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不是一天毁灭的——古罗马的经济是如何被拖垮的

Posted 2022-12-28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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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不是一天毁灭的——古罗马的经济是如何被拖垮的

公元４７６年，西罗马帝国末代皇帝罗慕洛被日耳曼雇佣军首领废除，曾经是一个地跨亚非拉三洲的罗马大帝国终于寿终正寝。英国学者爱德华·吉本在《罗马帝国衰亡史》里指出，古罗马帝国的衰亡究其原因其中着墨最多的莫过于基督教思想流入罗马对罗马衰亡起到的巨大作用。而孟德斯鸠也在《罗马盛衰原因论》中分析罗马帝国衰亡的原因，并对古罗马帝国衰亡作出了自己的结论「 ”罗马失去自己的自由，是因为它把自己的事业完成得太早了。” 可见，罗马帝国由盛及衰的发展经历，给人太多的思考，其中也蕴含着深刻的启示，对后世历史有着十分重要的借鉴意义。经济基础遭到破坏谚语云「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这句话的源头就是指的古罗马的首都罗马城，随着古罗马将士东征西讨掠夺了大量的战利品回到首都，罗马城也一天天繁荣起来，罗马城代表了古罗马的强盛与辉煌。公元三世纪，罗马出现了危机。第一，农业的衰退。由于农民税收负担加重，农业劳动生产率降低，社会生存所依赖的物质条件恶化，出现大量搁荒土地。其实，早在加图时代（公元前１８０年前后），意大利多数地区的农业开始衰落了。各个区域的耕地变成荒地的面积逐年增加，甚至很多开始沙漠化。大量土地抛荒，但是赋税仍没有减少，这样一来就会增加仍在耕种土地的农民税收负担，农业劳动生产率就会降低。实际上，出现土地荒芜，主要还是是劳动力短缺。我们知道罗马是一个奴隶制度国家，罗马城的供给主要来源于奴隶生产的剩余产品，但是奴隶承担的劳作强度过高，以致无法通过繁衍后代来补充奴隶队伍。而战俘奴隶主要来源政府对外战争，随着对外战争的结束，该来源断绝了，造成的后果就是农村生产的剩余产品越来越少。此外，罗马的奴隶主们也不关心发展农业生产技术，还巧取豪夺侵吞小农的土地，造成长期性土地危机，社会生存所依赖的物质条件逐渐恶化。第二，农业的衰退引起了手工业的衰落与商业的萧条。当时罗马手工业进行生产主要依靠奴隶，自由手工业者的力量很弱小，可以说是建立在奴隶劳动基础之上的，基础很脆弱，产品粗劣。三世纪危机后，罗马帝国奴隶制经济进一步衰落。由于国内长期混战，各个城市均遭到程度不同的破坏。频繁的战争、猖狂的地中海上的海盗，使得商业贸易几乎中止。而城市居民要面对各种苛捐杂税，购买力不断下降，生活质量也大打折扣。相比于由国家供应的官吏和军队，以及大土地所有者，则不必为生计而烦恼。政治与军事混乱不堪第一，奴隶制度越来越不适应时代的要求。随着社会的发展，奴隶制度越来越不适应时代的要求，而此时罗马统治阶级没有完全意识到改革的严重性。在扩张期间，罗马将大量的战俘与被征服地区的居民变为奴隶，强迫他们从事农业、商业和手工业劳动，甚至押送奴隶市场直接售卖。到了图拉真（公元９８—１１７年）时代，罗马帝国的领土已经达到鼎盛，疆界也逐渐稳定，奴隶制失去了可靠的劳动力来源，国内问题成为国家主要矛盾。但罗马的统治者对此却缺乏清醒的认识，仍然穷兵黩武维护奴隶制。奴隶主与奴隶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不仅阻碍了经济的发展，还加剧了帝国内部的动荡。公元７８年，罗马爆发斯巴达克大起义，竖起来奴隶起义的大旗。进入公元２世纪后，意大利本土和西西里岛先后爆发了大规模的奴隶起义。起义军攻城掠地，焚烧农田，处死奴隶主，彻底动摇了这个大帝国的统治基础。自此，为镇压国内起义，罗马军队规模扩大、频繁调动，且军队军费猛增，致使统治阶级不得不加大力度剥削奴隶，这样一来导致了更大规模的起义……陷入了恶性循环。第二，元首制下没有固定的继承法以及没有对占领地区建立有效的统治。元首一去世就是内战。公元２５３一２６８年间，各地割据称帝的居然有三十多人，政治混乱达到顶峰。在罗马帝国后期的政治上，没有发动足够的公民参与政府活动，大量的居民没有参与政治，于是沉重的赋税让他们对统治阶级更加怨恨。此外，罗马帝国对占领区域没有建立有效的行政管理，致使中央集权受到限制。罗马表面上是一个大帝国，实际上只能算是一个松散组合体。皇帝和元老院名以上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但其签署的行政命令也仅限于罗马及附近区域有效。其它行省基本处于半独立状态，拥有一套完整的统治管理体系，包括首脑、议会、首府和军队。在利益的驱使下，这些统治者难以抵挡诱惑，为了掠夺更多的财富和奴隶，频繁发动对外战争，哪里还顾得上对所征服地区进行有效管理。这样一来，罗马难以保证有一套统一的社会经济制度，力大大减弱民众对国家的向心力。第三，政府无力控制军队。政体不统一，军队开始争夺权力，而不再以保卫国家安全为荣。结果内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社会的安全和稳定得不到保障，还加重了国家的财政负担。在和平时期，城市居民逐渐适应不了军营生活，公元三世纪危机时，政府只好招募农民参加罗马军队，一旦压迫过重，军队中的农民就会反抗。总之，此时已经拥有了横跨亚欧非三大洲的巨大版图罗马帝国，实施与社会发展不一致的政策，难以避免走向四分五裂的命运。公民道德素质降低对外发动战争，既奠定了罗马的霸权，又带来了充足的奴隶与巨额财富。地中海地区的所有强国基本处于罗马的统治的范围，掠夺了惊人的金银财宝。据弗兰克《古罗马的经济考察》描述：公元前２世纪，罗马国库每年收入的３／４来自战争赔款，另有１／４来自行省公共土地的税收。公元前２世纪后期，西班牙行省向罗马上缴的金额总数比罗马公元前２世纪获得的全部战争赔款和战利品的总和还要多。而公元前２００至公元前１５７年间，罗马国库收入达６．１亿狄纳里乌斯，其中光接收战争赔款、掠夺财物、外省税收就达３．９亿狄纳里乌斯。正如英国学者卡里•哈阿霍夫在《希腊罗马世界的生活与思想》所说：「 ”罗马胜利的直接经济效果是地中海财富突然而有害地集中到罗马人手中。” 面对巨额的财富，罗马人骄淫奢华、滥情纵欲，并带来道德败坏的后果。罗马贵族、奴隶主们，把伊壁鸿鲁派的伦理学曲解为享乐主义道德、崇尚奢华、狂欢纵欲的毫不符合正确价值观念的理论，并用它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不仅城市平民也深受影响，就是中小生产者都感到劳动是非常可耻的事情，他们开始追求财富，并渴望过上安逸的生活，说白了就是金钱至上，哪里还讲什么崇高的道德和理想。这样的生活也吸引了数以万计获得公民权的人涌入罗马城。自约公元前１３０年到公元前５０年，罗马城的人口从大约３７万人蹿升的１００万以上。不过，能够从官府领取粮食的公民仅为４０万左右，其余多数是无业游民。这些在城市里没工作的群体，令罗马统治阶层非常头疼，因为他们随时都会滋生事端。为了「 ”招待”好这批游手好闲的罗马公民，统治阶级修建了竞技场，举行角斗士竞技和人兽竞技等节目。这还不算，因为举行这种节目不是按年算，而是每个星期有几次，且花费巨大。当然，这些费用都是「 ”转接”到其他行省的财政上，除此以外，各行省还要向罗马城提供角斗士和牲畜。久而久之，换做谁都会不耐烦。于是，地区之间的分歧越来越大，社会分层越来越严重，加上公共教育缺失，无法形成「 ”大一统”精神。基督教的负面影响对于这个问题，在５世纪初就争论过。公元４１０年，西哥特人和意大利奴隶一起攻克罗马城。于是，反对基督教的人认为这灾难是由于立基督教为国教而引起的，是旧宗教的神对罗马的惩罚。不过，当时希波城主教奥古斯丁在《上帝之城》里进行了反驳：声称这场灾难是罗马人所犯下的罪恶造成的，因为基督教传播前罗马的灾难更多。英国史学家爱德华·吉本认为基督教的兴起与扩张会与希腊罗马古典文化发生激烈的冲突和对抗，最终造成古罗马的衰落。当时大量的小农破产沦为隶农，大批贫民进入城市，这一群体对未来基本失去了希望，对宣扬普世之爱和自我牺牲精神的基督教逐渐感兴趣，他们相互感到兄弟般的亲近，重新燃起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公元３９２年，基督教取代罗马的传统信仰被立为国教。实际上，这也预示着罗马帝国的全面衰落。要知道，一个国家民众的信仰精神崩溃了，那么离它解体也不远了。罗马帝国后期，罗马古典文化被基督教文化取代了。教会为了加强在精神领域对人民进行控制，对古典文化进行了毫不手软的毁灭性打击。如将古典文明称为异教，掠夺古典寺庙当中的财产，捣毁神像，禁止人们祭祀，禁止传播古典传统文艺作品，甚至连体育运动都在排斥在外。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罗马城也不是一天毁灭的，各种因素综合起来，最终导致了罗马帝国晚期的衰落及西罗马帝国的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