,就对着镜子做动作,拿上笤帚当扇子练习。他在村里还学习很多女人走路的样子,人家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跟着学,学会以后,又和舞台上、电影里的城市女性的动作特点结合起来,经过研究和学习,他总结创造出了自己的表演方法:走步要走得平稳,像水上漂。
在刻苦钻研和努力练习下,李增恒扮演的旦角惟妙惟肖,“包头”的动作质朴、活泼,包含了农村女性的诸多特点。表演虽有套路,但李增恒即兴创造的成分很多,他把陕1娘的俊俏、灵巧、含羞、娇媚表现得机动灵活。
边学边跳边摸索
据李增恒讲,过去看“踢场子”,都要用线把男女观众分开,观众都要分开,更别说演员了。演员都是男扮女装,谁也不能看谁,都是听着鼓点,自己跳自己的。老一辈艺人说,互相瞅的、互相看的都是不正经的,如果一起笑是会被观众骂的。
1955年,李增恒被当地歌舞团选拔去绥德礼堂演出,歌舞团的同志在排练时提意见说,表演应该有笑容、有表情交流。从那时候开始,李增恒在表演时就开始笑了,之后,观众都反映说这样表演出来的效果非常好。
同一年,李增恒进京参加了第一次民间文艺汇演,那是他第一次进入剧场演出,感觉很不一样。以前表演时,他都是用过年贴对联的红纸涂腮红和嘴唇,那次演出却有专门的化妆师给他们化妆。李增恒说:“那次演出之后,我们开了眼界,也从绥德弄了一些化妆品,开始在表演时化妆了。”装饰的变化带动了舞蹈形式的创新。李增恒在边学边跳的过程中不断摸索,将原来没有变化、过于死板的踢场子动作、步法做了一些改动,改动之后的动作灵活了很多。
1963年,中央歌舞团邀请李增恒到北京排练大秧歌,并在歌舞团兼任舞蹈课。后来他又在北京舞蹈学院带了几个月的课。在教学生的过程中,学生们常问踢场子中的这些动作叫什么,李增恒答不上。后来他问过许多老艺人,但人们也都只会跳,从来没给起过什么名字。于是,李增恒自费走访了很多老艺人和专家,征求他们的意见,给每个舞蹈动作起了名字。有了名字,教起学生们就方便了很多,也更利于这门技艺的传承。
“文革”的时候踢场子不让跳了,到了1982年,为保护一大批散落在乡野的民间艺术家,榆林地区成立了民间艺术团,李增恒进入了国家事业单位,成为了专业舞蹈演员。后来,李增恒随榆林民间艺术团应邀出访法国、德国、瑞士等许多国家进行表演,所到之处均受到热烈欢迎,还得到了“东方花神”的美誉。李增恒说:“虽然我听不懂外语,但他们打的手势我能看懂,都冲我翘大拇指。”
动作好教,韵窝学
如今,李增恒已经80岁了,在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中,他也称得上是高龄艺人,但在舞台上,在震天的锣鼓和喜庆的唢呐声中,他灵活的身影甚至让人们手中的相机捕捉不住。轻盈的舞姿、灵活的动作、丰富的表情……人们在舞台上看到的,分明是一个娇羞活泼的陕北小媳妇形象。
出名之后的李增恒没有半点骄傲,朴实的老人对待跟自己学跳秧歌的人很有耐心,不怕麻烦。他说:“只要有人愿意学,我就很乐意教。”但是大多数拜师学跳踢场子的人都只学到动作步伐,却学不到其中包含的韵味。对此,李增恒有些遗憾。他现在很希望找到个有悟性和耐性的学生,把自己一身的表演技能传承下去。他说,舞蹈不像音乐,可以录音,容易收藏,要是能把跳舞的内容都录下来进行整理,让人们学着跳,也是好的。他认为由男性来诠释女性角色往往别有韵味,但现在学旦角的男人越来越少了,男旦的绝技面临着失传。他笑指着身边的一个男孩说:“这娃是北京舞蹈学院大一的学生,他愿意跟我学旦角,托人跟我说了,今年正月初六他就住到了我们家,用放假的时间跟我学。他学得不错,挺能吃苦,这娃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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