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比貞觀，"小堯舜"窮盡一生探索，終成大定盛世

Posted 2022-12-30 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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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比貞觀，"小堯舜"窮盡一生探索，終成大定盛世

《金史·世宗紀》贊曰："當此之時，群臣守職，上下相安，家給人足，倉廩有余，刑部歲斷死罪，或十七人，或二十人，號稱\'小堯舜\'，此其效驗也。"

說起古代的繁榮盛世，我們可能會想到漢唐兩朝。無論是雄才大略漢武帝統治之下疆域遼闊、雍容華貴的西漢，還是政啟開元、治宏貞觀的一代賢主李世民，他們都成為人們頌揚的一代帝王。在金國的歷史上也有一段繁榮盛世，這便是大定之治，它的開創者是金世宗完顏雍，這段時期完顏雍勵精圖治，對國家進行全方位改革，將金國的發展推向巔峰。正是他開創了這段功績，後世人將他封為北國小堯舜。

楊宏道："繁華消歇湛恩留，忍見珠宮作土丘。海日西沉燕市晚，塞鴻南度薊門秋。恭光父子三綱絕，安史君臣百代仇。善惡相形褒貶在，世宗更比孝文優。"

一、官僚體系的改革，是大定之治的基石

（一）改革面對的社會背景

完顏雍剛繼位時，金國正面臨內憂外患的困境。內部豪強貴族爭權奪利，外部又有契丹人發動農民起義。面對這樣的狀況，完顏雍力挽狂瀾，他頒布政令，以不計前嫌的胸懷容納了那些他曾經的對手，將他曾經的政治死敵海陵王舊臣張浩任命為宰相。當他穩定住內部局面，剿滅平息了外族起義之後，他便着手將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家改制、發展生產方面。

（二） 官僚體系的改革的四個方面

"金世宗他政茲不論，獨嘉其不忘故風、禁習漢俗，拳拳以法祖宗、戒子孫為棘。"

1、任人唯賢的用人方式

改革的起點是官僚體制。完顏雍選拔官員不分出身貴賤，一視同仁。他不拘泥於傳統，只要有才能的人，他都會着重提拔和培養，無論資歷如何。例如，後期的金國移剌道大臣便是從一個身份低微的都督府長史被步步提拔。完顏雍打破常規，在了解了他的政治功績和治國理政才能之後，便破天荒的將他直接提拔到都路轉運使，委以重任。這樣的用人方式恰使得這位人才不被埋沒，直到後期成為國家宰相，做出重要貢獻。

2、 政績考核為提拔人才的標准

"世宗久典外郡，明禍亂之故，知吏治之得失。"

官吏體制的另一方面是將政治成績作為管理提拔的標准。正如後期被提升為遼寧路轉運使的劉煥，他就是在完顏雍的賞識之下，憑借個人政績一步步得到晉升。這樣的考核制度使得官場風氣大改，許多擅長玩弄手段權術的官僚，在這種體制之下都被清除，而那些真正勤懇做事的官員，會得到認可和發掘。所以以政績考核官員，為金國吏制的改革作出了重大貢獻，也為政治體系發掘了一批真正有能力的青年官員。

3、允許老一輩官員遞交辭呈

官僚體系建設上，完顏雍還規定所有超過60歲的官員都可以主動提出辭呈。這項規定使許多上了年紀的官員可以得到休息，也使得官員體系可以更新換代。當老一代官員騰出了工作崗位，恰使得下層人才可以進一步晉升發展。這項制度又使那些受年齡限制不能夠繼續做官為政的官員可以主動退出，這更成為一種對權力和責任高度負責的態度。這項人性化的規定出台之後，廣受歡迎。

4、分割相權，加強皇權

官僚制度直接關系到皇帝權力的穩定性。自古以來，皇權與相權的矛盾就未曾被平息，為了加強皇帝權威、鞏固統治、完顏雍還設立了尚書令、左右丞相和平章政事，將三者都封為宰相，而左右丞，參知政事則作為執政官。三人做宰相的官位設置直接分散了宰相權力，大大降低了曾經一人為宰相而專擅權利的可能性，使得皇帝權威可以不受威脅，又使得更多的官員可以擔任宰相，參與國家大事的決策，提高了決策的科學合理性。

（三）法律文書的改進

在立法制度上，完顏雍提倡法律文書應該大舉借鑒漢王朝的法律體系，取其精華，為自身的法律建設注入活性。完顏雍提出改變傳統晦澀難懂的法律條文，讓文書更加通俗，百姓能夠充分了解文書內容，從而避免曾經百姓因不了解法律而觸犯法律的問題。按照這樣的標准修訂過後，金朝的法律顯得更為合理和人性化，百姓的犯罪率也大大降低，進一步增強了社會治安。

二、完顏雍的經濟改革智慧和措施

"即位五載，而南北講好，與民休息。於是躬節儉，崇孝弟，信賞罰，重農桑，慎守令之選，嚴廉察之責。"

推動大定之治進一步落成的核心是經濟水平，如果民生不能得到保障，國家就很難稱得上繁榮，所以農業的發展成為完顏雍改革的重要內容。

（一） 恢復農業生產

1、農民的耕種積極性得到提升

改革的主要着力點是與民休息，使得人民的生活壓力盡可能降低，讓國家的經濟狀況可以從動盪時局的破敗情況中逐漸恢復。為此，完顏雍頒布免奴為良的地方趙令，獎勵生產，重視農業發展，將許多朝廷規定的禁用土地向百姓開放，鼓勵人民開墾荒地。輕徭薄賦，大幅度減免農民賦稅，這令許多百姓看到了希望，因為一年耕作的勞動成果可以為自己所有，不必大幅度上繳國家，這安定了民心，又促使地方農業不斷恢復發展。

2、維持計口授田，但結果並不理想

計口授田是完顏雍改革的重要部分。完顏雍堅持維護計口授田制度，由於戰亂逐漸平息，猛安謀客戶的俘虜來源便被中斷，他們沒有足夠的勞動者進行耕田，所以不得不將田地轉租給漢族人，這便導致了女真族內部的貧富分化。擁有大規模土地收取地租的女真貴族和沒有土地和收入來源的女真平民，形成鮮明對比。官僚地主階級在地方開始形成，租佃制度逐漸替代了計口授田。

完顏雍在1181年頒布詔令，不允許猛安謀客戶隨意出賣奴隸或將土地轉租給漢人。為解決地主霸占田地的問題，完顏雍向地方派遣括田官，用強制性的手段將地主手中的土地分給沒有田地的女真部族，使得百姓都有田可耕。這項制度出發點自然無可非議，但卻沒能被貫徹落實，許多官員錯誤地強行將農民和小型地主的土地進行分割，使得大地主的土地沒有減少，農民反而失去了土地。這進一步加劇了租佃制度的形成。

（二） 通檢推排效果顯著，不負改革心血

1、初次排查

傳統的金國戶口排查頻率是三年一次。戶口被視為征收賦稅、施加徭役的重要標准。但許多貴族和官員地主經常在上報戶口和資產時用欺瞞的手段謊報實情，平民百姓卻無法逃避高額的賦稅，這加劇了社會不公和百姓的不滿。所以在1164年，完顏雍決定對國內的百姓和地主的財力人力情況進行徹底的盤查。他在1165年，頒布"通檢地土等第稅法"將檢查和衡量標准進行統一，用一致的標准去衡量百姓農民和上等貴族，使得檢查更加公平，一定程度上為改變賦稅和徭役不公創造了良好的途徑。

2、 二次排查

10年之後，1175年，雖然完顏雍的通檢制度已經貫徹落實，但根深蒂固的賦稅和徭役不公問題仍然存在，社會矛盾不斷加劇。完顏雍又一次命令各路官員對物力財力和人口數量進行排查，相較於上次排查，這次以更加簡化的方式進行。由於女真族內部貧富差距拉大，地主和農民徭役分配嚴重不平衡，所以大定20年，完顏雍專門派遣官員在猛安謀客戶內部進行全面排查之後再普及到全國各地。此次將土地數量，牛耕和農耕工具以及奴仆人數作為排查的標准來衡量地方居民的具體情況，並對每家每戶的具體情況進行評級，定性分為上中下三個檔次，從而針對性的安置對百姓的賦稅和徭役。這樣更加靶向的制度建設使得排查更為具體、更有可行性。

"當此之時，群臣守職，上下相安，家給人足，倉廩有余，刑部歲斷死罪，或十七人，或二十人，號稱\'小堯舜\'，此其效驗也。"

這樣的兩次排查，使得下層百姓的賦稅徭役不均問題得到充分改善，社會矛盾進一步緩解，使得社會更為公平，人民收入得到保障，為後期開辟大定之治的盛世局面奠定了社會基礎。

三、綜述完顏雍改革，領略一代帝王的變革智慧

朱熹："他能尊行堯舜之道，要做大堯舜也由他。""他豈變夷狄之風？恐只是天資高，偶合仁政耳！"

當然，完顏雍的改革並不局限於上文所提到的政治和經濟領域。在文化建設，科舉改制以及社會風氣的引導上，完顏雍也也進行了不同程度的探索。縱觀改革的全過程，我們會發現，並非所有的改革措施都行之有效，例如計口授田授就因貫徹執行不到位而適得其反。但總體來看，每一項改革措施都是完顏雍的積極探索，這種大刀闊斧敢於變革的精神和智慧值得後世統治者學習，這更讓我們見證了他本人安邦定國之術的高明和敢於打破常規的勇氣。

在改革過程中，除去人才的任用，完顏雍還特別注重新舊制度和觀念之間的協調發展。他並沒有對傳統制度和社會觀念全盤否定，而是具有揚棄性質的為傳統體制注入活力。他還從中原漢王朝引進了更加科學合理的法律文書內容，從而使得金國的體制能夠博采眾長，更符合本國實際情況。

《金史》："世宗之立，雖由勸進，然天命人心之所歸，雖古聖賢之君，亦不能辭也。蓋自太祖以來，海內用兵，寧歲無幾。

時代沒有辜負完顏雍的心血，許多措施體制推行之後，國家經濟不斷恢復，人民生活得到改善，社會矛盾也得到緩和，國家逐漸走向了政治清明、人民富裕的大定盛世。

參考資料：《金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