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冈山情缘――毛泽东和贺子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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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井冈山情缘――毛泽东和贺子珍

2、“铁娘子”贺子珍,享年75岁,她的后代都是谁

井冈山情缘――毛泽东和贺子珍

迎着金秋的煦风,秋收起义部队于1927年10月7日,抵达了战略退却的终点―――江西宁冈县茅坪(今为井冈山市茅坪)。
工农革命军是9月中旬从浏阳撤出战斗区域退向湘南的。军至莲花县城,中共江西省委派宋韵琴(即宋任穷)携密信赶到。前委书记毛泽东根据省委书记汪泽楷“毛部应退赣西宁冈”的信示,结合军力发生很大变化的情状,决定再弃退往湘南的方略,转向别人举荐过的“金刚山”―――宁冈茅坪和大小五月一带进兵。毛泽东在三湾与“山大王”袁文才的代表接上联系后,率部进入宁冈古城,亲赴东源的大仓村会见袁文才,与之落实了立足井冈、安家茅坪的事宜。
10月7日,井冈山人民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喜庆和盛事―――工农革命军进驻茅坪。早饭过后,茅坪和邻近各村的农民成群结队赶来,聚集在村头,农民自卫军的队员们进进出出忙碌着,张罗欢迎仪式。
10时左右,威震湘赣边界的“山大王”袁文才,领着农民自卫军的一班头领来到村口。在他的身后,有一位气度超凡、格外引人注目的年轻女子,她就是山里人谁都知晓的“永新一枝花”贺子珍。
是啊,茅坪十里山乡的老表们,很多人都知道贺子珍。她来到茅坪两个多月了。一个出落得这么标致动人、浑身带着新潮气息的年轻女性,突然出现在山里,就像一只美丽的凤凰飞进了大山,让人们眼前一亮。人们好奇地打听她的来历,不久他们就知道了,贺子珍是邻近的永新县人,虽然只有18岁,却已经是共产党永新县委的常委兼妇女部长了。1927年6月下旬,永新的右派豪绅买通两支土匪队伍袭击县城,把县委、县农协的80多个党员干部抓起来关入大牢。幸亏贺子珍没有落入敌手,她于第二天夜里用一匹洋布缠住腰身,沿着城垛攀下城墙,连夜赶到南乡的秋溪村,由农民护送来到宁冈茅坪,见到了1927年1月间在吉安参加农民运动训练班时认识的袁文才。袁文才眼见永新的同志情形危急,连夜派人联络井冈山的另一个“山大王”、同年老庚王佐,两人带领队伍奋力打下了永新县城,救出80多位党员干部。袁文才了解到永新的同志难以在县城立足,邀请他们暂去茅坪避难。
永新的同志大为欢喜,遂由贺敏学、王怀、刘真带了100余人,随袁文才来到茅坪。贺子珍就是这样上了井冈山的。
正及辰时,工农革命军从天湖方向的小路开到了。袁文才把手一挥,顿时,锣鼓、唢呐和鞭炮一齐响了,还有震得人们心里发跳的地铳。几个精壮的后生看见队伍快到跟前,动作利落地挥起手中的尖刀,随着一阵猪嚎羊叫,一头肥猪一只山羊被宰杀掀在路中间,让工农革命军的官兵们从“满地红”的石板上踏过去。井冈山人民以最尊贵的礼遇欢迎共产党的军队。
少时,袁文才看见宁冈县党组织负责人龙超清、刘辉霄陪同一个头发很长、脚有点跛的便衫汉子走过来,他领着众头领走上前去,与这位汉子握手,然后转过身对众人介绍:“这是毛委员,毛泽东同志。”
“噢,同志们好!”毛泽东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语声和蔼,依次与自卫军的头领们握手、说话。
贺子珍在一旁端详着毛泽东。只见毛泽东的身材颇为颀长,一头乌黑的浓发自中间往两边分开,面颊有些清癯,而且显出疲惫之色,身上的横扣便衫也有些脏。然而,他的炯炯有神的双眼里,闪射出刚毅、睿智的目光,这种目光与眉宇间那股勃发的英气结合起来,就形成了一种一般男性少有的非凡气质。
贺子珍刚刚收回目光,毛泽东来到了她的跟前。毛泽东只觉得忽然眼前一亮,心中倏然翻卷起一种意想不到的惊异:在这绿林啸聚的井冈山,竟有这么一位秀丽超群的年轻女性在欢迎自己!
贺子珍的确带着一种卓尔不群的靓丽容颜出现在毛泽东面前。她生来长就一副匀称苗条的身材,穿着蓝底碎白花的斜襟衣衫,腰里系着一条宽皮带,显得飒爽英姿;她那鹅蛋形的红润脸庞上挂着甜甜的笑容,明净的眸子清澈如水,洋溢着浓浓的热情。
毛泽东很快地从暗自惊讶中回过神来,把手伸向贺子珍。
“毛委员,欢迎你!”贺子珍大方地握住对方的手,声音那么清脆,充满热诚。
在一旁的袁文才介绍说:
“她叫贺子珍,是永新县委的妇女部长,才满18岁哩。”
“噢,我还估摸着是哪位首领的‘千金’呢,想不到是党内同志!好啊,穆柯寨出了个女中豪杰穆桂英,我们井冈山也有个革命的巾帼英雄嘛。”毛泽东笑着风趣地说。
“我算什么巾帼英雄呀?以后还要毛委员多加指教哩。”贺子珍的脸上飞起了红云。
“要得,工农革命军在“金刚山”实行武装割据,今后大家在一起共事,互相指教吧。”毛泽东点着头,语气是那么诚挚。
贺子珍听了这话,心里有如春风吹拂,泛起钦佩的涟漪:他是多么了不起呀!这么有名的党内领袖人物,说话是这样的谦虚!
毛泽东与贺子珍说完话后,一边朝前走,一边向路两边的群众点头致意。
工农革命军安家茅坪,在井冈山立下足来实行武装割据。是月中旬,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主力,沿着酃县、遂川边境进行旨在扩大政治影响的游击活动,11月初才返回茅坪。2日至3日,前委在象山庵召开宁冈、永新、莲花三县党组织负责人联席会议。在这次会议上,毛泽东与贺子珍才算有了真正的接触。
贺子珍作为永新县委的代表参加了联席会议。在讨论如何重建边界各县党的基层组织,尽快打开割据局面的时候,她对主持会议的毛泽东说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噢,你有么子高见?”毛泽东笑呵呵地说完,将鼓励的目光投向贺子珍。
贺子珍稍作停顿,不急不缓地说:
“从眼下看,重建各地党的基层组织的确为当务之急。最大的困难是各地能够挺身出来的党员骨干太少,党组织力量薄弱。我认为地方党现在亟须军队党的帮助,能不能从工农革命军派一批得力人员,到各地帮助这项工作?”
贺子珍话音方落,立即博得与会者们的赞同,众人对她的建议啧啧称好。
比众人的称道多了一层感受,毛泽东敏锐地意识到:贺子珍是个遇事爱动脑筋,拿得出主意的富有胆识的女子!她的提议新颖独到、切实可行!前委书记想到这儿,以赞许的语气说道:“贺子珍同志的意见,的确很好!军队的党应该帮助地方党的发展。我看,今后要把这一点当作重要的斗争方略来考虑。”
前委书记的这段话,让与会代表们感到欣慰。今后在党组织建设方面能够得到军队的支持,这是大家所期盼的,现在由贺子珍提了出来,他们都以兴奋的眼神看着贺子珍。
这时候的贺子珍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通过这次接触,毛泽东对贺子珍的印象更深、更美好了。
象山庵会议开过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细雨纷飞。井冈山的另一个“山大王”王佐,从茨坪来到茅坪。袁文才见王老庚来了,很是高兴,传令备办酒席。
在丰盛的酒席上,袁文才与农民自卫军头领李筱甫等人,陪着王佐喝酒说话。在座的还有两名女子,一个是贺子珍,另一个是袁文才的相好陈白英。
陈白英系宁冈龙市源口村人,原为江西南康县县长张子阳的宠妾。张子阳前些年于任上病故,她回到宁冈,在县城新城认识了不久前“招抚”下山、担任宁冈县保卫团团总的袁文才。陈白英二十六七岁年纪,面容姣好白皙,由于在官府生活了多年,颇有见识,又有些许文化,显出一种不同于乡村女子的时髦和高雅。她善于揣摩男人的心理,善用各种手段博取男人的欢心。绿林出身的袁文才,并非外界传言有“三妻六妾”,平生还没有做下拈花惹草的事情,独独钟爱这个女子,让她生活在自己身边。
不料,陈白英是个心胸狭窄的女子,生怕袁文才恋上别的女人而抛弃自己。贺子珍随永新的同志来到茅坪,袁文才对她分外照顾,安排她住在“司令部”。他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姿质不凡的小妹妹,隔不了一两天就同她在一起聊谈。贺子珍既无大家闺秀的矜持娇气,又无小家碧玉的羞涩腼腆,热情爽朗,落落大方,与袁文才谈吐相投。时间稍久,她与袁文才的频繁交往和纯洁情感,引起了陈白英的嫉妒。
在为王佐接风的酒席上,早就对贺子珍看不顺眼的陈白英,忽然醋劲发作,借故对贺子珍瞪眼做脸色,还含沙射影地骂骂咧咧。袁文才见状大为恼火,声色俱厉地呵斥陈氏,陈氏非但无所顾忌,反而撒起泼来。袁文才怒不可遏地掴了她一个耳光。这时分,王佐也正色地指责陈白英,安慰了气得泪水在眼里打转的贺子珍。好端端的一餐酒席,全叫陈白英给搅了。
这天晚上,袁文才与王佐同睡一床,商量事情。王佐这次到茅坪来,是向袁老庚讨主意的。自从工农革命军安家茅坪、立足井冈以来,王佐一直以犹疑不安的目光注视着这支队伍。他在过去的绿林生涯中吃亏太多,养成了多疑的性格,不能像已经是共产党员的袁老庚那样,旗帜鲜明地支持毛泽东,而是保持了若即若离的态度。就在前几天,毛泽东托人带信给他,说前委要派一个党代表到他的队伍上去。王佐对这件事拿不定主意,特地来向袁老庚讨教。不识字的王佐,多年来已形成了对袁老庚言听计从的习惯。
袁文才是不遗余力支持毛泽东的工农革命军在井冈山开展武装割据的,当然劝王老庚接受共产党给派的代表。两人谈了许多,不知怎的讲到了贺子珍,王佐仍然愤愤不平地说:“老庚,这白英有点太过头了,你看,在酒席上闹成这个样子!”
“这个妇娘就这一点讨厌,眼皮子比竹纸还要保”“是呀,她的两个眼珠总是盯着别个,生怕别人把你抢走哩。”
“哼,笑话得很,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什么君子心呀腹呀的?老庚……”
袁文才没有回答王佐的问话,忽然坐起身子,心中若有所悟地“呃”了一声,说道:“王老庚,你莫要老是定不下心来,拿不定主意,你不相信毛泽东在井冈山待得长久,生怕工农革命军吃掉你的人枪。―――也罢,我们就设个主意,把毛泽东拴祝”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头。
王佐一听,也坐起身急切地问:
“你说怎么个拴法?”
袁文才缓缓而道:
“我看这样,想法让贺子珍嫁给毛泽东,要是老毛做了我们井冈山的女婿,日后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佐听罢拍手叫道:
“这主意蛮要得!我看贺姑娘要人品有人品,要才识有才识,配毛泽东最为合适。他老毛真是做了我们井冈山的女婿,我们就一万个放得下心。”
袁文才接话说:
“贺姑娘配毛泽东,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只是,我听说毛泽东在湖南老家已有妻室呢。”
“啊,这是真的?”王佐一愣,怔了少时,说道:“我看这也不大碍事,多讨一个老婆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人合意就行。”
袁文才显然有所考虑地说:
“这事说难也不难,关键是让毛泽东喜欢贺子珍,要促成这件事,我们还得上紧。”
王佐有些兴奋地接话:
“这事要是能够促成,就像猜拳说的‘两家好’,我看这里头还得由你老庚着力呐!”
袁文才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放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地对王佐说:“王老庚,我观毛泽东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左唇下面一颗硕大的朱砂痣,日后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呀!别看他眼下瘦条条的,那骨架丰满起来就有帝王之相!我们跟着这样的人,靠得住!”
王佐知道袁老庚读过相书,善于相面,立刻以笃信不疑的语气回道:“老庚你还能看错?我听你的!这事就这么说,一定要尽力促成!”
王佐说完,二人又讲起别的事情。
连日以来,率领部队才从遂川回师宁冈的毛泽东,心里像被一阵乍起的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
去遂川的前一天晚上,袁文才来到八角楼,与毛泽东说了一阵话,讲起了王佐。毛泽东听说王佐表示接受共产党的领导,欢迎派党代表到他的队伍上去,心中甚是欣喜,说道:“王佐的队伍也要扩大,前委决定送几十条枪给他,也派军事教官帮助他训练队伍。”
袁文才喜声说道:
“这样王老庚更加高兴了,更加铁心革命。”
停了少顷,袁文才突然道:
“毛委员,我们想替你做一件好事。”
“么子好事呀?”毛泽东问。当他听到袁文才说出“月老”二字,惊得身子往后一倾,一时答不上话来。
袁文才紧接着道:
“毛委员,我们的‘永新一枝花’贺子珍,你看她怎么样?”
毛泽东连忙摇头说:
“不行,不行,这个可使不得!”
袁文才故意反问:
“不般配你是吗?贺子珍可是才貌双全呢。”
“是我不般配人家。―――文才,我在湖南有妻室呢。”
“啊!这是真的?”袁文才做出吃惊的样子,“那天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就说过,不晓得你在家里有没有老婆?王老庚说,再娶一个也不打紧,何况天各一方,离得这么远。”
他见毛泽东怔怔地坐着,又说:
“毛委员,你莫要拗了我们的一片好意,前几天,贺子珍到茨坪去了,王老庚肯定会跟她讲这件事,那就不好办了。”
毛泽东觉得事情非同小可,有些着急,语气果断地回绝说:“文才,承谢你们的好意,这件事乱来不得,不要再提了,好吗?”
袁文才以退为进地微笑着说:
“你就考虑一下吧,日后再讲。”
自从袁文才提过这件事后,毛泽东觉得心头压上了沉重的负担。好在工农革命军打下遂川县城以后,昼夜都有工作缠身,忙起来就把这事给忘了。可是就在大前天,部队从茨坪路过,王佐留下毛泽东吃中饭,派去不久的党代表何长工也来作陪。众人正在吃着,王佐对毛泽东说道:“毛委员呀,我和袁老庚要当你的媒人呢。”接着,他把肚里的话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点不剩地全讲出来。末了,他望着毛泽东真诚地说:“毛委员,我们跟定了共产党在井冈山干一番事业,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就不要拗了我们的好意。说实话,子珍姑娘的人品和才识都是呱呱叫的,不然我们不会给你提媒,你可不要嫌弃人家呀。”
毛泽东看着满脸醉意的王佐,正要向他解释一番,不料这个“末代绿林”拉起他的手说道:“毛委员,这事你莫要打退堂鼓!―――你是头一次到我家,难得的贵客,这碗酒一定要喝下,党代表,你也作陪干了……”从茨坪回来后,毛泽东这才意识到,袁文才与王佐联手保媒一事,很是伤脑筋,而且轻视不得。怎样回复他们呢?毛泽东为此心绪难宁。
毛泽东心里非常清楚,千人不到的工农革命军能够在井冈山立下足来,完全得助于袁文才联合王佐的有力支持。倘若不是他们深明大义,部队是上不了井冈山的,即使上得山来也站不住脚跟。看来,江西省委书记汪泽楷在密信中说的情形是对的。工农革命军今后要在湘赣边界展开武装割据,营建巩固的根基之地,更要依靠袁文才、王佐以及他们的队伍。向来性气豪爽的王佐,新近接受共产党的领导,切不可在这件事上冷了他的心,那可是一个说翻脸就翻脸的“绿林头领”呀。可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要是这样的话,开慧那边怎样解释呢?
毛泽东不由得想到远在长沙东乡板仓的杨开慧,眼前立时浮现出一双晶亮而又含情脉脉的眼睛。与此同时,一种沉重的潜忧袭上心头。
自从党的“八七”会议结束后受,命回湘领导秋收暴动的毛泽东在汉口与杨开慧分别,到工农革命军引兵井冈山以来,4个多月中,毛泽东只要静下神,就会想到杨开慧,油然生出对妻儿的深切思念。然而与之矛盾的是,一旦忙碌起来,这种思念的情愫就从头脑里遁去了。他清楚地记得,11月上旬,在宁冈龙市的“刘德盛药店”,已给杨开慧写了一信,寄往长沙西长街“生生盐号”,盐号的店主是杨开慧六舅父的一个亲戚,委托他交给舅父再转开慧。毛泽东在信上写的是与杨开慧约定好的暗语,大意为:我在这里做生意,赚了钱,生意兴隆,堪以告慰。毛泽东犹不放心,不几天又从龙市的国民党地方邮局,给中共安源区委书记宁迪卿寄去一封由别人转交的信,也是用隐语暗示宁迪卿派人打听杨开慧的情形,然后回告讯息。然而两个月过去了,这两封信都是泥牛入海全无回音。是收信人没有转交到?还是杨开慧那边出了变故?一切不得而知,这使毛泽东一直为之不安。他原本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此间由袁文才提到贺子珍,再由贺子珍想到杨开慧,那种对妻子的不尽思念,更是重重地拨动他的心弦。
毛泽东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考虑之后,心中果断作出决定:“这件事乱来不得!应该拒绝袁、王的‘好意’,同时少接触贺子珍。”
袁文才自有其精明之处,使出了令毛泽东料之不及的一招。
那天晚上在八角楼,袁文才当着前委组织委员宛希先的面,对毛泽东说:“毛委员,有人说前敌委员会装在你一个人的口袋里,不是么―――前委连个办公地方都没有,更不用说机关人员。我看,前委应该有个常设机关嘛。”
宛希先也有同感:
“是呀,前委不能老是随军行动,该有一个固定的办公地点。”
毛泽东默然无语,心里认为袁、宛说得对。
袁文才看出毛泽东的心思,乘时提议:
“前委机关调个秘书来,我看贺子珍挺合适的。”
“贺子珍?唔,我看她挺有文化,调她来行啊!”这是宛希先的附和。
毛泽东一时讲不出反对的理由,算是默认了。
袁文才也是前委的委员―――新近由毛泽东提名上报江西省委同意,―――何况他说得有一定道理,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宛希先找到永新县委书记刘真,说前委急需工作人员,决定调贺子珍任秘书。
贺子珍服从组织决定,来到前委工作。前委的常设机关在茅坪攀龙书院三楼,她把铺盖搬到了书院二楼的左侧房间。
贺子珍在攀龙书院三楼办公,处理前委机关的日常事务。毛泽东只要在茅坪,每天都会来一次,过问一些情况。他看了贺子珍整理的材料,见她一手毛笔字写得娟秀端正,觉得合意。更让毛泽东称心满意的是,通过与贺子珍的几次交谈,他发现她对湘赣边界的历史、地理和风土人情等有着相当的了解,而且语言天赋很好,对土籍话和客家话都听得懂、讲得来。这让毛泽东下定了完成一项工作的决心,于是对贺子珍说:“我想去宁冈、永新两县的一些乡村走一走,算是作个社会调查吧。我的湖南口音重,人家听不懂,本地话又讲不来,想请你同我一道去,你看……”贺子珍看到毛泽东认真的模样,笑了一下,回道:“当你的翻译吗?好哇。”
毛泽东对贺子珍的落落大方有些意外,高兴地说:“我们过几天就去,去哪些地方由你安排。”
贺子珍把毛泽东社会调查的头一站安排在新城西门的一家伙店(饭店)里,店主谢素兰被人称为“宁冈婆婆”。这个50岁开外的妇女,长得眉清目秀,待人接物十分热情;更主要的是向来热心地方民事纠纷的调解,扶危救困,又善于交际,仗义疏财,为人慷慨。“宁冈婆婆”开店10余年,什么人等都接触过,可谓见多识广,谙熟地方民情。
贺子珍与“宁冈婆婆”已是相熟,彼此之间印象很好。谢素兰见贺姑娘同着大名鼎鼎的毛委员一道来了,自是非常高兴,热情接待。吃过晚饭,毛泽东与她在一起闲聊,贺子珍作翻译,一直谈到子夜时分。“宁冈婆婆”知晓井冈地面上的很多事情,像湘赣边界的民众源流、土客籍矛盾的形成以及民众生活习惯、宗族势力等,都讲给毛泽东听。
翌日在新城告别了“宁冈婆婆”,贺子珍同着毛泽东翻过上七里下八里的七溪岭,来到永新南乡的秋溪村。这是一个千余人口大村庄,去年6月兴办农民协会时,贺子珍在这儿办过农民夜校,与不少农民相熟,她安排毛泽东在贫苦农民李松林家住下来。
接连两天,贺子珍同着毛泽东又是上农民家访问,又是召开座谈会,进行社会调查……毛泽东与贺子珍离开秋溪后,又去了东乡的石桥、曲江几个地方,然后回到宁冈,继续在客籍人集中的桃寮、乔林、楼下等村做社会调查。
毛泽东通过与贺子珍这段时间的接触,发现她联系群众的能力很强,善于鼓动人心,有着优秀的组织能力。尤其使他感到欣赏的是,贺子珍工作起来风风火火,有一股泼辣干练的劲头,完全是一个英勇的战士;而坐下来则谈吐文雅,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这种刚柔相济的女性气质,无疑是毛泽东所喜欢的。他由衷地感到:井冈山有这么一位年轻美丽、文武双全的革命女性,是很了不起的。这时候,毛泽东只是对贺子珍有着良好的印象,但还没有往别处去想。
井冈山的早春,南风吹拂,草长莺飞,漫山遍野披上了一层鹅黄嫩绿的颜色。
1928年2月18日,工农革命军两个团(其中第二团为升编后的袁、王部队)攻克新城,全歼守敌1个营及宁冈县靖卫团,生擒反动县长张开阳。接着在龙市成立了宁冈县工农兵政府,同时建立了中共宁冈县委。待这几项工作结束后,毛泽东从龙市来到茅坪,对贺子珍说:“我想抽出一些时间,到一个清静的地方去,安下心把两个调查整理完毕,你去帮助我担任誊写,怎么样?”
贺子珍淡淡地一笑,点头说:
“不嫌我的字写得不好,就行呀。至于清静的地方嘛,象山庵不是蛮好的?”
“唔,那地方要得。”毛泽东连连颔首。
象山庵在茅坪东去7里的万山丛中。它是一座建于明嘉靖年间的古庵。
四周的远处群山连绵、翠色千层,近处则绿树掩映、小桥流水,别有一番优雅幽静。工农革命军的后方留守处也开办于此,平时驻有官兵20余人,担负军需物资的调配供给。
毛泽东与贺子珍来到象山庵,在后栋的左殿住下来。开初两天,一个在房间里整理文稿,一个在厅堂里抄写。贺子珍遇到不认识的字就过去问毛泽东,毛泽东有时也过来问一些情况。他见这样不怎么方便,就把桌子搬到厅堂里,与贺子珍的桌子并排在一起。毛泽东有时候写得累了,就停下来与贺子珍说话,或者同她到庵外走走。更多的时候是清晨或晚饭后,两人在庵后的田头、小路上徜徉,然后坐在那棵粗过水桶的白果树下,一边欣赏落日余晖映照的大山,一边轻声絮语。
对于互为倾慕的年轻男女来说,在一起毫无拘束地交谈,是最好的感情交流。毛泽东与贺子珍,正是在象山庵整理文稿的日子里,通过对各自身世及家庭情况的互相了解,自然而然地产生了爱恋之情。
毛泽东原本具有热烈奔放、情感丰富的诗人气质。作为结过婚的风华正茂的男性,面对这样一位与自己朝夕相处、才貌俱佳的年轻女性,他怎能不强烈地感受到贺子珍的巨大魅力和吸引力呢,怎能不为之牵动情怀呢!尽管他一再想到了远在长沙板仓的杨开慧,不知道多少次试图关闭对贺子珍爱慕的心扉之门,但这种发自内心的爱恋的激流,以其不可遏制的力量冲击着这道门槛。贺子珍秀美的脸上挂着的恬静笑容,犹如爱神丘比特一支神箭,带着活泼的青春姿态、芳芬的爱恋情愫,射在了毛泽东的心上。
同样,贺子珍也处在一种复杂难言、不能自拔的感情漩流之中。她与毛泽东从相识到相交已经4个多月了,特别是近两个月来接触上的增多,感情已经与日俱增,从一种同志的情谊渐渐地向爱情升华了。
开初,贺子珍是把毛泽东作为党的杰出领袖而仰慕、敬重的,随着了解的加深,她那少女的爱情心扉开始启开了一丝门缝。毛泽东的潇洒英姿和掩饰不住的非凡气质,本身就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而他的坚强意志、超人的睿智和胆略,更能打动贺子珍的芳心。当爱慕的幼芽开始在她心灵的土壤萌发时,她以一种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温情来关心毛泽东的生活了。
一天下午,贺子珍从庵后的山上捡回小半篮金黄鲜嫩的松菇,洗干净和上辣椒,热热地煮了两大碗。她望着吃得津津有味、额头上沁出粒粒细汗的毛泽东,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毛泽东平时不怎么讲究衣着,有些不修边幅。贺子珍就一声不响地为他收拾房间,拆洗被子、衣服。看见毛泽东的头发长了,遇上他出门就递上一把梳子:“你就不能梳理一下?”看见毛泽东不断地抽烟,就含情地嗔道:“你就不能少抽一些?”
毛泽东越是体察到贺子珍对自己的爱恋,心里就越是感觉到一种痛苦的折磨。然而他的襟怀是坦荡的,他并未对贺子珍隐瞒自己的家庭情形,坦然地向她讲到了杨开慧。
新中国成立后贺子珍在上海的时候,嫂子李立英前来看她,在一次长时间的聊天中,她向李立英讲道:“那时候,他并没有骗我,把杨开慧及几个孩子的情况都告诉了我。”
那是在象山庵的白果树下,落日的余晖快要消失,西边天际渐渐地与苍茫暮色融合在一起。毛泽东以凝重的心情,对贺子珍讲了杨开慧,沉缓的语气中充满着不尽的思念,还有一腔隐隐衷情。末了,毛泽东心潮难平地吟诵一首词―――他赠给杨开慧的《贺新郎》: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
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祝
知误会前番书语。
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方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
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
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毛泽东吟完这首词,遥望着暮色中的群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我和开慧,关山远隔,天各一方,音讯不通,也不知道她和孩子们到底怎么样了?有人说她被何键抓走杀害了,也有人说她还活着。我写过几封信去,杳无回音,又无从打听,真是一点讯息都不知道!”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好不黯然。
贺子珍的心被重重地撞击着。毛泽东的坦诚之言与《贺新郎》一词中的相濡以沫、一往情深的意蕴,有力地拨动她的心弦。她以深情的目光凝望着毛泽东有些悲戚但却更显坚毅的脸庞,思绪的浪花扑击在心头:他为了革命的大业,抛妻别子,来到井冈山,肩上挑着千斤重的担子,生活上却没有一个体己的人照料,他是多么的艰难呀!他是多么需要一位知己的伴侣呀!
贺子珍完全沉浸在一种迷乱的激动和怜爱的情愫之中,直到毛泽东用肩肘碰了她几下,才回过神来。
这次的倾心交谈,使得贺子珍对毛泽东又多了一层不同于以往的理解:他不仅是个以革命为己任的奇男子,也是一个情感至真至诚的伟丈夫,这样的人多么值得爱慕!然而,一个突然涌上心头的感情波涛,又使她难过得轻轻地摇头,随即眼眶里溢出了痛苦的泪水。
在象山庵的日子里,毛泽东与贺子珍萌生了纯洁的爱恋之情。但这种感情被一道很难逾越的屏障阻碍着,不能朝前发展。
一直关注着毛泽东、贺子珍恋情进展的袁文才,见他俩一道去了象山庵,自然十分高兴,隔不了几天就派人送一些新鲜菜蔬上山,还对送菜的人问道:“你看见毛委员同贺姑娘怎么啦?”
送菜的人回道:
“我看毛委员同贺姑娘两人有些那个……”“什么那个这个的,说爽快一些。”
“两个人好像相好了。”
“唔,这就好,这就好!”袁文才甚是高兴,又道:“哪天我来挑破他们,让他们早日那个……”毛泽东与贺子珍一连忙碌了七八天,终于把两个调查整理完毕。贺子珍用鞋绳订成厚厚的一本,毛泽东在封面上写了“井冈山调查”几字,又对贺子珍说道:“前两年,我在衡山、湘潭、湘乡等5个地方做过调查,写了十几个考察报告,都不及这两个好。你要替我妥为保存,这里头也有你的辛劳。”略停,又说:“我托留守处的人捎信去了,要袁文才上来吃晚饭,也算庆贺《井冈山调查》的脱稿吧。”
这天下午,袁文才果然同李筱甫等人来到象山庵,带来了一些菜。毛泽东把文稿念给他们听,并要他们评论评论。贺子珍在庵外的朝天灶忙了一阵,煮好几碗菜,众人围着方桌有说有笑地吃起来。
忽然,袁文才话锋一转,笑眯眯地问毛泽东:“毛委员,你在象山庵这么些日子,除了完成这个《井冈山调查》,还有什么收获?”
毛泽东从袁的神情中悟觉到什么,把手向贺子珍一指:“收获当然有啊,问她吧。”
贺子珍朝毛泽东瞪了一眼,有些羞赧地嗔道:“袁大哥是问你呢。”
众人都开心地笑了。
对于两情相悦的恋人来说,天天相处一起也许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有到了突然要分开的一天,才体会到这种相处的弥足珍贵!
时下的毛泽东与贺子珍,完全是这样的心情。
湘赣边界的割据局势,竟在节节顺利之际发生了逆变。
1928年3月上旬,湘南特委的军事部长周鲁来到宁冈龙市。他的主要使命是令调井冈山的红军开赴湘南,支援那里的农民暴动。周鲁带来了两项上级的决定:一是中共中央11月26日“鉴于毛泽东领导秋收暴动失利的错误”,撤销其政治局候补委员职务;二是中共湖南省委指责湘赣边界“行动太右,烧杀太少”,决定撤销井冈山前委,毛泽东改任师长。
周鲁是在龙江书院的连以上干部会议上传达的,由于不便携带文件,吕凭记,偏偏记忆有误,竟说成了开除毛泽东的党籍,引起会场上一片哗然。
突如其来的政治变故,令毛泽东大为惊讶。而在他看来,比撤职、开除党籍更为糟糕的是,井冈山的红军若调往湘南,湘赣边界的武装割据将有前功尽弃之虞!毛泽东暂将个人的怨气抛于一边,竭力反对湖南省委的决定,在会上与周鲁多次抗争。然而这种抗争是无效的,湖南省委的命令还要执行,同时考虑到把南昌起义的部队接上山来,毛泽东只得在会议上布置离开井冈山的善后工作。
已是临近子夜时,毛泽东才回到“刘德盛药店”。他进屋后看见楼下贺子珍的住房里还有灯光,知道她在等自己,走过去推门。
贺子珍让毛泽东坐下,关切的目光盯在他的脸上,急问道:“还是要去湘南吗?”
毛泽东的心情有些戚然,沉缓地说:
“出去走一走也好,看看他们把湘南烧成个什么样子,杀成个什么样了。
再说,还可以接应朱德他们,顶多个把月就回来。”
接着他又愤然地说:
“哪天,我要找湖南省委算这笔账!中央说我放弃打长沙的方针,导致秋暴失败,真是岂有此理!撤了我的职也罢,还要开除党籍!他湖南省委也来凑这个热闹,把我的前委书记也给撸了,还要调工农革命军到湘南去,他湘南是大婆的崽?我们井冈山是小婆的崽?!”
毛泽东气哼哼地说完,掏出卷烟点上,狠劲地抽着。
贺子珍感觉到了毛泽东内心的愤懑和痛苦,也有一种愤愤不平充塞在心头。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劝慰他才好,因为她此刻的心情是杂乱不安的。
从象山庵回来半个多月了,贺子珍感到毛泽东在自己的心中占据了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她觉得自己离不开这个不修边幅却不失俊逸洒脱的男子,觉得在这样的人身边能够得到力量,得到愉悦。在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充满痛苦的思索后,这个意志坚定的女性,心中的天平开始向一边倾斜。世上的事就这么奇巧,偏在这种时候,却要与他分开了!眼下的局势突变,的确给贺子珍带来了极大的震惊,她最担忧的是毛泽东带队伍去了湘南就不再回来了,只是看到袁文才、王佐两位大哥带着人马一道去了,心里才稳实了些。可是,仍有一种难分难舍的情愫萦绕心头。她知道毛泽东明天就要率部队出发湘南,所以这么晚还在等他。
贺子珍见毛泽东闷头抽烟,只得以他说过的话作为劝慰:“你也不用这么怄气,到湘南去看看也好,反正个把月就能回来。”说完,她从枕下拿出一个黄澄澄的柚皮烟盒,递给毛泽东:“这个烟盒,是我娘做的,上次回家拿了一个,给你。”她待毛泽东接在手里,又说:“你呀,烟是要抽,不要抽那么凶啊,抽凶了伤身体哩。”
毛泽东迎着贺子珍温柔的目光,轻轻地点点头,说道:“我们去湘南了,你回永新也行,我回来就派人接你。”
“哪个要你接呀,你早点回来就是。”贺子珍对毛泽东嗔罢,又说:“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毛泽东站起身,恰好与贺子珍的目光相遇,四目相对,脉脉含情,交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之波。
光阴荏苒,转眼到了4月下旬。果然在这时候,毛泽东率领工农革命军两个团回到宁冈,与此同时,南昌起义保存下来的部分部队和湘南7个县的暴动农军,由朱德、陈毅等人统领,也来到了井冈山。5月初这几天,毛泽东忙于两军会合后成立红四军的大事,至5月7日才稍稍空闲下来。他这才想到了还在永新的贺子珍,给永新县委书记刘真写了一信,托人带去,要贺子珍回井冈山。
毛泽东等了几天,尚不见贺子珍返回,心里有些急了,在八角楼又提笔写了一信,大意为:“你刘真同志是怎么搞的?特委马上就要成立,决定调贺子珍同志担任秘书,为何总不放人?你的组织观念哪里去了?”然后把信交给勤务员龙开富,由他持去永新接人。
龙开富骑马来到永新,刘真见了毛泽东的信,情知毛发了脾气,只得派人通知贺子珍从乡村回来,让龙开富把她接走。
贺子珍回到茅坪,毛泽东见了大为高兴,忘情地拉住她的手,问长问短。
贺子珍也充满着一种久别重逢的激情,不住地询问毛泽东去湘南后的情况。
贺子珍的突然出现,引起朱德、陈毅和许多人的好奇,他们打听这个才貌非凡的女子是什么人,有的人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正好袁文才在场,他笑眯眯地说:“她叫贺子珍,是毛委员的……恋人吧!”
朱德、陈毅等人这才明白了。
贺子珍倒很大方,很快地认识了朱德的妻子伍若兰和军部宣传队的一帮女战士。她在特委担任秘书,一有空闲就往军部宣传队跑,同伍若兰、吴统莲、曾志这些姐妹相处一起。
时间一晃到了5月中旬,袁文才眼看毛泽东与贺子珍的恋情还不见大的发展,不免着急起来,又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提出来,只得留意观察。不几天,遇上了再好不过的机缘―――原工农革命军第一师副师长余贲民与桃寮村的一位山姑情投意合,喜结连理。成婚那天,毛泽东与朱德等人都去祝贺,王佐也从茨坪赶到。吃饭的时分,袁文才当着众人的面对毛泽东问:“毛委员,哪一天喝你的喜酒呀?”
王佐性情豪爽,话也说得粗些:
“毛委员呀,你和子珍姑娘不早些办了事,还等什么?莫要等出事来哟。”
朱德喝了几杯酒,也说起了笑话:
“润芝,你看我和若兰,一个胡子,一个麻子,两个人马马虎虎过,蛮好的嘛,你与子珍同志是应该早日成婚,这样生活上也有个照应。”
颇有儒将风度的陈毅爽朗说道:
“是呀,两情相好,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眼下军务稍弛,喜结良缘,正是时候!”
陈毅有板有眼的吟诵,引得人们哄堂而笑,笑声中,贺子珍红云满颊。
毛泽东感到战友间盛情难却,有些为难地望着贺子珍,眼里流露出征询的光波。
贺子珍更是脸露娇羞,迎着毛泽东炽热而期盼的目光,只得点头。
王佐见状,头一个拍手而道:
“嚯,又有喜酒喝了!”
1928年5月28日,天气格外晴朗,正是杜鹃花开得最盛的时节,鲜艳烂漫的花丛恰似一团团炽热的火焰,燃烧在每个山峦上。
向来幽静的象山庵,突然热闹起来。吃过早饭,就有袁文才领着一拨人来了。辰时左右,又有朱德夫妇和吴统莲等人簇拥着贺子珍、毛泽东说说笑笑而来。接着,附近马源坑、牛亚陂村的姑娘、细嫂也来了一群,那是袁文才妻子谢梅香带来的,她们特地来参加毛委员与贺姑娘的婚仪。
选择象山庵为婚仪的地方,是毛泽东的意见。他对袁文才说:婚仪不能搞得太张扬,找个僻静的地方悄悄地办。袁文才征求贺子珍的意见,贺不假思索地说到象山庵去。
说是毛泽东与贺子珍成婚,其实没有搞什么婚礼,锣鼓、唢呐、鞭炮一类一概没有,只有袁文才带来了糖果、花生之类的食物。人们在后栋的厅堂里一边吃东西、一边说笑。毛泽东、贺子珍也未特别做些穿戴打扮,还是平时的样子,笑容可掬地给人们散发糖果。
快到晌午,马源坑、牛亚陂的妇女们纷纷向新郎新娘打招呼回家,有的人留下一些鸡蛋、手帕送给贺子珍。毛泽东与贺子珍一直送着她们走到庵外拱桥的地方。
袁文才和王佐对毛贺的婚仪看得很重,已经布置人备办了两桌极为丰盛的酒席。
席间,人们纷纷向新郎、新娘敬酒祝贺。袁文才、王佐尤为兴奋,大碗地喝酒,快活地说话,到最后王佐喝得酩酊大醉。
成婚后的毛泽东与贺子珍在象山庵住了两天。毛泽东心里挂记红四军在永新帮助农民分田的工作,对妻子说要去永新。贺子珍正想与夫婿回永新拜见父母,欣然答应。6月初,夫妻俩从永新县城来到西乡的塘边村,在方圆一带的农村帮助农民分田,同时进行土地革命的考察。夫妻俩在塘边居住了七八天,还补办了一桌“回郎”酒席,所以民间有了他们度“蜜月”之说。
贺子珍仍在边界特委担任秘书,主要任务是替毛泽东收集报纸,保管文件,誊写报告。毛泽东在八角楼向中央所写的两个报告,即《井冈山的斗争》《中国的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两篇著作,都是由贺子珍用毛笔誊写的(原稿保存在中央档案馆),她是毛泽东所写文章的第一个读者。
山高水长,情深难泯。在井冈山,毛泽东与贺子珍有过情深意长的幸福。
妻子给予了丈夫感情上的无限温馨和工作上的极大帮助,丈夫也挚爱着才貌双全的妻子。
情缘毛泽东

“铁娘子”贺子珍,享年75岁,她的后代都是谁

这位巾帼英雄就是“铁娘子”贺子珍,在井冈山这个革命根据地,许多英雄积聚于此开始了中国的革命事业。然而贺子珍就是第一个加入我们军队的女性,她虽然是作为一名女子,但是在作战方面却不弱于一位普通的男兵,她能够吃苦耐劳,走过长征,上过战场,曾经在战场上为救战友而受伤,十多处伤口也不能阻止她前进的脚步,一生都在为国家做贡献,享年75岁,贺子珍这样子的一位女性不得不让人佩服。

因为革命事业,她没办法太过照顾到家庭,她与丈夫有着六个孩子,其中有三个不幸夭折死亡了,还有两个因为战争的原因也跟父母走散了,剩下一位女儿存活了下来,名字叫做李敏。那么关于她的后代都是谁?现今如何?

李敏作为贺子珍夫妻唯一的孩子,她从小就一直跟着父亲。等到了上大学的年龄,正是她的青春时刻,在大学校园里,李敏遇到了她的爱人。之后两人开始了恋爱,结婚,一起过着美好的生活,之后李敏就生下了儿子孔继宁。

因为孔继宁从小就在军人家庭长大,他受到军人的影响也很大,于是他就发誓要成为一名军人,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上战场,最终他也没有辜负家人的期盼,他参加了中越战争。在军队里孔继宁还立下了不少功绩,可是之后因为李敏的老去,家中没人照料她,孔继宁就觉得退役回家照顾母亲,他也做起了其他行业,还和母亲一起成立了公司,成为行业的佼佼者。

另外,李敏还有一位女儿孔东梅也十分优秀,她学习并且精通了许多国家的语言,在国外留学完之后她并没有选择在别国定居下来,而是回国来宣传国家的文化,一心向着祖国。她的婚姻生活也很美满,嫁给了一位富豪,可她对待生活的态度却十分谦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架子。

这些都是作为革命前辈的后代,他们传承了革命前辈身上的优秀精神,并没有因为是革命前辈的后代就有了优越感,而是更加清楚自己肩上的担子与责任。因此总的来说贺子珍的后代都是非常优秀的,在他们身上我们也看到了革命前辈的影子。

看完之后大家都对贺子珍的后代有更多的了解了吧?我们要多多学习这些红色后代身上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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