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能回赵璧人安在

Posted 2022-12-28 黄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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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庭坚：能回赵璧人安在

湖口人李正臣藏有异石一块，一山九峰，苏东坡见到后就给取了个名字叫「 ”壶中九华”，还为此写了诗《壶中九华诗》：清溪电转失云峰，梦里犹惊翠扫空。五岭莫愁千嶂外，九华今在一壶中。天池水落层层见，玉女窗明处处通。念我仇池太孤绝，百金归买碧玲珑。黄庭坚路过湖口时，李正臣拿着苏轼的诗去见他，当时异石已经不见了，苏轼也已经去世了，黄庭坚见到苏轼的诗，有感而发，于是次苏轼韵也作了一首《壶中九华诗》：有人夜半持山去，顿觉浮岚暖翠空。试问安排华屋处，何如零落乱云中。能回赵璧人安在？已入南柯梦不通。赖有霜钟难席卷，袖椎来听响玲珑。不知何人半夜偷偷把山搬走？我顿时觉得浮动的雾气、晴翠的山色都消失了。与其把它放在华屋上，不如让它继续留在云山中。能够完璧归赵的人如今安在？可叹我与东坡的友谊，早已是南柯一梦，如今连梦也不通了。幸而还有石钟山在，难以席卷而去，还是带着槌子去敲一敲，听听那清脆的声音吧。这第一联写奇石被人取去，以奇石的失踪来比喻苏轼的去世。「 ”顿觉浮岚暖翠空”，这一句写苏轼去世后，黄庭坚的孤寂，雾气、翠空全部都消失了，仿佛世间失去了颜色。第二联作一顿挫，说与其把奇石安置在华屋中，不如让它零落在云中。这里奇石依然是比喻苏轼，苏轼曾一度任翰林学士，志得意满，结果一贬再贬。苏轼在京任职，是「 ”安排华屋”，遭到贬谪就是「 ”零落云中”。这句话是充满悲凉之意，黄庭坚都不忍心看苏轼在华屋受累，宁愿他一直待在荒远之地。颈联反用完璧归赵的典故，诗中的异石难以找回，苏轼也已经去世，不能复活，一切都成空。即使是南柯一梦，也无法再与东坡相见。最后「 ”赖有霜钟难席卷，袖椎来听响玲珑”，「 ”霜钟”指的是石钟山，苏轼曾写过《石钟山记》。虽然异石已经消失，但石钟山还在，那就姑且前去石钟山，那是苏轼生前最喜爱的山，去听那清脆的声音，以此寄托哀思。这首诗很是感人肺腑，真情流露，从中我们也可看出黄庭坚和苏轼的真挚感情。他们既是师生也是好友，在文坛上都有很大的成就，世人合成「 ”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