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廉吏随风而去，只留下美丽传说

Posted 2022-12-30 知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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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廉吏随风而去，只留下美丽传说

县衙在湖南，晚清知县李蛮牛的故事，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李蛮牛本名李尚卿（1833-1905年），字子仁，山东乳山人，光绪三年（1877年）进士，曾在湖南为官22年，先后担任过安化、城步、新宁、江华、永顺、邵阳、湘潭等7个县的知县，声望很高，口碑极佳。由于深受百姓爱戴，人们都喜欢用李尚卿的乳名——蛮牛来称呼他，以表亲切。民间有关李蛮牛的传说甚多，其中以「 ”自费县官”的故事最吸引眼球。传说李蛮牛自幼父母双亡，由婶婶抚养长大。婶婶不仅家境富裕，而且知书达理。李蛮牛赴湖南任职时，婶婶竟让他自带钱粮去上任，并反复告诫他为官要清廉。李蛮牛在湖南当知县，花的都是从家中带来的钱，所得俸禄则全部用于救济当地孤寡老人，因此获得了「 ”自费县官”的雅称。据说有一年，李蛮牛因公务繁忙，很长时间未回家拿伙食钱。婶婶担心他变成贪官，专门派人来湖南了解情况。得知李蛮牛一直廉洁奉公，才放下心来。爱民出清廉，廉者得民心李蛮牛初到城步县，发现有的稻田里杂草丛生，没人打理。他回到县衙后，贴出一张告示：「 ”谁家田里的杂草长得最高，献到县衙来，我给他赏钱。”百姓看了告示一头雾水，不知李蛮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一个懒汉，平时对庄稼疏于打理，田里杂草长得比禾苗还高，听说官府出了悬赏告示，屁颠屁颠地从田里扯了一把杂草，来到县衙领赏。李蛮牛问他：「 ”这是你家的吗？”懒汉回答：「 ”是的”。李蛮牛脸色一沉，厉声说：「 ”农家人本应勤劳耕种，你却怕苦怕累，贪图轻松，田里杂草长这么长了还不清理，能获得好收成吗？赶紧回家清理，否则严加处罚！”消息传开，全县勤劳风尚得以倡导，懒惰之风明显收敛。李蛮牛到新宁县后，听说县衙里一些吏员贪污腐败，决定刹住这股歪风。当时县衙需要定制一批手铐，正分发给全城铁匠打制。李蛮牛趁机微服私访各铁匠铺，了解情况。发现有一家铁匠铺拒绝打制手铐，便问其故。铁匠说，打制一副手铐只给银2钱，衙役回去却报4钱，不愿帮他们干这种活。次日，李蛮牛升堂盘问此事，果真如此，责令衙役立即退还赃款。可衙役是受了典吏指使，典吏得知铁匠坏了自己的财路，便派人去报复铁匠，不料却被李蛮牛设计当场擒获。李蛮牛随即革除了典吏的职务，衙门风气大为好转。老百姓心中有杆秤李蛮牛任邵阳知县时，遇京城差官巡视邵阳，便以葱汤、麦子饭招待。谁知差官嫌伙食太差，一怒之下将桌上的饭钵摔碎。李蛮牛从容捡起碎钵，请差官走到窗口，指着窗外农舍感概道：「 ”麦饭葱汤君莫嫌，瓦钵粗碗亦堪帘，请君抬头四处望，多少人家未生烟。”差官听了，自觉惭愧。李蛮牛审案的故事也被传得神乎其神。有一户人家婆媳不和，婆婆与和尚通奸，被媳妇举报，婆婆反诬媳妇与和尚私通。李蛮牛听完双方陈述后说：「 ”不管是谁出轨，都与和尚有关，本官命你们二人各自打和尚四十大棍！”婆婆先打，明显敷衍了事。等到媳妇动手时，媳妇持棍往死里打，才打三板，和尚便疼痛难忍，哇哇大叫。李蛮牛于是猛拍惊堂木，斥责婆婆：「 ”大胆刁妇，自己出轨还冤枉媳妇，该当何罪！”婆婆只得乖乖认罪。李蛮牛的传说还有很多，有些更为离奇。民间传说不见得真实，却也是社会舆论的一种反映。事实上，官方公文中对李蛮牛的评价也挺高。以正直清廉、勤政务实而著称的晚清大臣锡良，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曾任湖南布政使。锡良当年二月在给朝廷的奏折《知县李尚卿历任廉勤请示宣传片》中，将李蛮牛与清康熙年间的著名廉吏彭鹏、于成龙、陆陇其等人相提并论。清风几许，自在我心锡良在奏折中夸赞李蛮牛「 ”临民莅事，肫笃恳挚，始终不渝”。说他每日坐堂审理案件，随讯随结，不留积案。下乡办事，常常自备口粮，单骑前往，尽量避免扰民。在城步县，李蛮牛革除了税吏在征收徭米过程中盘剥百姓﹑多收赋粮的弊端。在永顺县，李蛮牛免除以往的苛捐杂税，以体恤百姓。在江华县，李蛮牛审结了多年未果的仇杀积案，想方设法平息了不少争端，废除了那些向百姓收钱的票据。在邵阳县，李蛮牛改革以往打官司收取坐堂费的陋习，裁减费用万余串。在邵阳任职九个月，李蛮牛办结了千余件案子。离任时，当地百姓铸造了一块铁碑铭记他的功绩。此后每当人们发生争执相持不下时，便相约到李蛮牛的功德碑前去发誓，可见百姓对其信服之深。锡良在奏折中还说，他先后在多地为官，所到之处，都细心体察，像李蛮牛这样知县，实在是州县中所罕见。所以，锡良请求朝廷表彰李蛮牛廉勤自律、尽心为民的精神，树立他为吏治模范人物。除了锡良，湖南新宁籍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南巡抚俞廉三，也先后保荐过李蛮牛。刘坤一甚至称赞李蛮牛为「 ”天下第一清官”。但奇怪的是，朝廷却迟迟没有重用李蛮牛。直到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在湖南当了22年知县的李蛮牛，才被任命为衡州知府，而此时李蛮牛已经72岁。当年12月，李蛮牛尚未赴任便病逝于长沙，柩归故里安葬。一代廉吏随风而去，只留下一段段美丽传说。（文/谢志东）莲因洁而尊，人因廉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