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古人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Posted 2022-12-26 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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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古人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过去有句古话，叫做“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倒不是说这些全都是罪恶之源，而是从事这个行业的基本都没好人，就像电视剧里和珅说很多朝代的官员那样，“挨个枪毙，或许有那么三两个冤枉的，但是隔一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和珅说的是砍头，但是和珅生活的哪个朝代，已经有枪了，所以咱们也说枪毙，这样更通俗易懂。但是古人为什么要说“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呢？咱们来看看梁山好汉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了。

清风山上那个人心美食家矮脚虎王英，就是“车行”的：原是车家出身，为因半路里见财起意，就势劫了客人，事发到官，越狱走了。在古代，出租车的老板和“司机”，在人烟稠密的地方的服务态度很好，但是到了荒郊野岭，那么乘客和雇主的性命就由他们说的算了：一般来说，车行老板是默许车夫干一些图财害命的事情的，因为车夫会交给他们一些“份子钱”。

至于“船家”，梁山上也不少，几乎所有的水军头领都请人吃过“混沌”和“板刀面”，就连比较正派的阮氏三雄也干过这买卖——“日常只打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吴用嘴里的“私商”就是在水里打劫，就像张横张俊兄弟那样“只在这浔阳江里做些私商”，主营业务就是船到江心猛涨价，不肯多掏钱的就扔进江里（怎么忽然想起了导游？），而最彻底的办法就是请客人吃“混沌”和“板刀面”，钱也要，命也要。

开店的就不用说了，菜园子张青和母夜叉孙二娘，“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官府差役收了钱，即使这酒店已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们也装聋作哑，理由很简单——张清孙二娘的“孝敬”没少过，如果不是孙二娘长得实在太丑，孝敬的东西可能就不仅仅是打劫来的金银财宝了。旱地忽律朱贵的“梁山大酒店”，是有靠山的黑店，不但宋江允许，就是晁盖也没反对过，所以神行太保戴宗也差点被朱贵吃掉——当然朱贵是吃不了那么多肉的，他是开招待所的，梁山头领们上山下山都要到他那里打过站，吃的都是啥“山珍海味”，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说破而已，这叫心照不宣。

脚夫不用多说，也就是搬运工，有时候矮脚虎王英也会客串一下。咱们今天着重要说的是“牙行”，也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经纪人”，在过去买骡子买马，是要找个懂行的“牙行经济”来帮忙看牙口讨价还价的，就像现在某些明星雇佣的经纪人，接哪些片约、收多少片酬，都是经纪人说的算。而这些经纪人不但要雇主的钱，还要雇主的老婆，如果有机会，可能还会要了雇主的性命。

笔者拿牙行跟经纪人做比较，并没有说某明星的意思，而是着重要说牙行中最可恨的一个“亚行”，也就是“人牙子”，在有些时期，媒婆也是包含在人牙子行列之内的，因为很多“明媒正娶”，其实就是人口买卖，而媒婆（不一定就是男的）就是在其中牵线搭桥的经纪人。比如撺掇成西门庆和潘金莲“好事”的王婆，就是客串了一把媒婆人牙子，把潘金莲“卖”给了西门庆，得到的中介费是“十两银子的棺材本儿”。

咱们该说到重点了：当时官府对王婆这个客串人牙子的判罚是“凌迟处死”，而且宋朝官府的判决，在当时是有法律依据的。不仅仅是宋朝，就是在其他比较正常的朝代，贩卖人口也是死罪，轻则绞刑，重则磔刑，也就是类似于凌迟处死，反正是不给人贩子留全尸。比如汉朝《盗律》规定，只要是“略人”，也就是抢掠贩卖人口，不管卖没卖出去，判决结果都是“磔刑”，就连“明知故买”的买家也要跟人牙子一起被切碎（同罪），如果买家不知情，以为是“明媒正娶”，那么也不能免罪，男的罚去修城墙，女的罚去给官府舂米——这是当时最苦的两个工作。

《元史·刑法志》规定：“但犯强窃盗贼，伪造宝钞，略卖人口，发冢放火，犯奸及诸死罪”，一律交有司处置。人牙子的罪过是跟偷坟掘墓造假钞一样，都是重罪。但是对人牙子的处罚，却在后来的朝代越来越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命越来越不值钱了，明朝盗卖人口，最重的处罚，就是杖一百、徒三年。而到了清朝，因为是从奴隶制脱胎而来，贩卖人口根本就不算什么罪行，而且各级官府都是人口买卖的大力推行者，动不动就是“发给披甲人为奴”、“发往教坊司”，而且雍正以前还有一种人的户口本都与普通人不一样，他们叫“贱籍”。特别是到了清末，官府、黑帮、商行都做人口买卖，这一点我们可以参阅一个词条，叫做“贩猪崽”，接收地一般是旧金山等欧美发达城市，也有的被卖去修铁路——这是清朝官、商、匪与洋人“合作”的结果。

咱们说笔者最想说的话：还是汉朝的制度好，只要你有了贩卖人口的行为，不管有没有成交，一律切碎了喂狗。看来《三国志卷三十二蜀书二》记载刘备所说的“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还真不是一句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