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门法律》 比类《金匮》胸腹寒痛十七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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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门法律》 比类《金匮》胸腹寒痛十七则
寒痛多见于身之前,以身之背为阳,身之前为阴也。而身之前,又多见于腹,以胸为阴之阳,腹为阴之阴也。仲景论心胸之痛,属寒证者十之二三;论腰腹之痛,属寒证者十之七八,亦可焕然明矣。兹举《内经》、《金匮》之奥,相与绎之。《经》曰∶真心痛者,寒邪伤其君也。手足青至节,甚则旦发夕死,夕发旦死。
心为神明之藏,重重包裹,百骸卫护,千邪万恶,莫之敢干。必自撤其藩,神明不守,寒邪乃得伤犯。其用胜寒峻猛之剂,僭逼在所不免。昌尝思之,必大剂甘草、人参中,少加姜、附、豆蔻以温之,俾邪去而药亦不存,乃足贵耳。若无大力者监之,其敢以暴易暴乎?
《针经》云∶足太阴之脉,其支者,复从胃别上注心中。是动则病,舌根胀,食则呕,胃腕痛,腹胀善噫,心中急痛。
此以脾病四迄之邪,连及于心,其势分而差缓,不若真心痛之卒死矣。即太阴推之,足少阴厥阴客邪,皆可犯心。惟阳虚阴厥,斯舟中皆敌国矣。
厥心痛,乃中寒发厥而心痛。寒逆心胞,去真心痛一间耳。手足逆而通身冷汗出,便溺清利不渴,气微力弱,亦主旦发夕死,急以术附汤温之。
诸经心痛,心与背相引,心痛彻背,背痛彻心,宜亟温其经。诸府心痛,难以俯仰,小腹上冲,卒不知人,呕吐泄泻,其势甚锐,宜亟温其府。至藏邪乘心而痛,不可救药者多,宜亟温其心胞,并注邪别脉,经络脏腑,浅深历然,乃可图功。
心痛者脉必伏,以心主脉,不胜其痛,脉自伏也。不可因其脉伏神乱,骇为心虚,而用地黄、白术补之。盖邪得温药则散,加泥药即不散,不可不慎之也。温散之后,可阴阳平补之。
《金匮》论胸痹心痛之脉,当取太过不及,阳微阴弦。
以太过之阴,乘不及之阳,即胸痹心痛。然总因阳虚,故阴得乘之。阳本亲上,阳虚知邪中上焦。设阴脉不弦,则阳虽虚而阴不上干,惟阴脉弦,故邪气厥逆而上。此与浊气在上,则生 胀,同一病源也。胸痹有微甚不同,微者但通其上焦不足之阳,甚者必驱其下焦厥逆之阴,通胸中之阳。以薤白、白酒,或栝蒌、半夏、桂枝、枳实、浓朴、干姜、白术、人参、甘草、茯苓、杏仁、桔皮,择用对病三四味,即成一方。不但苦寒不入,即清凉尽屏。盖以阳通阳,阴分之药,所以不得预也。甚者则用附子、乌头、蜀椒,大辛热以驱下焦之阴,而复上焦之阳。发明三方于左,临病之工,宜取则焉。
《金匮》又错出一证云∶病患胸中似喘不喘,似呕不呕,似哕不哕,愦愦然无奈者,生姜半夏汤主之。
此即胸痹一门之证,故用方亦与胸痹无别,必编者之差误,今并论于此。盖阳受气于胸,阴乘阳位,阻其阳气,布息呼吸往来之道。若喘若呕若哕,实又不然,但觉愦乱无可奈何?故用半夏、生姜之辛温,以燥饮散寒,患斯愈也。缘阴气上逆,必与胸中之饮,结为一家。两解其邪,则阳得以布,气得以调,而胸际始旷也。其用橘皮、生姜,及加竹茹、人参,皆此例也。
发明《金匮》心痛彻背,背痛彻心,用乌头赤石脂丸。心痛彻背,背痛彻心,乃阴寒之气,厥逆而上干者,横格于胸背经脉之间,牵连痛楚,乱其气血,紊其疆界,此而用气分诸药,则转益其痛,势必危殆。仲景用蜀椒、乌头一派辛辣,以温散其阴邪,然恐胸背既乱之气难安,而即于温药队中,取用干姜之泥,赤石脂之涩,以填塞厥气所横冲之新隧,俾胸之气自行于胸,背之气自行于背,各不相犯,其患乃除,此炼石补天之精义也。今人知有温气、补气、行气、散气诸法矣,亦知有堵塞邪气攻冲之窦,令胸背阴阳二气,并行不悖者哉。
发明《金匮》胸痹缓急,用薏苡仁附子散。胸中与太空相似,天日照临之所,而膻中之宗气,又赖以包举一身之气者也。今胸中之阳,痹而不舒,其经脉所过,非缓即急,失其常度,总因阳气不运,故致然也。用薏苡仁以舒其经脉,用附子以复其胸中之阳,则宗气大转,阴浊不留,胸际旷若太空。所谓化日舒长,曾何缓急之有哉?
发明《金匮》九痛丸。仲景于胸痹证后,附九痛丸。治九种心痛,以其久着之邪,不同暴病,故药则加峻,而汤改为丸,取缓攻不取急荡也。九种心痛,乃久客之剧证,即肾水乘心,香港脚攻心之别名也。痛久血瘀,阴邪团结,温散药中,加生野狼牙、巴豆、吴茱萸驱之,使从阴窍而出。以其邪据胸中,结成坚垒,非捣其巢,邪终不去耳。合三方以观仲景用意之微,而肾中之真阳,有之则生,无之则死,其所重不可识耶。
《金匮》云∶趺阳脉微弦,法当腹满,不满者必便难,两 疼痛。此虚寒从下上也,当以温药服之。
趺阳脾胃之脉,而见微弦,为厥阴肝木所侵侮,其阴气横聚于腹。法当胀满有加,设其不满,阴邪必转攻而上,决无轻散之理。盖阴邪既聚,不温必不散,阴邪不散,其阴窍必不通,故知其便必难,势必逆攻两 ,而致疼痛,较腹满更进一步也。虚寒之气,从下而上,由腹而 ,才见一斑。亟以温药服之,俾阴气仍从阴窍走散,而不至上攻,则善矣。
仲景所谓此虚寒自下上也。当以温药服之,包举阴病证治,了无剩义。盖虚寒从下上,正地气上天之始,用温则上者下聚者散,直捷痛快,一言而终。故《卒病论》虽亡,其可意会者,未尝不宛在也。
《金匮》云∶病者腹满,按之不痛为虚。
腹满时减,复如故,此为寒,当与温药。
中寒其人下利,以里虚也。
里虚下利,即当温补藏气,防其竭绝。
病者痿黄,躁而不渴,胸中寒实,而利不止者死。
痿黄乃中州土败之象;躁而不渴,乃阴盛阳微之象;胸中寒实,乃坚冰凝 之象,加以下利不止,此时即极力温之,无能济矣。盖坚在胸而瑕在腹,坚处拒药不纳,势必转趋其瑕,而奔迫无度,徒促其藏气之绝耳。孰谓虚寒下利,可不乘其胸中阳气未漓,阴寒未实,早为温之也乎。
发明《金匮》腹中寒气,雷鸣切痛,胸胁逆满呕吐,用附子粳米汤。
腹中阴寒奔迫,上攻胸胁,以及于胃,而增呕逆。顷之胃气空虚,邪无所隔,彻入阳位,则殆矣。是其除患之机,所重全在胃气。乘其邪初犯胃,尚自能食,而用附子粳米之法温饱其胃,胃气温饱,则土浓而邪难上越,胸胁逆满之浊阴,得温无敢留恋,必还从下窍而出,旷然无余,此持危扶颠之手眼也。
发明《金匮》腹痛脉弦而紧。弦则卫气不行,即恶寒;紧则不欲食。邪正相搏,即为寒疝。寒疝绕脐痛,若发则自汗出,手足厥冷,其脉沉弦者,用大乌头煎。
由《内经》心疝之名推之,凡腹中结痛之处,皆可言疝,不独睾丸间为疝矣。然寒疝绕腹痛,其脉阳弦阴紧。阳弦故卫气不行而恶寒,阴紧故胃中寒盛不杀谷。邪即胃中之阴邪,正即胃中之阳气也。论胃中水谷之精气,与水谷之悍气,皆正气也。今寒入荣中,与卫相搏,则荣即为邪,卫即为正矣。绕脐腹痛,自汗出,手足厥冷,阳微阴盛,其候危矣。故用乌头之温,合蜜之甘,入胃以建其中而缓其势。俾卫中阳旺,荣中之邪,自不能留,亦不使虚寒自下上之微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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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卒病论》既亡,昌于卒暴中寒证,归重少阴肾藏之真阳,惟真阳衰微不振,外寒始得卒然中之,着阴病论,畅发其义矣。透此一关,于以读仲景之书,无往非会心之妙,如《金匮》水气病证治条下,泛而观之,以为论水而
昌着咳嗽论,比类《内经》,未尽底里,窃不自安。再取《金匮》嚼蜡,终日不辍,始得恍然有会,始知《金匮》以咳嗽叙于痰饮之下,有深意焉。盖以咳嗽必因之痰饮,而五饮之中,独膈上支饮,最为咳嗽根底。外邪入而合之
风、寒、暑、湿、燥、火六气,分发手足各六经,百病之生,莫不由之。轩岐论列,要在于此。然原始上古经文,先师僦季贷所传。每思洪荒初辟,结绳纪事,书从何来?岂光音天化生世界,蚤有天医降下乎?抑仰求大自在天而
太阳经九法太阴经一法少阴经七法少阴死证五法厥阴经五法厥阴死证五法《卒病论》虽亡,《伤寒论》固存也。仲景于伤寒阳微阴盛恶寒之证,尚不俟其彰着,早用附子、干姜治之,并灸之矣。况于卒病乎?况于卒病彰着之极者
[b]《金匮》甘草干姜汤[/b]甘草(四两炙)干姜(二两炮)上咀,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五合,去滓,分温再服。[b]《金匮》射干麻黄汤[/b]射干(十三枚一云三两)麻黄(四两)生姜(四两)细辛(三两)紫菀
喻昌曰∶痰饮之证,留伏二义,最为难明。前论留饮者留而不去,伏饮者即留饮之伏于内者也。留饮有去时,伏饮终不去,留伏之义,已见一斑。而《金匮》奥义,夫岂渺言能尽,谨吾陈之∶《金匮》论留饮者三,伏饮者一。曰
《经》言∶溺黄赤安卧者,瘅病。溺黄赤者,热之征也。安静嗜卧者,湿之征也。所以有开鬼门洁净府之法。开鬼门者,从汗而泄其热于肌表也。洁净府者,从下而泄其湿于小便也。此特辨名定治之大端,而精微要渺,惟《金匮
喻昌曰∶咳嗽一证,求之《内经》,博而寡要;求之《金匮》,惟附五方于痰饮之后,亦无颛论。不得已问津于后代诸贤所述,璧琳琅,非不棼然案头,究竟各鸣己得而鲜会归。昌不以漫然渺然之说,传信后人,将何以为言哉?
昌着消渴论,聊会《内经》大意,谓始于胃而极于肺肾,定为中上下之三消。其他膈消亦积食证,要亦中上之消耳,然未得《金匮》之实据,心恒不慊。越二岁,忽忆《内经》云∶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盛,上焦不行,胃