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赓赴朝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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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语:得意犹堪夸世俗,诏黄新湿字如鸦。本文由小常识网(cha138.com)小编为大家整理,主要介绍了陈赓赴朝趣事相关的知识,希望对你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本文目录

1、陈赓赴朝趣事

2、名人趣事 公开与敌探特务周旋

陈赓赴朝趣事

  陈赓之传奇,世人皆知。他凭幽默机智,在朝鲜战场不但化解了众多敌我矛盾,也将内部剑拔弩张的尴尬场面化作一片笑声,比如在面对彭德怀不停的高声斥骂时……
  被高岗拉去跳舞的陈赓大喊"救命"
  1950年11月1日,向胡志明主席告别之后,陈赓从越南高平启程回国。在这之前的几天,中国人民志愿军浩浩荡荡地跨过了鸭绿江,踏上了朝鲜的热土。回国途中的陈赓为此兴奋得夜不能寐。几次睡下,又几次翻身起床,在日记上写下自己的心声:
  "我甚兴奋,昨晚为之失眠。"
  "昨夜失眠,总是思考着朝鲜战事。"
  陈赓
  他有心事。他要向毛泽东主席表态,如果朝鲜战争殃及池鱼,自己将主动请缨。"想到这里,不禁欢喜若狂。但是工作是艰苦与残酷的,我准备贡献我的一切。"
  陈赓从越南前线归来,在南宁小住数日,即经梧州、广州、武汉北上,于11月29日到达北京。他将在向毛泽东主席和其他中央领导汇报在越期间的工作以后,马不停蹄,经由沈阳前往举世瞩目的朝鲜战场。
  望着陈赓那步出房门火急火燎的样子,毛泽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笑了。
  后来,毛泽东和金日成谈话时,曾说道:"陈赓从越南回到北京,向我汇报援越抗法的事情,他提出要求,想去朝鲜。我说,你陈赓就是好战,刚听说跟美帝打,你就有了精神,病也好了一半。我说,那你要感谢杜鲁门喽!"
  1951年1月8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在朝鲜发动的第三次战役结束,彭德怀主持召开会议,总结了这次战役作战经验,陈赓也参加了。开完会,他到前线去看望了几个部队,还在宋时轮的兵团司令部住了几天。在朝鲜前线和后方兜了一大圈之后,他搭乘火车返回祖国东北。当时铁路沿线时常遭到敌机来袭,每次都有大量炸弹投下,有些炸弹是定时的。火车要经常停下,等候排雷再继续前进。短短的旅途历经艰险,到达沈阳时陈赓已是筋疲力尽。
  可此时偏偏遇上了好乐的"东北王"高岗,他拉住陈赓,非要留他几日。时任东北局书记、东北人民政府主席,又是东北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高岗,不但好客而且好玩,他专以"欢迎陈赓司令员"的名义组织了一场盛大舞会。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当音乐悠扬地响起时,一群打扮入时的艳装妇人,在暗淡的光线中,开始与各自的舞伴翩翩起舞。陈赓由于在战争中双腿伤残以至从不跳舞,可是在"高麻子"的盛情邀请下,不得不坐进这座豪华的舞厅里"奉陪".
  舞过三巡,当音乐再次响起,舞池里满是脚尖,有的旋转,有的前后移动,有的原地踏步。虽然人很多,但整个大厅除了音乐,别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人们陶醉在柔和细腻的灯光和舞曲中。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一声大叫:"救命啊!"
  霎时间,乐队的演奏戛然而止,满场的舞者停下脚步,惊奇地四处寻找发出声响的人。
  当人们最终发现发出喊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举世闻名的陈赓将军,而且他正滑稽地面对着一个姑娘时,都止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谁都知道陈赓是乐天派大将军,不管他走到哪里,只要他一出现,哪里就会被他逗得笑声一片。他急中生智的本领没人不服。
  这次也是一样。原来他一进舞池,就被高岗早已安排好的姑娘给黏住了。不管陈赓怎么解释他的腿连走路都困难别说跳舞了,那姑娘就是不信,非要他跟她跳几步试一试。陈赓说了半天,姑娘就是不饶,说不跳高主席定拿她问罪。情急之下,陈赓就大叫起来,弄得四座皆惊。
  其实,陈赓因脚伤不能跳舞,但扭两下秧歌还是可以的。早在1944年春天,在延安总部驻地王家坪村头的桃树林里举行的一次舞会上,当杨尚昆的夫人、搞戏剧的李伯钊盛情邀请陈赓跳交际舞时,陈赓就曾这么大声谢绝过。但喊过"救命"之后,他还是用有点颠跛的腿脚,按节拍扭起秧歌来助兴。这是许多老延安都知道的笑谈,高岗自然也知道,但他就是想出出陈赓的洋相。陈赓高声一喊,那姑娘又急又臊,也顾不得高主席的叮嘱,早一溜烟跑了。陈赓"罢跳"的目的达到了,便安心地坐了下来。陈赓这次执意不跳,其实是他很不喜欢在这个时候弄什么舞会。
  1951年1月25日至2月16日,志愿军第四次战役第一阶段虽取得歼敌2.2万余人的胜利,但因砥平里战斗失利,战役反击不顺手,战略预备队未能赶到,不能扩大战果,所以也就难以制止敌人的进攻。第二批兵团及补充兵员未到,部队供应正处于青黄不接状态。2月19日,彭德怀专程回国,向毛泽东汇报朝鲜战况并请求援兵。
  彭德怀考虑:"坚持两个月没有问题。国内第二批部队要尽快拉上去,早做准备。现在只有十九兵团已开过安东,还有宋时轮的九兵团在朝鲜休整后可参加春季攻势,这样第二批参战部队只有六个军,兵力不够。我建议尽快让陈赓指挥的三兵团开上去,其他如杨成武和董其武兵团也要抓紧准备出国作战。"
  毛泽东表示同意。
  4月25日,陈赓被正式任命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三兵团司令员兼政委。
  陈赓一句"该吃饭了"替大伙解了围
  从4月2日至5月21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中朝军队自第五次战役发起进攻,经连续两个阶段的反击作战,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我军已是疲劳之师,随身携带的粮弹将尽,后方补给一时又跟不上,且雨季即将来临,第一八O师陷入重围。
  8月17日,腿伤稍有好转的陈赓经由沈阳、丹东乘车入朝。一路上,遭敌机狂轰滥炸,备尝艰险。终于在8月22日抵达三兵团司令部驻地大水洞。
  当天,他就让参谋通知,兵团和各军负责同志晚上继续开会,必须把六十军一八O师受损的情况弄得一清二楚。
  会上,军长声音沙哑,逐字逐句地报告当时敌、我双方的情况,面前摊着个瘪瘪的公文包。
  木头搭成的半地下掩蔽所里,不仅有一股潮湿的泥土气和苦艾味,而且还有军用品上的铁屑味、皮革味,男性的汗酸味和马合烟的味儿,使人感到窒闷。
  与会者的脸上沉郁专注。陈赓坐在长桌的上首,仰靠在椅子上,手杖靠在腿旁,面部平静,似乎在思索。
  情况是这样的:五次战役结束的时候,我三兵团在转移中电台遭受空袭,中断指挥三天,致使这个师失去联络,遭到美军骑兵第一师的包围。
  "后来呢?"陈赓问。
  "……由于力量悬殊,3000人被围,缴了械。"
  "主要是通信联络的问题!"另一位副军长补充道。
  "还有什么意见?"陈赓继续征询。
  干部们摇摇头。
  "我看原因不止这些。"陈赓闭了一会儿眼,咽了咽聚在嘴里的又浓又粘的唾液,看了看那位总结的军长,"关键是这个师的师长没有坚决率领全师突围,临阵犹豫,以致耽误了战机,其实是完全可以突围出来的。"
  他的口气很重,使得在场的军官震了一下。他们以为惯常的总结形式已经接近尾声:损失将在明天的战斗中记取,加倍偿还。
  "陈司令员,咱们别搞事后诸葛亮。当时敌人骑兵包围得很快,又没有联络指挥,他们也是插翅难飞!当时咱们要有直升飞机就好了!"一位负责干部不服气地说。
  "哪有钱造直升机!"陈赓说。
  "就是卖了裤子也应该大搞空军!"
  "裤子还是得要,那个东西露在外边也不好看。"没人敢笑。陈赓自己也是嘴唇翘了翘,面部严肃,"突围问题我是有事实根据的。一个突出的例子是兄弟部队一个团,当时被隔绝在更远的敌后三巨里地区,这个团长横下一条心,死活也要突围出去,能突围几个算几个。怎么样?他自己活着回来了,全团也都跑出来了。还有转移时走在最后的一个军,敌人在他们退路上空降部队,拦截、阻挡,还是没挡住啊。人家军里领导始终跟部队在一起,也逃出来了。咱们这位师长当时位置在哪儿?"陈赓顿了顿,表情更加严肃:"这是严重失职嘛。为什么军、兵团至今都不处理呢?"
  那位负责干部朝脚下喷了一口烟,仰起脸来说道:"彭总已经在会上承担责任,我们想还是从爱护干部出发……"
  "这不是爱护,这是姑息!彭总替你们受过,你们就心安理得?我的老兄,被劫的是3000人呐,你当过战俘吗?你知道当战俘是什么滋味?太缺乏原则性了嘛!我提议,给该师负责干部以党纪处分,并在所有入朝部队展开讨论!"
  "同意!"
  "我同意!"
  那位负责干部也沉思地点了点头:"我有责任,我请求处分……但我觉得志司的通信工作不够理想,真正懂业务的太少。"
  "你这个意见很好。"陈赓咂咂嘴,说道,"我马上给你调个通信专家!"
  陈赓后来来到志愿军司令部所在地空寺洞,参加彭德怀在那里主持召开的一个军长、政委参加的会议。为了开好这次会议,志司的同志专门在树林里搭了一个很大的掩蔽棚,军长、政委都可以坐下。棚子是用粗木搭的,上面盖上土,搭上树枝,从空中看不见,可以防敌机扫射。
  各兵团的领导和军长相继到了。开会的前一天,三兵团当时的主要负责人王近山副司令还没有到会。到志司来的首长们议论纷纷,猜想三兵团六十军第一八O师遭受严重损失,彭总一定会找王近山算账,因此估计他不敢来开会。
  确实,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结束,中朝军队北撤时,第六十军一八O师没有组织好,部队损失严重,主要是因为师领导指挥有误。但是三兵团和六十军没有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及时派得力部队接应和寻找,也是有责任的。
  三兵团的领导来了,彭总走出洞口亲自迎接。他见来开会的是三兵团政治部主任刘有光,第一句话就问:"近山同志怎么没来?"
  刘有光答道:"他……一八O师没打好,他没敢来见你……"
  彭德怀嘴里咕噜了一声,喃喃道:"开会是研究经验教训,一八O师受损失,我也有责任嘛。我们主要不是追查责任,更重要的是找一找教训,让我们更聪明些。"听了彭总的话,人们紧张的心弦松了下来。但彭德怀的严厉是出名的,他决不会放过任何的失职。会议开始后,当他总结到第五次战役的经验教训,讲到一八O师的情况时,当着那么多军长、政委的面,他把六十军军长韦杰叫了起来,直接点名问道:"韦杰,你们那个一八O师,是可以突围的嘛,你们为什么说他们被包围了?他们并没有被包围,敌人只是从他们后面过去了。晚上还是我们的天下嘛。后面没有敌人,中间也没有敌人,晚上完全可以过去嘛,为什么要说被包围了?哪有这样把电台砸掉,把密码烧掉的?"
  军长低头不语。
  彭德怀火气上来了。追问道:"你这个韦杰,军长怎么当的?命令部队撤退时,你们就是照转电报,为什么不安排好?"
  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除了彭德怀的声音外,再没有别的声音。六十军军长韦杰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他知道现在任何辩解都无济于事,而且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于是他闷声不响。可彭德怀就是不喜欢一声不吭,见军长不答话,满眼冒火,发作得更加厉害。
  这时,副司令员邓华有些着急怕军长受不了。他找另一位副司令洪学智商量,问:"怎么办?"
  洪学智也很着急想上去劝一下,又怕彭总火气更大。这时,他看见陈赓坐在门口,就对陈赓说:"陈司令,你说说吧。"因为他们都知道,陈赓资格老,他讲话,彭总不会向他发火。陈赓是个反应极快的人,他未加思索,站起来说:"老总,该吃饭了,肚子都咕咕叫了……"
  一场雷霆火暴被陈赓一句玩笑话熄灭了。
  说老实话,在这种场合,只有陈赓敢这么做。
  王近山是连毛泽东都开玩笑称其为"王疯子"的著名战将,写过无数次战报,可那都是胜利的捷报。这次可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败绩,他内心的痛苦难以用语言表达。
  不知什么时候,陈赓悄悄地走近他,大着嗓门问道:"大热天的,关门给谁写情书呢?"
  王近山扭头一看是陈赓,把笔重重地放在纸上,大呼道:"陈司令员,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陈赓知道他在写检讨,就收起了笑容,说:"你这个王疯子,过去打仗是只虎,怎么如今变成鼠了,连彭老总都不敢去见?"王近山叹息不已:"不是不敢,实在是没脸去见。你是旁观者,你看我们兵团,我的指挥上到底是个什么问题?""我讲你受得住?"
  "你也算是我的上级,上级批评下级有什么受得住受不住的。你就敞开骂我一顿吧!"陈赓想了一下,综合国内军委一些领导和前线彭德怀的一些说法,开诚布公地说:"我们都是吃刘邓饭的,近山啊,打定陶你是尖兵,千里跃进大别山你是开路先锋。这次朝鲜回撤失利,你不是右倾,主要是指挥不当。你太麻痹了,太轻敌了。彭老总已经替你承担了责任,你要深刻地想一想。现在作战的对象变了,光靠死打硬拼不行,要注意总结新经验……"
  "我接受你的批评,可我哪有脸面对彭总呢?他肯定……"王近山犯起愁来。"你可以这样嘛——"陈赓给他出主意,"你怕见彭老总,可以到北京直接找毛主席请罪,同时把检讨交给彭总嘛。"
  "对,我负荆请罪!"直筒子性格的王近山一下子高兴起来,"还是老领导办法多!"
  陈赓:"说后勤部长贪污一车黄金你信吗?"
  陈赓惦记一八O师的事,当受损部队讲到通讯不行时,他特别留意。有点闲,他就给正在志愿军三兵团司令部的戴其萼打电话:
  "老戴吗?你们那儿搞得怎么样啦?"他问的是国内的"三反"、"五反"运动情况。
  "已经完了。"
  "你呢?"
  "我没事。"
  "你没事就快来。听说你那个通信处贪污了十好个亿!"(当时的"亿"
只相当于今天的"万".)
  "我不相信。我们通信处数我胆儿大,可我连公家一双鞋也没多占,别人谁敢贪污十多个亿?我们也没那么多钱。可能是有一批通信器材没有上报,打了点埋伏,他们把这个折价弄成贪污了。"
  "你发个电报,作个检讨。你到志司来之前把电报写好。发出之前,拿来给我看一看。"
  戴其萼拿着电报稿,来找陈赓。防空洞曲折迂回,弯来弯去,像座迷宫。陈赓和彭德怀、甘泗淇、邓华一起住在距离洞口二十多米的矿洞里面。这里用木板隔成四个房间,每人住一间。房子很小,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戴其萼进来时,感觉到一股潮气扑面而来。陈赓让他坐下,缓缓地问:"今天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说错了我不怪你,但必须说真话。"
  戴其萼疑惑地点点头。
  "现在有个通报,说你们通信处贪污,你已经说明白了。还说咱们的后勤部长贪污了一汽车黄金,你认为是真的吗?"
  "我不相信。"戴其萼马上答道,"我们全兵团也没一汽车黄金!阎部长不是这种人。我估计这又是‘贫雇当家’那一伙整的……"
  "是啊,有些人就爱搞这一套。"陈赓站起来,在小屋里转着,"我对部队这些同志是了解的。可我从越南回来,就又到朝鲜来了。这十多个月情况不了解。所以我要问你,部队有什么变化?是不是大家都在做生意,发财呀?"
  "我们部队一直是艰苦的。不能说个别人没有变化,但整个部队我觉得还是保持了艰苦奋斗的作风。"
  陈赓又问了几个人的情况,沉思着。他的样子很镇静,几乎不动声色。他的影子占了半边墙。他突然转过来,两只眯起的眼睛闪闪发光。直盯着困窘的戴其萼:"现在都要打包票,你打不打?"
  "我打。"
  "你对作计划订指标打‘老虎’,有什么看法?"
  "我不理解。我觉得和毛主席的‘实事求是’统一不起来。危险,大家不怕;关键时刻冤枉人家,将来不好说话。"
  "是啊,这跟抓特务一样,有几个抓几个,怎么能订计划呢?行了,我就问你这些。"
  从陈赓屋里出来,戴其萼想起里面闷人的潮气,司令员问话的声音,甚至映在湿土壁上多棱角的人影,他觉得奇怪:谈这些干什么呢?
  直到回国以后,他才从老战友王步青那里得知,当时有关部门把阎部长的所谓贪污案作为大案要案,并问陈赓对这个问题的看法。
  陈赓在找一些知情人了解情况后,立即向军区和中央发电:后勤部长跟我多年,可能有些大手大脚,浪费现象,至于贪污我不相信,我敢用党籍担保!这个案子可能是假的。因为我们全兵团20多万人马,两年全部经费也不到一汽车黄金,20万人不可能不吃不用!我建议中央查清这个案子!前线还在打仗,不能搞得人心惶惶。
  责备演出队:"你这个团长带的什么兵?"
  陈赓于1951年9月2日初到志愿军司令部的时候,志司驻地还在伊川西北的空寺洞。这里原来是一座金矿,正像陈赓在日记中所描绘的:"洞深数里。两千磅的炸弹也打它不穿。住甚安全。但潮湿特甚。"由于上面漏水,人们住在里面还得遮上防雨帘。因此,便在洞外山坡的树林里面,用树枝或木板和茅草搭了许多草棚,陈赓和彭德怀等领导人,也都住在这种非常简陋的草棚里。棚里陈设简单,除了一张行军床和挂满板壁的军用地图外,几乎一无所有。
  陈赓身体仍不好,整天待在洞里,经常头昏脑涨。9月下旬刚搬来时,他的日记里经常出现类似的话:"洞居,潮湿又黑暗。曾几次想出洞换换空气,终因警报,不能远离";"洞中氧气缺乏,使人头痛欲裂,窒息得呼吸不灵,但仍要开会";"会完结,人在病中";"昨晚失眠,下夜一时尚不能入睡"……到了10月份,他的头痛失眠仍无好转:"十几天来,失眠大作,不吃多量安眠药,就不能睡觉,弄得精神恍惚;加以战斗紧张,无论怎样身体不好,每日必须看上百份电报;关于作战问题,必须及时亲自草电答复,不然就成问题。每天总是头晕目眩,日记就此停止了十几天……"尽管矿洞中的工作条件很差,生活也苦,陈赓心情却是愉快的。他初到志愿军司令部工作的时候,尽管人们都熟知他的英名,但真正与他共过事的人不多,只觉得他很潇洒,对他肃然起敬。时间一长,都觉得他没有首长架子,很好接近。他遇见什么人都爱聊一聊。
  东线的文艺演出队要去上甘岭慰问。陈赓要同队员们聊一聊。
  团长漠雁带了几个演员,兴冲冲应邀而来。他们走进嵌在半山腰的防空洞,正对着小房里的一张行军床和墙上的地图发愣,陈赓洪亮的嗓音响起来:"爬山爬累了吧?啊,进来坐吧!"
  大家推推搡搡,有些拘束。陈赓抓住一个演员的手,往屋里拉:"别看屋子小,你们几个人还坐得下。"
  他们进了小屋,正在揣度这位首长是谁,陈赓的眼镜片一闪,突然说道:"你们不认识是吧?来个自我介绍,我叫陈赓。"
  演员们差点惊叫起来:这就是当年率领数十万人马同刘邓大军一起打过黄河,威震中原的陈赓将军!大家急忙起立,敬礼。
  陈赓笑了起来:"我又不阅兵,快坐下吧。"他顺手拿起一个苹果:"你们说朝鲜的苹果甜,还是祖国的苹果甜?"大家被问愣了,傻笑着说:"都甜。"陈赓拿起刀削着苹果说:"我说朝鲜的苹果更甜。你们不要笑,甜就是甜!是不是怕说祖国的苹果不甜就不爱国啦?从政治上说,没有朝鲜人民的支援,没有人民军的并肩作战,要打败美帝国主义侵略军队是不可能的。毛主席要求我们爱护朝鲜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根本道理就在这里。"
  他把削好的苹果送给演员们,可谁都不肯接。他嘴角一咧:"你们这些小知识分子,就是爱面子,心里想吃又不拿,给!"他把苹果硬塞给一个队员。
  "你们有没有反映朝鲜人民英雄事迹的节目啊?"他问。
  "有。"
  "好,我领你们参观参观。"
  他们刚出坑道,一架飞机仿佛一只神秘的硕大无朋的猛禽突然拍打了一下黑色的翅膀,在目力所及的高空中飞行,发出断断续续、隐隐约约的嗡嗡声。
  队员们有些紧张,止住了脚步。
  "走啊!"陈赓拄着那根墨色的粗细匀称的手杖,催促着。
  有个队员用发抖的手急急忙忙卷了支烟,他不知怎的,觉得浑身发软,便在掩体后面坐了下来,一连吸了好几口。
  陈赓指着下面一个大洞口起劲地介绍:"看,那是个大钨矿,那边是个大铜矿,里边还有个金矿——朝鲜遍地是宝啊!富得很呐,下面这个矿正在生产哩。"他提议大家下去看看。
  漠雁抬头看看那些倾斜的飞机,在天空划出一条条带着火焰的浓黑、狭长的烟带,又看看陈赓有些瘸的腿,犹豫起来。
  陈赓扬起脸,两眼斜视,责备道:"你这个团长带的什么兵啊!是不是叫炸弹吓坏啦?这样的兵在朝鲜战场可站不住脚,走!"说着,他提起手杖,手一招,径自走去。他好像看不见头顶上的飞机,也听不见远处隆隆的爆炸声,津津有昧地向大家介绍着钨矿。演出队员开始竭力控制着紧张的心情,不让手指发抖。
  后来,漠雁陪着陈赓看演出。陈赓看到一个叫《战地小休息》的节目,见到剧中战士满脸都是被烟熏黑的脏相,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把志愿军战士搞得那么脏?那么野蛮?挽袖子露胳膊,很不雅观。我们的战士是很文明的,是很讲卫生的!美国兵在阵地前捉虱子,我们的战士自造洗澡桶,一天洗一次澡,还在阵地上种种花草。这才是真正的乐观主义,别搞形式!"
  陈赓偷走彭德怀一个"卒"
  战争以外,陈赓爱摆龙门阵,彭德怀却爱下棋。有时候陈赓也来凑热闹。他棋术不高,不愿上阵,爱在一旁当参谋。
  这天开了很长时间的会,他估计彭总也一定很累,就拉上甘泗淇副政委,到彭总屋里下棋。陈赓跟随彭总多年,早摸透了他的脾气。彭总输了不服气,总要人家再来。赢了也不肯罢休。所以,陈赓在别人同彭总下棋前总要暗授机宜:"要两负一胜!"
  这天彭总下得顺手,棋开得胜,眼看第二局又要赢了,陈赓就悄悄偷了彭总一个"卒".彭总局势顿时发生逆转,浓眉毛拧成一团,厚而稍突的嘴唇撅着。突然发现少了一个卒,大叫:"陈赓,是你这个狗爪子!"说着,从陈赓手里抠出那个卒。
  陈赓哈哈一笑:"彭总,你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连个小小卒子也不肯让,小气!"
  "这跟那不一样!快下,老甘!"彭总紧盯着那个炮口下的马,激动得膝盖直抖,手里的棋子敲得啪啪响。
  陈赓大叫一声:"马!"
  彭德怀急了:"陈赓你这个狗头军师!不许说话!"
  陈赓故意激他:"好,你输不起!"
  彭德怀一把拽过陈赓,往甘泗淇的座位上一按:"我跟你杀!"
  陈赓棋路不通,仓促上阵,不一会儿就被吃得剩下个空城老将,连连求饶,彭总却高兴得哈哈大笑。
  啪——闪光灯一闪,彭总立刻敛起笑容,指着摄影记者说:"你干什么!"
  摄影记者:"我给首长照张相。"
  彭德怀扭头就走,生气地说:"狗头有什么好照的!"
  "这是上级叫我……"
  "我有什么好照的,去给战士们照相嘛!"
  陈赓随记者一同出来,悄悄跟记者说:
  "你们太笨了!怎么能同他讲呢!"
  "嘿,没办法,我已经跟着他转了三天,他就是躲着,不让我照。"
  "你们跟着我走,我保证叫你们照上。"
  "那太好了,首长,最好叫他笑……"
  "放心,晚饭后,你们在外面等着,选好外景。"
  吃过晚饭,天色还早。落满积雪的银色山岭又镀上了层夕阳红,防空洞前的小溪穿过冰层淙淙作响。彭总和几个副司令、副政委信步走来,国内来的慰问团负责人也在中间。看到摄影记者准备好了,陈赓就拉甘泗淇等围住彭总说:"我们一块儿照张合影,作个纪念吧。"
  彭总看看周围几个老战友,只好答应。
  可是他望着远处山峦的积雪,抿着嘴,怎么也不肯笑。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摄影记者急得团团转。
  陈赓不慌不忙地说:"有一年我去店里照相,照完,我问老板,‘怎么?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老板脸一板,说:‘人长得什么样,照出来就是什么样!’我讽刺了他一句:哦,原来我长得模糊!"
  彭德怀一听,咧嘴笑了,说了句:"瞎编!"记者不失时机按下快门,得了一张宝贝似的照片。
  陈赓坚持说自己在志愿军里是"后来的"
  1951年下半年,朝鲜战场的战线已经稳定在"三八线"一带。美国放弃了侵占全朝鲜的企图,并做出了愿意在"三八线"附近谈判停火的表示。我方领导人纵观形势,也决定边打边谈,争取和谈成功。这样,和平解决朝鲜问题的曙光初现,志愿军最高指挥部里,也开始酝酿淮出任和谈代表的问题。
  在此之前,彭德怀曾收到金日成写给毛泽东主席的电报。电报申明了朝鲜方面对同美国和谈的意见,提出了目前谈判的内容和地点,并要求彭总代表志愿军出席和谈会议。彭总立刻召集陈赓、邓华、甘泗淇、杜平、解方等总部领导讨论一下,看谁去好。大家对朝鲜提出的谈判的内容和地点都无异议,他们尊重人民军自己的选择,只是认为彭总是"总指挥"
应该坐镇志司,主持作战。彭德怀也觉得自己离开战斗岗位不合适,提议邓华去。
  邓华直摸脑袋:"我这个人一辈子没干过外交,不知怎样对待,我看还是换个懂外交的同志去吧。"他一下发现陈赓,便高兴起来:"我看还是陈司令员去吧。你是老资格,蒋介石都怕你,老美更没什么说的。你不是参加过停战谈判么,正好!"
  陈赓笑了:"今非昔比,如今我这身体脑子都不如从前,拄着拐让人家看笑话。"他和甘泗淇交换了眼色,接着说,"外交虽非你所长,你是打仗的料,可我们都同意彭总的意见。你是咱志愿军第一副司令,一至五次战役你通通参加了,对和谈最有发言权。"
  甘泗淇响应道:"老陈说得对,你情况熟,你去吧。"
  在大家的推举下,邓华就不好推脱了。
  会后,彭德怀将会议讨论和推选邓华、解方为志愿军谈判代表的情况,上报了中央军委。
  1951年10月以后,陈赓因病回国治疗,至1952年3月,第三次入朝。他这次是替换彭德怀回国的。朝鲜战场上特别艰苦的生活,异常繁忙的工作,同样影响着彭德怀的身体。原先他就患有慢性肠炎,是早年在旧军队当兵时得下的,还有严重的痔疮。后来头部又生了一个瘤子,身体日见瘦弱。大家劝他回国检查治疗,他总是说:"这是小病,不要紧,死不了人!"继续在前方照常坚持工作。后来周恩来特地派人来朝鲜前线接他回国治疗。陈赓在3月31日黄昏到达志司。当夜就与彭德怀交谈,告诉他毛泽东对战争的看法,以及自己来的意思,督促彭总回国休养。彭未表达意见,他想坚持到5月朝鲜局势稳定后再回国。陈赓对其严肃负责的态度,打心眼里敬佩。周恩来经请示毛泽东,要彭德怀马上回国治疗,绝对不要推到5月。周恩来发来电报同意彭德怀去与金日成一谈,动身时间不要迟过4月上旬。陈赓拿着中央的电报去让彭德怀看,笑道:"中央来电催你马上回国治病,我看你还敢违抗中央命令吗?"4月4日,中央再次来电催促,彭总不得不于4月7日动身回国。
  回国前,陈赓把洪学智找来说:"彭总这次回国,要当军委常务副主席,主持军委日常工作。周总理太忙,还兼着军委常务副主席,忙不过来,所以非要彭总回去不可。"
  彭德怀交工:"我回去以后,我在志愿军的一切职务由陈赓同志代理。他是1922年的老党员,资格比我还老,你们要支持他的工作,配合好。"陈赓开起玩笑:"可是,我在志愿军里的资格可没有学智同志老哟,我是后来的。"
  洪学智对彭德怀说:"你放心,我坚决服从他的领导。"
  陈赓又开玩笑:"什么服从不服从的,你把后方那一摊抓好了,就行了。"
  彭德怀点点头,和陈赓重重地握了握手,深情地道别……
趣事陈赓

名人趣事 公开与敌探特务周旋

  陈赓置身龙潭虎穴,在错综复杂而极其尖锐、残酷的隐蔽斗争中,公开与敌探特务周旋。由于他沉着、机敏,敌人对他不但没有怀疑,而且认定他是自己人,见面时全都亲切地叫他“王先生”或“老王”。有一次在法租界一家戏院里开会,有许多共产党员参加,租界巡捕和国民党特务突然包围了现场,情况异常紧急。陈赓也正在那里。为了掩护同志安全转移,他灵机一动,站了出来,立即同那些前来围捕的警探“合作”。他充当“蟹脚”,独自把守着一个出口,悄悄将一些党员放走。在周恩来直接领导下,陈赓依靠党组织,通过各种社会关系,使得敌人闻风丧胆。国民党特务和租界巡捕一提到陈赓的名字又恨又怕,曾为他的头颅悬了巨额的赏格。实际上,那时候他经常来往于一些国民党特务当中。但是,敌人始终不晓得他就是他们日夜谋算的那个共产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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