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你的马为何那么瘦

Posted 2022-12-26 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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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融是南北朝时期南朝齐著名的大臣、文学家、书法家。

张融出身世家大族，父亲张畅官居会稽太守。张融自幼聪慧过人，博学多才，“弱冠有名”。长大后，张融步入仕途，却因性情乖张，做事不按常理，数次被罢官，又数次被起用。

张融“形貌短丑”、“独与众异”，并且“风止诡越，坐常危膝，行则曳步，翘身仰首，意制甚多。见者惊异，聚观成巿，而融了无惭色”。这段话的大意是说，张融不仅相貌丑陋，而且行为举止非常滑稽怪异，走在路上常能引起人们的围观，但是他却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

虽然当时有很多人厌恶张融，但依然有人对他另眼相看，比如大臣王僧虔就曾经称赞张融是“天地之逸人也”。而最为赏识张融的，则是南朝齐后期的权臣萧道成。

张融与萧道成之间的关系十分亲密，两人如朋友一般，经常在一起互相开玩笑。479年，萧道成登基称帝，取代南朝宋，建立南朝齐。对于张融，应该说萧道成还是比较宠信他的，但是却不愿意重用他。这其中的原由，大概就是张融那古怪的性格。

张融与吏部尚书何戢友善，有一次张融去拜访何戢，却因为车夫的失误，来到了尚书刘澄的府邸。张融下车入门，发现自己来错了地方，口中说道：“错了。”看见刘澄前来迎接他，张融又说：“错了。”入座之后，张融看了看刘澄，再次自言自语：“全都错了。”然后起身就走，一句解释也没有。刘澄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融机敏善辩，语言诙谐幽默。有一次，萧道成召见他，他很晚才到。萧道成问他为何迟到，他回答说自己见皇帝好像是从地上升往天空，所以快不起来。萧道成听后龙颜大悦，不再责怪他迟到。

张融擅长书法，并因此而得意。萧道成曾对他说：“你的书法很有骨力，可惜没有二王（王羲之、王献之）的笔法。”张融听后很不服气，自信地说：“别可惜我的书法没有二王的笔法，你要可惜二王没有我的笔法。”张融还时常叹息：“不恨我不见古人，所恨古人不见我。”

萧道成在高兴的时候，曾私下答应张融，要任命他为司徒长史。可是过了很久，依然不见萧道成下达正式的命令。一天，萧道成看见张融骑的马非常瘦弱，走起来慢慢吞吞的，就忍不住问他："你的这匹马为何这么瘦啊？每天给它多少草料？"

张融回答说："每天喂它一石粟。"萧道成又问："那它为何还这么瘦呢？"这时，张融回答了五个字："臣许而不与。"意思是说，我答应喂它一石粟，却并没有实际给它，也就是只承诺不兑现。萧道成顿时哭笑不得，明白这是张融在暗讽他言而无信。萧道成虽然心中不太高兴，但还是很快就下令任命张融为司徒长史。

张融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他或许能得到皇帝的喜爱，却很难得到皇帝的重用。因此萧道成驾崩以后，张融的仕途几乎止步不前，最终只做到了司徒长史，世称“张长史”。正如萧道成曾经评价他：“此人不可无一，不可有二。”这句话既是说张融独一无二，也是在说，像张融这样的人，少了会觉得乏味，太多则会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