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平壤——万历援朝战争（二）

Posted 2022-12-28 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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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战平壤——万历援朝战争（二）

本作品是对史图馆专栏的投稿，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本作品并非严谨的历史学术研究，仅供参考；未经授权，禁止二传，违者必究。本文作者：无为畅玄万历二十年十二月，宁夏哱拜之乱终于荡平，但刚刚平定叛乱的总司令李如松没有丝毫轻松之感。就在不久前，日本入侵朝鲜，朝军望风而溃，入朝支援的明军也被大雨困扰，损失惨重。他得立马赶去朝鲜战场稳定战局，以期重新收复几乎全陷的三都八道。就在七月，第一支援军在平壤城下被击败，幸好沈惟敬和小西行长大打太极，稳定了前线，给了明朝调兵的机会。十二月二十五日，虽然援军仍未到齐，但李如松考虑到朝鲜天气寒冷，如果再一下雨，仗就彻底没法打了。七月祖承训冒雨攻城失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且日本人狡诈，打太极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决定号令各军，誓师渡过鸭绿江，进攻平壤。刘黄裳望着水天一色的鸭绿江感慨道：「 ”此汝曹封侯地也！” 二十一年正月初一早上，明军抵达安州。柳成龙入见李如松并且给他带来了朝鲜地图指示战况。李如松为勉励他题了一扇面诗——提兵星夜到江干，为说三韩国未安。明主日悬旌节报，微臣夜视酒杯欢。春来杀气心犹壮，此去妖氛骨已寒。谈笑敢言非胜算，梦中常忆跨征鞍。此后又派出了查大受先往顺安继续加强对小西行长的忽悠，说是大明已经同意议和条件了，沈惟敬马上就要来了。被和平冲昏头脑的玄苏居然还为此献了首诗——扶桑息战服中华，四海九州同一家。喜气忽消寰外雪，乾坤春早太平花。殊不知杀机就在前方不远了。初四，援军抵达肃宁馆。得益于之前沈惟敬的一手好太极，这时小西行长还没缓过神来，以为是天朝派的册封使者来了，派出了二十多人去明军营中迎接「 ”使者”李如松。面对这种送死行为，李如松立马让游击将军李宁把他们全抓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只抓到了三个，其他跑掉的一回去就告诉了小西行长。但小西行长被太极推手搞得晕头晕脑，居然对着沈惟敬说：我还信你，这一定是翻译的问题。之后又派出亲信告诉李如松自己在风月楼等着封使前来，还有穿着花枝招展的欢迎队在城外的道上候着呢。初六，明军抵达平壤城下。李如松趁着日军还没反应过来，号令诸军即刻攻城。可惜明军诸将这时开始犹豫了——「 ”逡巡未入”。日军一看这阵势，明白被李如松耍了，赶紧派兵登城据守。这下好了，突袭失败。这时朝鲜人还没看清形势，李镒和金应瑞等还在率朝鲜兵攻平壤城东，被义智轻易击退。这时小西行长还在牡丹台待着，得亏义智派了敢死队冲破了明军的围堵，小西行长才得已回到平壤主城主持防务。李如松揣摩平壤地形，只见平壤城地势险要，东南临江，西有高山，北方的牡丹台最为高耸，日军还安放了距马和大炮严阵以待，是整个平壤城防最为严密的地方。于是他派出了南军佯攻牡丹台试探日军的实力，不克而还。是夜，日军劫李如柏营，被李如柏一通火箭打散撤退。初八黎明，战斗终于开始。正式进攻前，李如松发布了最终作战指令：作战时不可割取首级！取围师必阙之意，让出东城。仍然让南军去啃牡丹台这块硬骨头，祖承训易装朝鲜军服，趁着日军自大轻视朝鲜军队，暗地里快速攻取西南，自己则亲率大军攻城东南。总攻开始不久，城头上日军的铁炮和弓矢就如雨点撒向了明军。明军这可尝到了日本铁炮的苦头，士气有些下跌，开始有点退却的心思。但督军的李如松可不管，手起刀落干掉了一人，并且召集敢死队拼命爬云梯攻城，但日军仍然死战不退。看到这些，其他明军士气大振，毫不退缩，把一切困苦都化作了对日军的喊杀和猛击。李如松坐骑也中了枪，换马再战时又被堑壕所绊倒，鼻血直流。好似「 ”后娘养的”南军不得不啃起了城北牡丹峰这块硬骨头。他们明白倭寇的残忍，也深知倭人的厉害，但二十多年前东南沿岸的惨状如同鸡血一般激励着南军将士们的心。他们毫无畏惧地面对着蜂群一般的弹丸，游击将军吴惟忠也带头进攻，即使被铅弹打中了胸部，流血不止，仍然重伤不下火线，奋呼督战。城南含球门，轻敌铸就了日军的失败。虽然日军在明军换衣时终于打起了精神，急忙分兵防御，但祖承训的「 ”朝鲜军队”不负众望，成功登上了城楼。这下就打乱了日军的部署，小西行长忙调西城的兵力想堵上南城的口子，结果就是西城日军兵力和士气均遭削弱，杨元成功登上了小西门，大西门也被李如柏等攻克。明军大炮火箭也纷纷轰入了平壤城中引起大火，进攻各门的战场上火焰和毒烟混杂在一起，日军被熏得头晕目眩，明军纷纷蚁附登城，「 ”前者堕，后者升，莫有退者”。日军虽然仍在反抗但渐渐不支，不得不弃守外城。小西行长这时撑不住了，赶紧派出使者四处求援。大友义统贪生怕死，直接丢下了营帐跑回了王京，黑田长政等人也推脱兵力不够不能救援。初八夜里，明军攻势放缓，小西行长点查士兵不满五千，弹尽粮绝营毁，部将松浦镇信建议撤退。小西行长听从，率领剩余日军连夜渡过大同江撤退。少量日军退至风月楼坚守，徒劳挣扎，在明军点起的火堆中焚烧而尽，平壤终于光复。此战明军阵亡七百九十六人，受伤近一千五百人。日将宗逸、平秀忠、平镇信战死，斩得日军首级一千二百八十五，跳江淹死和毒烟熏死的人不计其数。逃走的日军还被李宁和査大受埋伏，又阵亡三百六十二人，三人被生擒。可惜剩下的日军无人追赶，明军刚破平壤尚待休整，柳成龙之前命令金敬老等率朝军前往追击，但金敬老畏战如鼠，避开了日军。只有李时言尚敢尾随，斩获老弱日军六十多人。柳成龙也看不起金敬老这种混账，上疏请斩之以正军法，在李如松劝解下让其以布衣充军赎罪。十九日，李如柏攻克开城，斩得首级一百六十五，平安、黄海、京畿、江源四道全部光复。李昖终于结束了逃跑生活，回到了平壤。本来占据咸镜道的加藤清正听说开城已失，再守着咸镜道怕是后路被断，于是急忙撤退至王京。此场大捷把之前屡战屡败的颓废气象一扫而空，明朝联军士气大振。但是此战之后明军伤亡颇多，而且深入之前的战区，粮草供应早有不足，看似强盛的兵势下隐藏着巨大的危险。于是李如松打定了主意即刻进攻王京，这样既可以趁着部队的高士气对日军发动进攻，还可以抢下日军在王京囤积的军粮解决粮食危机。但他在连胜下有轻敌之心，还被朝鲜人玩了一回——一个姓张的朝鲜翻译说日军精锐尽失在平壤战役，所剩老弱病残不足为虑。殊不知这时在王京周围重整了大量之前的溃兵，还有之前驻守王京的宇喜多秀家军团，日军总兵力达到了五万人之多，正想设计坑一把明军。正月二十五日，李如松部将查大受和朝将高彦伯领兵数百人前往碧蹄馆侦察，又干掉了百多个日军。捷报传回，李如松迫不及待地率二千明军前往碧蹄馆，结果一脚就踩进了日军挖下的大坑，一场血战就要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参考资料： 1. [清]谷应泰：《明史纪事本末》卷六十二，北京：中华书局，2015年 2. [清]茅瑞征：《万历三大征考》倭上 3. [朝鲜]柳成龙：《惩毖录》 4. [日]川口长孺：《征韩伟略》 5. [明]宋应昌：《经略复国要编》图片来源：图一：://blog.sina..cn/s/blog_60dcd76b0102w0f7.html 图二：维基百科：文禄庆长之役图三：维基百科：平壤之战（1592年）往期回顾：护国藩篱——万历援朝战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